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萌萌就覺得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筆%癡#中¥文 bi@
等她醒來,天已經(jīng)亮了。
昨天晚上的一切似乎就是她做的一場噩夢,什麼鬼怪?什麼屍體?都通通不見了。
她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喊著任韋白和尹瑾笙的名字。
“我在這裡!”尹瑾笙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的一個破舊的工棚上傳過來。
茅萌萌疾步走過去,幫著尹瑾笙從工棚上下來。找到尹瑾笙,卻始終不見任韋白的蹤影。
兩個人將鋼廠都翻遍了,依然不見任韋白的蹤影,“或者他已經(jīng)回去了呢?”尹瑾笙這樣說。
茅萌萌搖搖頭,“韋白不會丟下我的!”
“可是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人,不如回去看看?”
茅萌萌愣了一下,方咬著脣點點頭。
兩個人直奔任家。
一進(jìn)家門,茅萌萌就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書房裡的門開著,有女人小聲的哭泣聲傳來。她皺皺眉,示意尹瑾笙留在客廳,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還沒走到書房前,就看到地上散落著女人的衣服,還有東一隻西一隻的高跟鞋。
“別怕!寶貝……很快就不痛了……”任韋白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充滿極致的曖昧。
“我怕……嚶嚶……”女人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助。
茅萌萌的心猛地被什麼揪了一下,她的心幾乎跳出喉嚨,連大氣兒也不敢喘的,她慢慢靠近書房。筆`¥`癡`¥`中`¥`文 ~
然後她看到了令人無法相信的一幕。
書房裡,瞳月光著身子雙手被繩子的一端綁著,另一端吊在吊燈上。任韋白拿著一把特製的刀子,在瞳月的身上比量著如何下手似的。
“救我……救我……”瞳月眼尖的看到茅萌萌,哭著向她求饒。
“韋白,你要做什麼?”茅萌萌衝過去,對著任韋白吼著。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任韋白。任韋白怎麼會這樣變-態(tài),這瞳月,他再不喜歡也是她的養(yǎng)女,他這是要做什麼?殺人吃肉嗎?
“萌萌!”任韋白看到茅萌萌,狠戾的眼神立即柔和了很多,“我查清楚了,鋼廠的事,是這個死丫頭作祟!她要幫莫柔殺死你!你說這樣心狠的女人,我怎麼能饒了?”
“不能饒?那你想做什麼?殺死她嗎?”
“她這張皮不錯,我要將這張皮剝下來,做成人皮燈籠!”說完任韋白就陰笑著拿著刀子割開瞳月的脖子上的血管,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從瞳月的脖子上泉水般的涌下來,瞳月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嘴巴張呀張的似乎要說什麼,但結(jié)果她什麼也沒說出來,就像是搶拍的照片,她的表情就永遠(yuǎn)停駐在那恐怖樣子裡。
茅萌萌臉色慘白,過度的驚嚇,讓她都站不穩(wěn)了。她無法置信的望著任韋白,此時他的臉上濺著瞳月的鮮血,他就像是個嗜血的惡魔,伸出手指點了一滴瞳月的鮮血,然後將染血的纖長手指放到嘴裡吸了一下,像是咂巴滋味似得,有些回味的表情浮現(xiàn),過了一會兒,他才微笑著道,“不錯,真是新鮮極了!”
茅萌萌向後倒退兩步,她突然醒悟,這一定不是真正的任韋白!他一定是惡魔幻身了!真正的任韋白怎麼可能這樣殘忍嗜血?
“人皮要趁著死人還有體溫的時候剝……”任韋白一邊說,一邊用刀子順著瞳月脖子上的血口,挑著肉皮,準(zhǔn)備剝皮。
不,這一定不是任韋白!是惡魔!茅萌萌一眼掃見書房裡的一尊山石盆景,她想都沒想衝過去抱起那個盆景,然後對著任韋白的脖子狠狠的砸過去!
“啊……”的一聲慘呼,任韋白後腦勺鮮血直冒,手裡的刀子“哐當(dāng)”一聲掉到地板上,一隻手扶住鮮血狂涌的後腦,一邊慢慢的回頭,眼神充滿痛苦的望著茅萌萌?!澳恪?
“你是惡魔……你是惡魔……”茅萌萌看著血液迅速的染紅了任韋白的背,然後任韋白巨大的身軀倒下了。書房裡血流成河……
茅萌萌倉皇逃走時,卻不小心踩到血水上滑到,她摔倒在流滿鮮血的地板上,也正是因此,她突然間感覺不對!
因爲(wèi)離著地板這麼近,她那敏感的鼻子,卻不曾嗅到半分血腥氣。
她心中猛地一震,將沾了鮮血的手?jǐn)E起來湊到鼻子前,就好像是她的嗅覺突然失靈,她依舊聞不到任何氣味兒!
不對!不對!茅萌萌心中迭迭的叫聲,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一定是夢,她在做夢!
趕快醒來,趕快醒來!茅萌萌閉上眼睛,讓原本將近崩潰的神經(jīng),慢慢舒緩下來。下一刻奇異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她眼前的情景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漩渦給吸走,倏然間天色從白天變成黑夜,而茅萌萌眼前的情景也從任家的書房,一下變回到鋼廠廠房裡的情景。
在她眼前是倒在血泊裡的任韋白,而在她昏厥前懸浮在空中的那縷幽魂,此時正獰笑著望著她。
“哼4來師兄還真是喜歡你!剛纔你中了我的噬夢術(shù)。中了噬夢術(shù)的人,除非自己醒過來,若不然就會永遠(yuǎn)困在自己的惡夢裡!你剛纔用石頭砸他,他居然爲(wèi)了不讓你嚇醒,就捱了那一下。不過,也不錯!謝謝你幫我殺了我苦苦尋了千年的仇人!千年前他無情的害死了深愛他的女人,千年後,他被他喜歡的女人殺死,哈哈……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那縷幽魂獰笑著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跡。
“韋白……”茅萌萌“噗通”一聲癱坐到地上,看著倒在血泊裡任韋白,身子一動也不動的,絕望瞬間吞噬了她。
“不要死……不要死……”茅萌萌哭作一團(tuán),懷裡緊緊抱著身子冰冷的任韋白。她真是沒想到她竟然親手殺了最愛她的人……
這時候,一把幽幽的女聲詭異的鑽進(jìn)了她的耳朵,“你害死了最愛你的人,你還有什麼面目活下去?他已經(jīng)下地獄,你怎麼不去陪他?爲(wèi)什麼不去陪他?”話落,就有一把刀子掉落到她的眼前的地上。
茅萌萌瞬間呆滯,她就像是中邪一樣,慢慢放下任韋白,然後爬到那把刀子前,一手將那把刀子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