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途中,天乞滿是無精打采,衆(zhòng)人看得都不知所以,這是授封傳承弟子嗎,怎麼看著感覺比吃了土還難受。
走上山頂,到了議雲殿外,天乞目視前方鼓足勇氣向前走去,這時的山頂已經人滿爲患,凌雲宗幾乎所有弟子的都來了,人山人海將山頂圍個水泄不通。議雲殿外不知何時架起了高高的木臺,紅綢羅緞隨風招展,木臺上,宗主與宗門長老五人早坐於此。
天乞踏步一路上不理會所有人,一腳跨上木梯,朝木臺上走去。
“太狂妄了,來了不拜見同門師兄弟也就罷了,居然都不拜見宗主與長老們,真不知他哪來的勇氣還敢往臺上走去的?當真以爲做了傳承弟子,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
天乞無視所有人的行爲,激起衆(zhòng)怒,被衆(zhòng)弟子指指點點,天乞聽到了也不在乎,他就是想告訴那臺上的五人,我天乞已經不稀罕你們的凌雲宗了!
梅雨月最先沉不住氣,衝著天乞大喊道:“混小子,你還不快滾下去!”
天乞腳步一停,一雙眼睛明亮的看向梅雨月,“呦,我記得這可是我的冊封大典,不是我該上去,你該滾下來嗎?”
天乞一句話說完,如春日驚雷劈在了山頂上每個人的心頭,要問作死是怎樣的,現(xiàn)在的天乞就很好說明了這點,以練氣二重境的修爲對脫凡境口出狂言。
一時間,沒人說話,也沒人動一下,天乞就這樣緩緩上了高臺。梅雨月怒不可言,出手一道冰掌勢要將天乞打死。
葛庭忽然動了,一道火拳擊在冰掌之上,兩者相撞產生了衝擊力,飄揚的紅綢刺啦斷的殘殘缺缺。
葛庭對著梅雨月怒目道:“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徒兒,你出手若不傷及性命也就算了,可你欲殺他,問沒問過我?”
梅雨月看著葛庭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沒有接話。
天乞看著這一幕,已經麻木,若自己對他們沒用,葛庭還會不會出手相救呢。懶散的走上前,對著葛庭一拜,“多謝師尊出手相救?!?
葛庭低頭一嘆,“你的所作所爲已經不能算是我的徒弟了,如今你又成了傳承弟子就更不是我的徒弟了?!?
“師尊,此話怎講?”天乞很疑惑葛庭爲何會這樣說。
“成爲傳承弟子也便成了凌雲宗下任宗主的候選人,所以你作爲傳承弟子以後就是宗主的徒弟了?!备鹜フf著有點失落,“你還記得我當初在天國皇宮內,收你爲徒時對你說的三條規(guī)定嗎?”
“第一,不可同門相殘;第二,不可掠奪作惡;第三,尊師重道守規(guī)。”天乞說的聲音很小,恍惚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有錯,修行界的真真假假,自己一個剛出道的小子真的能理解麼?
葛庭看了一眼天乞,雙手搭在天乞的肩膀,面色低愁,“若你不能腳踏實地,便一鳴驚人吧,哪怕雙手沾滿鮮血也不惜,這是也我半生的經驗,只可惜我沒有絕頂?shù)奶熨x,所以回到凌雲宗做了長老,而你不同,你是我這半生見過最好的苗子。”
天乞的心被觸動,既然不願腳踏實地,那便一鳴驚人。
對著葛庭一拜,“謝大長老賜教。”
葛庭灑然一笑,“若你不死,日後定成至尊,到時我也好向天下人吹噓,當今至尊,我曾爲師?!?
葛庭走回五人之中,天乞與葛庭一番談話,也讓天乞開始像點模樣了,恭敬向五人一拜。
“弟子天乞拜見宗主,長老?!?
風驚雲起手輕扶天乞,笑道:“天乞,快些授封吧,我一想到以後有了你這樣鬧的徒弟,也是夠我受的了。”
天乞一笑,不過沒有說話,起步走到木臺中央,一目能放眼整個凌雲宗山頂,心裡也頓時感慨,這裡,真的太小了。
這時臺下管事的弟子一聲大喊,“冊封大典正式開始!”
緊接著樂聲升鳴,鑼鼓喧天,看的臺下衆(zhòng)弟子一片迷茫。先是梅雨月出手欲殺天乞,結果被葛庭出手救下,臺下這些弟子也不知道葛庭與天乞說了些什麼,只看見之後天乞態(tài)度轉好,認真接受冊封,風驚雲也沒有責怪天乞之前所爲的意思。
“天乞,把你的靈白玉令牌拿出來,這個紫晶令牌給你?!憋L驚雲拿一塊紫晶令牌交給天乞,又將他原本的靈白玉令牌收回。
紫晶令牌薄如羽翼,正面還是那飄灑如畫的“天乞”兩字,反面成了“凌雲傳承”四字,簡單,卻象徵著凌雲宗弟子的至高身份。
天乞握著紫晶令牌,沒有多歡喜,也沒有看臺下弟子眼神中的羨慕與狂熱,只是簡簡單單的將紫晶令牌放進了儲物袋,如對待一塊普通的身份令牌一樣。
蘇華這時冷冷的開口,聲音也只有他身邊的五人能聽見,“此子不愧是神魂遮掩,對他,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清。”
魏無雙聽了皺起眉頭,“你的命神術真的連一個練氣二重境的小子也看不清?”
“他不在命裡,我如何看?!碧K華也有些無奈,“對他只能猜測,如今看來最好是順其自然,若日後有麻煩也是我們自找的”
梅雨月面色一橫,“那何不趁此時殺了他?!?
蘇華左右看看,“你殺的了嗎,宗門考慮的是宗門利益,而你考慮的卻是菲林弟子,大局和個人你分不清嗎?”
風驚雲看著梅雨月道:“雨月,宗門大於一切,你切不可衝動?!?
梅雨月氣的不再理會他們。
葛庭這時開口,“那之前說的讓天乞此時公開認錯,還讓不讓他這樣做?!?
“其他的我可以答應你們,但這件事,他必須做,他必須還林兒一個公道?!泵酚暝侣犃烁鹜ビ蛔屘炱蚬_認錯,頓時惱怒的說道。
風驚雲淡淡開口,“這件事天乞之前也是答應的,便按蘇華所說順其自然吧?!?
梅雨月聽了鬆了口氣,轉身看向自己身後臺下的菲林,對報以安慰地笑了笑。
菲林見自己的師尊轉身,知道可以開始了,吐一口緊張之氣,轉眼看向自己身旁的烏爰,“真要將這篇認罪文讓他讀出來嗎?”
菲林手上拿著一紙書文,也就是她所說的認罪文。
烏爰對菲林笑著說:“我寫的這認罪文確實毒了些,不過對付那登徒子也纔剛剛好而已,菲林,莫非你心疼他?”
菲林溫怒,“我纔沒有,我怎麼會心疼那登徒子,我這就去將這認罪文交給師尊,讓那登徒子於此時讀出來!”
菲林拿著認罪文走向梅雨月身後臺下,梅雨月伸手便將紙文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