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的表情有些忐忑。
祁嶸瑾拖著她的下巴,卻直接吻了過去。
兩個人的氣息越來越急促。
良久,祁嶸瑾才啞聲道:“你說呢?”
周慧喘著氣,沒功夫考慮那麼多。
“反正我饒不了蔣泗。”周慧喃喃道。
然後又在心裡補充:蔣泗之後,就是徐安妮,還有王盛。
她甚至想到:也許把徐安妮和王盛湊到一起,事情纔會變得更加有意思。
周慧抿著脣微笑起來。
像只小狐貍。
周家庭院,主臥
徐翠也在爲家人努力著。
她現在根本離不開徐家人,只要沒有徐家人在身邊,她就覺得自己像孤立無援淪落到冰天雪地裡的老鼠,只能等死而不會出現任何轉機。
此時她身體蜷縮著,從裡往外的冒著冷氣,壓根直達顫。
周父見狀趕緊喝令傭人:“趕緊調到溫度,沒見夫人凍成這樣。”
傭人委屈的撇撇嘴,心裡暗暗嘀咕:室內溫度已經很高了。
可是看到冷得抱膝直打哆嗦的徐翠,只能無聲又聽話的調高室內溫度,心裡也有些納悶:這熱成這樣了,夫人爲什麼還是覺得冷?
徐翠見到周父,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媽和妹妹呢?”
周父不答。
徐翠眼睛裡的期待和亮光逐漸暗淡下來。
她慢慢垂下手,無聲的移開目光,喃喃道:“不怪周慧,是哥哥太過分了。”然後似乎沒了精氣神一樣的闔上眼睛。
周父的心裡卻更不好受。
他何嘗不知道徐家人貪婪無度,又怎麼會不明白周慧在這段時間受了委屈,宴會上更是受了大委屈,甚至是險些失了顏面。
這些事情都是徐家人做的不對。
可是……
看著徐翠憔悴笑不出來的面容和期盼的眼神,周父心裡還是止不住對周慧的埋怨。
他想:怎麼就不能忍忍呢?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只要弟弟平安降生,到時候怎麼收拾徐家人都沒問題。何必急於一時?
他伸手撫摸著徐翠枯黃憔悴的容顏,想著徐夫人說過的話,心裡也做出了決定。
所以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晚飯的時候,周父忽略了始終不待見的祁嶸瑾,直接對周慧道:“你不該那麼粗暴的對待徐家人。”
周慧慢條斯理的放下刀叉,冷笑:“爸爸,那徐家人,從最初的言語堆擠,到後面的小偷小摸,直到宴會上的栽贓誣陷和當衆打人。”
“我要是再不出手,他們就敢踩到我頭上。”
她冷笑的看了周父一眼:“那徐夫人和徐華是什麼打算,爸爸難道不清楚?”
周父也沉默了。
徐夫人旁敲側擊的謀算,他怎麼可能聽不明白?
“反正他們又不敢做出什麼!”
周慧簡直要氣樂了。
“他們不敢?爸爸你確定?他們敢背後罵我,敢直接承認偷東西,敢當衆打人,還有什麼不敢的。徐華前兩天到處打聽我那一層樓的情況,宴會上直接對蕭明雅說是我未來的丈夫,他有什麼不敢的?”
周慧越說越氣惱,聲音越來越高。說到最後忍不住直接一拍桌子:“爸爸,是不是等我在周家出了什麼意外,爸爸才能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祁嶸瑾在一邊直接握住了周慧的手。
周慧看了祁嶸瑾一眼,火氣稍降,重新做回椅子上,臉上卻仍舊不好看。
周父臉上也有些羞愧。
他也意識到對周徐家人確實有些放縱了。
眼前卻又浮現徐翠期盼的眼神和微微鼓起來的腹部。
頓了半晌纔開口:“你怎麼會出事?你不是最會自我保護。”
周慧的心裡頓時一冷。
就算之前早有預料,可是真正聽父親說出這句話,還是感覺到寒涼。
祁嶸瑾的眼神也危險的瞇起來。
周慧冷冷的看周父半晌:“所以因爲我懂得自保,你就放任周圍的環境,你想讓周家變成磨練我的地方。讓我在家裡也時時警惕處處戒備?”
因爲有能力,所以就不保護你,讓你自己迎接風雨。
因爲你獨立,所以就不在得到寵愛和關懷;
因爲你堅強,所以就選擇柔弱的一方。
這種事情周慧在網上看到很多,大多數人在莬絲花和獨立女性之間,選擇莬絲花的時候就會這麼說,對此,周慧一直嗤之以鼻。
沒想到有一天會在父親嘴裡聽到。
周慧趕到渾身都涼了。
周父也覺得不對,雖然在言辭上說不過女兒,周父卻還是強撐著父親的尊嚴:“家裡的保鏢又不是吃乾飯的。再說你身邊不是有阿楠和阿邶。”
周慧的眼神更冷。
“爸爸,你不要強詞奪理行不行?徐家人人品敗壞,對我和周家都十分窺覬,並且行事不擇手段,這種人留在家裡,後患無窮,我趕走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對?”
她看著周父臉上的固執和冷漠,心裡的失望一層層的加深。
周父頓了頓,卻直接把冒頭指向坐在一邊沉默著不說話,始終沒有介入到父女爭執之中的祁嶸瑾身上:“那這個小子呢?我都已經商量著和蕭家聯姻,蕭大少的人品容貌也不至辱沒了你,你還把他帶到家裡,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
“我正準備和你說這件事。”周慧握住祁嶸瑾的手,“我和阿瑾彼此相悅,至於和蕭家聯姻的事情再慢慢商量吧。也許阿念會有想法。”
正好周唸對蕭明鋒也有些意思。
“胡鬧。聯姻的事情怎麼能隨意變更人選。”周父卻更加惱怒。
周慧心裡一驚,沒想到事情鬧成這樣,把徐家都徹底攪進來,父親還有心情反正她和阿瑾的事情。
父親對阿瑾的排斥和反感,怎麼會那麼強烈?
“反正我同意和蕭家聯姻。”周慧也木著臉道。
“那就讓徐家人搬回來。”周父提出要求。
周慧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爸爸,這是兩回事。”
“兩件事可以放到一起談。”周父板著臉不容置疑道。
這就是把周慧當成談判的對象。
周慧強忍著心裡的酸楚,想了想,提出自己的要求:“只有徐夫人一個人。”
其實徐夫人教唆慫恿的手段反而更強。
不過對於徐翠來說,徐夫人一個人就夠了。
周父想了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