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人民醫(yī)院
張彥趕到醫(yī)院,纔想到不知道嘉嘉住在哪個病房,就到住院部諮詢臺前。
年輕嬌美的值崗護(hù)士肌膚很白,被護(hù)士服襯托的像白衣天使,張彥控制不住眼睛的在她身上溜幾圈,直到對方瞇著眼睛不善的看過來,這才陪著笑臉問:“請問張嘉嘉住在哪個病房?”
“和病人什麼關(guān)係?”護(hù)士開始調(diào)住院檔案,同時詢問。
“他是我兒子。”張彥說的很不情願。雖然在戶口上張嘉嘉是他兒子,可畢竟不是親生的,而是周慧不知道從哪裡抱回來養(yǎng)的野種,還是個經(jīng)常生病的病秧子,又不太親近他,他自然不喜歡。
護(hù)士掃描過張彥的身份證,這才調(diào)出病人入住檔案,頓時微微吃驚的轉(zhuǎn)頭打量張彥,見他身上的西裝雖然是品牌,卻不算高檔,也就是上班族的消費水平,沒想到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隱形富豪,頓時露出比職業(yè)笑容甜美殷切了幾分的笑容:“先生,張嘉嘉病人住在903病房,從此地往右走,坐電梯到九樓,左拐。”
張彥見護(hù)士態(tài)度忽然變好,以爲(wèi)是被自己的男性魅力征服,頓時心中得意,臉上也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模仿者老闆的姿態(tài),昂首挺胸的往裡走。
等找到903,發(fā)現(xiàn)竟然是至尊VIP兒童病房,頓時吃了一驚,腦子裡立刻就想到了省院VIP病房的報價單,肉疼的眉心都擰成一團(tuán)。
周慧那個臭婆娘,居然敢給那個拖油瓶花這麼多錢?這都是他張家的錢啊?
真是個敗家的娘們。
就不該給她手裡留一分錢,看她還怎麼亂花?
咦,不對啊,工資卡不是被她媽許麗收起來了嗎?張彥相信周慧不可能從許麗手中拿到一分錢,那個女人從哪兒來的錢付住院費?
張彥的腦子急速轉(zhuǎn)動。
難不成,
傍大款?
肯定是,要不然哪來的錢?
這個賤女人,居然敢揹著他偷人?
張彥怒火中燒,氣勢洶洶的趕去病房,二話不說,一腳將病房門踹開:“姓周的,你居然敢揹著我偷人?”
玩魔術(shù)棒的張嘉嘉一看到張彥,小身子下意識的瑟縮了下,黯然的低下頭,不敢說話,臉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覺的收斂。
正陪著嘉嘉玩耍的周慧皺了下眉,感覺到嘉嘉瑟縮的小身子,眼裡閃過愧疚和憐惜,很快安撫的拍了嘉嘉兩下,示意他安心,然後起身牽著他送回病牀,這才慢條斯理的轉(zhuǎn)過身,看著一臉怒火的張彥。
“你來做什麼?”周慧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語氣裡透出凜冽的嘲諷,“怎麼不陪著你的小柔去討好?”想到張彥和莊柔並肩而立的模樣,心裡仍舊有些微的刺痛,面上卻是一片雲(yún)淡風(fēng)輕。
即使輸?shù)袅藭r間,青春和愛情,她也可以保留對自己的尊重。
張彥一聽周慧說起莊柔,先是露出心虛之色,畢竟他是出軌在外,很快想到周慧也背叛他傍了大款,心虛又轉(zhuǎn)爲(wèi)洶涌的怒火,想到自己頭上綠油油的,張彥的臉色扭曲到猙獰:“你……不承認(rèn)算了,還敢反咬我一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周慧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周慧神色不動,眼神沉靜又端凝,將張彥的所有反應(yīng)都收入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徹底對這個男人失去了信心。見他大受打擊一樣生氣,心中冷笑:稍微反駁,他就受不了,看樣子是習(xí)慣了她的隱忍和順從。是她慣壞了這個男人,如今自作自受。
“我說的都是實話。”周慧垂眸遮住眼底複雜晦澀的情緒,輕輕的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冷淡的說,“你和莊柔,難道是我誤解?”
張彥無話可說,莊柔的事情的確是他理虧在先,可是……
他這才遊目四顧,仔細(xì)打量病房的情況。
五彩斑斕的壁畫,一看就充滿了童趣和天真;窗外開闊的風(fēng)景,可以看到遠(yuǎn)處公園的花紅柳綠;還有凌亂擺放的各色兒童玩具和萌熊的抱枕。
嘖嘖嘖,
真會享受。
那個拖油瓶居然有這樣的福氣。
他越看越篤定,越發(fā)的理直氣壯,火氣也蹭蹭蹭的往上涌,指著這個病房衝著周慧大聲道:“你休想否認(rèn),周慧,我還能不知道你,一臉的窮酸樣兒,身上的錢從來不超過兩百,哪有錢給拖油瓶住這麼好的病房?不是有了姦夫,你哪兒來的錢?”
周慧的眼神陡然犀利了起來:“拖油瓶?”她輕聲重複,隱約明白嘉嘉對張彥的排斥和畏懼從何而來,心裡卻更加自責(zé)。過去幾年,她被所謂的愛矇蔽了雙眼,連嘉嘉都跟著受盡了委屈。
“張彥,嘉嘉也是你兒子?”她注視著自己付出了四年青春的男人,淡淡的提醒道。
張彥一臉不以爲(wèi)然,不屑的撇著嘴,滿臉鄙夷的看一眼裡間病牀上低著頭的嘉嘉,毫不客氣的譏諷反駁:“嘉嘉是你撿回來的拖油瓶,不知道父母是誰的野種;可不是我兒子。當(dāng)初爲(wèi)了收養(yǎng)他,你還專門找我假結(jié)婚。否則我怎麼可能娶你這個窮酸。”
他瞧著周慧身上從地攤上淘來的舊衣服,洗的次數(shù)太多,掉色又變形。眼底閃過嫌惡,高高在上的斜睨了周慧一眼,滿臉的鄙夷:“就你這樣的女人,只配穿著補(bǔ)丁裝,撿垃圾過日子,誰會要你?”說著故作瀟灑的撩了下頭髮,自鳴得意的挺胸擡頭,一幅精英人士瞧不上土鱉三的架勢。
周慧慢慢瞪大眼睛,目光鎖定張彥,看了半天,見他沒有半點想要反悔改口或者是心虛的意思,這才徹底失望的垂下眼簾,掩住一瞬間眼睛裡流露出情緒,扶著桌子的手指猛然用力,死死筘住桌面,語氣也變成毫無溫度的冰涼:“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是幫忙,才和我假結(jié)婚的。”
她掀起眼皮,目光徹底的輕淡涼薄,再也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既然如此,我的工資卡就不該留在你那裡,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