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可凡走後,洗手間裡獨獨剩下面色越來越蒼白的星海,她只覺得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在一點一點被抽走,到最後不得不依靠撐住洗手檯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
他有未婚妻了……
他有未婚妻了……
這句話不斷的在她耳邊迴盪著……
爲什麼她從來不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人!那麼他剛纔還在對她說的那些承諾算什麼呢?直到走出洗手間,看見夜修正若有所思地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她強打起精神,決定在自己想好該怎麼做之前,不讓他發現任何端倪。
“怎麼去了那麼久?”夜修將碟子中已經完全冷卻的點心直接扔了出去。
“嗯,這弄髒的地方可是怎麼都洗不掉呢!”星海強忍著心中的痛,故作輕鬆地重新夾了一塊點心放進口中,明明是甜食,可是吃起來卻有股子黃連的味道。
“不好吃?”他看她食不知味的樣子,自己夾起了剩下的一塊放進口中,不錯啊,一如既往的好口感啊。這個丫頭怎麼去一趟洗手間就感覺跟變了個人似的!
“好吃啊,我只是覺得吃不下了……”星海苦著一張臉放下筷子,裝,也是門技術活啊,可惜她幹不來。
“那好,我們換個地方。”夜修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布仔細地擦拭嘴角,以及每一根手指。那一整套流程下來,都讓她看直了眼睛。
一路上她都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只怕自己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勇氣在看到他的那刻,通通土崩瓦解。
“在想什麼?怎麼一直魂不守舍的?”夜修始終覺得她不對勁,可是卻想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令她突然這樣大的變化。
“唔……我在想這是要去哪裡?”星海支支吾吾的看著前方的路,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他輕輕挑起了一抹溫暖的弧度:“帶你去看看我的王國吧!”
星海愕然,他說的是寰宇投資集團?還是……傳說中的黑焰組織?
跟著夜修六年的司機安東尼從倒視鏡中看見自己老闆的笑容,都變成面癱了。他跟著boss這麼多年來,見到他笑過的次數可以用十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可是最近他發現,只要與這位星海小姐在一起,他每天都會微笑,雖然不易察覺,但是的確是在笑。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總部要把這件事跟幾個兄弟們分享了--
黑道組織是什麼樣子的?在星海一貫的想法中,無非就是紋著各種大片彪悍紋身的男人女人們,大哥逍遙自在,小弟們在外面看場子搶地盤,等級森嚴,規矩繁多,一個不注意就要和別的黑幫火拼一下,然後再叫上幾位龍頭們坐在一起,各自心懷鬼胎的談判。那些假模假式的東西不就是黑道專有嗎?
正當星海憑著腦中對黑社會僅有的一些印象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已經開進了市中心,衆多集中的高樓大廈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各種金屬的光芒。整片的玻璃幕牆晃得她眼花繚亂。
就在此時,夜修向左方的一棟高大建築物指去,星海隨著他的手勢看過去,一棟十分顯眼的紫色幕牆的高樓巍巍聳立在整個建築物羣的最中心。
頂樓上大大的“寰宇”兩個字在陽光下顯得流光溢彩,莫非這個大大的logo也是用琉璃製成?太不可思議了……莫非這個男人是個琉璃控?
夜修低頭看著眼珠子亂轉的小女人,心裡多少能猜到她在想些什麼。他拉住她的小手,收斂起所有的情緒,如同往日一般,走進大廈中。
他突然變得寒意凜然的樣子令星海無法適應的心中猛然一抖,當穿過自動開合的玻璃大門時,她趕緊低頭掩飾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想掙脫開他的大手,可是夜修彷彿能提前感應到般的更加緊的握住了她。
她只好低下頭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走進去。
言小純純網純的。“boss好!”一樓大堂中所有的人見到兩人的出現,連忙停住忙碌的腳步朝他恭敬的鞠躬問候。
當他們走過的時候,星海好奇地回頭看了一下,所有的人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沒有人因爲剛纔的一幕而交頭接耳,八卦打聽。整個環境都如同當初在拉斯維加斯見到的那樣,井然有序。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昨舌:現在的黑道組織根本沒有一絲黑暗或者不良的氣息,甚至比起許多百年的大企業都更爲有規矩。
就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光突然掃到了裙子上的那一小塊污髒,頓時覺得自己今天穿得太過於隨便,以至於進入這樣高檔的寫字樓中,都有些心虛。4633832
進了電梯,她好奇地嘀咕著:“你們原來不是黑社會呀?”
夜修好氣又好笑地白了她一眼:“你以爲你看到的那些只會打打殺殺的叫黑道嗎?那不過只是一些烏合之衆而已。”
星海正想反駁一句類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酸話時,內置的景觀玻璃電梯卻一直爬到頂層,整個羅馬的全景都盡收眼中,讓她頓時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
“天啦!太美了!我應該策劃一期寰宇一日遊的專題,在羅馬竟然能看到這麼壯觀的景色……”說著說著,她的職業病又出來了。
夜修走到她的身後,雙臂摟住了她的腰,饒有興致地問道:“就這麼喜歡做主持人?”
其實他想說的是,她什麼都不做都沒有關係,他會很樂意養她,並且將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送到她的面前。
星海認真地看著電梯外面藍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天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
“放心,你要的一切都會得到的……”夜修將頭擱在她柔軟的肩膀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唔?”她不太明白他的一絲。
可是夜修只是雙手勒緊,嘴脣貼著她的脖子往下蹭,越蹭便令星海身體越僵硬。
最後,他微微一笑,咬在她的肩膀上:“寶貝兒,我想在這裡要你了怎麼辦?”
就在此時,玻璃電梯就在這一層停滯了下來,懸在百米的高空中一動也不動了。
就在這樣的高空中,他肆無忌憚地啃咬著星海,彷彿在羅馬的最高處向世人宣告他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