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上前一步,沒有任何猶豫,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顆玄心丹擺放在了老者面前。
老者面容驚疑了一下,這玄心丹可不是什麼凡物,對修士而言,玄心丹更不是什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不管在任何階段的修士,“丹藥”二字都極其重要,自大會開啓以來,天乞還是第一個在老者面前拿出丹藥的人,而且還是玄心丹。
“這位少俠,你確信自己沒有拿錯東西?”
老者疑聲的問了一句,但說出又覺得是一句廢話,既然是來換靈石的,那都是早就備好了東西,又豈會有拿錯物品的道理。
天乞沒有說話,顯然一顆玄心丹還不足以滿足他的眼光,隨之又拿出一顆,又拿出一顆,攏共三顆玄心丹就這麼明晃晃,坦蕩蕩的擺在了桌上。
老者一驚,再看向天乞,心中大怪,哪有這樣過的人,一下子拿出三顆玄心丹!當自己這兒是買丹藥的啊,但畢竟天乞拿的是極好的玄心丹,老者也沒多說什麼,伸手將其中一顆拿了起來。
眼觀一驚,入鼻二驚,感知三驚。
“極品玄心丹!”老者面容失措,又將其餘兩顆都拿了起來看看,“三顆極品!”
老者久久不能平靜,後面的排隊人也是久久不能平靜,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拿出了三顆極品玄心丹出來當做交易。
要知曉現如今風雨城內的玄城樓都沒有賣極品玄心丹的啊,最高只有上階而已,往往能煉出極品的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絕非是有錢便能買得到的東西。傳聞中那田黃一出化靈有望的田黃丹,當初也是因爲其極品特性,故而廣爲流傳。只是如今世上了了幾顆極品田黃丹罷了,不然那些買了非極品田黃丹的修士也不曾見過化靈有望,只是對修爲增長,確實有益罷了,
而天乞當下拿出的玄心丹乃是真真切切的極品丹藥啊,且一拿就是三顆。雖說玄心丹不如田黃丹,但這三顆乃是極品,位列之高可想而知,不能做到化靈有望,也絕比一般的田黃丹收益來的大,這就是極品的好處。
老者按捺下激動的心情,對天乞再次問道:“少俠,你確定要賣著三顆極品玄心丹?”
天乞倒是不知自己這煉製的玄心丹爲極品,只是先前曾聽七姐克了了說過,若自己好好煉製最低也是上品,沒想到在自然道穩定許多後,煉製出來的玄心丹竟是極品。
但現在丹藥已經拿出,天乞也不能當著衆人的面,損了自己的腰桿子,當下點點頭道:“是,就這三顆極品玄心丹。”
“恩。”老者欣慰點頭,“不知少俠叫做什麼名字?”
天乞隨後望向那面印著自身的鏡子,如今自己的身貌乃是花無枯,倘是報出花無枯那面鏡子不認賬可就慘了,若真是那樣,也只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回去了,現在自己的身份還不是暴露天下的時候。
“花無枯。”
天乞淡淡說道,而那面鏡子也毫無反應,天乞算是送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自己的鬼臉面具比較強悍,騙過一面鏡子不在話下。
“恩,花無枯。”老者點點頭,剛拿起一隻儲物戒,隨後滿臉驚訝的看著天乞問道:“你就是花無枯!”
天乞一愣,看著老者拿出儲物戒,心覺莫非是自己的三顆極品玄心丹還不夠格入金屋嗎?當下想著要不要再多拿一點,隨之老者的疑聲做問,又讓天乞一愣,當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就是花無枯。
老者滿面欣喜,似乎終於等到了該等的人一般,金門一開,直接邀請天乞入內。
天乞稍有呆滯,卻也沒有猶豫,踏步入內,還是那句話,自己只要在風雨城,就沒人敢動自己。
方化雲在下方看的神乎其神,對天乞的白般神秘十分驚駭,這小子居然還說自己不是富翁,隨便出手就是三顆極品玄心丹,這簡直就是巨鱷了好吧,還跟自己哭窮呢。
裝!這回你再裝!
不僅是方化雲如此,城中此刻還要兩女也是同樣小臉驚呼,這兩人就是金蝶與天舞。
自天乞無聲離開兩人之後,兩人便在風雨城一邊玩耍一邊尋找天乞,奈何一直等到這莫名出現的收購交易大會,也沒能找到天乞身在何處,藉著這交易大會的熱鬧,兩女似乎也將習慣失蹤的天乞忘得一乾二淨,本來今日也是打算看看大會上將出現什麼奇珍異寶,卻沒想到居然看見了花無枯也來了,而且一下子還拿出三顆極品玄心丹,著實令兩女吃驚不已。
金蝶滿眼冒著小星星,激動的拉著身旁的天舞道:“你看,你看是花無枯哎~居然一出手就是三顆極品玄心丹,太令人吃驚了。”
天舞與她陪笑,天舞自然知曉那就是自家哥哥,只是不能說出而已,心裡也爲天乞感到高興,看來自家哥哥的煉丹術長進不少,居然都可以煉製出極品玄心丹了。
金蝶興奮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嘟起小嘴沒好氣的掐腰道:“那丹藥怎麼像是天乞那個混蛋煉的呢?好啊,你個死天乞,給我煉製了一顆上品玄心丹,居然給花無枯煉製了三顆極品玄心丹,可惡!可恨啊!別讓本小姐再抓住你,不然累死你也要爲本小姐煉滿滿一缸玄心丹!”
天舞聽見了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缸啊?這怕是自己的了了姐都沒那個精力煉滿吧。“金蝶姐,你別生氣了,哥哥那時候纔剛剛學會煉製玄心丹,能是上品就已經不錯了,再說花尊是哥哥的師尊,而且哥哥的丹爐丹火都是花尊賣給哥哥的,如今孝敬幾顆實屬常情。”
“哼。”金蝶哼了一聲,心裡倒是不怎麼埋怨天乞,就是花無枯畢竟也是她的心上人,與天乞做比較的時候,總會有些醋意。
......
入了金屋,天乞彷彿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此處有山有水有桃花,河溪之旁是桃樹,桃樹落花入桌盤。
天乞猶自小心,看來這大會背後卻是有大勢力支撐,不然像這樣的一處世外之境,非大勢力門下,不得有此手筆。
這兒看似是一方天地,卻不像是天乞妖丹天地那般純潔無瑕,給天乞的感覺還是在浮圖的規則內。金屋內的東西只是一處鏈接點,現在的天乞可能已經處於另外一處城落了,而非風雨城。
望著此處空無一人,天乞倒也不著急,花好水好,桌上還有好酒,怎麼看都不是想要謀財害命,而且自己是入金屋來此,倘是再也沒出去,那交易大會的人必然都脫罪不得。
時間久了,只有天乞一個人在那樹下桌前,吃著小酒,靠著桃樹欣賞風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終是有人忍不住了,不知從來傳來的聲音,聽聲是個女子,且帶著絲絲羞怒。
天乞聽聲覺得耳熟,一時又不大能想起。
風起卷桃花,桃花散倩影,一位女子在桃花的瓣瓣落款下,顯出了一身如桃花般的粉衣,長髮飄落幽香沁人,宛如花中仙子。
直到這女子笑著兩邊酒窩看向天乞時,天乞這才愣住道:“孫賭聖。”
如此也就明瞭了,這場交易大會能有如此雄厚資產撐腰,就是出於和善門的資助了。和善門乃是一處賭淵,四環不少有人將全身家財都拋給了此宗,而和善門因此發家,不僅成了四環四大道派之一,更是整個四環財力最雄厚的道派,風雨城交易大會,可能就是眼前這位小女兒家拿出的點私房錢而已。
但天乞看向孫賭聖卻有太多疑問,無外乎就是當初東來島的事後,爲什麼我會落入大海,爲什麼我會獨自回來,爲什麼我醒來不見你與白維,爲什麼你需要通過四海天閣知曉我是否還活著,爲什麼你現在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見我......
本是歡喜而來的孫賭聖,見天乞一來便是這幅帶著疑惑的面容看著自己,心裡跟著也痠痛了起來。
“天乞,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我此來便是要告知你的所有疑惑,所以不用這般看著我。”
孫賭聖的笑容也消散了,懦懦地站在天乞面前,不敢深望與他。
天乞輕呼一口氣,將面上的鬼面面具摘下,既然她敢開口說出天乞的名字,那麼這裡對她而言便是無比的隱秘,這是天乞心裡對她的信任。同樣,孫賭聖看見這一幕,心裡也覺得舒心不少,至少他還是信任著自己的。
“坐。”
天乞像是這裡的主人公,對著孫賭聖邀請入座。孫賭聖也不見外,當即曲退坐在天乞對面,桌上一壺酒,兩盞酒杯。天乞喝的那一杯還有殘留,而孫賭聖面前的那一杯卻是滿滿可見。天乞早知這兒不是自己一個人,故而那杯酒早就爲來者斟好了。
孫賭聖鼓起勇氣,朝天乞看去,“你有什麼相問的便問吧,我都說了會如數告知,就不騙你。”
天乞沒有表情,相對冷淡,擡頭就這般看著她,似是欣賞她的美貌,久久不言一句。
孫賭聖被他看得有些羞怯,畢竟她也是常年女扮男裝,只是曾與天乞約定過,在天乞面前只著女裝,雖是被他這般看著心裡有些高興,但始終不明白天乞到底是怎樣的想法,當下頗有擔憂,生怕他就這樣怪罪自己,後離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