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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 封禪禮

這一日的晚上,寧久信睡地極不安穩(wěn),因爲(wèi)身旁的妻子一直在動,在翻身,那股馨香不停帝王塌鼻子裡鑽,而且他剛有點睡意,就被她動沒了,不行了,他怒了!

一個翻身,寧久信壓上傾昀的身體,“睡不著是不是?”

眼神委屈,無辜,傾昀覺得天開始熱了,衣服越來越少,她實在不適合被人這樣壓,“嗯,睡不著!你越壓我,我越睡不著,你給我下去!”傾昀想把寧久信踹下去,她心中實在是怕,大哥被爹怎麼了,明天他大哥會怎麼修理她。

“睡不著,我們做點其他事!”寧久信的手開始不安分了。

“不行!”想拍掉身上的手,傾昀的心情有點壓抑,沒心思和寧久信糾纏,“封禪在即,要禁慾,你別碰我!”

“禁慾?”寧久信挑眉,“淺淺,這話要是人家說,也就算了,可是你說……”寧久信低頭,他的脣就靠在傾昀的脣前,離她相當(dāng)近,“我還不夠禁慾嗎?淺淺,我們成親到現(xiàn)在,我都沒碰過你!我們還不禁慾的話,天下的夫妻都是欲獸了!”

傾昀睜大了眼,她不平,“你沒碰過我?你睜眼說瞎話,你現(xiàn)在的手在哪裡?”怒了,她開始拍打?qū)幘眯牛胺畔氯?,放下去,不?zhǔn)亂碰!”

寧久信要是不想下去,傾昀根本拍不開,他的一隻手就可以輕易地固定住她的兩隻手,她還是太過纖弱了,脣在她的面頰上蹭著,“淺淺,你說的碰,和我想的碰,好像說的不是一回事,你想不想知道,我想怎麼碰嗎?

其實傾昀特別不喜歡被人壓制的感覺,她雙手在頭頂,極不服地瞪著寧久信,可惜他也看不到,“你根本就是色狼!”還以爲(wèi)他不會強迫自己,其實都一樣。

“色狼?”還在傾昀面頰上流連的寧久信突然覺得冤屈到了極點,他要是算色狼,保證把她洛傾昀每天晚上都啃到渣也不剩,但現(xiàn)在呢,他人前人後,白擔(dān)這個名號。

寧久信捏住傾昀的下巴,“淺淺。你想不想成爲(wèi)我的女人?”這分明是威脅。

但這個威脅很有效,轟,怕了,真的怕了,傾昀睜大了眼,她顫抖了聲音,“祈驀,祈驀,這裡是驛館!”

“嗯,我不介意!”

“明天要趕路,而且我好累!”傾昀眼中含淚。

拉開點距離,寧久信看向身下的妻子,微微一笑,“淺淺,現(xiàn)在還睡得著嗎?”

點頭如搗蒜,傾昀決定不翻身了。

得到滿意答覆,寧久信側(cè)身翻下,心中哀嚎,爲(wèi)什麼狠不下心,就這樣要了她又如何?橫豎早晚的事,她都是自己的妻子,就應(yīng)該承歡於他的身下不是嗎?爲(wèi)什麼這樣虐待自己,身體裡的慾望漲得他倒睡不著了,可是看到她的眼,他就是心軟,想再給她點時間,可是自己……

傾昀感覺的那人從她身上下來,應(yīng)該安全了後,不知道他又抽了什麼風(fēng),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恨恨地在自己的脣上深吻了幾口,照這種狠的程度,傾昀覺得她明早還是得給自己上藥,然後……,寧久信推開傾昀,彷彿她是傳染病一般,“睡覺!”惡狠狠的一聲,就轉(zhuǎn)身朝著外面,不再看傾昀了。

莫名其妙,瘋子,傾昀也轉(zhuǎn)身朝裡,以爲(wèi)她想碰她呀,做夢去吧。睡覺就睡覺,大哥那裡,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傾昀開始放下心事,一夜好眠。

寧久信那邊確實一夜無眠,一直在天人交戰(zhàn)著,一會兒一個聲音說,她是你的妻子,這種夫妻義務(wù),她當(dāng)然要盡,一會兒另一個聲音說,不能太禽獸,她是你的妻子,以後有的是時間,兩個聲音一直在打架。

終於慾望戰(zhàn)勝理智,寧久信翻身回來,想抱回妻子,徹底地對她“禽獸”一會的時候,卻現(xiàn),她已經(jīng)入睡,那顫動的眉毛,如嬰兒般純真,這樣的女子,是會讓人憐惜的,無奈嘆口氣,會寧國吧,等回到寧國,再想吧!

第二天一早,傾昀覺得無比悲情,他哥看她的眼神好似要殺人,她只有一個勁地往寧久信身後躲,弄得寧久信也十分莫名其妙地看向絡(luò)奧曦,但是他一接觸到絡(luò)奧曦,那人的眼神就是十分溫潤,半點看不出什麼。

絡(luò)奧曦滿面含笑湊到寧久信的跟前,一個伸手,就撈過了自家妹子,傾昀的眼含可憐,望向她大哥,腰被他緊緊箍著。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心的,不然憑你的本事,怎麼都騙得過去。

你胡說,我真不是,那可是爹,你以爲(wèi)呢,他要是那麼好騙,你還問我做什麼?大哥,你昨晚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你傻了不成,有事的是別人!

傾昀突然被震到,她撲閃這睫毛,一臉懵懂,十分無辜,眼睛晶亮地看向她大哥,寧久信在一旁看得,心中又生憐惜,他的妻子的這幅摸樣是無敵的,讓人難以拒絕。

但這些人裡頭卻不包括絡(luò)奧曦,他實在是看慣了。

阿哥,難道是你打了阿爹?不會吧,你這麼大逆不道?

傾昀就差沒有撲撲自己的小心肝,媽呀,沒看出,大哥那麼惡狠狠呀!

“淺淺,跟大哥一起坐馬車吧!”絡(luò)奧曦笑地溫柔。

可是傾昀卻看出了他眼底的那股……,不行,要被折磨死的。

那邊寧久信並不願意傾昀跟著他絡(luò)奧曦走,他出聲阻攔,“不必了吧,明璃,淺淺還是和我一起坐車比較好!”

“祈驀,淺淺從來不喜歡那麼多人一起,你的馬車太擠了,不過我倒是不介意,你過來和我們一起坐!”

“不要了!”傾昀立馬出聲打斷,開玩笑,丟人可不能給丈夫看到,就算被大哥狠狠修理,也得關(guān)上門修理,“祈驀,我想和大哥一起坐車,說說話!”怯弱的話語,讓寧久信說不出不來。

絡(luò)奧曦始終溫和地笑,傾昀從寧久信這邊往另一邊馬車走的時候,一邊把他大哥罵了個遍,狐貍狐貍,你故意的,對自己的妹妹都耍心眼,硬是讓我自己跟你過來。

寧久信那邊還沒上馬車呢,就聽到他妻子一聲尖叫,“啊!”,然後所有人望向那輛馬車,最後歸於平靜,他們兄妹的事,最好不要插手。

另一處馬車上。

絡(luò)奧曦斜躺榻上,無比寫意風(fēng)流,傾昀現(xiàn)在也是,無比高貴傾城,但另一個人卻不是,他無比怨念當(dāng)?shù)囟⒅媲暗膬尚置茫澳阏f,明璃,你說,你們兩兄妹是不是串通好的,讓大伯父把我抓個現(xiàn)行!”

“斌哥哥說哪裡話?”傾昀笑地溫婉,笑話,她除了阿爹和哥哥,其他人,她纔不怕,洛雋斌,她更不怕。

轉(zhuǎn)眼看她大哥一眼,怪不得這個狐貍一點沒事,原來背黑鍋的都有了,哎,比起大哥,她呀,還不算太狐貍。

“你個小丫頭,你堂哥哥對你那麼好,你現(xiàn)在倒說風(fēng)涼話,我告訴你,你們兩個人得幫著解決,不然我跟你們兩個沒完!”洛雋斌實在受不了他們兩個,明明這個堂弟去青樓“嫖妓”,怎麼他就被捉了。

“容機,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你是開了家妓院而已,這樣的小事,二叔不會怎麼你的?”絡(luò)奧曦微微開眼,送了個點心進口。

“哦,原來斌哥哥是老鴇呀,怪不得阿哥要去你的青樓,大哥,你去,是不是嫖妓都不用給錢?”傾昀眨著眼睛,一臉天真的看向兩個哥哥。

洛雋斌伸手就想敲傾昀,叫他老鴇?可是他還沒沾上那個女子的邊,就被她嫡親大哥撈進了懷,保護地真好,根本下不了手。

可是傾昀正得意呢,腦袋上就捱了一下,“??!”,她抱頭。

這是奧曦敲的,他的妹妹只有他可以欺負(fù),洛雋斌可不行,還有這小丫頭說他嫖妓不給錢?這也是她一個大家閨秀說的話?真是欠收拾。

傾昀有些委屈地靠在一邊,她可沒說錯,就是嫖妓不給錢,哼!

“容機,別怕,二叔還捨不得那你怎麼樣?”

“不怕?你倒好,撇地一身乾淨(jìng),我可沒讓你來我的妓院?這下好了,大伯父他隻身先行,不知道怎麼和我爹說呢,你也不勸勸,壹山那邊也有洛家祠堂,我這罰跪看來免不了了!”洛雋斌真是氣死了。

“斌哥哥,你說說看,你做老鴇,賺了多少銀子,其實讓二叔不罰你也不是沒可能!這是嘛!大哥上次去第二樓一擲千金,我到現(xiàn)在,脂粉錢都被他敗光了,要是我覺得,你想讓我們幫忙的誠意足夠大的話,或許我就很高興,我一高興,我爹就高興,那麼二叔也會高興,斌哥哥,你說呢?”

洛雋斌要吐血了,敲竹槓敲地那麼理直氣壯,哎哎,這就是他的堂妹,再看那個堂弟,一直溫雅地笑著,彷彿他妹妹說的是天氣很好一般,天哪,洛家這一代遭了什麼罪?生了這麼兩個狐貍。

馬車之內(nèi),他們兄妹熱鬧一片,不管怎麼說,他們是極爲(wèi)親密的洛家子孫,現(xiàn)在這個馬車倒變成最爲(wèi)開心的一輛了,不一會兒,洛宓喬也鑽了進來,一時間,歡聲笑語,惹得其他馬車紛紛側(cè)目,其中仙樂飄飄,歌聲嫋嫋,羨煞旁人。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jié)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雨輕輕彈硃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fēng)吹亂,夢在遠(yuǎn)方化成一縷香,隨風(fēng)飄散你的模樣。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fēng)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天微微亮你輕聲的嘆,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傾昀的聲音總是略帶慵懶,略帶惆悵,可是更見迷離,讓人沉浸,一曲《菊花臺》,伴以她的一手箜篌,世間難求,洛宓喬和洛雋斌都被歡樂聲帶著,彷彿見到了那“馬蹄聲狂亂,一身戎裝,孤單湖面成雙”的情景。

“好聽是好聽,不過委實有些悽迷了!”絡(luò)奧曦睜開了眼,微微一笑,“淺淺,可有其他?”

“阿哥倒是要求高,不如你唱!”傾昀眼一挑,吧箜篌一放,就歪在一邊。

哎,絡(luò)奧曦?fù)u頭,取過面前的瑤琴,他彈唱?不是不行,橫豎他也是父母的孩子,他的天賦可不比這個妹妹差,不是嗎?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何不策高足,先據(jù)要路津。?無爲(wèi)守貧賤,坎軻長苦辛。”

傾昀和洛宓喬都看向大哥,但是那神情卻是不一樣的,洛宓喬是一臉欣賞,極爲(wèi)誠懇,大哥的樂聲動聽,大哥的聲音太讓人醉了。但是傾昀的眼神,分明是說,哎,狐貍啊,真看不出,你還真肯唱,你呀,什麼都行!完了,這一次回帝都,那些小白兔似的小姑娘看到你就不會想放的。

這一路洛氏兄妹真的十分高興,他們一路說笑,這便到了壹山,及下馬車,傾昀輕紗遮面,她又是大長公主了,她又是那個冷漠高貴的女子了,在這裡有許多的熟人,也會找回許多的記憶。

踩下踏腳凳,傾昀就著兄長的攙扶,那邊四國的馬車都在,她卻不動如山,不止她,絡(luò)奧曦,洛雋斌和洛宓喬全是如此,兩位洛氏女都沒有站回到夫君的身邊,他們是天下第一貴,在這裡,無人可比他們的家族,就連冷氏皇族都要靠邊站,那四個人都是一身的驕傲。

遠(yuǎn)處奔來了一個人,見到這四個人先躬身施禮,“見過公子,小姐!”

“風(fēng)叔不必多禮!”絡(luò)奧曦虛扶一把,他看向風(fēng)叔身後的人。

“見過兄長,阿姐!”那是洛堯縝和洛菡卉。

然後是洛宓喬的見禮,這都是洛家內(nèi)部的事,各國的人都是淡淡地看著,從這壹山腳下往上看,就能感覺這天下第一山,甚爲(wèi)雄偉,而這天下第一貴嘛……洛傾昀和絡(luò)奧曦身上凝結(jié)的冷漠當(dāng)真可以凍住周遭所有的氣氛。

“祠堂何處?”清冷的聲音,永遠(yuǎn)只屬於一個人。

“山上!”洛雋越的聲音也簡單。

“嗯,煩請兄長帶路!”洛相子孫,未來洛相,絡(luò)奧曦微微撣了下衣服。

“嗯!”正前三個男子同時往前走去,其後洛堯縝微微一愣,也跟了上去。

傾昀和大哥相視一眼,一樣擡步,她的眼神始終沒有給過洛姓男子以外的任何人。

“大姐!”洛菡卉的聲音傳來,惹了傾昀回頭。

洛菡卉先顫抖了一下,大姐的眼睛一直無情,她不喜歡看她的眼,但是她的心也是好心呀,“大姐,壹山乃是天下第一神山,這裡的祠堂不同於其他洛家祠堂,女子不可入的?!?

“啊,那我不去了!”洛宓喬止步,其實她知道,但是看到大姐走,她這一年多的習(xí)慣就是跟隨,知道洛菡卉提醒,她才覺出了自己的冒失。

“嗯!”輕輕淡淡地一聲,“既然如此,兩位妹妹止步吧,風(fēng)叔,帶兩位小姐下去休息!安排一下我的夫君!”說完傾昀沒有半絲停頓,跟著大哥的步子,往山上走去。

而身後的兩個洛姓女子瞪大了眼,其餘人一樣心中稱奇,他們還留在原地,四國行館還要等人安排,洛家卻得天獨厚,聖鏡緣一聲不響,前面?已經(jīng)奔來了一個少年,真是曲真,他帶著聖鏡緣想高山上行去,那裡有聖殿。

那裡大管家洛風(fēng)很恭敬地先去請了寧久信,縱然他只是一個沒有封號的藩國王子,然後是萬炫影,縱然他已經(jīng)是萬國的王,可是長幼有序,在洛家人眼裡,他們只是洛家的姑爺,自然要先請大姑爺,然後是二姑爺,帶著洛家女婿走了以後在,只留下林國和黎國在面面相覷,他們依然只有等待,在這天下第一神山之下,他們不可造次。

洛家直系和國師並行上了壹山,這一路對於傾昀這個女子來說,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她一聲不吭,恬淡地上千,這一路上,她知道,帝上要攜后妃們,明日纔到,他們不算晚呢,這次凌帝封禪很是重大。

從來封禪,女子不能同行,但是這次凌帝爲(wèi)了彰顯自己的寬仁特殊,特地攜皇后寵妃一起,也讓人一起讚譽皇后,男女同心。

不過說到底,這祭祀上天,稱頌功德的是還是男人的事,女子縱然來了,還是爲(wèi)了膜拜男子的,也只能在山下看,這次的確好了很多,可以同上壹山,觀摩大典。

洛家祠堂之內(nèi),洛知淵,洛弦懿全部都在,還有一些其他長輩,但是那些人看到傾昀就是一愣,他們絕對想不到,這個女孩回來,別說她只是一個女子,就說她已經(jīng)嫁人了,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人了,也沒有資格再踏入這洛家祠堂了呀,可是看當(dāng)任建築洛知淵一臉平靜。

洛氏族會現(xiàn)在開始,這是對絡(luò)奧曦的族會,大家開始認(rèn)識洛相嫡子,洛堯縝只在一旁聽著,他沒有辦法反駁父親的決定。

一夜無話,傾昀就在祠堂待了一夜,她凝神靜氣,心無旁騖。

寧久信望著壹山愣,他一聲嘆息,晚上收到消息,傾昀要夜宿祠堂,可是爲(wèi)何他覺得心空了,爲(wèi)何回到洛家的她,讓他覺得如此陌生,到底哪樣的纔是她?

林御玦一樣對約旦、彈琴,他心中相思可謂極深,閉眼撫平心中惆悵,他們是洛家的人,淺淺,她有很多秘密。

段染塵在院子裡靜靜地望著自己的絕情絲手套,洛傾昀,你曾經(jīng)說過你依然有進入聖殿的權(quán)利,現(xiàn)在我相信了,你的確有,而只有和你比肩的男子,纔可以陪在你的身旁,淺淺,你等著,終有一日,我會攜你進入真正的歡樂天堂,爲(wèi)了這個目的,我會做一切,縱然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壹山之下,仙樂齊鳴,四國伏倒,百官跪拜,凌帝到了。

最上跪的是洛家人,只有一個女子,她是站著的,紫黑混合的長公主朝服長長地拖著,這個女子風(fēng)姿絕世,在她的對面站著的是聖鏡緣,他一樣不需要跪,他是國師,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和諧無比,後面跪著的人看著這樣的場景,心中如何可以沒有想法。

凌帝終於到了,隨著那帝王華蓋,執(zhí)杖宮人,傾昀一個福身大禮,聖鏡緣也是一個躬身到地,雖然不需要跪,但是禮數(shù)還是得要的。

“哈哈,德沛請起!”凌帝很激動,他又見到那個女孩,她是沈宸霜的女兒。

凌帝親自上前扶起大長公主,四國百官,心皆明白,衝冠帝都,此言不虛,即使她已出嫁,她的地位依然不變。

“國師不需多禮,衆(zhòng)卿平身!”在傾昀起身後,凌帝大手一揮,赦免了羣臣的膝蓋。

傾昀已經(jīng)偎依到一旁皇后的懷中“皇后姑姑!”

“嗯嗯!”燕氏再見傾昀,也有些激動,“德沛吾兒,一切可好?”

“德沛很好,只是甚爲(wèi)想念姑姑和姑父!”傾昀低頭一笑,她把凌帝放在後面稱謂,其實已是大不敬,所有人都聽出了語病,可是凌帝半絲生氣都無。

“哈哈,今日最高興的便是再見德沛,走,德沛,隨朕進勤政宮!”凌帝一面說一面向前。

勤政宮?這是壹山之上專爲(wèi)帝王準(zhǔn)備的,外臣后妃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可是這個公主?

“羣臣散了吧,今日之後,朕需在勤政宮沐浴齋戒三日,而羣臣,你們也各自齋戒吧,三日後,就是祭天大典!”

“臣等遵旨!”齊齊地呼聲。

“絡(luò)奧曦何在?”凌帝朝一旁望去,他已經(jīng)看到了,這個青年男子太優(yōu)秀了。

“臣在!”

“隨朕一起去勤政宮!”

“臣遵旨!”

凌帝一看笑開,攜了皇后,傾昀還有絡(luò)奧曦一起往壹山之巔行去,百官再次俯恭送。

在凌帝離開後,大家起身,心中明瞭,今日凌帝的舉動已經(jīng)顯示了對洛家的寵愛,而絡(luò)奧曦宰相之位已經(jīng)被公開確認(rèn)了,大家紛紛看向前洛相。

前洛氏丞相洛知淵笑地溫婉儒雅,他極爲(wèi)風(fēng)流體貼地扶起身旁的夫人靳玥馨,然後是樑思玉,這兩位夫人都甚爲(wèi)恍惚,縱然從前的洛相一樣是溫柔的,但卻不像如此,他們總覺得今日的丈夫好不同,但是心底的甜意不是假的,真是守得雲(yún)開見月明瞭嗎?

兩位洛夫人面上滿足及羞澀溫柔的笑,大大刺傷了一個人,她轉(zhuǎn)身默默地離開,心中彷彿又什麼碎裂了。

那個轉(zhuǎn)身的人,她沒有看到自己背離的那一瞬間,洛知淵投在她身上的眼,是那樣地泛著冷意,那樣的痛,那樣的複雜!

宸霜,你可是痛了?你可知道,我更痛,你可知道,十年前,我就對自己說,要停止愛你!你對我從來無心,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宸霜,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就連這樣,你都不願意承認(rèn),不願意來見我,好,宸霜,你真的狠!宸霜,你的心不會比得上我的傷,到了今日,我們的命盤裡,可是真的如當(dāng)初一般,只有對方呢?宸霜,我等你,我會要到答案的!

寧久信一直固守空房,他無法想象,他的妻子爲(wèi)何會如此,她一直待在那壹山之上是爲(wèi)了什麼?難道她還住在了凌帝的勤政宮嗎?可是這怎麼可能?一直想到這個,就莫名,現(xiàn)在壹山腳下,顯貴雲(yún)集,凌帝在齋戒沐浴,連皇后都帶領(lǐng)后妃下了壹山,洛家人除了洛傾昀,絡(luò)奧曦兄妹,也全都下山了,絡(luò)奧曦待在山上情有可原,他和聖鏡緣一般,可是她洛傾昀又爲(wèi)何呢?

所有關(guān)心著傾昀,愛慕者傾昀的人都有這個疑問,其中也包括了洛家的夫人,但是他們上不去,一切都是謎,他們無法解答的迷,壹山之上有些什麼,沒有任何人知道,大家都靜靜地等著封禪的大日子。

壹山之上各自爲(wèi)政,凌帝一直在勤政宮清減己身,除了近侍,和武衛(wèi),他摒除了一切干擾,誠心祈禱。聖鏡緣和曲真一直在聖殿之內(nèi),他一樣齋戒沐浴,只爲(wèi)祈福。洛家祠堂之內(nèi),上天傳承的洛家,守護天道的洛家,鳳凰的後代,他們的當(dāng)任族長必須與帝上,國師一起跪求上天,所以,家主一樣在齋戒。

壹山之上已經(jīng)建了通天臺,最高處的層臺只有凌帝可上,旁邊兩處,一是屬於果膠聖族王,一是屬於鳳凰遺族當(dāng)任家主的,他們都是守護冷氏的宗族。

寧久信終於又看到妻子,今日的她顯得極爲(wèi)聖潔,身上半點菸火氣都沒有沾染,一身素衣,頭上僅一根沉香木素簪攀住了所有的,她不著面紗,美得傾城,就站在她父兄身旁,就站在封禪臺下。

寧久信很想把她拉過來,可是這樣越出人羣不雅,他不能,但是洛傾昀是他的妻子,怎麼可以還站在孃家人的那邊,這算什麼事?

除了寧久信,其他人也有這樣的疑問,許多人不明,靳玥馨也暗罵這個女孩不懂事,總是爭強好勝,她憑什麼站在那裡,女子就應(yīng)該站在丈夫的身邊,以夫爲(wèi)天,她一面想一面看向九王子,覺得這個病弱秀氣的男子應(yīng)是制不住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的。

皇后和柔貴妃也不是很明白,柔貴妃也是洛家嫡女,可是她卻已是冷氏之婦,就算不誰敢多說,無話,淵是,也不適合站在那處,但是帝國師不話,洛知所有人都默默無語,只等典禮開始。

終於禮樂奏響,禮官出列,請帝王登通天臺祝禱,凌帝手捧祭禮,親登層臺他慢悠悠,慢悠悠,每一步都含著激動,想他泠冽登位至今,自認(rèn)爲(wèi)算是明君,就算不是千古一帝,但也是這熙朝人人稱頌的好皇帝,以他的功德,當(dāng)然可以祭天,他會以天子的名義送上他最誠心的祭禮,隨著凌帝的步伐,底下禮官高聲唱誦凌帝的功績,從他登位之初,開始說起,一條條一樁樁,十大武功,百大文治。

羣臣隨著凌帝一起望向祭臺,那禮官的朗讀度和凌帝的步伐一致,等凌帝看看到達最高處時,他也正好結(jié)束,然後焚燒功德表呈送上天。

凌帝在高臺之上,跪於天地之前,底下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果國師,和洛家人,凌帝開始自己的呈表,“朕自康元初年即位以來,恪盡己責(zé),時時反省,感謝上天給朕如此江山……”

這是最煽情的呈表,凌帝一口氣讀完,向上天磕頭,然後是羣臣。

最後凌帝起身,面向羣臣,禮官再次起身,“百官平身!”

“請國師,遺族族長登通天臺,與帝同誦!”禮官的聲音傳送地遠(yuǎn),羣臣都聽到了,能登臺的只有國師和族長,而不是洛相,所以洛弦懿只能在下面看,上面的位置始終都是屬於嫡系的!

這通天臺在左右各有扶梯,現(xiàn)在聖鏡緣穿著他的國師袍,慢慢地往層臺上跺步,但是他分明看到了底下人的詫異,怎麼回事?聖鏡緣不會知道,但是他看到了,衆(zhòng)人的眼光都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右面,那是洛氏族長的位置,他還沒登上,他看不到對方,但是那裡生什麼了,爲(wèi)什麼他們都是如此的表情,這是祭天大典,沒有人敢說話,開玩笑,可……

聖鏡緣一步步往上走,終於他到了第一層平臺,他也終於看到,從右面處上來的人,那是——洛傾昀!

林御玦低下了頭,淺淺,你說的驚便是這個了吧,你居然……

聖鏡緣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旋即歸於平靜,他和洛傾昀相對互施一禮,兩人都是一身聖潔,互相躬身。

寧久信的心再次顫動起來,爲(wèi)何看到這裡,看到他們的動作,他想到了,夫妻對拜,想當(dāng)初,他和洛傾昀拜堂之時,他拜地敷衍,只微微動了動身子,現(xiàn)在看看,爲(wèi)何他的心在抽痛!淺淺,怪不得你說要煩?你……,淺淺,你難道是鳳凰遺族這一代的族長嗎?這可能嗎?太不可思議了。淺淺,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凌帝業(yè)看到了,步上層臺的居然是洛傾昀,他一樣不敢相信,但是上天傳承的鳳凰豈可作假,鳴長怎麼都不敢用一個外嫁女來冒充家主的,他不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洛傾昀就是這一代遺族族長,所以她洛府暗掌權(quán),素手撐天下,哈哈,好,好,想不到鳳凰遺族再出

一個女族長。

和聖鏡緣一拜之後,傾昀淡淡起身,慢慢往前走,她和聖鏡緣並立一處,往第二處高臺走,他們兩人如此和諧,聖潔高貴,仿若天上仙人,他們是掉落凡塵的神者,不染纖塵,讓人豔羨,底下許多人都失神了。段染塵暗中握拳,他最不喜歡看到這個畫面,他心中的感觸比寧久信更甚,你好,洛傾昀,你好,你果然是個複雜的女人,你居然……,怪不得你說你的火凰永遠(yuǎn)不會變成金色,的確不會了,你原來不是對我的承諾,從來不是,因爲(wèi)你是家主,你的火凰自然不會變成金色了,不管你是婦人還是姑娘。但是你不可以站在聖鏡緣的身邊,不可以。

第二層平臺剛一到,傾昀和聖鏡緣一起跪在平臺之上,對上天叩,“天地在上,請接受您的子民誠心叩!”說完,兩人同時拜倒,鄭重地三叩。

再復(fù)站起,兩人同時踏上第三層高臺的層梯,然後分開,分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現(xiàn)在正中的凌帝,左側(cè)的聖鏡緣,右側(cè)的洛傾昀,再次拜於天地面前,聽著底下禮官的唱導(dǎo),開始了叩,敬香,而後面跪倒了所有臣子,跟著高臺之上最尊貴的人一起祈福。

拜完天地後,凌帝轉(zhuǎn)身又復(fù)對衆(zhòng)人,聖鏡緣開始了他的常誦,這是聖族王的祈禱,這是聖王給予的福祉,而這一次傾昀也終於看到了所謂靈力,上天給予的靈力是不可妄動的,不然必遭天譴,但是在祭天這樣的大日子裡,聖鏡緣強催體內(nèi)靈力幻化成虛空碧蓮,爲(wèi)凌帝唱福。

這一景象引得衆(zhòng)人紛紛膜拜,傾昀和洛奧曦同時瞇起了眼,而對這一景象感興趣的還不止他們兩個,那人久久地盯著聖鏡緣,他想知道,他到底強到什麼地步,這樣的幻化到底損了他多少功力。

其實靈力不可動,聖族巫族都知道,特別不能傷人,不然反噬是不堪設(shè)想的,看完沈宸霜就知道,聖鏡緣這次妄動,還好不是傷人的術(shù)法,不然他受損極大,但現(xiàn)在他縱然體內(nèi)空虛,面上卻是不露的,讓人辯不出什麼。

然後就是傾昀了,只見素衣女子舉步向前,她大氣井然,她聖潔無比,她不比國師差,她的祝禱詞也是準(zhǔn)備好的,“遺族一脈,承命於天,謹(jǐn)守天道,我鳳凰血脈,跪天拜地,忠於帝王,以民生爲(wèi)己任,我洛傾昀,遺族第四十五代玄孫,特祈於此,國運昌隆,四海昇平,九州同樂,帝德永固!”

清泠的女子聲音,帶著沉穩(wěn),她是以撐起一片天,她是獨一無二的遺族大小姐,是這一代的族長。

轉(zhuǎn)身取香,傾昀上前再奉上天,那袖子不經(jīng)意地垂下,火凰露出,底下的人無一注意到,但是凌帝和聖鏡緣都看到了,居然還是火凰?

傾昀沒有在意,放下袖子,她敬香跪拜,一切都那麼和諧,沒有人知道,洛氏兄妹此時心中想的都是同一樣的東西,現(xiàn)在的場景何其諷刺,巫族的血脈和聖族的王同時祭天,這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呢,要是以後聖鏡緣知道了,會怎麼想?

“奏樂!”禮官見傾昀也完畢了,又開始了下一道禮儀。

先是凌帝,他吹奏的是洞簫,洞簫高揚,可直達天聽,一曲完畢,然後是聖鏡緣,他的身後是琴,琴音極爲(wèi)出色,傾昀和底下的林御玦一聽即知居然是“獨幽”,天下四名琴的最後一把獨幽,居然在聖鏡緣的手裡。最後是傾昀,她取了箜篌,他們彈得全是一曲子,就是《瑤池》。

三人分別彈奏,然後合奏,象著君臣同心,國教永昌。

“幾天利弊!請帝王國師,遺族族長下層臺!”

底下樂聲再響,凌帝三人最後向上天叩頭,準(zhǔn)備離開,這次三人是並在一處跪倒的,而後起身,卻……

聖鏡緣的國師袍勾下了傾昀頭上唯一的釵,那是她出綰婦人髻的釵,一旦勾下,三千青絲全部散下,底下人看得全部心中一顫,女子髻只爲(wèi)夫君而綰,只可由夫君拆下,可是如今這般……國師“解”下了長公主的綰?

傾昀的心中並不覺得如何,她從來不是個拘禮的人,面上無笑,她等著聖鏡緣把她國師袍上的釵還給她,而聖鏡緣呢,一樣無笑,只愣了一下,就十分恭敬地取下,雙手送上,傾昀接過,再次插上髻,她從來手巧,一場驚人的插曲就此結(jié)束,祭天大典也結(jié)束了。

現(xiàn)在凌帝之後,國師族長緊緊跟隨,傾昀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今日之後,她身上的探視會有多少?但是不管了,晚上還有事呢,她拿捏著步伐,緊緊跟在凌帝身後,走在聖鏡緣的身側(cè)。

第270 情殤決鳳還巢026 人生計較139 收網(wǎng)二賞菊宴六178 初爲(wèi)婦182 九王府番外之傾昀殿三最後戰(zhàn)135 罪首帝都行四079 四年消息156 花爲(wèi)媒130 杭州府事第199 明心意110 計出反間第293 永不見謹(jǐn)學(xué)063 暗夜驚魂帝都行三番外之沈宸霜二173 恍隔世105 真刀實戰(zhàn)第240 心無依迎新169 容初妝010 鳳凰兄妹第251 路漫漫第193 往事難大結(jié)局第218 四公子第285 帝王論086 面君呈禮第262 伏擊役066 再回洛府121 鳳凰族權(quán)第277 非你婦帝都行三帝都行三賞菊宴九第254 試相許第214 戰(zhàn)終結(jié)第273 放棄你第209 一吻醉第276章 洛氏子第245 我愛你 天道閣中再次亂作一團,傾昀沒有心思理會其它,她只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可是宮中的傳話太監(jiān)070 上元節(jié)二167 世情薄第284 放下恨090 閒話聚會111 連環(huán)層出176 鬧洞房第200 女人心082 公主回府188 照無眠123 熙朝隱相第192 不相識第260 烈凰舞111 連環(huán)層出鳳凰使命第224 和談謀(三)178 初爲(wèi)婦067 兄妹聯(lián)誼136 前因128 再見北宮謹(jǐn)學(xué)賞菊宴六第287 恨無極126 共同外遊086 面君呈禮133 知府140 刺殺第237 慧劍鋒109 帥帳內(nèi)謀114 青冥初夢130 杭州府事第255 情傾世112 黎都閒散第194 悔重重第209 一吻醉178 初爲(wèi)婦第295 嫁給我153 朝會之初第276章 洛氏子019 醉中相逢163 紅顏醉132 出招109 帥帳內(nèi)謀071 上元節(jié)三第225 心漣漪141 獲救011 洛府有客第210 第三城第266 無極陣133 知府第214 戰(zhàn)終結(jié)182 九王府第289 契機現(xiàn)130 杭州府事113 初吻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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