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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 悔重重

傾昀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種事會降臨到她的頭上,她從來安身立命,不去惹是生非,不去勾三搭四,可是現(xiàn)在算什麼?她被師叔擁著不放手,自己的夫君帶著他的好友來“捉姦”。但她最關(guān)心的還不是這個,她想知道他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之前和師叔說的話,他可聽見?如果那樣怎麼辦?還有如果師叔都沒有現(xiàn)他來了,那是不是說明,這兩個人的武功卓絕呢?

“本殿讓你放手!”寧久信再好的脾氣也已經(jīng)用完了。

可是林御玦非但不放,卻將傾昀摟得更緊,他的聲音呢喃,帶著重重的哀傷,“卿兒,三年前爲(wèi)何要走?告訴我,告訴我,我就放手!”

寧久信怒從心頭起,他的臉已經(jīng)森寒一片,手從寬袖伸出,朝著林御玦就是凌空一掌。

林御玦豈會站在那邊讓他打,他抱住傾昀,騰空而起,避過掌風(fēng),可是手就是不鬆。

傾昀今日本就心煩,現(xiàn)在也是渾身脫力,看著他們兩人的動作,她只能沒心沒肺地想,怎沒想到呀,現(xiàn)在兩個王子在這裡搶奪她這個假公主,這算什麼?蛟龍奪鳳?

寧久信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風(fēng)度,他飛身而上,翻掌似花,騰挪輕移,只想將妻子奪回來。

段染塵卻比老九更快,這個人武功邪魅,高深莫測,他掌風(fēng)凌厲,卻不是攻向林御玦,而是拍向傾昀。

傾昀她較弱無比,如何受得住段染塵的一掌之力。林御玦抱著傾昀本就動作慢於平時,而段染塵武功奇高,讓讓他躲閃不及,現(xiàn)在想懷人無恙,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推開傾昀,只是寧久信守在一邊,他不願意,他林御玦絕不願意把傾昀再次推入那人的懷。那麼就剩下另一個了。

一個旋身,林御玦以身相擋,任由那段染塵的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自己身上。

這時,沒有人見到段染塵他脣邊綻出的笑,如此黑暗,轉(zhuǎn)瞬即逝,他本就不是要打傾昀,他本就是要傷這個林御玦,他算準了方向出掌,就是讓他退無可退,要麼甘心拋出懷美人,要麼受他一掌。

而現(xiàn)在,林御玦身一章,心頭血再次噴出,可是懷摟得死緊,“卿兒,卿兒!”

傾昀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已被另一個人奪進懷,那個懷抱充滿了桃花香,卻讓她遍體生寒,那個人也如師叔一般,摟得她死緊,在看到師叔已然栽倒,傾昀大力掙扎向前,“不,不,你放開我!”

段染塵任由著傾昀的踢打,就是不撒手,美人纖腰不盈一握,他抱地舒服。

“師叔!師叔!”傾昀一聲聲地喚。

段染塵和寧久信這下心瞭然,終於聽清了,原來是師叔,寧久信走到段染塵的身邊,從他手上撈過傾昀,可是這一撈之間卻被傾昀掙脫。

“師叔,師叔,你沒事吧!”傾昀撲倒在地,用衣袖輕拭林御玦脣角血跡,再想取他手腕把脈。

誰知林御玦掙開傾昀的手,他雙手如箭,箍住傾昀的肩,他氣息微弱,身後的兩人這次倒沒阻止,“告訴我,卿兒,告訴我,爲(wèi)什麼,當(dāng)初,三年前,你爲(wèi)什麼要走?”

“我說,我說,師叔,你不要急……”傾昀面上的淚如珍珠一般地掉,真正急的是她,她想看師叔的傷,她從來知道段染塵武功極高,“師叔,三年前,淺淺尚未及笄,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早已老去,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我不願意爲(wèi)了你去和世俗抗爭,師叔,我對你只有同門之誼,我本就是個冷心冷情的人,我從不需要男女情愛,師叔,以後不要,不要了,不要再爲(wèi)了淺淺這樣了,我不值得!”

“呵呵,原來你是真的不愛,不愛呢,我還以爲(wèi),我還以爲(wèi)……呵呵,卿兒,我真的好後悔,真的,三年前,三年前呀,我不該放手,不該轉(zhuǎn)身,我好後悔!哈哈哈!”說到這裡,林御玦笑得悽慘無比,就連身後的兩個無情的男人也被感染。

整個焦散院被濃濃的悔恨還有哀傷籠罩,只聞女子低泣,可是比這個更淒涼的嘆息是從林御玦的口溢出。這個時候,藍睦天也進來了。

“師叔,你怎樣了?怎麼回事?”藍睦天立馬衝上來。

“嗚嗚,師兄!”傾昀哭。

“卿兒,我知道了,我懂了!”林御玦雙手無力垂下,整個人暈厥了過去,而傾昀一把奪過他的手腕。

“卿卿,怎麼回事,師叔怎麼會受傷的?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小師妹?你……”藍睦天滔滔不絕。

“別吵!”傾昀凝眉,神情越來越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怎麼了?”藍睦天也凝重了起來。

傾昀噌的一下跳了起來,看了看身後的兩人,她的目光好似殺人,可那兩人如果這樣就會怕,他們早就被政敵給滅了,所以,他們毫不退縮,今日本就是林御玦不佔理。

可傾昀卻不知是瞪人,她不由分說,對著段染塵就是一記耳光掄上,極重,“啪”地一聲,那人的臉上立刻五個指印。

段染塵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臉上火辣辣地,他十分條件反射地一樣掄起巴掌,對準傾昀的臉就想還她一巴掌,但在半空硬生生地停住了,而那邊寧久信也在喊,“皓蒼!”

“好,好,你好,洛傾昀,你給我記住!”段染塵的手不甘地放下,他的面上憤恨,這個女人是第二次打他,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兩次被女人打,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段染塵,就憑你一個小小王臣,於私,你敢傷本宮師叔,就是罪不容誅,於公,你敢傷害林國王子,你狗膽包天,打你,那是便宜你,該記住的是你!”他憤恨,傾昀更憤恨。

段染塵掌下印法結(jié)起,卻被寧久信再次生生壓下,他心激怒,這個女人敢罵他是狗,這個世上沒人敢說這個話,不長眼的都去見閻王了,好,洛傾昀,你現(xiàn)在仗著有九王子護著,你給我走著瞧。

“什麼,是你打傷師叔!”藍睦天也一下跳了起來,他雖然喜歡和師叔他們嬉鬧,可是骨子裡絕對幫著自己人,現(xiàn)在他只覺得傾昀那一巴掌太輕。

“師兄,把師叔抱進去吧,他的傷無礙!在地上受涼太久不好!”傾昀轉(zhuǎn)頭對上藍睦天,語氣便溫柔了下來。

藍睦天看了眼地上的師叔,終於不做聲響,俯身抱起林御玦然後進屋,靜靜等待傾昀。

“你會診脈?”寧久信看著自己的妻子,她的臉上淚痕已幹,他真的沒有想到呀。

“是,略通皮毛,實在比不上殿下的漩公子的醫(yī)術(shù)精湛!”

“你什麼態(tài)度?”寧久信大怒,這個女人屬狗的嗎?逮誰咬誰,剛纔打了段染塵,現(xiàn)在這樣諷刺他,他不去指責(zé)她不尊婦德,夜會男子,她居然這樣說話,他寧久信可沒有對不起她。

“什麼態(tài)度?呵呵,寧久信,你娶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刁蠻任性,你何嘗指望過我的態(tài)度。”傾昀一面說,一面轉(zhuǎn)身,走進了師叔的屋子。

寧久信和段染塵相視一眼,心再憤恨也不好不管,畢竟人是在這裡傷的,那人怎麼說都是林國的王子,這裡面現(xiàn)在還摻和了一個帝都公主,決不能讓那人在這裡有事,寧久信凝眉,“你下了多重的手?”

“不重,大概躺個半個月,就沒事了!”段染塵的確沒有下死手。

寧久信聽完,眉頭稍鬆,和段染塵一起走進了內(nèi)室,只見到自己的妻子在專心診脈,她的樣子越來越讓他陌生。

“師兄,你去把漩無雙叫來,就說我叫的。然後,你去次清耀軒,幫我把我的侍女泠語也叫來,謝謝!”

“你沒有把握醫(yī)嗎?“藍睦天直覺地不想麻煩寧國人。

“嗯,師兄,麻煩你,我要和他確認一下病情!”傾昀的眼早沒了兒女情長,她是氣上心頭,現(xiàn)在……

“好!”藍睦天從來不是個拖沓含糊的人。

“沒什麼事吧!我可是隻用了三分力!”段染塵冷哼一聲。

“呵呵,好一個三分力,段太尉,這摧心掌,你練得可真好,今日若不是本宮師叔代本宮受了,恐怕早已是一具屍體了。”傾昀冷笑。

段染塵看著美人口角的冷笑,這個女人居然能診出他用了摧心掌,可見她的醫(yī)術(shù)了得,因爲(wèi)摧心掌很容易被混淆,非醫(yī)術(shù)高深不能治,他不是想傷她,他也不捨得,他更不是要殺林御玦,因爲(wèi)漩無雙絕對能救,可是今日的洛傾昀讓他們驚了又驚。

不一會兒,漩無雙來了,他很驚訝這大半夜的,傾昀怎麼會在這裡,可是那邊藍睦天已經(jīng)在催促他去診脈了。

覆手搭上林御玦的脈搏,半晌之後,他的神色如傾昀一般凝重,“怎麼會?”

這時候,傾昀的臉色稍霽,她剛纔只是懷疑漩無雙而已,畢竟她對於這個男子還不那麼瞭解。不過聽他這樣一說,應(yīng)該不是他吧。

“如何?”冷淡而無波,這是大長公主的聲音。

“下午之時的脈象只是怒極嘔血,這個好好調(diào)養(yǎng),加上林殿下本來身體很好,就無礙了,可是現(xiàn)在身摧心掌,但這掌力不至於讓林殿下喪命或留下後遺癥,只要安心調(diào)養(yǎng)一月,定可痊癒。要命的是林殿下身絕命之毒。”

“下午之時沒有嗎?”傾昀依然無波,不看漩無雙,只是公式化地詢問。

“你懷疑我!”這一下,漩無雙激動地從牀上跳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他已經(jīng)肯定了,傾昀是在懷疑他,爲(wèi)了牀上這個身劇毒的男子。

這下,他們瞭然了,怪不得傾昀一副欠她多還她少的模樣呢。

寧久信淡淡地走了上去,拍了下漩無雙,“幽篁,她懷疑的是我!”說完後,他直射傾昀毫無迴避,因爲(wèi)他心不虧。

傾昀一樣看向?qū)幘眯牛f錯了,她沒有懷疑他,因爲(wèi)寧久信要是下毒,絕不會選絕命,這是給他找麻煩。

漩無雙呢,雖然寧久信這麼說了,可他依然無法平靜,他難以忍受,被人這樣懷疑,他曾經(jīng)對這個女子說過,他沒有大願望,只希望能醫(yī)可醫(yī)之人,他以爲(wèi)她能夠懂他,可是現(xiàn)在,她居然懷疑他的醫(yī)德,就爲(wèi)了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子。

傾昀有什麼辦法,她身在洛家,從小她就和大哥說過,不能放過一切蛛絲馬跡,她對漩無雙還沒有建立起這種信任,她是懷疑他,卻不會馬上坐實他的罪,她只是按照章程,懷疑一切該懷疑的。

在這裡她只是不懷疑師兄而已,因爲(wèi)她信任師兄,她願意相信師兄。但是如果真的,所有的一切疑點都指向師兄,那她還是會調(diào)查的,因爲(wèi)她是洛家培養(yǎng)出來的,作爲(wèi)當(dāng)權(quán)者,遇到事情,就不能有私人感情的摻雜。這一點的認知,很小的時候,她和她大哥就明白,有可疑,就要秉公,對於信任的人,他們依然信任,所以更要去查,因爲(wèi)想還對方一個清白。

“師兄,幽篁診脈之後,有誰接觸過師叔?”

“沒用了,我連丫鬟都沒有用,親自給師叔熬的藥!”

傾昀凝眉想了一下,”師兄,師叔的毒無礙,漩公子有辦法解的!“

聽到這裡,藍睦天鬆了口氣。

“雖雖然我會醫(yī)絕命,可是絕命毒只有三日,現(xiàn)在我這裡缺少一味重要的藥材!”漩無雙再次凝眉,這就是他剛纔爲(wèi)何凝重的原因,可以說沒有這個藥材,林御玦必亡。

聽了這話,不止藍睦天就連寧久信和段染塵都緊張了起來。

“呵呵,無妨,幽篁,你放心開藥,七色花本宮那裡有,晚些會取來給你入藥!”傾昀淡淡一笑,她不懷疑漩無雙了。

“你……”漩無雙不解,這個女子她……,好多秘密的洛家女。

“哇,卿卿,有你在太好了!”小師妹是無所不能的。

傾昀笑而不答,從脖子上解下一條細線,紅繩的一頭是個玉墜,一看那玉墜漩無雙立刻眼露驚異,這個莫非是……,只見傾昀很是細緻地將玉墜系在了林御玦的腰間。

“卿卿,這是什麼?”藍睦天莫名。

“師兄,這個對師叔有利無害,就收著吧,凡是有毒物接近,這個墜子就會變色,本來是大哥給我防身的,不過我不需要,憑我大長公主的身份,誰敢來害我。”傾昀笑著起身。

“這是蕓焦?”漩無雙終於問了出來,這是天下極品,世上難求。

“對!”傾昀再次淡淡一笑。

“大公主真是捨得!”漩無雙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卿卿,這個很貴重嗎?那你拿回去吧,師叔不會要的!”藍睦天知道林御玦的脾氣。

傾昀眼不離林御玦,“不要說是我的!”

“卿卿,你,你真的是定國德沛大長公主嗎?那你的臉呢?我的小師妹不是長這個樣子的。”藍睦天還是有點不信,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師妹真的是高貴無極的洛家女嗎?

“師兄,拿了我的東西,答應(yīng)我一件事,那樣?xùn)|西就算你的,是你給師叔的。”

“什麼事?”藍睦天有點怕怕的,這個小丫頭,從來會繞人。

“我的名字不是卿卿,我叫洛傾昀,就是如假包換的定國公主,不過我的小字是淺淺,師兄以後叫我淺淺,可好?”

“哦,好,淺淺。”

“嗯,還有呢,以前是淺淺不對,淺淺易容了來見你們的,現(xiàn)在纔是我,師兄可要好好記住淺淺的容貌,以後不要搞錯了!”傾昀這時擡起頭,對著藍睦天一笑,“好了,師兄,那個玉墜叫蕓焦,是你的了,是你給師叔的。”

“淺淺,這個墜子,你真的不需要?”藍睦天覺得傾昀也是身在王室吧。

“不需要,誰敢給我下毒,你讓她來試試看,師兄,我從來不需要你擔(dān)心。”說到這裡,傾昀又痞賴地一笑,她百毒不侵這件事,除了大哥無人知曉,不過大哥還是擔(dān)心有厲害的毒物會傷了她,才特意尋了這件至寶給她。

寧久信看著牀上的林御玦,心道,你也不枉了,就算她不愛你,可是她對你的感情之深,恐怕這裡,就算是聖鏡緣加上整個九王府,都比不上,有時候愛情不是唯一的。可惜了,林御玦,你說對了,你當(dāng)初就不該放手,這個女子你既然錯過了,就永遠不會再屬於你,因爲(wèi)她現(xiàn)在是我的,而我不會放手,屬於我寧久信的,我一定抓地比你牢。

傾昀看了眼牀上的師叔後,就站了起來,對著漩無雙一輯身,“幽篁,對不起,王室險惡,不得不防,剛纔如果多有冒犯,還請幽篁你原諒,我是沒有辦法!但是幽篁,你知道的,清者自清。”

“我……,我知道!我不會怪你的,傾昀!”漩無雙如是說,這個女孩她,雖然心裡有些傷痛,可是他也確實不好怪她。

傾昀聽他這樣一說,也笑了,隨後她吩咐泠語隨侍林御玦,不可怠慢,茶水用藥,親力親爲(wèi)。

現(xiàn)在傾昀要去找梣馨,如果讓師兄親自去,或許殘忍點,那麼她來吧!

第95 人心惡

“嗚嗚嗚,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藥,嗚嗚嗚,傾昀,你相信我!”梣馨不住地哭。

傾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相信還是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梣馨親自把毒藥放入了林御玦的藥碗裡。

“梣馨,那藥誰給你的?”傾昀手裡拿著梣馨剛纔遞給她的娟帕,就是包著那藥丸的娟帕,她已經(jīng)辨出,這藥丸就是絕命。

梣馨聽到傾昀的話,擡起了淚眼,她的眼是迷茫,旋即是不信,搖著頭低吟,“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她!”

“她是誰?”傾昀自認自己不是個太“善良”的人,人家小姑娘都這樣了,自己還在逼問,而且極爲(wèi)冷靜,沒有任何同情。

“不會的,這個藥丸是二王嫂給我的,傾昀你知道二王嫂嗎?她,她,她是那麼地愛著我大哥,她不會害我大哥的。”梣馨繼續(xù)哭。

傾昀望著她的眼,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梣馨會說謊嗎?是她在幫著自己的親哥哥毒害大哥,還是真的如她所說,是二王嫂給的毒藥呢?王室啊,真是一個大染缸。

“梣馨,你相信你二王嫂是嗎?”傾昀不會反駁她的話,她會讓師叔自己去留意,畢竟這是他的家事,又或許不是老二毒害他,是別人,誰知道呢,既然是梣馨下的毒,那麼和寧國無關(guān),她就不想插手了。

“是的,二王嫂不是這種人,她不會害我大哥的,她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呀?而且,這樣也是害我,也是害我呀!”梣馨顫抖著脣。

其實,傾昀的心裡已經(jīng)開始相信她了,這個小公主何必這樣毒害自己的哥哥,她和他一起出門,如果林御玦身絕命而死,她絕對逃脫不了,除非她真的受了挑唆,一心爲(wèi)了自己的親哥哥做出衝動的事,那麼按她的性格,就不會現(xiàn)在這樣否認,還把那施妃帶出來。

“梣馨,不要這樣,其實信任是種很珍貴的東西,你如果真的信任她,就繼續(xù)信任吧,或許她也如你一般,被人欺騙的。只是梣馨,你信任她是你的事,你對於她可以不察,可是以後對於你大哥那裡,就不要這樣莽撞了。”傾昀的意思是你信任她,那藥你自己吃,是你的事,可是林御玦卻不信任她,你把藥給他吃,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嗚嗚嗚,怎麼會這樣,二王嫂明明說,這個藥是補身的,極補,還讓我不要輕易吃,這個太補,那時二王嫂還開玩笑,倒是很適合大哥這樣爲(wèi)情所傷的男子!”梣馨依然在哭。

“爲(wèi)情所傷?”傾昀低吟,“你二王嫂愛你大哥?”

“是的,二王嫂本就是想嫁給大哥的,整個林國都知道,可是大哥不要!”梣馨沒有品出傾昀話的意味,依然一面哭一面絮叨。

“好了,梣馨,我先走了!”傾昀站了起來,有些跌撞,惹了梣馨來扶,可是傾昀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梣馨,你身在王室,這不是個太平的地方,而且你生性單純,你以後還是要謹慎點呀,嘗試信任,不是不可以,只是……,哎,梣馨,你……”傾昀說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小女孩說。

撞出門外,傾昀就看到了寧久信正在等她,那個男子落寞得很,在寒風(fēng)他似乎很需要人扶持,而看到傾昀出來後,他就笑了。

“公主,很好心!”寧久信聽到了那些談話。

“是嗎?”傾昀還是有些跌跌撞撞,不過越走越穩(wěn)。

但寧久信還是在傾昀走進後,將她摟進了懷,“公主,回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傾昀閉上了一會兒眼睛,心思慮,師叔還沒醒,很多事還不能做決定,現(xiàn)在漩無雙開藥便好,泠語在那裡,應(yīng)該沒事的,所以,先回去吧,她還要拿七色花給漩無雙呢。

“嗯!”傾昀微微哼了一聲,掙出了寧久信的懷抱,一個人往前走去。

寧久信在後面輕輕嘆息了一聲,終於不再堅持,只是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後,一起回清耀軒。

傾昀根本沒有注意身後的人,她回到清耀軒一言不,只是做她做慣的事,沐浴換衣,然後讓心媚送藥。

可是再回到寢居的時候,她的眼閃了閃,她的牀上坐躺著一個男子,藉著燈光在看書,心當(dāng)下便有了不耐,寧久信,你到底想幹什麼?

慢慢走到牀前,那人依然看書,連頭也不擡。

“九殿下,看書還是去書房吧!”

“無妨,不看了,就睡了,公主也睡吧!”寧久信也是一身寢衣,白色的絲錦,領(lǐng)口敞著,看得出他很瘦,現(xiàn)在他手一動,領(lǐng)口敞地更兇了些。

傾昀不知道怎麼反應(yīng),這算什麼?她好煩。

“寧久信,你給我出去!”

“公主,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在你這裡睡嗎?這是誰告訴你的道理?”寧久信依然平淡。

“你無心,我無意,何必呢?”傾昀的聲音也恢復(fù)了無波。

“公主,你以爲(wèi)我願意來,今日你可是在九王子府演了一場好戲,要是我今晚不來,你知道底下人會怎麼想,外面會怎麼傳?”寧久信的眸子染上了慍色。

傾昀低了腰,平視寧久信,“九殿下,你不要告訴我,你就那麼無能,擺不平這件事!”她的眼有些嘲諷。

寧久信不能接受妻子眼的輕蔑,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壓上牀,“洛傾昀,你最好乖乖的,這樣對你,對我,對林御玦都有好處。”冷冷的話語不是寧久信的本意。

傾昀不再有話,這是寧國,不是她的洛家,絕不會有人敢這樣,有的話她早就收拾了,好,既然要我配合,我便配合,無所謂,嫁過來的時候,我就有這個認知了。

看著傾昀如此柔順,寧久信心更是惱怒,果然是個不惹人疼愛的,好好地說她不要,偏要這樣,她纔會接受。

這是兩人自新婚夜來,第二次同牀共枕,第一次倆人離得遠,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那這次呢,傾昀背轉(zhuǎn)身子離寧久信更遠,彷彿那人是病菌。

她的心裡想起了,晚上她去看師叔時的談話。

“師叔!”一進入院子,傾昀就見到江無依背朝著院門,坐在石凳上,一身清冷。

“你真的是大長公主?”林御玦不用回頭,只聽腳步就知道是她。

“我就是洛傾昀!”傾昀慢慢走上前,似乎有些迴避,可是那目光卻堅定。

“是呢,莫洛傾,就是洛傾昀,那麼莫洛曦,就是洛奧曦吧!”林御玦在院自嘲地笑。

“對,沒錯!”

“關(guān)於你們的種種傳言,那都不可信了,卿兒,你騙了我!”林御玦的手裡握著一個酒杯。

傾昀看著那酒,就是一個皺眉,師叔剛剛嘔血,還喝什麼酒,他太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伸手去奪那杯子,林御玦並無掙扎,就這樣任由傾昀取回了酒杯。

“師叔,你又何嘗和我說了真話,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林國的長殿下呢!”

“呵呵,初遇時,你六歲,真是玉雪可愛時,我記得那時我5,卿兒,你知道我爲(wèi)什麼告訴你,我叫江無依嗎?”林御玦的眼似落在了遠處。

傾昀知道師叔有話要說,所以不打斷他。

“我不是要騙你,我本是無家之人,我的母妃是父王最寵愛的妃子,可是卿兒,你知道最寵愛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陷害,毒計,她生了我,林國的長殿下,然後成功封后,隨後生了什麼呢,時間太久了,我都想不起來了,無非是我母妃不貞,我不是父王的兒子。”林御玦一面笑,一面說。

傾昀的心抽著痛,她不知道,從不知道。

“後來,冷宮裡,如果不是父王念著我母妃的好,估計就把我們一起處死了。再後來我才歲,卻已經(jīng)見多了險惡無情,我被你師父,也就是我?guī)熜謳С隽送鯇m,你師父是我舅舅的大弟子,他名爲(wèi)我?guī)熜郑瑢嶋H我的本事全是出自他。我的母妃在我離開後,就以死明志,她那麼做都是爲(wèi)了我,爲(wèi)了我不要揹負私生子,骯髒骨血的罵名。我母親姓江,所以我便姓江,因爲(wèi)無依無靠,所以我說我叫江無依!”說到這裡,林御玦轉(zhuǎn)頭看向傾昀,眼沒有任何的東西,彷彿剛纔說的不是他的身世。

“卿兒,我不是故意騙你,那年,你6歲,我就是江無依,不是林御玦。而林國只聞二王子,不見長殿下!”

“師叔!”第一滴淚珠滾下,傾昀爲(wèi)了師叔而痛。

“我從來不喜歡與人靠近,除了你,6歲的你,本該是個煩人的小丫頭,但你的眼睛好像能滋潤我孤寂的心靈,你不用說話,那雙眼睛就能讓人忘憂。你如此安靜,我開始習(xí)慣了你的陪伴,每年,我開始期盼和你相處的半年。卿兒,我是直到了我二十歲那年,才被父王認回。”

傾昀的鳳眸瑩瑩淚光,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師叔是這樣的,他……,他的冷,是出於什麼的遭遇,她全都不知道,她好壞,她只知道自己開心,在別院裡她跟著師叔學(xué)習(xí)曲藝,跟著師叔學(xué)習(xí)茶藝,看著哥哥習(xí)武,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管,她真的不配師叔的愛。

“卿兒,我本不想認他,可是他那麼可憐,他說他早就知道我母妃的冤,當(dāng)年打我們進冷宮,只是爲(wèi)了保護我們,他沒有想到母妃如此貞烈,現(xiàn)在那些陷害的人都死了,他想我了。看著我母妃的宮殿,看著我父王的老態(tài),再看到我外公,他直到死,都希望我母妃恢復(fù)王后之名,我有王子之名,讓我們江家不再揹負千古罵名,我終於同意恢復(fù)自己的身份。卿兒,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傾昀伸手抓住林御玦冰涼的雙手,語帶泣聲,“師叔,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錯了,師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師叔!”

林御玦的雙手冰涼,他覺得卿兒的手好軟也好暖,可以溫暖他的心,從來可以,他閉上了眼,希望時間可以在這裡停下,“卿兒,那時,我嚇著你了是嗎,我是不是不該那樣對你,如果我那個晚上,我不那麼衝動地吻你,你是不是就不會逃,你會願意在別院陪我半年是嗎?”

傾昀失語,心道,不,不會的,師叔,我還是會走,那時,馬上就是我的及笄禮,我還有一個未處理完的婚約。

“又或許我該在那一晚,就把你劫回林國,對呢,卿兒,如果那樣,就好了,你就不會嫁給寧久信了,卿兒,我好痛,終於我覺得生命有那樣一抹最燦爛的陽光時,卻告訴我,這抹光從來照的不是我!”

傾昀覺得不能再讓師叔沉寂在這些裡,太傷人了。

“師叔,不要這樣想,師叔,我,你雖然不可能成爲(wèi)師叔的妻子,可是我永遠會支持師叔的。”

“支持?怎麼支持?卿兒,你告訴我,怎麼支持?”林御玦笑地悽慘。

“師叔,我叫淺淺,唯父兄可喚,師叔也可以這麼叫我,淺淺生於洛家,這麼多年不是白生的,師叔,你作爲(wèi)林國王子來到寧國時,我就對你的來意訝異,現(xiàn)在見到了師叔,就明白了,對於師叔,淺淺還是瞭解的,師叔,你放心,在林國的洛家旁親會全力支持你!”

林御玦再笑,她還是不瞭解他呀,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個。

傾昀一看林御玦的笑,心瞭然,她再次湊近一個石凳,“師叔,很多事不是你無心,別人就會放手的,而且?guī)熓澹氵@次來,不也是試探嗎?”

“你知道?”林御玦驚異。

“是的,如果不是你,或許我不知道,可是師叔,這個人是你,我就明白了,你這次是給林御軒一個機會,可是那人不會珍惜的,師叔你放心,他不知死,你不必心軟,這次你在寧國結(jié)盟一定會成功。”

“你果然知道!”一旦肯定,林御玦也不否認。

“師叔,對於寧久信這個人我不放心,經(jīng)過今日下午,他或許會覺得可以有籌碼和你談了,可是你不必同意他的無理要求,該如何便如何,他不合作,你還可以找七殿下,他們兄弟鬩牆,只要你硬他就軟。”

“你幫著我,不幫自己的丈夫?”林御玦不知道傾昀如何想。

“錯,師叔,我只是不希望你吃虧,我誰都不幫,你與他齊名,本不需要我多嘴,可是我就是怕師叔你現(xiàn)在會失了淡定,纔多說了些。師叔,在林國的洛家,我還是可以說的上話的,所以你放心,寧久信他明白,四公子,你們是聯(lián)手好,還是爲(wèi)敵好,這個道理師叔你也知道,而我只是希望,你們各取所需!”

“在林國的洛家?”林御玦很想知道,傾昀一個女流之輩,如何可以改變洛家人的意志。

“不只是林國的洛家,在帝都也不會對你爲(wèi)難,你放心,師叔你無需訝異,洛家這一代的宗子是洛奧曦,他絕對會幫著師叔的。帝都不會希望有一個狼子野心的林王。”

“你知道嗎,很有可能,這次需要借兵!”

“我知道,其實我不喜歡死人,可是如果讓那人順利登基,他不是國主之才,弊大於利,他也不會放過你,在林國的大換血又何嘗不需要流血!”

林御玦站了起來,步到院子當(dāng),望了望那還是坐著的女子,”淺淺,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麼嗎?“

“師叔!” 傾昀也站了起來。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傾昀聽得懂那詞,師叔在悔,可錯了就是錯了,人生本就如此。

“淺淺?”

“師叔,人生哪能事事都如意。”

“淺淺,你可悔?”

“悔?不,絕不,我洛傾昀做事絕不悔!”

“哈哈哈!”林御玦一把拉過傾昀,摟在懷,“卿兒呀,你可知,我有多悔?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不會放你離開,三年前我就不該如此君子,你那時就會是我的,卿兒,卿兒!”話至最後,林御玦聲聲嗚咽。

後來的事,就是寧久信來了,傾昀想,那人到底聽到了多少,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和師叔對於這次寧國之行用意的密談呢?不管有沒有,如果他真的聽到,那麼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寧久信,有我在,你別想算計師叔。

到了這裡,傾昀真的困了,蜷在牀角,她漸漸入睡。

等到身旁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後,一個男子輕輕撈過那蜷縮的女子,將她摟進懷,望著那絕美的臉,男子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神色有多溫柔,低頭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頰,還有那誘人粉脣上薄吻輕嘗,無盡憐惜。

第295 嫁給我第288 首戰(zhàn)捷第282 除夕夜024 絕代洛相第261 巫族現(xiàn)071 上元節(jié)三177 花燭夜第285 帝王論第223 和談謀(二)第282 除夕夜番外之傾昀殿四099 佔山之王080 一日悠閒第289 契機現(xiàn)033 素手謀定賞菊宴三第201 心難靜第243 世俗風(fēng)178 初爲(wèi)婦033 素手謀定第242 絕難愛第228 壹山行番外之閻君第291 不記得143 歸家178 初爲(wèi)婦097 帝都踐行161 留人醉第281 已無回第237 慧劍鋒第244 叛情殤069 上元節(jié)一番外之沈宸霜二091 舌戰(zhàn)馬會068 訂約出遊第251 路漫漫第268 何謂報應(yīng)番外之傾昀殿四賞菊宴五110 計出反間142 柔情第223 和談謀(二)093 再遇情挑151 回門004 洛家嫡子第244 叛情殤004 洛家嫡子夜談162 暗香來第211 地龍怒第244 叛情殤123 熙朝隱相025 內(nèi)府瑣事第202 辯金殿018 佳夢輕行082 公主回府第202 辯金殿第297 潔白服帝都蠻女二第294 正式別番外之沈宸霜一085 人面桃花帝都蠻女一第270 情殤決第257 連理約010 鳳凰兄妹第215 往封地019 醉中相逢公子無憂最後戰(zhàn)第249 掌乾坤第210 第三城082 公主回府第223 和談謀(二)第285 帝王論第232 夜歡宴(二)087 初見情愫020 憐花情意180 斥王后第289 契機現(xiàn)賞菊宴九第215 往封地023 洛府家人158 姐弟行188 照無眠第282 除夕夜170 兄妹別賞菊宴一182 九王府090 閒話聚會074 上元節(jié)六賞菊宴五第276章 洛氏子106 心中懷疑公子無憂152 充國庫095 櫻花樹下第192 不相識098 易容混行第225 心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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