周慧聽了黎正豪的話，眼底掠過危險的精光，周身的溫度陡然降低了好幾度，挺直了脊背，語調危險的重複：“讓出位置？你來坐？”
黎正豪頭搖的像撥浪鼓：“公司老總，自然是有能力的人上位。你要是沒能力，就做副總慢慢提升。”他也怕周慧直接撤資走人，到時候公司沒法收場，所以拋出了一個副總的位置。
在場所有人目光在周慧和林全之間來回遊移。
寧樂生皺了下眉，覺得林全有些兒急了。
這周慧纔來公司多久，入資的錢公司還沒有消化多少，就迫不及待的計劃著將人趕下臺，不合適。
周慧連看都沒看林全一眼，目光全落在黎正豪那粗狂的臉上，冷笑道：“黎副總既然開口，我也不好拒絕。就依你。”
“簽字爲證。”黎正豪沒想到周慧輕而易舉就點頭了，趕緊趁熱打鐵的拍板釘釘。心裡暗暗冷笑：果然是個下等員工爬上來的，沒見識。根本不知道和虞貴人談合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輕而易舉的將老總的位置奪回來，她還是守著副總的職位做花瓶吧，畢竟也爲公司貢獻了幾千萬。
其他人面面相覷，然後目光落在周慧身上，就帶了幾分輕慢。
在他們看來，周慧是輸定了。
很快，這個人就不再是老總，再也沒有機會成爲老總。
那也就不值得他們尊敬。
林全的眼裡卻露出滿意。
這時間太順利了。
還是姓周的見識太少，纔會不知不覺的才進了陷阱。
“慢著。”周慧眼看著黎正豪將文件打印出來，並且在上面簽好自己的名字，這突然開口阻止。
黎正豪一驚，以爲周慧後悔了準備反悔，趕緊開口：“周總，你是個有身份的人，可別說過的話沒過三分鐘就反悔。”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過來，甚至有人覺得：周慧要是敢反悔，反而有了新的生路。
周慧略帶好笑的看著黎正豪急切的表情，慢條斯理的搖著頭：“怎麼會？就像你說的，我是公司老總，怎麼能當衆說話不算數。”
黎正豪這才稍稍放下心，仰著毛孔粗糙略帶汗味的老臉，氣呼呼的問：“那周總還有什麼話說？”
周慧慢悠悠的轉著手裡的水筆，目光中帶著壓迫的力量，周身有種無形的威嚴氣勢在蔓延，壓迫的黎正豪表情越來越板正，隱隱被周慧震懾。
會議室越來越安靜，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周慧和黎正豪身上，等待事情的結果。
“我可以簽字。”周慧說。
還不等黎正豪鬆了口氣，就繼續補充道：“可是我要求公平。”
“哈？”
所有人都不接的看過來，不知道周慧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失敗了，就要失去公司老總的位置；”周慧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帶著凜然的力度詢問，“那麼，我成功，能得到什麼？”
這……
黎正豪明白周慧的意思了，既然要賭，就要加上對等的賭注。
“你，你是公司的一員，成功了，就，就算是爲公司做貢獻，你，還想要什麼？”黎正豪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升起不詳的預感，氣勢一下子就虛了，語調有些兒不通順的辯駁。
周慧冷冷一笑：“那我就不賭了。”
黎正豪接收到林全看過來的威脅眼神，心肝一顫，立刻道：“你怎麼能這樣？”
“怎麼了？贏了沒好處，輸了失位置，這樣的事情，我不作。”周慧的話十分坦誠。
旁觀者都暗暗點頭，覺得很有道理：沒好處的事情誰願意和你賭？
“那，你想怎麼樣？”黎正豪無奈的問，臉上也呈現出煩躁，他耐心不算好，和周慧你來我往的，心頭早已經有些兒困囧和艱難。
“嗯……”周慧一手託著下巴，沉吟片刻才撩起眼皮道：“這樣吧，我輸了，就辭掉老總的位置；黎正豪，你輸了，就辭掉副總的位置，去後面車間守倉庫去。”
黎正豪呆呆的看著周慧，從腳底板往上冒出一股涼氣。
辭掉副總的位置？
所有人都忍不住暗暗抽了口氣。
心裡浮想聯翩：難道這纔是周總願意去賭的目的？將林全的鐵桿助手一個一個的打掉？
林全也陡然擡起頭，眼睛裡射出陰沉的光芒：姓周的女人，來美優這麼久，終於露出獠牙開始清理他的人。
黎正豪一時拿不定注意，無措的將目光落在林全的身上，很快又轉移開。會議室其他人貌似沒注意到，實則都用隱蔽的目光觀察林全，看他敢不敢用一個副總接下週總的挑戰。
林全咬著牙思索良久，腦子裡反覆回憶虞貴人總經理鼻孔朝天的畫面，一咬牙，閉著眼輕微的點了下頭。
黎正豪立刻衝著周慧道：“行，我就用副總的位置去賭，你贏了的話，我就去守倉庫大門。”
其他人暗暗唏噓，沒想到林全居然接下了。
這做老總的，一個個都挺有魄力。
在所有高層的見證下，周慧和黎正豪重新打印一份類似於對賭契約的文件，並用手機拍照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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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慧剛回到辦公室，人事部部長李慶東就打過來電話。
“周總，這事你答應的魯莽。”很替周慧焦慮著急的語氣。
“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周慧不置可否的按免提放外音，讓助理趙邶一起聽，然後有條不紊的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梳理筆筒。
“周總你有所又不知。夜城這邊同類公司一共也只有五家。”李慶東細細的給周慧解釋。
“美優，娜曼妮，千妍秀，花戀月和虞貴人；”周慧輕聲說，這些兒都是在營銷的時候必須要了解的知識。
“對，但你可能不清楚。花戀月和虞貴人都是大集團旗下的分公司，屬於有靠山不差錢的品牌，有專屬的研發團隊和銷售渠道，跟我們這幾家獨資小公司截然不同。”李慶東很擔憂的解釋，“所以我們美優和娜曼妮是競爭對手，偶爾也會拉上千妍秀一起分蛋糕，彼此都很熟悉。對花戀月和虞貴人卻根本沒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