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傭人早就做好了早點,任韋白悠然的坐在客廳裡翻著財經報紙,一直沒發聲吃飯,傭人們就不敢將飯菜端上桌。
莫柔和瞳月都餓了,可是誰都不敢說吃飯。瞳月分明帶著記憶重生,卻裝著一副忘記前世的樣子,少女般的對任韋白撒嬌,任韋白只是冷冷的瞟她一眼,她就噤若寒蟬,不敢再亂說話了。
莫柔僵著身子坐在一邊,身子一直保持一個動作,這會兒幾乎撐不住,可是她實在害怕那個俊雅寧美的男子。分別十八年,她極力的保養自己,讓自己看上去遠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可是她早晨見到他,呼吸都幾乎歇止。他就像是凍齡,面容還保持在她十八年前離開時那樣子,只是多了許多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依舊完美如神祗,讓她瞬間覺得自己卑微如塵!
那一刻她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連多看他一眼的資格也沒有了。可是越這樣,她的愛就越放肆,她更捨不得放下他了。
哪怕他身邊有萬千女人,哪怕他根本不屑看她一眼,但只要能讓卑微的她能每天看他那麼一眼,她就是死也無憾了!
一直等到快中午了,一直等在門外伺候茅萌萌的傭人,才匆匆的從樓上下來,對任韋白說,“少爺,少奶奶醒了,情緒不大好!”
這一句“少奶奶”登時讓客廳的兩個女人臉色雪片一樣的白了。
任韋白“嗯”了一聲,放下報紙,然後吩咐傭人準備午飯,特意囑咐了一定要加點清淡的湯,要給茅萌萌開胃。
傭人應聲去廚房準備去了。筆`¥`癡`¥`中`¥`文
任韋白步履從雅的走上樓梯,走進臥室看到趴在牀-上哭泣的茅萌萌。連帶著被子,任韋白將茅萌萌抱在懷中,牀單上露出的斑斑血跡,讓他心裡突然甜蜜心跳,那可是這小女人終於徹底成爲他的完美證據!
“還哭?眼睛腫的都像核桃了?你要是想吃核桃,讓傭人買去就得了,何必自產呢?”任韋白眼睛裡含著寵溺,嘴巴卻邪惡的戲謔著茅萌萌。
“你……”茅萌萌可一點兒也不覺得任韋白的話好笑,氣的小臉鼓鼓的。這一氣,她的眼淚更盛,掙扎著,嘴裡喊著,“你走開了,我不想見到你……”
“會難過,會生氣,那是因爲你愛我!既然愛我,爲什麼不肯信我呢?樓下那兩個女人從來都沒有走進過我的生命裡,我更不曾虧欠她們。千年來我只要過你這一個女人,我的第一次給了你的第一次,我們纔是彼此生命裡的唯一!你若不信我,不覺得愧對我對你綿延不絕的愛嗎?”任韋白不想解釋莫柔和瞳月的事。
解釋是給那些做錯事,卻妄想著證明自己無辜的人所用的,他從未做過愧對她的事,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茅萌萌眨著淚眼安靜的聽著任韋白的話,他的聲線優美極了,說出的話就像是天籟之音,似乎那聲音就有種麻醉人的力量,不但止痛更加暖心。她聽到話尾,還傻乎乎的對著任韋白點點頭,承認是她對不起他了!
過了半天,她才醒過腔,雖然生氣他喧賓奪主,反倒成了委屈抱怨的那個,但是說真的,這會兒她真的生不起氣來了。因爲任韋白看著她的眼神,濃濃的愛意黏稠的化不開,她再反映遲鈍,也能感覺的出來。
“不生氣了嗎?”任韋白低笑一聲,輕啄她的粉頰,將她輕輕放下,他轉身去取來一個精美的散發著淡淡檀木香氣的紫檀盒子。打開後,茅萌萌看到裡面放著數顆或瑪瑙紅或水晶般透明,或者五彩的晶瑩的不規則玉石。
“這是舍利子,是我前世屍骨所化。還有一顆……”任韋白拿起那顆五彩的舍利子,眼眸中露出溫暖笑意,“這顆是比我生命更讓我珍愛的寶貝!”
“什麼?”茅萌萌給嚇了一跳,這些竟然是舍利子?還是他前世的舍利子?茅萌萌以爲任韋白在說笑話呢!人怎麼會記得自己的前世呢?轉世的時候誰能逃過孟婆的那碗忘魂湯呢?
“我將這些都送給你!我的前世包括我的今生,都交給你!”任韋白合上木盒,將檀木盒放到茅萌萌手中。
一開始茅萌萌還以爲任韋白是在開玩笑,但是她接過檀木盒後,就立即板正了臉色,因爲她在接過檀木盒的那一剎那,真的感覺到了一個衣袂飄飄的白衣男子在對著她笑,還有一個紅衣俏麗的少女……
不知道爲什麼,茅萌萌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似乎手中捧著的不是檀木盒子,而是她久別重逢的故友至親!
任韋白擁緊茅萌萌,吻輕落到她美麗的眼睛上,口氣霸道而不容置疑的低道,“我是你的!而也只能是我的!”
茅萌萌半似迷糊的點點頭,深深的偎依在任韋白的懷裡。
“洗個澡,然後下樓吃些東西!”任韋白輕輕揉揉茅萌萌的頭,滿臉醉死人的溫柔。
茅萌萌洗完澡穿戴整齊之後,任韋白才讓傭人進房間收拾牀褥。茅萌萌眼尖的看到傭人將染血的牀單換下來,臉頃刻間就紅的像蘋果了。
任韋白呵呵的一陣低笑,眼神中得意的望著茅萌萌,“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將那戰利品收藏起來?好好留著當紀念?”
茅萌萌羞赧的都擡不起頭來,她越這樣子,任韋白就越想逗她。不過,聽見她肚子裡“咕咕”的叫聲,他一攬她的纖腰,低聲道,“養好身體,纔有革命的本錢!”
茅萌萌迷糊的擡起頭,詫異的望著他,“革什麼命?。俊?
任韋白湊到她的耳根,曖昧的低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們做的那些事……”
茅萌萌這下子臉紅的一直都紅到脖子,佯怒的別開臉不去看他。
“難道你不喜歡嗎?”
“……”
“說實話,要不然就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那麼我們先不去吃飯,一直做的你滿意爲止!”
“別……”茅萌萌驚叫,緊抓著衣服,呼吸開始微喘。
“那麼告訴我,喜不喜歡?”
“喜……喜歡……”茅萌萌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這個男人太無恥了!
任韋白哈哈一陣大笑,平時冷若冰霜的那張臉,驟然間變得無比柔化,那一刻茅萌萌就覺得陽光全都在他的臉上!
茅萌萌心情也順帶的變得晴朗起來。
然而當她下樓時,看到坐在客廳的兩個女人中的那個少女時,倏然間一張無比猙獰的鬼臉,映入她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