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東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的笑了下。
他看的清楚,周大小姐這是在玩白龍魚服,她身邊的朋友,怕是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低頭親了下手指上的戒指,一臉愉悅的站起身,衝著周慧懶洋洋的叮囑:“周小姐,記得付酬金。”說完,邁著隨意的步伐離開了。
周慧微微頷首,面無表情的目送鄭旭東離開,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和鄭旭東早年就認識,也算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位主兒就開始無利不起早。找他幫忙,必須先談好價格才行。
這種死要錢的性子,恨的人牙癢癢。
蘇瀾聽了鄭旭東的話,更加確定是周慧請來羣演恐嚇王大剛。看對方的風度和演技,猜測周慧一定花了不少錢,心裡不禁有些兒忐忑,眼睛裡略帶不安和擔憂。想了想,從兜裡取出銀行卡遞給周慧:“慧慧,我這卡里還有幾千塊錢,你先拿著用。”
周慧垂下眼簾,看著遞到面前的銀行卡,漆黑的眼眸泛起層層漣漪,眼神閃動,握住了蘇瀾的手,磨蹭著蘇瀾手心的薄繭,心裡泛起一抹酸澀。生活對蘇瀾真不友好。將銀行卡重新推回去,周慧笑容淡定:“我現(xiàn)在不缺錢。”
說完也不管蘇瀾狐疑不解的神色,拉著她坐在沙發(fā)上,將王大剛簽過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蘇瀾面前,又將黑水筆遞過去:“簽字吧。”
蘇瀾一愣,看看離婚協(xié)議上的條款,又看看周慧淡定若素的表情。
難道慧慧專門找羣演來演這齣戲,就是爲了幫她重拾信心,對離婚的事和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
她眼睛裡閃過一抹感激,下定決心:即使是假的,也要認真對待,不能浪費了慧慧的一番苦心。長期做家務磨出一層薄繭的手握住筆,一筆一劃,端端正正的簽上自己的名字。恍惚間竟然覺得自己真的要離婚一樣,身心都輕鬆了許多。
周慧一絲不茍的檢查上面的簽字,等水筆簽字幹掉,然後小心的將離婚協(xié)議書收進檔案袋裡,又將檔案袋封口收起來,並用十分讓人信服的表情說:“很快就能辦好。”想到蘇家人的德行,微微皺眉,又叮囑蘇瀾:“等拿到離婚證,你就別管蘇家和王家的事情了。”
離婚證?
她做夢都想拿到手。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她家可是簽了王大剛幾十萬的欠款,怎麼也要拿她抵債才行。
蘇瀾注視著周慧認真的表情,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反而露出溫柔的笑,輕微的點點頭。
又陪著嘉嘉玩了一會兒,這才離開醫(yī)院。
正弘商城
張彥穿著一身嶄新的品牌西裝,挺著胸膛,身邊的莊柔長髮飄飄,畫著透明的桃花妝,穿著淺綠色紗裙,清新美麗。
迎著路人豔羨的目光,張彥臉上露出得意之色,覺得這樣的白富美才是最適合他的;哪像以前上街,身邊跟著一個穿著地攤貨的窮酸,臉面都被丟光了;
到了高檔服裝區(qū),張彥看著各大服裝品牌的商標,露出羨慕又嚮往的神色,卻又很快移開目光,不經(jīng)意的四處看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上面的標價。注意力集中在莊柔身上。小心又緊張的觀察著莊柔的表情,見她對哪件衣服感興趣,立刻左拉右扯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莊柔看著張彥虛張聲勢裝大款,卻不經(jīng)意露出窮逼表情,眼底掠過一絲輕蔑。
從鄉(xiāng)下剛進城沒幾年的窮*絲,心裡沒一點兒數(shù),也不看看自傢什麼情況,還敢肖像她。要不是需要一個擋箭牌,他怎麼可能入她的眼。
一臉窮酸相,陪他逛街真是丟人。
畫著美甲的小手不經(jīng)意的撫上小腹,很快挪開。
路過一家女裝店的時候,莊柔看到一件寬鬆的家居服,眼睛裡閃過一抹精芒,狀若不經(jīng)意的開口:“那件衣服,很寬鬆,挺適合你家保姆穿的,做家務的時候,多方便啊。”
張彥一想到周慧,心裡下意識的涌現(xiàn)一抹心虛,很快又閃過嫌惡之色,用鄙夷的口氣回答:“她一個做幫傭的,穿什麼高檔服飾,也就配穿地攤貨。”
莊柔眼裡閃過滿意之色,很快消失不見,狀若不安的低下頭,挽著張彥的手微微用力,輕聲說道:“彥,上次我看你家保姆,似乎很不喜歡我。”
“她不知好歹,你放心,我回去就把她趕走。”張彥一皺眉,這纔想到,當初爲了收養(yǎng)嘉嘉,他和周慧那個窮酸可是領過證的,雖然沒有辦婚禮,也沒有住在一起,可是從法律角度上,他們是夫妻。
這樣以後怎麼娶莊柔?
莊柔無辜的臉上卻露出擔憂的表情,秀氣的眉頭蹙攏到一起,柔柔的眼波好像脈脈流水一樣,向張彥流淌:“這樣,不好吧,你把她趕走,她不就失業(yè)了嗎?”她咬住嘴脣輕微搖頭,似乎很不忍心見周慧失業(yè)狼狽,想了想才眼露笑意,“不然,讓她到莊氏工作吧。”到莊氏公司做保潔打掃廁所去。
張彥骨頭微酥,眼神中露出癡迷之色,握著莊柔的手微微用力,體內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做些兒什麼。被本能衝暈了頭腦,根本沒聽清莊柔在說什麼,不假思索的回答:“小柔說的是。”
送莊柔回別墅,羨慕的看著小區(qū)內優(yōu)雅靜謐的環(huán)境,又迷戀的瞅著莊柔玲瓏搖曳的背影和烏黑如水的長髮,暗暗握拳,眼睛裡終於露出堅定之色。
必須儘快把離婚的事情辦好,不能讓莊家看出破綻。
他打定主意,就急匆匆轉身的趕去醫(yī)院。
躲在樹蔭下的莊柔走出來,看著張彥略帶急促的腳步,眼裡精芒乍現(xiàn),壓抑不住的得意之色終於露出來。
下次見面,張彥和那個黃臉婆,想必已經(jīng)離婚了吧!
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莊柔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用溼巾捂住鼻子,纔想到自己這段時間開始對花香過敏,趕緊踩著高跟鞋離開草坪,刷門卡匆匆回家。
肚子裡的孩子是她最大的籌碼,可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