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純純網純的。
星海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白光從她腦中劃過,接著她好似被上了發條一般,整個人倏然就從牀上蹦了起來。
她看清楚鬧鐘的時間已經指向了九點,這也就是意味著她上班已經遲到了。離最後限定的二十四小時轉眼便只剩下六個小時了,她竟然還沉浸在昨晚的鴛夢中稀裡糊塗的。
她隨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便衝進了洗手間,當她慌慌張張的洗漱完畢開門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正要進來的夜修身上。
“你這慌慌張張的是做什麼?”夜修一把穩住她的身體,強迫她冷靜下來。
“哎呀!鬧鐘怎麼就突然壞了呢,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啊!”星海心中爲網絡的事情著急,自然說話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夜修牽著一臉暴躁的小女人走進餐廳,將她生生地按坐在椅子上:“鬧鐘是我給你關掉了,公司那邊我也給你請好假了。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吃早餐纔是最重要的。”
“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身上的壓力有多大,碰到了多大的麻煩。”星海瞪大眼睛看著他,就好似他是仇人一般!
男人閒閒地看著她一笑,將手中的果汁送到脣邊輕綴了一口:“我都答應你了幫你解決問題,怎麼,還是不放心?”
“你是說?”星海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夜修笑著點點頭:“你要找的那兩個人我已經幫你聯繫上了,一會你就在網絡上可以跟他們聯繫了。”
“無極和威廉?”這兩個人可算是全球最頂尖,最神秘的黑客了,夜修竟然連他們都可以聯繫上,簡直是無所不能的神啊。
星海歡快地跳起身,飛撲到男人身邊,在他頰邊重重一吻,在男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前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早餐。這時候滿腹的陰霾可是一掃而光,吃著潯江最知名的港式茶餐廳特意送來的小點心,頗爲愉悅地哼起了歌。
用完早餐,她隨意地收拾了一下,便將整個身體窩在沙發中打開了電腦,隨著熟練的操作進入到程序員社區中,當她看到留言欄有兩條閃動著紅光的信息在跳躍著,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大約是夜修已經對他們說明了事件的始末,所以星海跟他們溝通起來格外的順利。經過溝通後,她才發現事情遠非自己所想的那麼容易。
威廉也是受人重金委託,特製了名爲‘逐浪一號’的病毒入侵了夜爵集團的系統,雖然星海能夠攔截掉一大部分,但是因爲病毒的破壞性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只能找到源代碼才能從根本上刪除。
但是如果威廉給了星海解決的源代碼,也就是意味著他背叛了自己背後的金主,違反了行業規則。所以僅僅指望著說服他獲得解決方法是不現實的。
但是好在最後星海從威廉的話語中旁敲側擊出的信息,將背後指使的攻擊者進行了一個搜尋,大體的方向鎖定在兩家潯江本市的企業。
她關掉程序員社區的網頁,清除掉一切信息,接著便將自己獲得的信息一一向展夜風彙報了。展夜風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的意外,只是簡單地吩咐了幾句便將這件事情劃上了句號。
等到星海將自己的心頭大石終於去除掉的時候,突然發現原本空間頗大的客廳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擺放進來許多行李箱。
她好奇地過去翻了翻,從裡面的物件就知道是夜修的。
他這是要做什麼?
就在她愣怔的時候,夜修拎著最後一個筆記本電腦包開門進來了。
“你這是?”她疑惑地朝門外看了看,明明倆人的房間也就隔著一條走廊,幹嘛還要把東西都搬過來跟她們擠呢?
“展夜風要將這房子收回去,所以我只能搬過來跟你擠了。”夜修雲淡風輕的隨口說了一句,便將自己的箱子推進更衣室。
就算星海再愚蠢,也能猜到這番話不顧是他隨口找的一個藉口。
展夜風怎麼會將房子收回去?難道他就缺一個住的地方嗎?真是找藉口也不編個有誠意的。
對於她的滿臉反對,男人並不當一回事,似乎將她的不高興完全不放在眼裡,該幹什麼還幹什麼,自顧自的將所有東西都搬了進來。
她的更衣室內,一半的衣物全都被他各式的西裝,襯衣以及小配件所佔據;她的臥室裡擺上了男人的筆記本以及幾分文件;她的浴室裡多了一副牙刷,洗漱臺上也增加了男人的剃鬚刀以及剃鬚摩絲。
星海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在房間中來回的穿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這個男人,怎麼自從到了潯江後,原來冷硬的性子倒是全然不見了,整個人反而變得越發無賴了些。
不過,話雖如此,星海卻打心眼裡沒有真正的排斥夜修的舉動,所以才任他拎著所有物品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如今,倆人就算正式開始潯江的同居生活了。
……華麗麗的分割線………
晚上洗完澡出來,她看見夜修斜靠在牀上,手中拿著一份文件認真的看著,不時微微蹙下眉頭。
她的腳步停在門口,雙手交叉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眼睛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好像很閒,竟然能夠將羅馬的事務一丟就是大半個月不管,只是呆在潯江陪著她和寧寧;可是他又好像很忙,常常白天不見蹤影,晚上也總是看那些好似永遠都看不完的文件。
她沒有問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未來又有什麼打算。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
目前這樣忙碌而又平靜的生活對於她和寧寧而言都是非常難得的,母女兩現在也已經很習慣了夜修的存在,她不敢去想萬一有哪天這個男人說要離開了,自己和孩子該怎麼辦?既然害怕,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來,我幫你擦吧!”男人的眼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文件上轉到了她的身上。
星海乖巧地朝他走去,在牀沿上坐下來,將手中的乾毛巾遞給了他。
夜修接過毛巾,將她的身體被轉過去,繼而認真的開始幫她擦拭。當他的手拂過那頭變短了的頭髮,他心中泛起了熟悉的遺憾。
那一頭多麼美麗,就仿若海藻一般的黑色長髮就是因爲他的私心報復而被剪斷了,再想養起來,也實在不易。每當看到她這頭俏麗的短髮,雖說也是不減她的美好,可是在他心中卻總是遺憾,總是自責的。
過了一會,頭髮總算是不再朝下滴水了,男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後頸處輕柔地來回滑動,忽然,他的身體朝她貼近。溫熱的脣貼近她的耳垂處,小聲的說話仿若情人間的低語:“把頭髮留起來吧!”
伴隨著溫熱的呼吸和男人輕輕的一聲嘆息,星海的心裡好似被羽毛在緩慢波動一般,輕輕一跳,卻是驚心的。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提了,原本她以爲三個月前的那場突然的變故可以就這樣被時光漸漸埋藏,沒想到他還是提了,大約在他心裡,還是有許多的自責吧!
“好!”星海知道自己說再多寬慰的話也敵不過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字。
果然,這一個‘好’字令身後的夜修安慰地扯了扯嘴角,從後向前將女人整個小小的身體擁入懷中。
“謝謝!”什麼都不必再說,所有的一切只等著他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
倆人靠在一起,什麼都沒有做,沒有一觸即發的激情,也沒有天雷勾動地火的熱烈,只是在柔和的燈光下靜靜相擁。
深色的窗簾上映處一對親密愛人的剪影,就好似古老的剪紙畫,又好似一段引人去幻想的傳奇……
“我打算明天晚上去赴奧蘭多的約。”男人低沉輕柔的嗓音在女人耳邊喃喃道。
他不能再等了,必須儘快將奧蘭多的問題解決,他無法忍受這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虎視眈眈,也沒有辦法用漫長的時光去與之周旋了。
星海猛然扭頭,臉頰撞在男人的下巴上,一陣生生的疼。
“你決定去了?”她心中有些驚懼與恐慌,來得突然,來得莫名其妙。
夜修親了親她被撞到的臉頰處,鼻尖在她的耳朵上來回輕輕地廝磨,嘴裡吐出一個低低的“嗯”。
星海知道他的脾性,素來決定的事情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縱然她心中有著深深的擔憂,也曉得自己是無法令他改變注意的。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她眼神堅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嬌嫩的紅脣倔強地嘟起,渾身散發出一股不容拒絕的氣息。
夜修眼眸一黯,當下就否決了她的想法:“不行,這可不是去參加晚宴,我們是談正經的事情,你不能去。”
“不,我一定要去。”星海執拗起來也是相當的固執。
他靜靜地盯了她半晌,終於穩穩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星海滿意地扭過頭去,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