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純純網純的。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如此黑暗的空間中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燈火,只有徹底的黑暗。
項煜乾感受到星海的身體因爲緊張而變冷,趕忙向她身體挪了過去,將她虛虛地圈進自己的懷中。
隔著薄薄的衣服,她可以清晰地聽到他“蹦蹦”跳得十分歡暢的心跳,這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令她微微慌亂的氣息平靜了下來。
“我們只能等下去嗎?”
“現在除了等我們沒有任何辦法了。”項煜乾在黑暗中苦笑了一聲。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做點什麼。只要讓阿貝太太知道了奧蘭多和夜修的存在,她一定會放我們出去的。”
說完這句話,星海急得站了起來,朝著地窖中唯一的出口的位置仰頭向上不斷叫喊著,可是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愣是沒有聽到一絲迴音。
“別喊了,他們認定了咱們是壞人,現下想去解釋是沒有用的?”項煜乾老神在在地靠在石壁上調整著呼吸。
“就是沒用也要試試啊?不然的話我們真的要在這裡等著藍海的人來嘛?”星海固執地說道。
“啪”的一聲,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音驚動了兩人,光線從陰森的環境中帶著清冷的氣息被釋放了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兩人同時擡頭看上去,原來是索菲。
她不知道又啓動了哪裡的機關,唯一的開口處緩緩合上一道粗粗的鐵欄桿,就算是項煜乾原打算趁她們打開地板的一瞬間縱身出去的念頭也在此刻被阻斷了。
索菲見鐵欄桿已經鎖好了,金黃的長辮子甩了甩,看不太清楚的臉上表情,手一擡,就丟下來一袋東西:“這是阿貝太太讓拿給你們吃的。”
星海朝著滾落在地上的塑料袋看了一眼,原來是幾個粗麪饅頭,能在蘇格蘭這個地方看到地道了北方食品還是很不容易的。
阿貝太太是中國人,估摸著這些也應該是她做的。
“索菲,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阿貝太太說,你請她過來一下好嗎?”星海軟著語氣,仰頭看著上面那搖晃的長辮子。
“阿貝太太說了,你們都不是好人,就等著被抓走吧!哼!”索菲沒有好氣的隨口回了她一句就準備離開。
哪裡知道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項煜乾高大的身影突然起身向上一躍,大大的手掌竟然將索菲從鐵欄桿中垂下來的髮辮攥在了手中。
“噢!好痛!”索菲正要關上地板離去,哪裡知道髮辮被他揪在了手中,整個原先還蹲著的身體此刻只能被迫的趴在鐵欄桿的上方,任她雙手握住頭髮的一端狠狠用力拔著,卻怎麼都敵不過項煜乾的氣力。
“去請阿貝太太過來!”項煜乾冷著嗓音,將正欲上前的星海推到身後。
“你們果然是壞人,哼,我是不會幫你們的。”索菲一張臉卡在鐵欄桿上,有些疼,但是卻十分傲氣的模樣。
他見她好不鬆口,只好手上再用力,使勁向下一扯,索菲整個頭部驟然磕在欄桿上,額際撞在這樣的物體上,瞬間便開始紅了起來。
“快去,否則我只好將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給毀了。”項煜乾的聲音冷如刀鋒,不是不讓人恐懼的,何況索菲還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好……好!”索菲閉上眼睛,盡力將身體與地板貼得嚴密合縫,這樣可以讓她的頭皮可以不那麼痛。
“阿貝太太,阿貝太太……”她費勁地大叫起來。
很快的,倆人就聽到老太太拄著柺杖的聲音由遠而近地走了過來:“你是怎麼了?”
那樣冷凝的聲音,看到趴在地上的索菲竟然沒有一絲詫異。
“他們抓住了我的鞭子,我……我走不了,他們說要找你。”索菲脆生生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怯怯的,帶著語無倫次。
“那就把辮子剪掉好了。”哪裡知道阿貝太太竟然如此的輕易地就解決了她的問題。
索菲死死握住自己的辮子,眸子裡充滿了委屈。
看到阿貝太太轉身去拿剪子的模樣,項煜乾頓時推了推星海讓她趕緊趁現在說話。
“阿貝太太,你這一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在他出生三個月便拋棄了,另一個則成爲有名的大毒梟……我們此番前來並不是想傷害奧蘭多,而是爲了你另一個兒子而來。”
這番話果然奏效,拄著柺杖的聲音明顯就停頓了下來。
星海舒了一口氣,看來她心中並不是完全沒有夜修這個兒子的,否則不可能有如此反應。
阿貝太太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提及自己隱秘的過去,沉默了半晌,突然朗聲道:“我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奧蘭多。”
“你撒謊,你明明有兩個兒子,爲什麼要否定夜修的存在,他身體裡與你的兒子流著同樣的血,爲什麼你要狠心地將他拋棄?讓他從小就孤苦無依?”星海憤怒地站在地窖中向上仰望著,因爲仰起頭,聲音沒法最大限度的擴張,可是依然有著無比震撼的力量。
“流著同樣的血?你是說真的嗎?”阿貝太太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時驚訝了起來,“你說他叫夜修?”
星海捕捉到她語氣中的驚訝,以及問話中的寂寥,不僅有些詫異,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血型難道她不知道嗎?
“說話。你回答我!”冷不防的,阿貝太太的柺杖重重的跺在鐵質金屬欄桿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響。
她的聲音中在一瞬間竟然帶著蒼老的怒意,本來仿似西伯利亞的寒風與憤怒,可是到最後竟然隱隱流露出哽咽。
星海趁此機會開口要求道:“是的,被你拋棄了三十年的兒子叫夜修,他爲了救你的二兒子現在躺在醫院裡奄奄一息了。”她原本是想將事情說的嚴重點讓老太太心軟,可是說著說著,竟然將自己的眼淚也連帶著滑落了出來。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回事……這到底……”老太太腿腳一軟,頃刻就坐在了地板上,嚇得索菲一聲大叫。
“阿貝太太,放我們出去,我們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您。”項煜乾見上面的人詫異,下面的人也是悲傷,似乎此刻只有他纔是理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