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先回去,就說九殿下病重,有什麼事讓他們自己先去忙!”守著剛纔大口噴血的寧久信,傾昀只對顧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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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已經對他說過很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走,非說他不能回去,不然不知道怎麼會打王上!”顧全嘆口氣,他是真的擔心他家殿下。
“以前也這樣嗎?”聲音極度平靜,傾昀的心中卻不是,一股怒氣生出,寧久信身體不好,嘔血是常事,他們難道一直都是這樣折騰的嗎?
“不是,只是……,這次好像王上一定要請殿下,那個小太監膽小,不敢回去覆命!”
“你守著殿下,本宮去看看!”理好衣服,撫平鬢角,傾昀威勢極足,到底帝都生了什麼事,讓寧都如此驚慌,她也是有興趣知道的。
那正廳裡的小太監很面生,他不是常來的那個,因爲常來的今次不敢來了,寧國王宮裡已經鬧翻了,懂行的都跑得遠遠的,不去承受那個怒氣,所以才調了這麼個愣愣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一見到大長公主風風火火地出來了,立馬就跪下了,全身有些抖,“見……見過大長公主!”
“到底生了什麼事了?非要殿下去嗎?殿下已經病倒了,這樣還怎麼去?”
“這……,這……,嗚嗚嗚……”著小太監倒哭上了。
傾昀甚是無語,“到底什麼事?別哭了!”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只是……王上說一定要請九殿下進宮,不然就要奴才的命!嗚嗚嗚……”
沒辦法,傾昀也想知道什麼事,“本宮隨你走一次!”
“定國公主駕到!”
隨著這個聲音,一羣男子將眼光集中到門口,有著詫異,有著瞭然,卻都不敢多說什麼。
“傾昀見過國主!”
“嗯,好,好,免禮,免禮,只是……傾昀,怎麼是你?老九呢?”
早有人搬了椅子給了長公主,那個著了長公主朝服的女子,堪堪坐下後眉目鎮定,掃視一圈,在這個王宮內室,寧國的王族男性成員都在了,看樣子,帝都的事應該不小。
“秉國豬,殿下他病嘔血,現在陷入了昏迷!”
“什麼,這……”今夜是寧國主的6o華誕,可是偏偏傳來了這個消息,讓他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國主,到底生了什麼大事?大家都怎麼了?”女子清泠的眼掃了下,大家的緊張她都看到了。
“哎!”又是一口嘆氣。
七王子一看這個情形,就接上了,“公主,帝都生了大事!帝上春狩之時,被人行刺!”
傾昀聽了之後,面上毫無振動,心中卻被大大的驚到,行刺,行刺,又是行刺,她最恨行刺,十五年前,帝上被人行刺,然後就是浮屍遍野,多少官員受了牽連,5年前她被行刺,得遇聖鏡緣,一年前她的父親再被行刺,現在她的妹妹被行刺,想不到千里之外的帝都又是這樣,這刺客真是殺不光,砍不盡!
“帝都洛相手段狠辣,不出三日便審出那刺客乃是……”說到這裡,七王子微微一笑,“公主知道何人嗎?”
和我有關嗎?我怎麼會知道?但橫豎和你們逃脫不了關係,只是傾昀依然不會說什麼。
“洛氏丞相,公主您的親哥哥,審處那刺客乃是受我寧國九王子的指使,纔去行刺帝上的!”
怪不得!怪不得都這樣緊張!怪不得一定要祈驀進宮!
“帝上如何?”清清淡淡的一句,傾昀望向十王子,她關心的是這個。
“陛下身受重傷,兇刀上染有劇毒,現在陷入了沉睡昏迷!”寧識語也知道這個消息太震驚了,帝都要陷入大亂了!
“帝都可有問罪?”
“尚不曾!不過就是傳了消息過來!”五王子回答了傾昀,他也急切的要命,畢竟事關寧國!
“那你們急什麼?是急帝上的病情,還是……其他?”
“傾昀呀,你大哥那邊……”寧王再次嘆了口氣,“你說怎麼辦?老九不會這麼糊塗吧?你大哥不會是……”
我看是你老糊塗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這樣你懷疑自己的兒子,懷疑我大哥!傾昀對這個曾經看上去極爲精明的寧王也無語了。
“王上,您放心,我大哥絕不會……,現在只是傳了消息而已,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不會如何,更不會冤枉人,而且……,本宮相信九殿下!”
“可是,這……,這行刺是大罪呀!”寧國主很急。
“國主,您說殿下去行刺有什麼好處嗎?這是很明顯的栽贓,沒有好處的事,誰幹?”
“雖然沒有好處,卻可出口怨氣!”二王子眉頭一挑。
“什麼怨氣?”傾昀十分不待見他們兩個王后的孩子,都是笨蛋。
“你以爲當初抗擊和國,那個獻城的城守是誰?他就是帝都的人,他後來交代了,就是受了帝都的指使,而帝都受了和國的好處!”二王子說的眉飛色舞,好像牽扯上了九王子他很高興。
傾昀扶額,這個她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可是……,“這種話大概也只有二王子你會信,九殿下絕不會因爲這些去刺殺,這些根本就不構成任何理由刺殺凌帝!”
其他人望著這個公主,不知道說了什麼好了,她是帝都公主,是不是可以依靠她?
七王子也嘆了口氣,“公主,不管我們信不信,現在消息傳來,我們寧國總要做好準備才行!”
其實這個七王子倒是個明白人,不過就是和祈驀鬥得厲害。
“放心吧!帝都還不昏聵!沒事的!”淡淡的站起來了,“殿下有沒有去刺殺,大家心裡都應該清楚,帝都會不會問罪,纔是重點!只是……這裡值得問罪嗎?這裡有沒有值得帝都問責的地方呢?本宮想,大家心裡就更清楚了。還有……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並非九殿下一個人的事,希望幾位能夠明瞭!”
傾昀說完,就離開了,她覺得好煩,好亂。因爲現在的重點根本不是寧久信了,而是帝都。
對於寧國的現狀,早就知道了,曾經她就和聖鏡緣聊過,四國之中,最不平靜的國度就是寧國,這次對於帝都來說,是個很好的藉口,他們不該幸災樂禍,因爲要是帝都想動,絕不是要動他寧久信,而是整個寧國。
寧國的不安生,凌帝絕對明白,他如果想動,傾昀理解。
但是傾昀更知道的是,凌帝這個人還不至於編造,他是君子,他們都是君子,如果行刺是假的,是帝都栽贓,那麼他們早就做了。而且寧國還不至於不安生到讓帝都如此“費心”,所以這次一定是有人故意的,他們行刺帝王,嫁禍九王子,一石二鳥,到底是誰?
走到外面的九重天闕之外,傾昀覺得甚是疲憊,她好累。
不管是誰策劃了這場刺傷,但要是帝都想借題揮,想趁此良機打擊寧國也無錯,要是她自己……
想到這裡,傾昀的眉眼一厲,撤藩纔是王道,對於這個熙朝的皇權旁落,她早就有所不滿了,但撤藩談何容易。
漢武帝撤藩,康熙撤藩,誰沒有經歷一番血腥,最後成王敗寇,就看你從什麼角度去看待問題,今日的事涉及權貴,已無法分辨對錯,只要看當權者的態度了。
只是寧國不是漢代諸王,寧國更不是吳三桂等人,他們雖然不安生,可是還沒有到指的地步,那麼帝都……
姑父,你怎麼樣了?到底是誰那麼狠,他要你的命,卻不是九王子的命,而是整個寧國!這個策劃者會是其他三國嗎?不像呀,寧國一出事,離他們也不遠了!
可是她能做什麼?如果帝都有意爲難,她什麼都不能做,但是她相信洛奧曦,她相信她大哥,她更相信帝都不狠,只要姑父無事,他們不會對寧國人下手的。
“大哥,淺淺信你!你肯定知道,你肯定明白!”
空曠的宮殿樓閣,清泠的月光灑在孤寂的女子身上,她身後的墨雪很靜很靜,只是看著她家小姐,一步一孤寂,寸寸凌遲人心。
外面也聚集了許多人,看來大家都得到信息了。
“大姐!”洛堯縝眉頭緊鎖,這下牽扯大了。
“都回去休息吧!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很簡單的聲音,傾昀沒什麼熱情。
“長公主,帝上被行刺,我等都很焦心!聽說至今昏迷,帝都大亂!”
嗯,大亂?很好,你們想做什麼嗎?
“嗯,御醫會盡心的!大家不用擔心,帝都沒事!”擺了擺手,傾昀只覺得頭暈。
“公主,九殿下呢?”白遺扇望著這個蒼白的公主,什麼事都是她出面嗎?
“殿下嘔血昏迷了!”
“姐姐!”洛堯縝看著這樣的姐姐,有些心痛。
“沒事,沒事!你們都去休息吧!”傾昀說完就想離開。
“小師妹,你沒事吧,我看你的臉色不好!”藍睦天當然會關心自己的師妹。
“沒事!師兄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大哥!我相信大哥,不會讓帝都亂的,不會讓我傷心的!”清泠的女子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了,她相信洛奧曦。
大哥,你要是對付寧國,我不會說什麼,權謀之鬥,從來不會停止,曾經的我也做過很多,借題揮,打壓欺人,但是我知道,你絕不會對付寧久信,因爲你捨不得我!
晃晃悠悠回到九王府,已是下半夜,傾昀再次沐浴後,就趕去天遺閣,現寧久信還沒醒,她的眼淚就有些止不住,不知道爲了什麼,就是想哭。
“傾昀,九殿下這次好像不太好!病情有些重!”漩無雙實在是盡力了。
“嗯,我知道了!幽篁,你盡力吧!”
“傾昀,你也別難過了,別哭了,沒事,我自會盡力!”漩無雙看著這個女子的眼淚,他心裡也堵得慌。
“你先下去吧!我守著!”
“嗯!”
望著這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後,傾昀更是難過,“祈驀,是不是因爲我?你才這樣,你是不是被我氣壞了?”眼淚一滴滴打在寧久信的手背上,此時的傾昀是難得的脆弱,她從來強勢,即使在傷心的時候,她也會昂起頭,可是現在,她多想有人可以安慰她,可以抱著她,告訴她,可以給她依靠,但什麼都沒有,她只能靠著自己。
原來她只是個小女人,女子有的一切情緒與脆弱她都有,可是他不能顯出一絲疲來,能夠安慰她保護她的男子,已經被她氣病了,她只能強忍,她什麼都不能做。
“公主,藥好了!”寧久信身旁的大丫鬟的聲音響起。
傾昀擦了擦眼淚,“進來吧!”
望著那個女子嫺熟的動作,她是喂慣了藥的,更是喂慣了昏迷中的殿下,她的動作細緻,她的神情溫柔,看它的樣子也知道,她定可好好照顧寧久信,所以慢慢地退了出去,她能幹什麼呢?就是個廢物妻子。
外面的月亮好想知道人們的孤寂,新月如鉤,缺月無情,五月里正是初夏,可是傾昀卻覺得寒冷一片,姑父沒事吧,那毒藥到底有多毒?她現在做什麼都沒用了,就看帝都了,可是姑父一但陷入昏迷,這儲爲是不是又是重頭戲了,大哥,你很累吧,會有各個大臣開始各自拉開陣營了,大哥,淺淺臨陣脫逃,你一個人頂著,但是,淺淺永遠會支持你的!
想著,想著,突然間,傾昀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讓她貪念,卻也讓她渾身顫抖。
大力推開那個人,傾昀眉眼俱厲,“你在幹什麼?”
“宮裡的事,我知道了,淺淺,那些個王室廢物們給你壓力了,是嗎?”段染塵一面說,一面想上來再次擁住這個淡漠而讓人心疼的女子,她應該很累了。
“走開,離我遠點!”段染塵,我雖然脆弱但絕不無恥,我不可以因爲我丈夫倒下,就到其他男人的懷中尋求安慰,我不能以軟弱爲名,行卑劣之事,我一定要忘記你,更要放棄這段不該的情。
聽了那斬釘截鐵而無情的話,段染塵的怒氣開始升騰,可是再見她倔強的眉眼,她還是停住了腳步,“好,我不靠近你,淺淺,我答應過你的,我會記得,我不接近你,我不會讓你心裡不舒服,可是淺淺,我想告訴你一聲,我要去豊平!”
低著頭,傾昀離段染塵很遠,“去帝都做什麼?”
“因爲我不放心你大哥,他……,要是硬往九殿下頭上套上這個罪名,那麼他……”
“我大哥不會的!”急急的擡頭辯解,大哥不會的,我不信他會這樣。
“你大哥現在有了這麼好的藉口,所有人都相信是九王子派人刺殺,你說他會不會對付寧國呢,淺淺你說,他會不會?”段染塵說的極爲認真,他看著那個女子,他不信洛奧曦。
“他不會對付寧久信的,至於寧國,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讓他對付的呢?”
“好,就算我信你,然後也信他!可我是寧國人,我不能看到寧國被你帝都蠶食,我要親自去帝都,我要親自去查清真相!”
“隨便你,但是如果洛奧曦都查不出,你查也是白查,除非你不是去查真相的,你是去防著他們的,你是去合縱聯合的!”傾昀的眉眼一直是淡然的。
段染塵笑了,對面的女子呀,你就不能笨點嗎,怪不得寧久信打動不了她,和她說話,簡單最合適,不要拐彎,不要欺騙,她什麼都能看穿,她說對了,他就是要去防著那些人,他就是怕他們對寧國動手,他要去爭取對寧國有利的一切。
“淺淺,你記得想我!一定要想,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惡狠狠地威脅完,段染塵便笑著絕塵而去。
傾昀在月光下,覺得更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和目的,她也是,她瞭解大哥,他知道大哥不會做什麼,大哥是很好的丞相,但時機未到,更是爲了她在寧國,但其他人就不能保證了。
煩人的事一樁接著一樁,她只有抱著自己的肩頭,慢慢地走回天遺閣,現在那裡是她的家。
寧久信醒了,也知道了一些事,各國的使臣象徵性的來看了眼後,便各自回國了,寧國再歸平靜,帝都的問責一直未到,連傳訊都沒有,傾昀知道她大哥會幫她當一些事,可是該來的還是回來,如果擋不住,那麼早晚的事,她也做好準備了。關於段染塵,傾昀一句話都不多,自然會有人告訴寧久信。
望著沉默的丈夫,傾昀很儘自己自己本分,她內疚也傷心,很盡心地每天都在努力,爲他的健康操心,她幫他造一切,除了生活,她也幫他儘量擋去王宮裡來的煩惱,但怎麼辦呢,還是有許多要他本人處理。
寧久信這次好像真的比較糟糕,每一天傾昀都會爲他把脈,親自調理所有的膳食,晚上起身爲他順氣。
……
“淺淺,我這一病有兩個月了吧!”
“嗯,祈驀,你不要擔心,你已經快好了!”
“淺淺,辛苦你了,爲了我這樣的人,你太累了!”
“不,祈驀,你幹什麼這樣說!我也是一樣,經常生病!要你照顧,我不打緊的!”扶了寧久信回到榻邊,傾昀出聲安慰,他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再休息一陣子就會沒事的。
“淺淺,來,陪我躺一會吧!”寧久信拉著傾昀的手,對著她溫柔的笑。
“嗯!”脫鞋上牀,傾昀很聽話。
絕色的女子柔順的窩在男子的心口,寧久信的身體總是涼涼的,在這夏日裡,也不會太粘人,兩個人都是冰冰的,靠在一起,他們很和諧。
“淺淺,你知道嗎?我很想和你有屬於我們的孩子!真的……,如果那樣,我就很滿足了,我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我們的孩子,爲了他們……,淺淺,那樣真是幸福呀!”
“……,祈驀,我……,不是我……”
“淺淺,算了,不要勉強,我喜歡見到你開心,每次看到你真心的笑容,我都會開心,可是你的假笑,實在讓我傷心,淺淺,不要勉強自己!”很溫柔,很溫柔!
傾昀覺得她承受的寧久信的真情是那樣沉重,他愛她,是真的愛呢!從前的她不明白,她以爲她愛他,和他愛雲笑棲一樣,可是如今,她一次又一次,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他唯一的真情,她恨自己,爲什麼從前不懂愛,不然她早就會明白他的真情,他也不會讓自己被那樣不該的情迷惑。
“祈驀,我……,我真的不是……,我……”
……,“祈驀,恐怕那些夫人們並不願意!”
“淺淺,自從那了她們,便是空置,我從不曾臨幸過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她們在這裡也是浪費,不如散去,這樣對她們也是一種解脫!要說不願意……,她們只是姬妾,還是由我說了算的,你便不必憂心了!”
“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跡,她們的人生我管不了,管不動,聽天由命吧!
“淺淺……”寧久信的頭湊向了傾昀,他想吻她,可是她有有些畏縮,很本能,“別躲!”
任命的閉眼,傾昀不能躲,她只有承受,但寧久信只是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了兩下。
“淺淺,你好緊張!”傾昀一定會臉紅紅的不言語,可是現在她只有緊張,只有心裡的堵,她要和他圓房。
“淺淺,等我這次徹底好了,我們圓房,好不好?”淺淺,不要拒絕我,向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我,向你提出這個要求的我,你以爲就好受嗎?可是淺淺,不可以再這樣了,你不可以和皓蒼在一起,你和誰在一起,都沒有和他在一起痛苦,別人會怎麼想你,別人會以爲你紅杏出牆,會以爲你不安於室,會以爲你是淫娃賤婦,淺淺,你這樣的女子,怎麼可以承受這些?
……,“祈驀,你先把身體養好!我們以後再說!”
還是那個答案,寧久信微微眨了眨眼,他一個狠心從懷中拉出那個女子,再捧起她的臉,“淺淺,你一定要答應!我愛你!”
“好!”我答應,沒事,沒事,總會的,沒什麼好怕的,丈夫的要求太正常了,她必須要做的。
寧久信這次不溫柔了,他低頭狠狠的吻著她得粉脣,他要讓她習慣,他要讓她接受,她是他的妻子,他很強勢,這種事,男人從來佔優勢。
傾昀不懷疑,要不是現在的寧久信身體不好,可能在這一日的中午,在天遺閣的臥榻上,就會要她成爲他的女人,而不只是吻她而已。
帝都還是傳消息過來,凌帝一直昏迷,整個帝都陷入了一片慘淡,百官都在觀望,各自擇主。
洛奧曦,帝國年輕的權相,排查一切,終於現了栽贓的蛛絲馬跡,寧國九王子洗清了嫌疑,但據說寧國的太尉大人也功不可沒,但真相到底如何,不是傾昀所關心的,現在真相開始浮現,栽贓的人顯形,全都指向了和國,這樣一來倒是合情合理了。
而凌帝在昏迷了兩個月後,也終於清醒了,他讓丞相不要牽扯太多,只誅賊便可,然後他沒有半句多話,便再次陷入了睡眠,大臣們沒有得到關於儲君的任何消息,整個帝都都再次陷入了權利分化之中。
原來淡定的,有明月之姿的二皇子——秦王殿下在秦王妃懸樑之後,便性情大變,他處處針對七皇子,勾結權臣,與毅王斗的就差你死我活了,帝都現在的一切都變了。
“秦王是爲了什麼呢?”看著跪在下面的華姬,傾昀握著手中大哥的書信,她明白大哥來這封信是想讓她安心,也是想讓她明白一些事情。
“秦王他,非常怨懟,他曾說,如若封禪之行監國的不是他,而是七皇子,或許他的王妃就不會死!全是帝上偏心所致!”
“這個理由太牽強,不過就是給自己奪權找個藉口罷了,男人呀,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娶了一個又一個,現在這樣又做什麼呢?”傾昀不屑,她擡了擡鳳眸,折起手中的書信,“華姨,起來吧!你回去告訴大哥,我這裡什麼問題都沒有!萬國那裡的問題,你也讓大哥不要操心了,思思該萬炫影保護了,這次既然是東方家族挑的事,就讓萬炫影去處理吧!那些證據直接扔給他好了!”
“公子也是這樣想的!那小姐,屬下就回去覆命了!”
“嗯!”傾昀想了想,其實還有問題,卻覺得無從下口,她想問凌帝的病情,可是卻不是華姬可以涉獵的,要是儲君不定,凌帝病逝,那麼自己的大哥將是任務重重,哎,操心呀!
“對了,公子讓屬下轉告小姐,對帝都的一切都不必擔心,公子會處理好的,倒是小姐,只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你果然是瞭解我的,大哥,可是你知道嗎,人的心不是說不擔心就可以不擔心的,不過既然有你這句話,淺淺,信你,我的大哥,自然是全天下最厲害的。
想到此處,傾昀微微一笑,“華姨,我有本奏疏,你辦法我帶回去給大哥,可以幫他解決一時的財政問題,太學等事都需要錢,我也只能幫他解決這些事了,你半日後來取吧!”
“諾!”華姬奉命退下,不再多話,小姐還是家主,小姐纔是她真正的主人。
……
“公主!”
“何事?”對於一直堅持喊她公主的可琪,傾昀也開始建立了友誼,她代替了泠語。一直很貼心,但是泠語終究是不可代替的。
“段太尉回來了!他求見九殿下!”
“嗯,你去通知九殿下吧!他從來想見就見,和我說什麼!”傾昀的眉擡了起來,這個人離開了3個月,現在終於回來了,他也做成了他想做的事了吧,只是……,寧久信的臣子見她,從來不會通報她的。
“嗯,依奴婢看,他們是希望公主迴避!”可琪低著頭,說出她猜測的話,以前是不需要通傳,不過今日她家公主佔據了天遺閣書房。
“那我們走吧!”傾昀從來不會愛人家的眼,她決定去找漩無雙,問問寧久信的病情。
傾昀不會知道,這個下午,這兩個愛著她的男子到底說了什麼,她一直不懂男人,她以爲這一場亂情都只是她的錯,她以爲這兩個人是朋友,只要攤開來說清楚,總不會有問題的,就好像他爹和凌帝,還是一樣可以和平共處,所以她一點都沒有擔心過,她離開的很放心。
“皓蒼,你以後不必住在這裡了!”寧久信不想像個妒夫一樣,他的妻子還沒有背叛他,他得維持該有的尊嚴,但他是個男人,他無法忽視。
……,段染塵何許人,他早就從寧久信的態度裡找出了該有的覺悟,他知道寧久信已經明白了。
“好!我會搬的!”
望著那淡然一片的男子,寧久信突然有種挫敗感,他的這個所謂朋友,居然……,“皓蒼,她不屬於你,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其實雲思嬌很好!如果你想娶妻,我會幫你安排!”
……,“祈驀,她更不屬於你!我,愛她!自內心!此生無悔!”我纔不會去娶那個笨蛋女人。
兩個男子在書房裡對視著,寧久信的目光染上了火焰,他不能接受,如此無恥的表白,他有什麼資格?
“你還不配對她說愛,你要是真的愛她,就不會讓她陷入這樣的不倫之戀!你知道嗎?她爲了你,會揹負什麼?”
“何謂不論?祈驀,你告訴我!不過算了,還是先讓我告訴你吧,你對她的愛,纔是太自私!”
“自私?我可以爲了她放棄一切,皓蒼,你不要說了,我不會放她離開,永遠不會,還有皓蒼,你不要逼我對你下手!”
“先不說我,單說她!祈驀,你覺得她愛你嗎?你要趕我,是因爲她愛我,對不對?”段染塵一直在笑,終於要攤牌了,他的愛一樣是崇高的。
寧久信的怒氣被段染塵激,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愛上自己以外的人,他們之間的戰爭開始爆。
“皓蒼,你不可以愛她,她更不會愛你,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是的,她就是這樣一個傻子!所以,每天都痛苦!”
……
……
傾昀回到天遺閣時,就看到寧久信臉色灰敗的坐在書桌前,如此讓人心疼,她走了過去,“祈驀,你什麼呆?”
淡淡轉頭,寧久信只是長久的盯著自己的妻子,那個眼光,那一刻是深深刻在了傾昀的心裡,那是怎樣的寂寥,懾人,還有絕望!那個瞬間,傾昀失神了,她揹著個目光給魘住了,寧久信的整個人都是悲傷!
“祈驀,你怎麼了?”再冷情,傾昀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女子,她無法看丈夫這樣。
“沒事,淺淺,不過有些累了!”眨了下已經有些乾澀僵硬的眼皮,寧久信扯出一抹笑來。
伸手搭上他的脈搏,脈象還算穩固,傾昀稍稍放心,她也微微一笑,“祈驀,我還以爲你又不舒服了,嚇我一跳,你要是累,就先進去休息一下吧,我扶你!”
“好!”寧久信笑得開心,她半倚著妻子,半開了眸子。
傾昀低著頭,扶著丈夫,承著他的重量,她沒有現,寧久信眸子裡的光芒,在以上他的一瞬間,是那樣的滿足,那樣的目光任誰看了都會想哭,只要擡頭,就不會錯過這樣孤寂深沉的目光,這是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
“淺淺,我愛你!”寧久信的眼中滾下了淚水,這是他第一次流淚,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爲了他身邊的女子,這個夜晚,他擁著身邊的女子入眠,在她睡著之後,孤寂卻傲然剛硬的男子,落下了他心頭的淚水,一遍遍的呢喃,“淺淺,我愛你!我愛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