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庭院
周鬆和徐翠站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看著庭院中的醫療救護車。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推著擔架,並身上纏著厚厚繃帶的病人送到周慧定好的房間。
葉千跟在後面忙前忙後好像小蜜蜂一樣勤勞。
周鬆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猛然扯住周慧,聲音緊繃:“你這是做什麼?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病人不安排在醫院裡休養,送到家裡來做什麼?
周慧一笑:“爸爸,不是說要請中醫,這位就是。”
哈!
一個病人。
中醫?
周鬆和徐翠面面相覷。
看著周慧含笑中帶著雀躍的神情,周鬆嘴動了動,沒捨得阻止。最後周鬆將目光落到周慧身邊的祁嶸瑾身上:“你就看著她胡鬧?”非常的沒好氣加上不滿意。
阿慧做的不對,做男朋友怎麼能不阻止?反而縱著她?
不過,祁嶸瑾思忖,如果他真管束周慧,周鬆說不定更討厭他,直接把他當仇人都有可能。
祁嶸瑾微笑:“阿慧心裡有數。”
周鬆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複雜的笑笑,挽著徐翠走了,眼不見爲淨吧!
全家人都覺得這個病懨懨的中醫是周大小姐開的玩笑,或者只是隨便找個藉口讓對方到周家養傷而已,沒有人在意,就連私人醫生都沒怎麼在意,反而將注意力集中到祁嶸瑾推薦的營養師身上。
葉千看著這一幕,眼珠子轉轉,說不出的狡黠和靈動。
安師父低調的在周家庭院內養傷。
周桐坐在冷冷清清的家裡,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孤獨。
沒有沈璐溫文含笑的面容, 沒有周念驕傲擡著小臉炫耀的模樣,就算傭人們在廳內川流不息,周桐也感覺不到一絲暖意。他礙於臉面不願意聯繫周念讓她回來,卻又願意呆在冷清的家裡無端沉鬱,最後去母親的院子裡沒事找事的閒聊。
周奶奶年齡大了,精神不濟,陪著周桐的時間也不多。
到最後,周桐直接去找王芬。
王芬是個表面上溫柔解語的女人,偏偏不經意間帶著幾分瀲灩生輝的風情,呵氣如蘭,嘟著紅脣的時候更是迷人而不自知,完美的詮釋‘活色生香’的涵義。而且王芬很喜歡逛音樂會聽歌,喜歡喝酒玩樂熱熱鬧鬧的,周桐在這裡終於排解了無法排解的孤獨感,也填滿了心頭的空洞和惶恐。
周桐朝王芬哪裡跑的更勤快了。
他以爲自己知道了今生的真愛,沉浸在王芬編織的溫柔鄉中,每天過的醉生夢死,逐漸遺忘了生活中的不快。
見王盛的次數也更多,對這個兒子更加的喜愛和看重。
王芬捧著果盤走過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不見你女兒過來?可憐見的,老父親都受涼生病了,女兒還不願意搭理。”
周桐的臉頓時沉下來。
他前兩天受涼得了風寒,正好多日不見周念,也有些想念,就想趁機把女兒喊過來,沒想到主動遞了臺階,周念卻不搭理,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反而是王盛這個中途找回來的兒子鞍前馬後的侍奉著。
王芬眼波流轉,打量周桐的臉色,勸解:“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你親自打個電話,周小姐肯定會過來的。”
周桐就算本來就有這樣的衝動,這時候也完全消退了。眼不見爲淨的將手機扔的遠的:“算了,她不樂意過來,我還不想看見她呢,我還有阿盛,沒必要扒著一個不孝的女兒。”說完好像賭氣一樣隨手拿著叉子,插著切開的水果往嘴裡送。
王芬趕緊阻止他:“這個不能吃,是涼性的,對你身體不好。吃這個,這個是溫性的。”她伸出塗著丹蔻的紅指甲,將果盤調了個方向擺到周桐面前。
等周桐吃了藥睡過去,王芬才從房間裡出來,低頭打量修飾精美的長指甲,狠聲道:“這個老東西,怎麼還不提把你認回周家?”
就算現在王盛的身份很多人已經心裡有數,可是周家一日不正面認可,王盛就是個不被周家認可的私生子。
本來王盛沒打算認回周家,他多年姓王好好地,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改姓周。他的計劃是直接奪走周氏集團,將周家人全部踩在腳下。可惜周慧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手段高桿,恰好技高一籌,讓王盛籌備良久的計劃功虧一簣,連王弘業都爲了保他被逐出董事會。
現在周慧手裡項目完工,正好閒著,每天上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剪除擁護王副總的黨羽,順便清理集團內那些不幹事的蛀蟲。把王家培養的心腹和屬下紛紛挑個錯處從重要崗位上攆走。
周慧手腕非常強硬,那些被她盯上的員工,要不主動辭退,要不乖乖降職,整個集團上下肅然一清。
如果擱到周慧剛進入集團那段時間,想做這件事,只會犯衆怒;
可是現在周慧完成了官方的項目,又擊敗王家保住周家的董事長職位,自己還是進入董事會的大股東,威望和震懾力大增,已經有能力和資格做想做的事情。周鬆支持她,整個周氏就沒人能阻止。
王盛眼睜睜看著辛苦培養提拔的心腹一個個落馬,連撬牆角聘請的金秘書都被攆到業務部風裡來雨裡去的見客戶跑業務,短短幾天就黑了一圈。他心裡如油煎火燒一樣的難受,不得不考慮王芬的建議,通過周桐認回周家,站穩腳跟後再謀後路。
聽了王芬的嘀咕抱怨,王盛習以爲常,這段時間王芬沒少在背地裡抱怨。
王芬這些年養尊處優習慣了,重新開始照顧人看著對方的臉色過日子,對她來說太煎熬。
“要是沒有沈璐鬧那一出,你回周家的事情早就敲定了。”說到這裡王芬心裡就充滿了怨念。她根本沒想過嫁給周桐,也沒打算破壞周桐和沈璐的婚姻,只是想爲兒子謀福利而已。
王芬甚至想過,等兒子掌握了周氏,直接把周桐和沈璐打發的遠遠去同甘共苦,看在過去情分的份上,不是不能放他們一馬。
“那個多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