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池被紅襖軍送回了關押的閣樓。她睡不著,滿肚子疑慮拖雷究竟在什麼,就有一個黑影從窗子外跳了進來。
“別怕,是我。”拖雷捂住連池的口嘴,直到連池認出了才放開。
他剛從二樓爬上來,樣子很狼狽,氈帽還掉了,雲居樓染的香氣都沒有散去。
拖雷看著連池還穿著那一身,忍不住說,“你就是不想做公主,也用不著輕賤自己賣身。”
連池氣不打一處來,說,“還不是你要人陪酒風流,也不會把我叫去。”
拖雷說,“不是我情願,她們想要和我結盟,當然是什麼辦法都用上了。”
連池不聽他的解釋,說,“她們爲何要與你結盟?”
拖雷坦白地說,“因爲我們蒙古人已經打進了山東,我是東路軍的主帥。”
連池一聽,想到了西北的主將一直是父王,急忙問他,“那你見到我父王了嗎?”
拖雷說,“我沒見到。這次金國的主帥不是他,就是是他我們也不怕。”
連池隱隱不安起來,她好久都沒有父兄的消息,他們還被金國皇帝扣押著吧。
連池繞著屋子轉圈圈,完了只有向著拖雷求道,“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拖雷不樂意地說,“等救你出去,你打算回金國換回你父王?”
連池說,“我要是一直不回去,金國皇帝會怪罪我父王的。你就再幫我一次。”
拖雷不客氣地拒絕,“我爲什麼要幫金人?”
連池說,“可我是你安答啊。”
拖雷堅定地說,“那也不行。”
連池懇求說,“那怎麼才行?”
拖雷已經想過了,看她一眼,說,“除非,你嫁給我。”
連池不曉得他哪來的想法,立刻說,“不行。”
拖雷起脾氣了,說,“你不願意嫁我?”
連池說,“我一旦回去,只能守在宮中做一輩子的公主了,咱們就再難見到了。怎麼嫁給你?”
拖雷說,“那你現在跟我走,我不會虧待你的。”
連池以爲他只是隨便說說,說,“我不能扔下父兄,你還是娶人吧。”
拖雷可不像連池那樣頭腦簡單。當初隱瞞女子身份接近他的是她,現在苦苦求他救的人也是她,她有什麼理由不接受他?怕是看不上他,還以爲金朝是蒙古人的宗主嗎?
連池兀自低頭沉思,完全不曉得拖雷的心態已經起了變化。
“你幹什麼?”連池驚呼,被拖雷牽帶入懷中。
她一歪頭想重新站起來,卻被拖雷低頭吻住。
雲居閣的薰香還殘餘於拖雷的腦海,幻想想和現實漸漸重合,回想和現實漸漸重合,他也分不清懷中人是誰,體內血脈膨張,連池的抗拒沒有引起他任何知覺。
連池印象中的拖雷像變了一個人,對待她也像是在對著另外一個人,連池驚疑交加,一口咬去,嘴裡泛起淡淡的腥味。
密閉的木門響起了開鎖聲,連池以爲拖雷會清醒了,拖雷卻不肯放開她。
“若你想好好出去的話,就聽我的。”拖雷輕薄她的脣,眼中燒起一把危險的火。
楊妙真不可能不怒,拖雷不肯收她的好意,非要進紅襖軍的營地私會,著實讓她臉上無光。
但是人是她先主動送的,現在木已成舟,蒙古兵她惹不起,拖雷要帶走連池,楊妙真也不敢不同意。還好拖雷沒有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很痛快地答應了聯合的事宜。
楊妙真強忍下火氣。她並不急於一時,她相信她終會得到蒙古的信任。
江邊,連池和拖雷一直到了分別的地方。連池要回北都,拖雷要去和父汗會合。
連池還恨著拖雷,死死咬住脣,一句話也不肯說。
拖雷也不是真心要唐突她,他中了楊妙真的催情香沒解,又被惹出了怒火,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拖雷說,“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今天的事,我會負責的。”
連池根本不想再見他,頭也不回,鑽進船中走了。
拖雷舔舔嘴脣,佳人雖然已去,可他的情愫,如撕裂了一道口子,兇猛地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