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俗顧顧梅顧四。
星海不敢再看,只能好像一隻鴕鳥一般,將自己的身體縮得小小的,希望他不能發現自己。可是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而已,夜修既然能查到這班飛機,自然可以知道她所在的位置。
隨著人們各式各樣的英語交雜在一起的竊竊私語,整個機艙頓時沸騰了起來。
當戴著墨鏡,一臉冷酷的男子站在二十三排座位的時候,星海身邊的一箇中年大肚子男人嚇得離開站起來躲到了機艙後面的位置上去。
“起來。”夜修看著面朝窗口,整個身子快縮成一團的女人,冷冷地出聲。
星海的心隨著他的話語一抖,她很想有骨氣地大聲回覆他:“我就是不起來。”
可是她不敢駁斥,儘管現在的星海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女人了,但是在他面前,她似乎仍是不敢造次。
“你難道打算就這樣拋下孩子不管,一個人自私地離開嗎?”夜修見她如鴕鳥一般的埋起頭不吭聲,恨得都想將飛機給拆了,可是他與拉斯維加斯航空公司有了口頭約定,可以把人帶走,但是不能騷擾到其他乘客。
他話音一落,周遭聽到這番話的乘客紛紛調轉了頭,將譴責的眼光投射到星海的身上。
後排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顫巍巍地站起身,敲了敲椅背:“姑娘,你這樣做太不好了,怎麼能拋下孩子不管?還有你這樣耽誤所有乘客的時間,我們是可以告你的。”
老太太憤憤不平的聲音立即感染了整個機艙的乘客,紛紛開始譴責星海。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著站在旁邊做出一副好男人模樣的夜修,心理真是詫異道了極點。他竟然會使出這種爛招數,似乎與他的形象極其的不符合啊!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就算臉皮再厚,都不敢再裝聾作啞下去。而且,夜修擺明了她不下飛機就死不罷休的架勢,她總不能真的讓上百的乘客陪著自己這麼耗著吧!
萬一這個男人發毛了,拿個炸彈將飛機直接炸了她都相信他幹得出來……
忍著各種責備不屑的眼神在身上掃射,她解開安全帶站起身子。
她還沒站穩,就被那個男人一把就拖了出去……
“放開我,我自己走。”星海在他的臂膀中使勁掙扎著。
夜修看過道的確不夠寬敞,他夾著她只怕都不能好好走出去,於是將她放下,但是手卻固執得不肯離開她的小手。
“我的行李啊!”星海被他拖得在狹窄的過道中踉蹌著,突然想起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
“不要了!”他冷聲丟下一句,毫不理會。
“不行啊,裡面有……”
“有什麼?”他猛然回頭看她,令她嚇得將自己差點衝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塞了回去。
裡面有寧寧的照片,她怎麼敢說呢?
“沒什麼,沒什麼……”她吞嚥了一口口水,慌忙搖頭。
“你,一會將行李送下來。”夜修隨便指了一個男空乘,毫不客氣地吩咐著。
因爲這個男人的進入是總公司的直接批準,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來頭,但是那副氣勢卻足夠嚇人了,於是一幫空乘受驚似的連連點頭。
…………華麗麗的分割線……
夜修將她一路拖進了候機廳的一間獨立的豪華貴賓室,重重鎖上了休息室的門。
星海被他大力甩在沙發上,右手輕輕揉著左手腕被他捏得差點淤血的地方。
“你這是做什麼?”星海看著他兀自倒了一杯水喝著,心中不由又是害怕又是著急。
夜修放下杯子,犀利的眼神在身體扭轉的那一瞬間朝她射了過來。
“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幾個膽子挑戰我,讓我一次次栽在你手裡,是不是很過癮?”他的眸子深沉如暗夜,語氣森冷但是卻並不是如昨天那般刻薄。
她頓時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是痛恨自己剛纔用戒指中的迷藥弄暈他的事情,可是這種情況該如何解釋呢?
看著夜修一步步走近自己,她忽然心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只是……”話還沒有捋清,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
“夠了,我不想聽你那些編造的謊言。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得令我滿意了,我就放你走。”
真的嗎?星海聽到他的話,如星的眸中登時迸出了光亮。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離開嗎?去見那個男人?
不知道爲什麼,他看著她突然變得晶亮的眸子,只覺得一股更兇猛的氣流頓時涌了起來。
“這些年,你躲在哪裡?”夜修不急不緩地開口問問題。
星海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可是轉念又想,這個男人似乎能手眼通天,只要他願意,還有找不到的地址嗎?索性就不用費心思編故事了,不然觸怒了他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美國密歇根州的麥基諾島。”
“和誰在一起?”他輕輕點頭,很滿意她的誠實。
“項……項煜乾……”說出他的名字時,她的心重重顫了一下,只希望這個真實的答案不會讓夜修暴跳如雷。
誰知道夜修竟然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生氣的跡象。
“只有你們倆人嗎?”他看她擡起頭看自己,眉角輕輕地挑了挑。
這……這個問題她該怎麼回答呢?如果說是,那麼就是欺騙了他;若是說不是,那麼寧寧就會暴露。在她不確認夜修的態度前,可不敢將有了女兒的事情說出來。
遲疑半晌,她點點頭,“是的。”
“是嗎?”夜修眉目收斂,一抹機鋒明顯地藏在眼中。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星海愕然!
“是的。”星海咬了咬牙,垂下頭,堅持一個答案。
“好,很好!”夜修在她的瞠目結舌中開始撥打電話,“強森,立刻派直升機過來,送我與雲星海回羅馬。”
什麼?他要將她帶回羅馬?
星海看著他掛斷電話,滿眼的不敢置信:“你不是說只要我回答完了,就放我離開的嗎?”
夜修走近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突然伸出一隻手在她細嫩的臉頰上慢慢摩挲著。繼而,他的大掌向下滑動,沿著她的鎖骨一直到t恤的領口。
沒有任何預兆的,他的手指如同滑溜的泥鰍,靈巧地鑽進了衣領中,而後,星海的身子重重一顫,他的掌已經握住了她的一隻椒乳,正在輕輕地揉捏著。
“夜修,你到底想幹什麼?”星海不妨一腳朝他的大腳踢了過去,想趁機讓身體脫離他的控制。
可是男人只是輕輕一閃,便躲過了她的攻擊,掌心中的力道卻加重了揉捏,只恨不得將她揉碎一般。
“我答應過你,如果你的答案令我滿意,我纔會放了你。可惜,你根本就不老實,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他另一隻空閒的手突然握住她的肩一提,整個人便朝他的身體貼了過來。
他熟悉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珠上,低低如情人間的低喃:“你說我是在這裡就把你給辦了,還是回到羅馬再辦呢?”
星海聽著他的話,似乎並不像是玩笑,頓時慌了。突然單手使力朝他的小腹擊去,但是還未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一隻手反手纏住向外一推,星海便踉蹌著跌到了沙發中。
“夠了,不要把那個男人不值一提的小伎倆拿出來現眼了。你就乖乖給我呆著等飛機到吧!”夜修面上再無剛纔的平靜,此刻看著她好似可憐一隻待宰的小羊羔一般。
他舉步便要離開,卻不妨星海在瞬間便從沙發裡跌了下來,跪在了他的面前。
“修……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能去羅馬,真的不能!你讓我回麥基諾,給我一個月,哦,不,只要半個月,我處理好事情就主動回羅馬,到時候再任憑你處置好不好?”她揚起哀慼的面容,一張白皙的小臉因爲情緒激動而漸漸發紅,那明眸善睞的眸子中滾動著晶瑩的淚珠,似乎只要她一眨眼,便能夠滾落出來。
那樣慼慼慘慘的模樣好不可憐,可是任憑她如此,最後只換來夜修一句冷哼:“別做夢了!我不會放你回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星海闔上美目,寧寧那因傷口久久不能癒合會導致腿部壞死的畫面就出現在面前,想到她的女兒再不能下地走動,她就心如刀攪。
這一刻,只要她開口,只要告訴他女兒存在的事實,他會不會就會改變主意了?寧寧說到底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想到此,她看著夜修繼續朝門口走去,不由橫下一條心,突然朝他撲了過去,狠狠抱住他的小腿。
夜修因她這突然的舉動怔了怔,眼神卻在瞬間變得狂暴,她果然有事瞞著自己……還有什麼值得她不顧一切地這樣哀求呢?
他回首看她,目光中是最後一絲期待,希望她能說實話--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星海艱難地挪到他的腳邊,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