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嗎?”棠棣目光深邃,冰冷的就像月光。
“你要是想殺我,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動手了!”茅萌萌嘴角的弧度上揚,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的眼神清清冽冽,月光下微微泛著晶瑩的光,宛如一泓潭水,似乎人只要盯著她的眼睛,魂魄就如墮入旋流被她深深的吸進去。
棠棣那一刻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自我介紹一下吧!”茅萌萌輕咳了一聲,一句話打破棠棣的沉默。她的臉頰有些微紅,那是不太習慣被陌生男人死死的用目光盯住,所染上的害羞。
棠棣仰首將酒杯裡的紅酒都喝光,將酒杯放到一邊的臺階上,在茅萌萌根本沒反應過來之前,伸手將茅萌萌抱了起來。
她好輕!
棠棣的心裡微微的感嘆一聲。輕的讓他害怕會不會稍微用力就將她的骨頭揉碎?
“呀!”茅萌萌驚叫一聲,本能的反抗。
“勸你最好別動!不然你的司機和保鏢都會死的很慘!”棠棣冷幽幽的盯著茅萌萌,那眼神裡有一抹邪惡的光芒在放大。
茅萌萌一下子木了,不知道該如何有效的保護自己。她安靜下來,凝神爲自己掐算了一下,有驚無險,這樣她也就不枉費力氣的掙扎了。
棠棣帶著她去了馬廄。
等棠棣將她放到一匹毛色在月光下黝黑髮亮的黑馬之上,茅萌萌才知道這傢伙原來是想和她一起騎馬?
茅萌萌從未騎過馬,一坐上那高高的馬背,立即就感覺有點兒暈。筆)癡(中&文 她平時是有點迷糊,這會兒可是清醒的記得她還是個孕婦,不適宜騎馬這樣高頻率的運動。
“我不能騎馬!”茅萌萌想跳下馬之時,棠棣已經一躍上馬,雙腿一夾馬肚,一提繮繩,那匹黑馬就跑了起來。
這可將茅萌萌給嚇死了。黑馬飛馳電掣般的跑了起來,茅萌萌感覺自己就像飛了起來,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開始她怕的要死,後來飛馳的興奮感取代了一切,她不由自主的開心笑了起來,那快樂的笑聲,在寂靜的月夜裡格外的清脆動人。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忘記了身後和她並騎一匹馬的人是棠棣,不是任韋白,就只單純的享受著騎馬的樂趣。
圍著馬場連跑了幾圈之後,棠棣一勒馬繮,黑馬立即減速,直到變成慢悠悠的散步。
“好玩嗎?”棠棣緊擁著茅萌萌的腰,他的下巴正好抵著她的頭,那烏溜溜的髮絲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正好撲打進他的鼻子。
茅萌萌這才一下子回過神來,臉蹦得緊緊的。這會兒她最擔心的還是她肚子裡的寶寶。寶寶好不容易在她肚子裡孕育,幾次跟著她受盡風險,要是一不小心將他再丟了,她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掙扎著想要下馬。這次棠棣沒有再攔著她。跟著她一起下馬,將馬繮繩撩到馬背上,用手輕輕拍拍馬臀,那馬兒識趣的自由活動去了。
茅萌萌往四周瞧了瞧,她現在所處的地方離那奢華的城堡至少三四里的距離。她嘆了一口氣,看來要徒步走回去了。好在她沒感覺到任何的不適。要是肚子感覺到痛,她當懲會被嚇死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棠棣在茅萌萌身後不急不慢的說了一句。
茅萌萌扭頭望向棠棣,他已經在草地上坐下來,對著她拍拍他旁邊的草地。
茅萌萌可不會走過去,就在她站的地方坐下來。
這個棠棣所有的舉動和表現,都不像是一個陌生人會對她做出來的。茅萌萌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季元烈附身?她仔細甄別,他身上殺氣很重倒是真的,但沒有任何一絲的鬼氣。
“你到底是誰?”猜不出來,茅萌萌就只有問他了。
“知道我的名字怎麼來的嗎?”棠棣的凝視茅萌萌的眼光幽暗深邃。
“你父母起的吧!”茅萌萌繃著臉,說了一句再冷不過的冷笑話。
“‘棠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棠棣嘴裡緩緩的念著出處於《詩經》的這一段詩,一邊雙手託著後腦躺倒草地上。
茅萌萌輕輕皺皺眉,這一句話的意思和出處她都知道。這是《詩經》裡的詩句,意思是棠棣的花朵啊,翩翩地搖擺。我豈能不想念你嗎?只是由於家住的地方太遠了。”孔子說:“他還是沒有真的想念,如果真的想念,有什麼遙遠呢?”
只是不明白這個棠棣是什麼意思?要跟她秀他名字的出處多麼風雅有意境嗎?那他可是找錯人了,他叫什麼名字,名字有什麼意境,她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認定這個棠棣不會和她敞開心扉,茅萌萌懶得理他。準備站起來之時,她的一隻手被棠棣猛地抓住,順勢一帶,她就一下子傾倒,身子落下來還正好砸到棠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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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萌萌慌亂至極,心裡又氣又惱。一邊掙扎著起來,一邊想要是這個棠棣想對她怎麼樣,她不會對他客氣,打不過他,她就會用攝魂術,分了他的魂魄。
“別動!”棠棣眼底燃燒著火,嗓子有些暗啞,雙手死死的抓著茅萌萌的雙臂。“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
一句話,讓茅萌萌眉頭鎖的更深,瞧著眼前這個俊美冷漠的男人,她半點兒印象也沒有。
棠棣眼底裡曖昧光束少了一些,添加了一絲被火燒灼的恨意。
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十八年前,落水崖的溪鎮……”
落水崖溪鎮?
茅萌萌腦袋裡“轟”得一聲巨響。落水崖溪鎮……,那是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就算是現在的地圖上,也早就沒了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她現在恢復了所有前生今世的記憶,那她根本就不會記得這個地方!
“你是……”茅萌萌就像是被針刺到一樣,猛地掙脫棠棣的雙手,臉色慘白的閃到一邊。
“終於想起來了嗎?”棠棣一下子坐起來,他那一雙冷幽幽的眼睛裡,無不散發怨恨的瞪著茅萌萌,少頃,他如一頭充滿戾氣的餓狼,對著茅萌萌狠狠的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