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的‘女’子沒有一絲起伏,她周身的氣場變得靜謐,那雙鳳眸緊緊盯著場中那不算太漂亮的景‘色’,裡面的神采讓人辨不清,但是她看得那麼認真,彷彿那裡沒有血,沒有屍體,只是很讓人難以懂的一幅畫一般。
“淺淺?”洛奧曦看著妹妹,她的樣子很單薄。
“嗯?”剛纔的巧笑倩兮不見了,她整個人忽然變得懵懂起來,彷彿一個孩子。
“淺兒,累了吧,大哥回來了!”洛奧曦其實明白妹妹不喜歡死人,一句大哥回來了可以讓她安心。
“大哥,她至於嗎?哎,不過一個男人!”傾昀嘆了口氣,彷彿很惋惜。
“或許她真的很喜歡單雲趟,愛一個人入了骨吧,只是,我也不太明白!”無所謂的話語,奧曦和傾昀一樣,是個不識情愛的人,他們兄妹絕不會對單雲趟心軟,傾昀絕不會爲這樣的人難過。
“哦,這樣呢!”想不明白不如不想,傾昀擡起眼再次很認真地看了看身旁的男子,那個絕美到極點,耀目到頂峰的男子,也同樣看著她。
瞬間後,她‘脣’邊綻‘花’,清絕高貴,一個躬身,“大哥,你十年磨一劍,今日終成,洛家有幸,小妹便先在此相賀了!”
洛奧曦淡淡一勾‘脣’,他居於主位之上,掃視下方,每個人面上的神情他都沒有放過,其下吃驚的,害怕的,呆愣的,全部都有。他略微轉頭對上妹妹的姿容,“賀我?十年了!這十年對我是無所謂,只是辛苦了小妹,十年前我們一起回到帝都,最辛苦的是小妹纔對!淺淺,今日該大哥謝你!”洛奧曦對著妹妹也是一個輯身。
兩人同時站起,相視而笑,這不是虛僞,這不是做作,他們兩兄妹是真的心意相許,是真的互相感‘激’。
“呵呵!”淡淡一笑,眼眸低垂,傾昀就站在洛奧曦的身旁。
這是世人第一次開始明白洛奧曦兄妹,十年磨一劍,他們有了10年時間的逍遙,他們一直在掩藏光芒,他們是傲世鳳凰,一鳳一凰,洛家人確實有幸!
遠處匆匆奔來一個人,他一來就朝傾昀望去,畢竟傾昀和奧曦最爲顯眼,但是一眼之後,他移開目光,轉向一旁,那裡寧久信依然坐著。
“九殿下,聽說你們都中毒了,無事吧!”漩無雙很著急,那洛子悟派人通知他和其他醫師來醫病,他便急急趕來,對寧久信極爲擔心。
“本殿無礙,幽篁,你先救治帝都和其他三國的人吧!此危急情況,本殿怎可搶先?”淺淺淡淡的話語。
傾昀淡淡笑開,寧久信不愧是寧久信,此時居然收買人心!呵呵,“是呢,幽篁,帝都和洛家的人還拖得起,你就聽殿下的話,殿下是洛家的‘女’婿,這裡是洛家的封地,我們怎麼搶先,還是爲其他人先診治吧,你看萬國東方夫人有孕在身,先去看看她吧,畢竟孩子重要!”
你收買人心,我也會!這是洛家人給你們的人情!別人體想佔先,要收買也得在我之後!
“是的,幽篁,先看看其他人,我們都不急!”段染塵也是大義凜然,“九殿下畢竟男兒之身,你還是先去看萬夫人吧!”
段染塵再次站到了寧久信的身後,他在幫著寧久信,這樣一番話配合他們兩個絕‘色’男子的氣度,確實讓人折服。
傾昀端了茶杯悠然飲了一口,不再多言,下面診病的診病,清掃屍體的清掃屍體。而林御玦也走到藍睦天那裡,在看和談內容,高臺之上的兩個位置,坐著這郯城真正的主人,他們便是洛奧曦和洛傾昀。
“洛公子,其實,你讓在下想起一個人!”白遺扇眼帶笑意,看向高臺上的兩人。
“哦,何人?”洛奧曦一樣風度翩翩,雅緻絕倫。
“呵呵,曾經的龍江,有一小將,名沈曦,還有一名軍醫叫沈淺,很有意思的一對兄弟!哈哈,如果洛公子,洛小姐有幸見到他們二位,一定要代扇向他們致意!”
洛奧曦和洛傾昀再次相視一笑,都是無比燦爛,現在傾昀絕不會搶她大哥的風頭呢,她柔柔順順地看向洛奧曦,只聽那人笑著說道:“哦?能得清遠侯看中,實在是這兩人之幸呢,有機會定要見見!”
洛奧曦不用否認了,不用強辯了,他不做蠢事,白遺扇分明就是很確認了,不過他嘛,也不用承認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
清遠侯妃韋藍羽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她毫不扭捏,身上的英氣十足,雖然婚後的她顯出了不同於往日的柔美,但是她畢竟是震北軍之主,一身氣度,讓人歎服,現在她悠然走上高臺。
她的動作惹了許多閒人的目光,誰都知道清遠侯和洛傾昀之間的一段秘辛,當初清遠侯爲了韋藍羽不惜金殿退婚,而洛傾昀從此被戴上了望‘門’寡的帽子,連續被退婚,還聽說洛傾昀癡愛清遠侯,曾因不甘受辱,而金殿發願,定要尋個比清遠侯好百倍的男子,才肯嫁。
現在清遠侯妃親自步上高臺,可是對洛傾昀的挑釁呢?許多人都想看看。
洛家傾昀不負看好戲人的盼望,她滿面含笑,美勝神‘女’,悠然起身,也向前走去,兩個‘女’子擦身間,相視一笑,這一笑,她們兩個都明白,那是互相欣賞的笑容,那絕對是可以成爲朋友的兩個‘女’子。
兩個‘女’子站在一起,她們都可凝聚他人的目光,她們都很優秀,洛家傾昀容‘色’‘惑’人,天下無雙,高貴無極,清遠侯妃豪氣無邊,剛毅玲瓏,也是美貌過人。一笑之後,韋藍羽繼續走向洛奧曦,而洛傾昀往高臺下走去。
“洛公子,記得呢,當初那個沈曦還被人打過一百軍棍,如果洛公子見到沈曦,請一定幫藍羽致意,藍羽希望沈小將將來更有將帥之才!”韋藍羽輕輕一笑,然後伸出柔荑‘玉’手在洛奧曦面前一晃,這是軍中之禮,她和洛奧曦都是行伍出身。
走下高臺,傾昀走過了白遺扇的身旁,那個男子微微一個輯身,“長公主,不知扇可還清了當初的違約代價?”
傾昀側目,所有人的目光落於這邊,落於這對兄妹的身上,月白的‘女’子一身清淡,她的笑容高貴,她好似最美的雕塑,“白侯爺可願與洛家成爲朋友?”傾昀如韋藍羽一般伸出了手,她的‘玉’手獨一無二,在這篝火的映襯下,散出聖潔的光芒。
兩個‘女’子並沒有商量,她們同時做了這個動作,這個動作外人不知,但是莫顏看的懂,這是震北軍中的問諾之禮,只有真正參與過震北軍的人,纔會明白,他們兩個就是沈曦和沈淺,想到此處,他的‘胸’口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他從未了解過這個‘女’子,談何喜歡,他不配對她喜歡,他對於她只是一個路人。
洛奧曦和白遺扇豈會是拘謹之人,他們兩個一見此景,一樣伸出手,以軍禮對著韋藍羽還有洛傾昀,就是一個響亮擊掌,絲毫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尷尬,白遺扇就這樣微笑看著傾昀,而洛奧曦和韋藍羽相視一笑,互相明白。
傾昀轉身,靜看場中,她的眼光一直在士兵身上,身旁的白遺扇已經離開,又站了過來一個人,那氣息溫和,身量和她差不多,算是高挑了。
“哎,踢‘波’不知死活,居然敢染指這千年和平之地,這雲王更是膽大包天,他死有餘辜!”韋藍羽也一樣不會被這個情景震懾的。
“單雲趟呀,算是個梟雄呢,可惜了,爲人臣子就該明白,要有臣子的模樣,功高震主爲人忌憚!”傾昀一面說話,一面掃過對面的各個藩國臣子,其中也有她的丈夫,‘脣’角再勾,“君主們不需要擅作主張的臣子,踢‘波’的西王也是他們王子,絕不會需要單雲趟這樣的人,他註定了這個結局!”
“可惜髒了洛家的地方!”韋藍羽覺得身旁的‘女’子氣息如蘭,非常舒服,突然爲她感到不平起來,這樣的‘女’子呀,應該被好好疼惜,卻沾染了這些,哎,這個單雲趟是活該,卻侮辱了這塊地方。
“哈哈,既然如此,已經污染了,便要物盡其用纔好!”傾昀眉眼含笑。
“物盡其用?”韋藍羽看向傾昀,有些不明!
“來人,取雲王首級入盒,快馬加鞭,送於回紇汗王,另,著人以檀木雕制雲王首級,鑲於他的屍身,並和容傾城合葬於郯城以外30裡處公墓!
“諾!”
洛傾昀她是一個‘女’子,可是殺伐決斷,她毫不手軟。她知道,回紇和踢‘波’乃兄弟又是世仇,她的兄長與回紇也已簽訂了和平條約,不過條件就是這個單雲趟的首級,單雲趟的御用軍師已然殞命,現在就差他了,她的所作所爲,都是有目的的。不過一個‘女’子,這樣冷靜吩咐,實在讓在場的各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這是個什麼‘女’人?
韋藍羽現在看向傾昀,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與讚譽,這纔像鳳凰遺族的嫡系子孫!
對著韋藍羽淡淡一個施禮,傾昀就再次回到寧久信的身邊,微微一笑,她夫君的毒早就被她解了,是解地最早的,就在她一杯一杯爲他烹茶的時候,解‘藥’就下在其中了,畢竟如果城真被破了,她還得仰仗自己的夫君爲她披荊斬棘呢。
高臺之上,白遺扇和洛奧曦繼續在客套著,洛奧曦還不時提點這洛子悟,洛令啓也站到了洛奧曦的身後,現在已經沒了傾昀什麼事,她坐到了丈夫的身邊,再次扮演一個好好的九王子妃的身份,可是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分明開始有了迴避,這個‘女’子說一是一,瞪眼殺人,實在嚇人。
“大長公主,你前面讓我們與你同心同德!問我要了兵權,現在既然沒事了,可以歸還了吧!”雲謄的聲音響起,他鼓足了勁卻是對傾昀說了這個話,但這個話在其他人的耳裡分外可笑。
傾昀很是詫異地望向他,這個話,他也能說出來?這個七王子估計是無人可派了吧,轉眼看向她的夫君,祈驀呀,你都給七皇子留了些什麼人?你是故意的吧,讓他無人可用,今日沒有我,你也能輕輕鬆鬆地取了這個權利,因爲你早就盤算好了吧,哎,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寧久信將傾昀摟在了懷中,這個動作卻不孟‘浪’,因爲在說話間,他分明見到妻子的身形晃了兩下,“季岑,你想要什麼?”落寞的眸子掃過也是火焰,那雲謄看到了寧久信,他漲紅了臉,卻說不出什麼話。
“想要什麼不如問我,何必爲難拙荊?”
他哪裡爲難她了?分明是這個長公主藉機收權,她片語釋兵權,厲害地緊呢!
寧久信很是淡然,他略微低頭,手下用力,一把抓住傾昀,就到了場中,“洛公子,拙荊病休未逾,現在又受了驚嚇,本殿先行帶她回去了!”說完,他拉了傾昀就走。
洛奧曦從那主座之上站起,眼光之中沒有任何情緒,就那樣看著自己的妹妹,可誰知道他心中的嘆息,淺淺呀,曾經護在手上的珍寶,現在成了人家的“拙荊”,在他這個兄長的面前,人家說帶走就帶走,這樣的情景如何可以不傷懷。
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各人的心思如何明瞭?
只是今日還有許多被大長公主驚嚇到的人兒,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這個‘女’子會受驚嚇。在傾昀他們告退後,各人在漩無雙的診視後,紛紛也告退。
“她就這麼被拉走了?”洛令啓彷彿不可相信,這個‘女’子,如此柔順,哪裡是那個一身刺的小族妹呀!
傾昀被寧久信一路壓制著回到郡守府,她能夠明確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他們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她心中明白,其實早該想到的,她的心一樣會敏感,寧久信對她生氣了!因爲今日之前,她什麼都沒和他說過,她瞞了他很多事,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回到寢居,傾昀靜靜地做著平常做慣的事,她知道那人生氣,可是她能怎麼辦?主動去找他說話?不好吧!會不會越解釋越黑?
只是……
對於傾昀的表現,寧久信其實更有些惱怒,但是他也就一直冷著神情,沒有去找她,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躺在了一張‘牀’上,兩個人都睡不著,可是都沒有往前邁出一步,一個轉向裡側,一個轉向外側,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的一早,傾昀只等那人先穿衣出去後,她才起身梳洗,用早膳時,才知道那人已經不見了,一個人靜靜地吃著飯,傾昀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又該想些什麼。
“公主,你在想九殿下嗎?”身後的陳嬤嬤早就發現了他們兩個人的不對勁。
“你覺得呢?”放下茶碗,傾昀是個不會輕易‘露’情緒的人。
“夫妻兩個相處,磕磕碰碰是常事,總要一個人先服軟的!”
“你想讓本宮去服軟?”傾昀凌厲的眸子掃向了那個嬤嬤,她還沒有很信任她,她如何敢對她說這樣的話,這絕不是她一個嬤嬤該說的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請大長公主不要逃避,很多事不是逃就逃得過的!”
“你什麼意思?”
“你沒有感情嗎?你不知道自己的心嗎?還是心中有了悸動,卻去逃避,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殿下呢?”
“你放肆!”鳳眸一厲,傾昀高聲呵斥,這個嬤嬤她憑什麼,就連大哥都不曾這樣說過她。
“不管是不是我放肆,公主,我只是想告訴你,自己的心很重要,你到底喜歡誰,你要想清楚?”
茶杯扔在了地上,傾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誰告訴你,‘女’人一定要喜歡人?本宮不需要這樣的感情!”說完,傾昀倉皇走了出去,在陽光下,她伸出手,上面沒有血腥味,因爲陽光下什麼都是美好的。
“墨雪,去驛館!”一聲招呼之後,她再復鎮定,她還是大長公主。
“好熱鬧呢!”傾昀眉眼含笑,看著上座的大哥,鳳眸輕勾,嗯,美男就是受歡迎,這裡的人都是來看大哥的吧。
“德沛,你來了!”七皇子看向傾昀,他沒有見到昨晚的一幕,他依然可以對傾昀熱情,不像其他人。
“七哥,你坐呢!”看著站起的七皇子,傾昀笑地大氣,她是來見大哥的,所以沒有帶面紗,沒有穿華服,清幽素淨。
她的是未來的洛相,誰都想來看看吧。
硯嵐立刻爲傾昀搬了張椅子過來,緊挨著洛奧曦,傾昀的眸子淡淡一掃,除了聖鏡緣,可謂四國齊聚,但是沒什麼想法的也沒來,比如清遠侯夫妻。
“長公主,你過來了,怎麼不見九殿下?”段染塵對著傾昀笑問,昨日這個‘女’子不讓人替他醫毒,居然這樣公報‘私’仇,她與他到底誰欠了誰?
“嗯,是呢,怎麼沒見到九哥哥?”雲思嬌掩‘脣’一笑,她總是這樣,彷彿永遠都可以和人熱絡。
雲笑棲擡眼看向傾昀,她發現了大長公主一直在笑,但是感覺就像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哦,祈驀他今日身體不太舒服,沒有和本宮一起出來!”
洛奧曦看向妹妹的笑容,他心中豈會不知?只是,這是他們夫妻的事呢!
“真沒想到踢‘波’人居然敢下毒!”七皇子猶自不服,“都不知道,他們怎麼下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洛子悟看向了傾昀,莫顏也是。
“七哥,那毒‘藥’下地很不入流,你還記得我和祈驀進來後的那個節目是什麼嗎?”
“什麼?”
“破陣樂!七哥,那些舞者的身上都是隨著空氣散播的化功散,大家的內力受到阻滯,便是因爲這個!”
“那爲何我們的‘侍’衛都倒下,淺淺,你和九殿下的‘侍’衛都好好的呢?”洛憑長緊盯著面前的‘女’子。
“呵呵!”淺笑一下,當然是因爲我讓陳嬤嬤給他們的水中有解‘藥’,“呵呵,族兄不要忘了,淺淺和九殿下都是久病纏身的人,我們的‘侍’衛常年與我倆相伴,沾染了‘藥’味,估計就兩相抵消了。”
這個話出來,有人嘴角‘抽’搐,不是很相信,可是有什麼辦法?
“七哥,其實我後來看過,容傾城給你和林殿下,還有國師的酒裡都下毒了,除了這個,大家每個人的酒裡都有下毒,這個是怎麼做到的,我倒是很想知道呢!”
這樣一個話出來,所有人的神‘色’凝重起來了,這個單雲趟雖然死了,可是這個謎怎麼解?
“族兄,你得好好查查,這可是在洛家族地,在這裡出了這樣的大問題,讓人驚恐!”
“我懷疑是那個容傾城,她的武功極高,高過很多人,在開宴前下毒完全有可能!”洛子悟沉思了下道。
“還好她下的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不然我們不都完了,你們洛家絕對要擔上干係的!”雲謄有些不服,對於傾昀他們,他很不服。
“呵呵,她如何會下那種毒‘藥’,雲世子多慮了,她要的是毒倒一片,如何會如此做?”洛奧曦纖長的手指執了茶杯送到‘脣’邊,擋去了諷笑。
“其實這種事也不能怪人,也不是不會發生,十二年前,帝上就曾在平度被行刺過,當時也是被刺客‘混’到了賓客中,疏漏總是有的,不過吃一塹長一智。”段染塵也飲茶。
傾昀奇怪這個人居然會幫著洛家說話,但是這個毒是容傾城下的嗎,看樣子該查查洛家內部了!
“傾昀,你如何知道,那個容傾城有問題的?”莫顏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呵呵,你們幹嘛都問淺淺,這個還是問我吧!”洛奧曦雅緻一笑,放下茶杯,“第二樓一聚,那容傾城就算再小心還是被在下發現了武功在身!後來在下嘛,就去查了容傾城呆過的各個妓館,發現那裡總有死人,在下就聯合官府繼續探查,發現她是赤練的可能‘性’太大了。而此時,她開始頻頻出入這裡的驛館了……”洛奧曦說道這裡便不說了,看向了林御玦。
“在第二樓,容傾城曾拿出一個九玲瓏,那上面的就是踢‘波’文字,相信段太尉,還有七皇子當時也注意到了!”林御玦很順地接了下去,在說完這個話後,他也成功看到被點名的兩人點頭,“現在想來她就是故意的,她希望吸引我們的注意,希望我們對她的客人有興趣,然後接近她,或者在她接近我們時,不要抗拒她!”
“她好有心計!”雲思嬌皺眉,好毒的‘女’人。
“嗯,然後她每日來,都對我下毒,只是每次我都知道,但爲了‘弄’清她的目的,我只是裝作不知!”
“林殿下怎麼知道她對你下毒的?”那萬國東方夫人‘挺’著大肚子,她想要是有什麼好方法就好了,這毒可真是防不勝防。
“本殿的‘侍’衛給了本殿一塊蕓焦防身,毒物近身,蕓焦立刻會警示,所以無礙!”
段染塵一聽這個話,就去看傾昀,只見那個素淨的‘女’子只是和她的兄長在對視,半點情緒不‘露’,哼,真是個虛僞善於僞裝的‘女’子呢。
蕓焦是你的吧!奧曦以眼神詢問。
呵呵,大哥給的,我想不用也是‘浪’費,你知道我可是百毒不侵。而且大哥,你可知道,我連‘春’‘藥’都不怕呢。
少得意!
哼,你沒的得意!
“與容傾城的‘交’手中,她一直下的都是化功散,還有就是慢‘性’致命的毒‘藥’,卻不表‘露’什麼,我暗派人手查她底細,和明璃一般,發理她是赤練的可能很大,可是赤練爲何要殺我?而且還故意做出這個樣子?最重要的是,她這次殺人的手法不是赤練的慣用手法,我就想等她‘露’出狐貍尾巴!”林御功一口氣說完。
“嗯,師叔把這些告訴了我,我才知道這個美人呀,真是渾身帶毒!”傾昀淡淡一笑,再看奧曦,“大哥,我也不想打草驚蛇,卻沒想到,她居然愛著單雲趟,你說她是不是眼瞎了,心盲了,放著那麼多的好男人不愛,偏愛個這樣差的,哎!”傾昀最後嘆息一聲。
“愛了就是愛了,哪會想這些,什麼好,什麼不好,都不會想到,只是心裡眼裡都是那個人,大長公主不知道嗎?”雲笑棲無比認真地看向洛傾昀。
她的一番話堵到傾昀說不出話來,而‘門’口……
寧久信就站在那裡,淡淡地,無情地看向傾昀,他的目光真的可以凍死人,他和聖鏡緣一起來的,兩個人都在‘門’口站著。
“呵呵,九殿下呀,剛纔公主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來不了了,怎麼,你和國師在一起嗎?難道公主不知道嗎?”段染塵笑著在傾昀和寧久信只見掃來掃去,以他對寧久信的瞭解,他如何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彆扭。
“嗯,剛纔是不太舒服!”寧久信說完就踏了進來,剛纔傾昀和雲笑棲的話,他都聽到了。
進來之後,他首先對著洛奧曦一個施禮,這只是一個標準的貴族禮,不代表其他的,“今天讓公主擔心了,幸之過也!”
傾昀還可以說什麼呢?他們是最客氣的夫妻,其實一直都是!
“兩位洛公子的確很讓人驚訝,一個居然可以破了圍攻攏北的踢‘波’軍,一個居然可以算出踢‘波’會圍攻此郊城,和林殿下定計,偷襲煙雲城,實在是智計無雙呢!”寧久信掃向洛奧曦,他依然神情淺淡。
洛子悟低下了頭,哪裡是他定計,分明就是這個怪胎族妹。
“哈哈,子悟族兄在城中拔除了15個暗樁,這件事,我們事先和七皇子已經說過,他們的暗號我們一直不太清楚,那些死士都不太肯開口,但是防患於未然,林殿下一直派人盯著他們!嶺北到這裡名義上是3日的路程,但是有條小路只需一日的時間,在和談成功後,在大家都放鬆後,那單雲趟就趁大家放鬆時派了駐軍來圍攻此處,這些都不是我的功勞,全是子悟族兄還有七皇子,林殿下協商的結果!”洛奧曦雙手一攤,彷彿真的與他無關。
“是,我與七殿下一直不明單雲趟的目的,只有加緊派人,直到晚上和談宴上才明白,一開始我以爲他用那15個暗樁是想將我們消滅於此,所以想拔出了就把我們的人‘混’在裡面,一旦單雲趟發難,我們便有了藉口對踢‘波’問罪!”洛子悟一樣補充。
“是呢,沒想到他居然放毒,本王實在沒有想到,他在宴會之上如此放肆,本來以爲他只是如此,後來他又提出要德沛和他回踢‘波’,這個人真是讓人想不到,本王當時雖然知道他不會得逞,因爲外面都是自己人,可依然氣憤難耐!”七皇子知道的只是這個郯城之防而已。
“七哥,單雲趟可謂一代梟雄了,他‘激’怒你們,不是爲了逞一時之快,把你們都得罪了,更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不過就是你們體內的毒素快點爆發,他給你們下的毒隨著怒氣便會遊走全身,越是憤怒,毒發越快,他哪裡是要我和他回踢‘波’,不過要你們都無還手之力罷了!”傾昀簡簡單單,平靜非常地解釋。
“他居然如此無恥!”雲謄憤怒了,他又憤怒了。
“縱然外面有暗樁又如何?單雲趟很謹慎,他要的是你們全都倒下,他要的是萬無一失,看著你們一個個都中毒,他才一步步地進行著計劃,先是用暗樁之人攻打大營,然後發出信號讓人攻城!爲了怕攏北救援,他一早就去截斷了攏北之路!”傾昀還是靜靜地說道。
“可惜,他真是夠倒耍的,要是他不來攏北,或許我還不會發現他的用心,可是去攏北可沒有近路,他糧草剛到,就被我們消滅,連夜趕來,正好擊破!”洛奧曦再次不在意地笑笑。
“是呢,這個人雖然是梟雄,可是太惜命了,他做了太多,破綻也就太多!”放下茶碗,傾昀朝奧曦看看,兄妹明白一笑,想要和他們鬥,先得捨命,纔有可能。
“呵呵,洛公子說的簡單,可是聽說你才5000攏北軍,你們的守將根本不給你派兵,你以5000之軍破敵5萬談何容易,洛公子真乃帥才!而且居然可以算準了時間,提前提調了震北軍,用了清遠侯,更是厲害呢!”寧久信同樣好似不在意地笑笑。
傾昀心中不住好笑,她的夫君呀,纔多久,他就知道了自己哥哥的兵力排布,連她都還不知道呢!
“這裡是洛家封地,我們的消息比其他人總要靈通些,不過封禪在即,在下希望各位國主王子,還是把自己的人放放好!”洛奧曦一樣茗茶,他們每個人暗藏的兵勇,當他不知道嗎?
這是一句威脅,洛家代表了帝都?代表了凌帝,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傾昀看著這裡瞬間變得奇怪的氣氛,她心中想到了那15處暗樁,她真的該感謝姬無歡呢,感謝他的出現,讓她徹底盤查整個郯城,在她的鐵血手腕下,那15個隱藏超過3年的暗樁被捉了出來,可以說這次單雲趟‘騷’擾林國邊境根本就是幌子,他的主要目的就是郯城,就是洛家,就是凌帝。
單雲趟不會殺死七皇子,他也怕得罪帝都,可是他恨洛家,他要毀了洛家封地,這次他的動作是爲了引來她的二叔或者她的兄長,父親,因爲凌帝封禪在即,誰都知道,洛家肯定會有人出來解決,但是沒有想到等來的是自己這個洛家嫡‘女’,單雲趟雖然覺得虧,但是也認了,容傾城定然把消息放出了,說不定洛相嫡子也可一併殺死,所以他來了。
單雲趟隱忍那麼多年,是因爲洛家封地旁有攏北大軍,這次他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先借口林國內‘亂’對林國出兵,轉移了衆人的視線,然後又是凌帝封禪,來了七皇子,攏北軍中來了10位將領保護七皇子,還調了重軍去協助林國,所以現在就是進攻都城的好機會,更是俘獲嫡‘女’,侮辱洛家的好機會。
“淺淺,淺淺……”奧曦笑著喊妹妹。
“啊……”何事?”傾昀擡起沉思的眼,看向大哥。
“哈哈,想不到多年後,你還是有這個走神的‘毛’病,不過好多年沒見了!”小時候這個妹妹經常走神,想不到今日又是。
傾昀臉一紅,燦若朝霞,實在讓人愛煞,看得旁人有些犯傻,但卻不包括洛奧曦。
“大哥,何事呀?”
“你看那邊……”洛奧曦手一指。
傾昀順著那手勢看了過去,不知何時,那個洛令啓也來了,他還帶了許多……咳咳,小動物。
現在本來還好好坐著的‘女’子們,包括那極穩重的王‘女’都是一臉興奮,聚於堂下,不停地說著,“好可愛呀!”“哇,好有意思哦!”
那洛令啓一臉得意,“哈哈,就知道你們‘女’孩子喜歡,一人一隻,不要搶!”
傾昀實在看不出這個人哪裡有接任長老的資格了,但是朱雀長老卻很喜歡這個人,他和洛子悟一般,都是長老接班人選,都是和傾昀在鳳凰山內認識的,但是這個人武功極高,是難得的練武奇才。
垂下眼眸,她不動,再次低飲了口茶,“大哥,你可知道,思思住在我那裡的時候,天天琢磨著讓我做‘女’紅,實在是折磨我!”
“呵呵,淺淺,我真是難以想象,你的手拿起針線的樣子!”奧曦看看自己的妹妹,沒變呢,還是老樣子,就像沒成親的大姑娘。
“哦,不能想象呀,那算了,大哥,我還是很辛苦才幫某人做了一雙鞋和一雙手套,可是人家不領情,我便送其他人了!”‘脣’輕勾,現在的傾昀有些邪惡。
寧久信握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緊了,這個就是他的妻子,可以算嗎,她大概從來只記得她是洛奧曦的妹妹!
“真的?”洛奧曦詫異,“你會?給我的?你知道尺寸嗎?”
“不是給你的,我保證一定不是給你的!”傾昀撇嘴,不是給大哥的,我犯得著那麼辛苦嗎?
“淺淺,你……”奧曦搖頭,無奈呀。
除了他,其他人也搖頭,這算是對哥哥撒嬌?
“呵呵,我還給阿爹做了呢!”傾昀笑地燦爛,她很高興,“大哥,我這次可以見到爹爹吧,可以吧?”
“可以的!”突然泛出一種心疼,洛奧曦只有對著小妹纔會如此。
“嗯!”傾昀笑地無比開心。
“淺妹妹,你真不是‘女’人!”洛令啓實在不懂了,“你從小就不像‘女’孩子!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個小動物,你怎麼就那麼怪呢?”
傾昀看著那裡活蹦‘亂’跳的小狗,還有兩隻團在一起的小貓,確實很可愛……
“不喜歡又如何?”她很淡。
洛令啓無語,他找這些找地辛苦,這個族妹還不要,所以他不管了,抱起一隻小狗,走到傾昀的面前,“給,拿著,這可是你族兄的一番心意,你看多可愛,你以後寂寞了,可以抱著他,多好呀!”
“你送別人去吧,我不喜歡!”傾昀轉身。
洛奧曦看著妹妹,不做聲響。
“你,你還真不像個‘女’人,哪有‘女’人不喜歡這些東西,真是怪人!”洛令啓一句句地說,“你寂寞它可以陪你,它可是個很貼心的小東西!”
“姐姐,真的很可愛呢,我好喜歡,族兄真的是爲了你才找來的!”洛宓喬看族兄吃癟,她也來幫腔。
“公主,其實這些小動物很不錯的,你或許養養就有感情了,不要怕呢!”王‘女’手中也抱著一隻。
傾昀看著她們一個個地勸,她突然頭很疼,“嗯,我知道很好,你們養著吧,我真的不需要!”說完,她對著奧曦勉強綻出了一個笑容,“大哥,我不太舒服,你記得來拿鞋哦!我先回去了!”說完她便出去了。
看著傾昀的背影,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寧久信沒有動,洛奧曦也是。
“真不像個‘女’孩子!”
“洛令啓,你不該那樣說淺淺,我知道你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我從來不和你計較,不過你真的不該那樣說淺淺!”洛奧曦站了起來,他‘脣’邊無笑,一臉認真,“淺淺不養這些東西,不是因爲她不喜歡,相反她是很喜歡的,可是她……”
說到這裡洛奧曦突然說不下去了,他看著外面,聲音悠遠,“淺淺,只是個可憐的‘女’孩呀!”
這一刻,洛奧曦的周身很有一種慘淡的氣息,他在位自己的妹妹心疼!
看到這裡,寧久信突然站了起來,他決定追出去,他不想和她賭氣了,他的大舅子說了,淺淺只是個可憐的‘女’孩。
‘花’園之中,傾昀一個人走著,她沒有讓墨雪跟,她只想聞聞海棠‘花’香。
“淺淺?”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傾昀回頭,“祈驀!”
兩個人就這樣對望,不做聲,半晌之後,寧久信嘆氣,擁了傾昀入懷,他的力道很大,“你這個傻丫頭,你在這裡做了不少事呢!”
“你不是也一樣!你在城內的那麼多暗衛,我都沒有動過,可是其他人的,我都控制了起來,也拔出了不少,祈驀,我已經盡力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大的動作,你城外的3000駐軍可不可以聽我大哥的撤去了?”傾昀的聲音孤單無助。
我可以嗎?寧久信問自己,我可以嗎?林御玦沒有駐軍嗎?淺淺你幫他奪城,幫他殺人,卻和我計較這些,“你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我知道!”傾昀只有俯在寧久信的懷中,我爲何要成爲你的妻子?
“我明白了,我會的,淺淺!”
“祈驀,我不要你喪失原則,在寧國,你不管做什麼,我都會支持,我都會幫你,如果你需要的話,可是這裡是洛家的封地,祈驀,不要多想,好不好?”傾昀從寧久信的懷裡擡了頭,她的眼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寧久信答應了,因爲他知道,這裡有洛奧曦和洛傾昀,他動也動不了,“淺淺,你要相信我,不管如何,我沒有想過動這裡,我從不曾想過對你們洛家做什麼,更沒有想過對帝都做什麼?”
“我知道,正因爲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動,可是祈驀,七皇子不會信你,你的駐軍是爲了你的安全,可是你只是一個藩國的王子,你的儀仗已經堪比國主,連萬炫影都不曾如此,你是爲了什麼,我知道,但是帝都會怎麼想你?”
“其他人我不管,但是淺淺,你信我便好!”寧久信緊擁了懷中‘女’子,真的,她信便好。
過了半晌,“你爲何不喜歡那些小動物,你知道嗎?你大哥在你走後,說你其實很喜歡的,但是他卻不曾解釋,只說了你是個可憐的‘女’孩,淺淺,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大哥說的?”傾昀的眼含了一些莫名的情緒,果然呀,大哥還是你最瞭解我,“祈驀,我害怕死亡,你知道嗎?我……不可以接受,在熟悉了那些小動物後,看到他們死亡,我害怕,我寧可從來沒有養過他們!從來沒有付出這些感情!”
寧久信全身一顫,他長久地擁著妻子,她的身體如此單薄,微微低頭,捏起了她的下巴,“淺淺,我不會死,你不要害怕!你可以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