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大寒國與朝鳳國交界處。
兩國之間的界限非常的明確,因爲這裡正好有一條江,名叫寒龍江。
大寒與朝鳳兩國的往來貿易是很頻繁的,主要貿易的東西有很多。比如寒龍江以北是一片原始森林,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和藥材,所以穿過寒龍江而來的大寒商隊的船上時常載滿了大批的動物毛皮和很多珍貴的中藥材。
今兒個天氣寒冷,守關的士兵有兩人堅守崗位,其他都在旁邊的帳篷裡取暖。
這是一量大貨船從對面駛來。
兩名守關的士兵見狀,立刻拿起武器上前檢查。
“幹什麼的?下來檢查!”
從船上下來一位身穿厚衣的男子,他笑嘻嘻的走上前來,“這位官爺,我們是薛家的皮貨商,這個月的第三批貨船,呵呵。老總你看這大冷天的就不勞煩官爺檢查了。”
男子說完就將寬大的衣袖湊過去,正好遮住了兩人的手。
士兵掂量了掂量手裡的金錠子,眉眼間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是另外一名士兵也走了過來,“怎麼回事兒?”
男子呵呵一笑,隨即走向這名士兵,又將袖子湊過去塞給他了一錠。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一揚眉,起身道,“不得在通關口停留,貨船卸完貨即可駛離港口!”
“是是!”男子笑著走了回去。
兩名士兵裝模作樣的四處看了看,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那名商人重新走到貨船旁,旁邊早有接應的馬車。他們快速將貨物裝上馬車,然後快速離開了港口。
那名貨船也在卸完貨之後便離開了。
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沒有絲毫的不對勁兒。
天色漸黑,馬車隊伍穿過一片森林,路得右邊出現一點朦朧的燭光。
等他們走進,發現是一盞紅燈籠掛在竹竿上,竹竿上掛著牌子,‘住宿’。
這荒郊野地的又是這般冷的天兒,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睡著就是很滿足的事兒了。
“薛老闆,要不?咱們就在這兒住下吧。你看這麼大的雪兒,指不定下到什麼時候呢!”有夥計被凍得受不了,建議道。
那名薛老闆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好,到前面休息一晚。”
馬隊進入前面的客棧之後,立馬有人從屋裡迎了歘來。
“諸位爺,住店還是吃飯?我們這兒東西挺全乎的,想吃啥都有,住宿的有熱水和火炕!”一名穿著厚重棉衣的小夥子問道。
“小夥子,我們住店。你們這兒火炕能睡幾個人吶?”薛老闆笑著問道。
小夥子憨厚的撓了撓腦袋,“你們一共有,一、二、三……十一、十二位,你們一共有十二位,兩間屋正好!我們這兒的火炕能睡六個,要不然不好燒,嘿嘿。”
薛老闆見小夥子實誠,笑道,“讓你們老闆準備一桌,要最豐盛的。”
“好……好嘞!”小夥子笑著走進了屋內。
幾分鐘後,商隊的所有人一起走進了屋內。
房屋很大,裡面放了三章大大的圓桌,一看就是專門這種人數衆多商隊的。薛老闆找位置坐了下來。
這是,剛纔那小夥子從裡屋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壺熱水和十二隻碗。
“各位先喝點兒熱水暖暖,飯菜老闆已經在做了,稍等一下就好。”說完,便將碗擺開,一碗一碗的倒熱水。
薛老闆剛纔被凍僵了,進來屋裡沒一會兒就感覺手腳開始變暖,喝了熱水之後更是感覺整個身體恢復知覺暖和了起來。不由對這家店的好感度倍升。
過來了一會兒,小夥子子就開始一盆一盆的上菜。
馬隊的人早就餓了,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
“恩,這酸菜魚太地道了,好吃!”
“把子肉也不錯……”
裡屋,小夥子倚在門板上,聽到那邊的誇讚聲,脣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冷笑,“老子把火頭軍廚藝最好的大師傅叫來,廚藝能不好嗎!”
這時身穿倒褂的大廚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我在裡面放了烈性蒙汗藥,應該快倒了。”
小夥子聞言,沉聲道,“你快過去,讓人看好前門,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領命。”
第二天。
薛老闆睜開眼睛,感覺頭昏昏沉沉的難受的很。他剛要伸個懶腰,卻被發現手腳不能動彈。
等他徹底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情景,瞳孔不由緊縮了一下。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求財的話我沒帶錢,只有幾車的皮子和藥材,你們都拿去。”
他望著眼前的小夥子,似乎認命了一般很是配合。
小夥子,不,應該叫他韓冰。他是東北駐守邊境的主帥,朝鳳國有史以來最爲年輕的主帥,二十五的年齡便已經駐守東北邊境十年!
他人如其名,對待敵人跟韓冰一樣寒冷,對待自己啊嘛也沒差。
“不用心存僥倖,我們在你們車上搜到了大批的武器。”韓冰的聲音冷酷,面無表情的盯著薛老闆。
薛老闆神色一滯,隨即裝傻充愣,“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武器?”
“我的問題不喜歡問第二遍。”韓冰的聲音一落,一把匕首從他腰間抽出。
薛老闆嚥了口口水,韓怕的辯解,“這位小哥,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武器,我們薛氏是正經的皮貨商人,因爲上次暈倒貴國的貨物買的很好,這纔多加一批貨,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韓冰聞言,眸中寒光一閃,手裡的動作更是快的嚇人!
“啊——”一身慘叫聲活潑樹林上空。
“說。”韓冰鬆開手,任由短小的匕首插在薛老闆的膝蓋上!
薛老闆深喘著氣,臉色慘白,額頭的汗滴滴往下流。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將武器瞞著我藏裡邊兒的!”薛老闆竭力撇清。
韓冰眼中已然沒有了什麼耐心,他轉身望向身後的副官,道,“那個法子是什麼?”
身後的副官一愣,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然後念道,“若是見了血,可以將傷口注入水,放在外面冰凍一會兒……”
副官念完,整個腎都在疼!傷口注水再冰凍,那得是多疼啊!
韓冰一愣,又問,“還有嗎?”
“信中說若是沒有傷口就製造傷口。”副官一臉菜色的念道。
韓冰眸子裡綻出一抹笑意,還真是有意思。他轉身回到一旁的座位上,“照做吧。”
“是,少帥。”
薛老闆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臉色‘唰’的一下都白了。他聽到那人稱呼小夥子爲‘少帥’,心裡不由咯噔一聲,莫不是那個少帥?!
半個時辰之後,副官拖著人走進了屋內。
“少帥,這人骨頭挺硬的。他說是大寒邊防軍將武器藏在了他們的車裡,他們隨行的隊伍裡有六個是大寒士兵,讓他們先過過的目的是爲了探探地形,將咱們佈防設法告訴大寒邊防駐軍那邊兒。”副官將事情說完。
韓冰起身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
“少帥,這些人如何處置?”副官又問。
韓冰道,“留一個知道最多的,其餘按攜帶武器偷渡罪定處。”
副官無語,都是一個死,少帥還要給他們一個死的名頭。
“等等。”副官剛要去執行命令,又被少帥叫住。
“少帥還有何吩咐?”
韓冰對他伸出手,“那封信給我。”
副官一愣,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明黃的信封遞給他。
同一時間,帝都。
盛婠坐在鞦韆上,看著北方的天空,自我吶吶,“也不知道東北那邊怎麼樣了。”
鞦韆另一旁坐著行屍。
盛婠轉眸看向他,眉宇間盡是溫情,“寂卿寒,你說有什麼方法能讓四國不再有戰爭呢?”
行屍轉頭盯著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都快一個多月了,西南那邊傳來消息,馬三開說三分之二的西南士兵還是服從命令的,剩餘的三分之一都是效忠於王家的,一時間要教化很難。
盛婠給那邊傳過去的消息是,以暴制暴。他們再狂,王大將軍已經被革職控制起來,沒人在背後爲他們撐腰。
相對於西南軍,她覺得東北軍那邊的情況很不錯,韓冰這個人很聰明也很容易溝通。雖然她現在帝都,也不妨礙加密的飛鴿傳書討論東北邊防之事。
“不過……”她垂下眸子,眸中溢出一抹無奈的嘆息。
她拉過行屍的手,輕輕握住,“等所有的事情穩定下來,我要跟夏耀成婚了。雖然無法跟你在一起,但你會祝福我,對嗎?”
回答她的永遠都是沉默。
風輕輕掠過她的長髮,在他們身後。身材欣長的男子靠牆站,靜靜的看著那一幕,心中仿若有一種絞痛,讓他原本溫熱的身體漸漸變涼。
“小婠……”
“小紅,怎麼辦?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主人那個事情啊。可是現在我不確定清離君的魂魄是否控制了夏耀的身體,萬一說錯了,萬一主人一發瘋把夏耀的魂魄給滅了給清離君當宿體,我就太對不起夏耀了!”小狐貍咬著一隻爪子,心裡像是被爪子撓了似得,難受的緊!
“主人。”小紅站在小狐貍身旁,口中執著的突出這兩個字。
小狐貍乾脆捂住眼睛不再看了!這都什麼事兒啊!不要三角戀啊,太傷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