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公司內部整出來的麻煩,周慧感覺輕鬆了不少。
“大小姐,張彥先生又打過來電話。”趙邶趁著周慧揉著眼睛喝茶放鬆的空隙稟告。只從那次失敗的婚禮後,張彥已經第十二次打過來電話,他接到秘書的通報都煩了。
周慧靠在椅背上揉著眼眶,舒緩眼部疲勞,陡然聽到張彥的消息,下意識的皺起眉心,眼睛裡閃過一抹嫌棄,問:“莊柔呢?”
張彥和莊柔絕對已經領證,還在婚姻期就黏上來,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賴,毫無責任心。
“莊小姐在醫院保胎。沈先生陪著她,沈太太正準備離婚事項。”趙邶一絲不茍的將所有相關人士的動向都一一表述出來。
周慧的眼底掠過一絲冷漠:“沈先生這是爲了美人和孩子,徹底放棄沈太太母女了?”她眼神略微波動了一瞬間,很快恢復了平靜,淡漠的說,“去金殿。”
趙邶不解的看著她。
“喝酒去。”周慧說。
張彥自從婚禮上丟了臉面,然後又被莊父無理由辭退後,就一直在想辦法擺脫現在的局面,左思右想之後得出一個結論:
周慧可以救他。
只要周慧答應嫁給他,他頭上的綠自然而然就會消失;
周慧是美優公司的老總,給他介紹一份更好的工作也是輕而易舉;只可惜每次打電話想約會,還不等周慧接電話,就被秘書直接懟了回去,氣的張彥牙根直疼,偏偏心裡又吃這一套,覺得這纔是大人物的做派。
沒辦法,只能採用最土的老辦法,跟蹤!
眼看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帥哥給周慧打開車門,還幫她系安全帶。張彥在後面羨慕的直咂嘴,恨不得享受這種服務的人是他張彥,磨牙了半晌才低聲咒罵:‘這個女人,還在這兒勾三搭四。’
眼看著寶馬車駛出停車場,張彥趕緊踩動油門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趙邶看瞟了一眼後視鏡:“有人在後面跟蹤。”
“什麼水平?”周慧愣了下,挑起眉頭問。
“業餘,完全沒有章法。熟悉的車牌。”趙邶漫不經心的說著,忽然眼神閃動,恍然的回過神來,“大小姐,是張彥。”
“甩掉。”周慧不耐的蹙眉,閉上眼睛,看都懶得再看後面一眼。
怎麼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使勁的黏著還掙不開了。
趙邶加快車速,車子幾度超車,很快駛出來張彥的視線。
張彥心裡一急,仰著脖子往前打量,卻發現再也找不到寶馬的行蹤,挫敗的一砸方向盤,狠聲道:“跟丟了。”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取出手機打開APP一個類似定位的小裝置,看著上面的移動的圖標,眼底掠過一抹得意,嘴角也勾出得意洋洋的笑,然後又不緊不慢的重新跟在後面。
切!
金殿啊!
張彥跟在後面羨慕又嫉妒,眼睛都發紅了。
這地方雖然開業不久,但高檔的消費水準和多樣化的娛樂項目早已經傳播出去,在夜城上流社會備受歡迎。他都是隻能在網上看看過眼癮,沒想到周慧居然到這裡消遣……
不會是約好和靠山見面吧!
張彥滿懷惡意的想。心裡對周慧越來越迫切,可心裡的惡意和嫉妒也逐漸濃重。根本接受不了周慧離開他之後越過越好的事實。
她怎麼能過得那麼滋潤呢?她應該是過得很悽慘然後求著她回頭纔對。
鄭旭東通過監視器注意到張彥鬼鬼祟祟的跟在周慧和趙邶身後駕車進入停車場,不僅玩味的挑起眉頭,叼著一根棒棒糖,邁著悠閒的步伐,出面將人攔下。
“此路不通!”
張彥從上到下打量擋在路上的男人。
白襯衫凌亂的扣在一起,上面還留著口紅印和靡亂的香水味,一看就是剛饜足過的模樣,破洞牛仔褲包裹住精瘦的長腿,中分的頭髮燙出凌亂又桀驁的微卷,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吊兒郎當的站在路中間,斜著眼看過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和跋扈又囂張的帥。
張彥最看不上這種人,覺得他們在學校是校霸學渣,到社會上就是底層的混混流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理了理西裝的領子,扶正領帶,端端正正的走過去:“什麼此路不通,相當自己是佔地爲王的山大王?去去去,被擋道,小心老子報警,直接把你關起來接受教育。”
鄭旭東斜著看打量張彥,故意握緊拳頭,手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張彥心裡一虛,這纔想到,但凡校霸混混,都是很能打的,看著他精瘦有力的身材,一看就是長期鍛鍊過,腹肌都若隱若現。這要是動起手來……
不能激怒他。
不能讓他動手。
保持微笑。
張彥露出八顆牙的標準笑容,臉上也變臉似的,換成了熟人的口吻:“開個玩笑而已,千萬別當真。”見鄭旭東鬆了拳頭,這才接著忽悠,“我說兄弟,你說你做點兒什麼不好,非要給人家當打手,做混混。這每天被人呼來喝去的,還要被捱打,容易嗎?乾脆轉行得了。”
鄭旭東嗤笑一聲,不陰不陽的瞅著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不可自拔的張彥。
這就是周大小姐選男人的眼光?過去追求了三四年還領了結婚證又被拋棄的男人?
她腦子沒毛病吧!
這個合作伙伴貌似很不靠譜。
張彥卻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繼續勸解:“算了,我不跟你計較,讓我過去,等我出來給你介紹一份穩定的工作。”
鄭旭東哼笑。
周慧帶著趙邶聽到動靜,停下腳步,站在電梯口看過來。
鄭旭東的場子,不需要他們插手多管閒事。
一個保安制服的魁梧男人走過來,恭恭敬敬的行禮:“老闆。”
什麼?
老闆!
張彥一驚,沒想到他以爲的打手混混,居然會是金殿的老闆?
鄭旭東懶洋洋的垂下眼皮,漫不經心的說:“你自己滾?還是我派人送你出去?”
張彥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張口結舌的看著鄭旭東,額頭也冒出細細的汗珠:“這……”
他還在猶豫,卻被高壯的保鏢一腳踹倒在地。
“……別,別打,我自己滾。”
張彥立刻改口,灰溜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