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影視
“所以這件事是程飛飛做的。”周慧面無表情的靠著椅背,嘴脣抿成一條線,犀利的眸光逼視著辦公桌前的沈經理。
沈寬無端覺得壓抑,摸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陪著笑臉道:“程飛飛也是覺得星宇一直打壓咱們盛夏,尤其是謝舟屢次針對蘇酒謀算,險些兒害的新片半途而終,她心裡憋著一股氣,昨天抓到機會就將謝舟坑了進去。”
“你確定是剛好碰到,而不是特地跟蹤謝舟,終於抓到了機會?”周慧語調冰冷的反問。
呵呵~
沈寬陪著笑臉不敢說話。
他自然知道程飛飛一直對謝舟心懷仇恨,一直在尋找機會,昨天不過是被她尋覓到最佳時機而已。
“……這個,周總,反正咱們盛夏和星宇也鬧翻臉了,這件事是不是……”沈寬觀察著周慧的臉色,試探性的詢問。
周慧若有所思的轉動著手中的金筆,忽然擡眼看沈寬:“程飛飛爲什麼不過來請罪,反而請你替她出面解釋?”
沈寬苦笑:“她這不是怕你生氣?”
周慧不以爲然的嘴角翹了翹,不鹹不淡的說:“她要是怕,昨天也不會大大咧咧的算計謝舟。”還讓她背了黑鍋,想到昨天謝舟憤然質問的電話,還有祁嶸瑾陡然變得不高興的氣場,不禁抿住了嘴脣。
沈寬不解的看著周慧:“這個,周總,你很在意這事?咱們和星宇……”
“鬧翻了?”周慧似笑非笑的看沈寬一眼。
沈寬沒說話,臉上的神情卻明顯的表達出這個意思。
“星宇多年保持娛樂圈龍頭的位置,不是輕易能動搖的。”周慧將金筆放回筆筒,斜了沈寬一眼,語調淡漠的解釋,“咱們盛夏小胳膊小腿,不能真的惹怒了對方。”
沈寬目光急轉,忽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問:“周總……”
“嗯。”
“我聽說,那星宇傳媒,背後的人都是那種拿刀子混黑的,這是真是假?”沈寬看看左右無人,就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
周慧忍不住笑,嘴角的弧度微微翹起來,很愉快的樣子斜睨沈寬,故意恐嚇道:“現在知道怕了?”她雖然沒有正面承認,卻也沒有否認。沈寬頓時心中有數,暗暗嚥了下唾沫,“那,誰還敢和星宇爭?”
“一般的商業競爭自然沒人管。不過星宇如果損失太大……”周慧沒有說下去,下面的內容任由沈寬發散思維的領悟。
沈寬果然嚇的渾身哆嗦了下:“謝舟只是星宇簽約的藝人,應該不會……”驚動後面的人吧!想到電視上演的那些兒兇神惡煞的人物,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兇戾,他再也保持不住鎮定,顫顫巍巍的猜測,驚恐的小眼神期盼的落在周慧身上。
“誰知道呢!”周慧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說,“謝舟畢竟是星宇的一哥,也是星宇目前最賺錢的藝人。而且他的靠山……”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寬一眼,嚥下了下面的話。
沈寬果然又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也想到謝舟以前的靠山,據說就是星宇董事會的大股東……
“這……不是說那人看上了蘇酒,已經甩掉謝舟了嗎?”沈寬哆哆嗦嗦的問了一句,這時候也想到蘇酒身上的官司還是周總解決的,立刻用希冀的目光瞅著周慧。
“……時裝週,我去問問吧!”周慧沉吟片刻,才做出決定。
沈寬立刻想到周總這是準備藉著時裝週可星宇的高層好好談談,或者賠禮道歉什麼的吧!頓時連連點頭:“我明白,保證管理好公司,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那就好。”周慧坐正了身子,“至於謝舟的事情,盛夏暫時……”她沉吟片刻才做出決定,“按兵不動。不要推波助瀾,也沒必要心虛道歉或者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一切等我回來再做決定。”說完想到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眼底有冷光一掠而過,“至於程飛飛,暫時先藏起來,以後再決定。”
沈寬連連點頭。
在不確定星宇動靜的前提下,他們的確什麼都不好做,只能等周總回來。
“盛夏還是在娛樂圈缺乏影響力。”不然也不會這麼舉步維艱,算計一個明星都要再三思量。這就是小公司的悲哀,在大鱷的夾縫中生存,必須看臉色行事。
“盛夏會發展起來的。”周慧淡淡的安撫。
“有周總指引,盛夏自然會發展起來。”沈寬奉承,他拍馬屁的功夫久經考驗,見縫插針堪稱爐火純青。
周慧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等處理完公事,空閒下來的周慧又想到祁大少昨天的不快。
雖然祁嶸瑾一如既往的高冷麪無表情,可她就是知道……這個人生氣了。
可是究竟爲什麼?
她說謝舟的事情與她無關,祁大少也相信,可是後面又爲什麼生氣?而且阿瑾爲什麼要因爲謝舟一個外人的事情和她生氣?就算真是她算計了謝舟又如何?
奇怪!
周慧忽然涌現一股衝動,要到祁嶸瑾的面前,面對面的問他:爲什麼生氣?
她起身離開辦公室。
趙邶放下文件跟在後面。
“大小姐去哪裡?”坐上車後趙邶看著後視鏡問。
周慧一愣,取出手機軟件用谷歌地球軟件定位祁嶸瑾的位置,然後將手機遞給趙邶:“去這裡。”
趙邶設置導航之後纔開口:“這裡是正弘商城。”
竟然不在崢嶸集團。
阿瑾陪著誰?
她心裡隱隱有答案。
周慧惴惴不安的來到正弘商城,正準備前往高檔服裝區,卻被兩個保安客氣有禮的攔住:“很抱歉,小姐,這個樓層今天包場。”
周慧表情怔然了片刻,心中急切想要見到祁嶸瑾的衝動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終於平復,垂眸思考了片刻,也沒有多糾結,轉身前往二樓卡座。
“大小姐想見祁先生,可以給他打電話。”趙邶不想看到周慧臉上失神的表情,就提醒。
周慧聞言回過神,眼神中的激動和急切徹底平息,淡淡瞅著趙邶,“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