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金斧寨兩位當家人的合演相奏,在金斧寨環山大堂悠然了不知幾個時辰,衆生滿是歡喜叫樂,趁著日落月升,借一股子高興的盡,場中推起了數個火堆,擺酒擺肉,以示歡喜。
這場喜悅,金斧寨沒有邀請別派的任何一家,只有八位當家人與好幾千的弟子皆相歡悅。
天乞作爲八位當家人中最小的一位,而今又被幾位老資格的當家人寵上了天,門內衆弟子也都見了自家這位九當家的通天本事,無不服氣,而且天乞的修爲與年紀都與門中多數人大致相同,故而這些弟子看天乞便像是看著一個新的大哥,這是在這個階段,屬於天乞實力的象徵。
如此,天乞便是這金斧寨內衆星捧月的人物,就算今晚是屬於五當家與六當家的大喜之日,那片片呼聲也將天乞推了出來。
“九當家,給小弟們長長眼唄!”
“是啊,九當家,給我們長長眼啊。”
......
酒不知過了多少巡,下面一聲起,後噪一片。皆是要讓天乞露兩手,方能吃酒大香。
剛開始雖有幾位當家人故意怒著壓下,隨後呼聲也確實小了許多,但天乞心裡還是有些蠢蠢欲動的,而今好不容易趁著兩位哥哥出關大喜,沖淡了些心中鬱悶,這時正是大喜之時,聽得這麼多人歡呼,當即不顧完顏琿他們壓手收聲之意,站起隨手一揮道:“好,那麼九弟便爲五哥六哥露上兩手,祝賀兩位哥哥順利進階破關!”
“這小子。”完顏琿一聲感嘆,搖了搖頭,心中怕是都要忘了龍門剛纔與他所言的事,“罷了,都說了是放養,隨他。”
天乞站在場中,納什劍瞬間出手。
此刻場下眼尖的季曉笑著奔上前來,對幾位當家一拜,又對天乞一拜,“九當家,季曉斗膽,想再與九當家來一場比試。”
天乞朝他看去,心情大好笑道:“季曉,你可還是入道前期?”
季曉不明所以,望著天乞點點頭。
天乞隨即哈哈笑道:“那你可無法再在我手下過上兩招了,我現在已是入道後期修爲。”
季曉聽了隨之大驚,面色不知是喝酒喝多了,還是憋氣憋得通紅一片。這纔過去不到半年,當初還是脫凡前期的九當家,現在已是入道後期修爲了,怎能不驚。想想,季曉也覺得釋然了,不愧是我大金斧寨的九當家,果然神妙非常。
奈是如此,季曉也對天乞抱拳說道:“季曉既已上前,不敢在九當家面前言退,還請九當家賜教。”
“恩。”天乞望著他頗爲欣賞,果然金斧寨的兒郎都是鐵錚錚的漢子,縱然知曉實力差距懸殊,但毅然不畏,“還是一樣,點到爲止。”
季曉點了下頭,眼角寒芒一閃,十指猛現十根鋼爪,想在一剎那間,天乞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給上一擊。
季曉速度奇快,縱使這半年以來修爲未進,但實力卻是日益增長。
鋼爪破空劃出刺啦聲響,這一爪欺身而下,卻沒讓季曉感到絲毫阻礙,遠處,天乞早已遁走。
“呵啊~”
季曉知自己一擊撲空,也不氣餒,似乎這一擊的結果已在他的料想之中,嘴角輕笑,十爪並立身前。既然偷襲失敗了,那麼便唯有堂堂正正的與之對決。
遠處,天乞提著納什劍,方纔一擊用上了迷蹤術,故而不論季曉如何偷襲,都顯然毫無作用,在天乞如今的迷蹤術面前,天下奇速還未曾見過幾回,偷襲什麼的便更不在成功範圍之內了。
見季曉身形異動,天乞知他這是要使出當初那招看不出破綻的旋轉鋼爪之術,只不過就現在而言,季曉已不存什麼毫無破綻了,在絕對是實力面前,虛的怎會變實。
風起,石破,季曉旋動鋼爪,身形看起來就似一隻長滿鋼刺的刺蝟,一路劃破石板朝天乞奔來。
天乞手握納什劍一緊,直接與之衝去,一劍劈在了那旋轉的鋼爪之上。季曉被這一擊大力打的有些頹散,心中震撼,不愧是入道後期的實力,僅僅只是一劍斬來,都差點破了自己的護身鋼爪。隨即,季曉遁走後撤,直直刺破地面,地殼上面突現一道聳動的路徑。眼見那聳動之處直襲而來,天乞躍身跳起,雙腳沖天,劍尖刺地。
隨即,只聽得一聲轟鳴做響,在這本就昏暗的光線中,又突生了陣陣灰塵。
“嗤嗤嗤嗤~”
一陣陣兵刃交加的聲響在煙塵中傳出,隨即便看見一個圓球鋼爪形狀一般的人兒推著持劍的少年衝破煙塵,直升高空。
場下數千人擡頭仰望,嘴巴張的老大,心驚自家九當家實力的同時,也在驚呼季曉的實力大增。居然能以自身入道前期的修爲與九當家入道後期的修爲拼搏這麼久。
天乞被季曉擡上空中,一隻鋼爪推開刺來的長劍,季曉忽而散了自身法術,身體全開,笑望上方的天乞的道:“九當家,季曉知道您身法奇速,但如今身處空中,您總不能還有可躲之處吧。”
說完,季曉便使出了他至強一擊,靈力滑入十隻鋼爪,並立身前,如這黑夜索命之鉤,齊齊迸發著巨大的威懾,如數朝天乞射去。季曉並不擔心自己這一擊會傷到天乞,因他知曉他不論如何,自己都不是天乞的對手。只因從方纔打鬥到現在,天乞都沒有使出兩分力,更沒有使出一招一式,縱使這樣也將季曉逼上了不得不使出自己的後招,還如願的散去了天乞身法的優勢。
一如季曉心中所想的那樣,十隻鋼爪無一碰到天乞。
眼前盡是深深地震撼!
天乞立於上空,面對突臨將至的十隻鋼爪盡是絲毫不躲,只見他單單的提起納什劍,對著迸射而來的鋼爪輕輕一指,口道:“帝皇劍術。”
十隻鋼爪齊齊頓住,就停在了納什劍的前端,無一再動彈一分!
隨之落下的季曉眼中滿是震驚,這十隻鋼爪乃是他辛苦幾十年溫育的靈器,這世間除了自己還能有別人也能御動此物嗎?而且還在伴隨法術的基礎上,居然能叫其停下,不是一隻,而是十隻全停!
季曉從空中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任是擡頭望著隨之而下的天乞,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天乞跟隨降落,嘴角含笑,納什劍指向季曉,劍身輕輕一彈,那前方十隻鋼爪如數落在季曉面前,落地“叮咚”亂響。
“我輸了,九當家果真強大太多了,多謝此番九當家請教。”
季曉輸的心服口服,若不是天乞一直給機會,他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天乞笑著點頭,本就是爲了娛樂,太快結束顯得無味,而且自己身爲金斧寨九當家,自然也有身居指導門下弟子修煉的職責。
“還有誰想上前一戰。”
天乞環顧四周,喝了一聲。但周圍弟子皆紛紛苦笑搖頭,喝一口烈酒壓一壓膽子。這誰還敢上啊,沒看見季曉是怎麼輸的嗎?簡直毫無還手之力嘛,自己這些人上,恐怕連九當家留手都堅持不到幾息之間。
見無人呼應,天乞也打算就此作罷,但剛想彎身提一罈酒解渴,便聽得金蝶那丫頭傳來聲響。
“我跟你打!”
金蝶不顧天舞的拉扯,硬是上前走到天乞面前,將腦袋一昂道:“我來跟你打,怎麼樣?”
天乞苦笑,喝了一口酒道:“你還沒到入道期呢,你跟我打什麼,輸了可不會太好看哦。”
“哼!說不定跟你打一場,我就能勘破入道契機了呢。”金蝶話說不放,“只要你跟我打了,我就勉強放過你這些日讓我與小舞的無故的擔憂。”
金蝶這話一說,天乞來了興趣,天舞那邊他是一點也不擔憂,但要是能擺脫這丫頭的糾纏,倒是好事一樁,當即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來吧。”
“不行!”哪知金蝶突然伸手阻止,好似要臨時變卦,“這場比試,你不許使用任何靈器,法術。”
“讓我肉搏?”
天乞看向金蝶取出的紫氣長劍,心中想著罷了,自己就算肉搏,她手裡拿著開天神器,自己也能將她錘爆。
“恩哼。”金蝶望著他點頭,肯定道:“而且你要讓我贏。”
“哎!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啊。”天乞當即將酒罈往地上一放,指著金蝶道:“那我乾脆直接認輸得了,還打個屁啊。”
“不能認輸。”金蝶認真的搖頭說道:“你可以輸,但不能喊輸,除非我將你打倒。”
天乞索性閉目,身子站的筆直,氣憤道:“那你乾脆就這樣砍我吧,下手利索點,我直接輸了就好。”
“好!”
天乞一句氣話,哪知金蝶絲毫不給情面,當真一劍斬來,而且附帶靈氣。只見那紫色仙劍劃破圓空,天乞頓感一陣心悸,腳步快速移動。這丫是真的想一劍劈死自己啊,何等深仇大恨?
金蝶見天乞腳步迷離,劍還沒斬下,便先開口怒道:“不準用!”
隨即,劍落,天乞冷汗直冒,堪堪收起迷蹤術,身子一撇這才避開當頭一劍。可還未舒兩口氣,那斬空的一劍順道劃來,天乞腳尖點地飛身躍開,直到與金蝶避開一段距離,這才安心下來。
思襯著這丫頭偷襲也就算了,竟然還如此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