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賭聖,對不起了!”
白維猛地出手,一掌將天乞推入海水中!
孫賭聖只感頭皮一麻,來不及朝白維疑問,便要跳入海中。
然而,她卻忘了她自己的手被白維死死抓牢!
“你放手!”
孫賭聖怒然回首,朝白維大吼,但白維拉住她怎也不放。
“哈哈哈!”白維癲狂大笑,忽而朝孫賭聖怒目瞪道:“孫賭聖你瘋了!他是什麼你搞清楚了嗎?回到東原他也是死,你想被連累其中嗎!”
白維說完,手中牢牢抓住一塊免死金牌,“你在找這個是不是?我不會看著你受半點傷害的!”
免死金牌被白維猛地一丟,在海面上打了兩個漂,沉入海中消失不見。
“嗚~白維,你放手,我求你了,他會死的......”
孫賭聖急的已經(jīng)哭了。
天乞的免死金牌被白維丟入海中,孫賭聖再也沒有辦法去救天乞,就算此刻白維鬆手,光靠她一人已是不能再將天乞從海里撈出。
“他可以死,你不能受半點傷害。”
白維從身後取下黑金鐵扇,冷冷的朝孫賭聖的頸脖打去,一擊,孫賭聖便陷入了昏迷。
將昏迷的孫賭聖扶入懷中,白維望著腳下不起半點波瀾的海面,眼角不停的輕顫,“我不管你是花無枯還是什麼妖物,也不管你藏著什麼秘密,從今往後,你都不會再靠近賭聖半步了。”
白維淡然說道,扶著孫賭聖往客船走去。
待客船全部發(fā)完,遠離而去,也帶走了白維與孫賭聖二人。
落入海中的天乞,還在繼續(xù)下沉,沒有一絲思想,也沒有一絲感覺。
望著客船全部遠離而去,此刻的港口海岸,一輕紗蒙面的女子款款走來。
此女便是尚未離開東來島的魚娘。
魚娘走到天乞落入海面的岸邊,輕聲吸了一口氣,手指波動,又隨即放下,似在猶豫。
“人自有天數(shù),他有此劫,我勸你還是不要出手,而且你的免死金牌還在你女兒手上,你就不怕這天雷陣嗎?”
魚娘身旁傳來一男子聲音,接著身形波動,軒轅圭臬負手出現(xiàn),望著海面淡淡開口。
魚娘知是他,擡頭朝天空望去,白雲(yún)悠悠的天空看似無害,偶時還會飛過幾行白鷺。
“天雷陣......”魚娘淺聲沉默一會,望著身旁的人道:“同是二環(huán)降下的事物,你說他會這樣死去嗎?”
這天雷陣也並非徒然出現(xiàn)在東來島上,連軒轅圭臬此等的滅劫修士御動靈力都需佩戴免死金牌,可見此陣法威力之大。而這天雷陣就是二環(huán)內(nèi)的人佈下的,沒人知道他們在此佈下此陣的用意,反而佈下此陣之後便對東來島不聞不問,之後才由三環(huán)內(nèi)的人接手。
軒轅圭臬搖頭嘆道:“當(dāng)今之世誰能知曉二環(huán)所思?他們行事根本無跡可尋,而他的生死不由你我去定。”
聞聲,魚娘輕笑,“你有在瞞著我什麼嗎?”
軒轅圭臬當(dāng)即一驚,望了眼魚娘又隨即撇回眼神。
看魚娘,是因爲(wèi)軒轅圭臬被她看出了心不解,感到震驚;而撤回眼神是因爲(wèi)魚孃的貌美,讓軒轅圭臬也有些羞澀。
畢竟在多年以前,東原最美的兩個女人中就有魚娘一個,而另一個便是金斧寨七當(dāng)家克了了。
克了了爲(wèi)人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像那時候還未生下魚生兒的魚娘,魚娘熱情奔放,在當(dāng)時受不少世家道派子弟的青睞,名頭也漸漸高於克了了,軒轅圭臬便是其中的愛慕者之一。
但軒轅圭臬也只有這般心思,如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不曾對魚娘表露過感情。
直到魚娘生下魚生兒,她也不復(fù)當(dāng)年熱情,但心裡記下她的男子任有很多,軒轅圭臬也不例外。
相比此事,此刻的軒轅圭臬跟是關(guān)心,她如何看出自己心中不解的。
魚娘淡淡笑道:“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多的就是男人了,尤其是心裡還裝著我的男人,我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什麼心思。”
魚娘如笑說一般,惹得軒轅圭臬完全不知該怎麼接話,只得苦笑道:“你拿我開玩笑了。”
“圭臬,我們曾經(jīng)是摯友,無話不談。但如今你我各司其職,心中皆有在乎的人或事,我不會爲(wèi)難你,但還請你務(wù)必將你知道的說與我聽,我也會說出一件你該知道事。”
魚娘突然認真的看向軒轅圭臬說道。
軒轅圭臬先是微微一愣,但還是點點頭開口道:“他身上的那是妖魂,遮住天雷陣的不是免死金牌,而是那妖魂!”
軒轅圭臬說出,頓時感覺心裡好受了許多。
當(dāng)初那免死金牌還在天乞的金戒之中,有如被封印起來一般,根本不會遮住天雷陣!遮住天雷陣的是天乞身上黑煙附體的妖魂!
此事憋在軒轅圭臬心中,無人可以相告,也唯有魚娘可以說了,至少如她所言,曾經(jīng)他們幾人是極其要好的摯友,無話不談。此刻說出,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初年少的時代,我與你說,你與我說,皆一身天真,從未有過隱瞞。
魚娘聽聞,雙眼看著軒轅圭臬突然愣住,遮住天雷陣的妖魂!
天雷陣可降下天雷大劫,乃是天道之法,何妖能遮天道!
魚娘想著忽然震驚的望著他開口道:“肥遺!”
軒轅圭臬不言,卻也微微點頭,意在二人想到一起了。
當(dāng)今浮圖,只有一妖物種不受天道管轄,這便是肥遺一族,而肥遺又被稱爲(wèi)天道的幸子!
只不過當(dāng)今之世,除了深不可知的西嶺深處,能再見到肥遺的可謂沒有,此妖不是被抓便是被殺,數(shù)量少的可憐。
當(dāng)初的萬機樓樓主便曾發(fā)現(xiàn)一條肥遺,本想去將其抓住,但那肥遺抵命不屈,迫於無奈只好將其殺死。
而這天道的“幸子”又怎是能隨意殺死的?殺了肥遺便會受到難纏的詛咒!
故而纔出現(xiàn)了最開始的一幕,萬機樓尋到隱魂之體的天乞,只有同樣不受天道管轄的隱魂修士,殺了肥遺才會不受其詛咒,如此便讓天乞去殺當(dāng)初死後留子的肥遺!
而天乞又同樣具有千乘之體,殺死肥遺之後,又將它的魂魄吞入了體內(nèi)的妖丹天地。
那肥遺之魂,至今未亡!
在東來島上,天乞被南宮家二人打的半死,現(xiàn)身附體的就是肥遺之魂。
軒轅圭臬早已猜到這點,故而當(dāng)時天乞?qū)δ蠈m日初刺出一道黑箭,也不敢伸手阻難。
魚娘不敢相信的頓笑,“沒錯了,沒錯了,定是肥遺之魂,他就出生在西嶺,又是千乘隱魂之體,殺死一條肥遺吞入體內(nèi),完全不是難事!”
軒轅圭臬深吸一口氣,表情淡淡地問道:“你該說,我想知道的東西了。”
魚娘望他點頭道:“我與他商議過了,等他入三環(huán),去你軒轅家劫走我女兒。”
軒轅圭臬聞聲不語,低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東來島在二環(huán)之人撤走之後,便由軒轅家掌管,軒轅圭臬遠離三環(huán)來此島就是因他不想被家族紛擾纏身,此刻魚娘說出此事,卻完全入不了他心。
在他看來,軒轅家娶得了魚生兒如何?娶不了又如何?自己做這個東來島的島主便已是快活無憂,何管那三環(huán)家族的事情。
軒轅圭臬輕輕搖頭,“你沒說到我心裡去,魚娘,不如我問你答怎麼樣?”
“好。”魚娘伸出一根手指,“一件事。”
“魚生兒是不是他的女兒?”
軒轅圭臬問完,心裡急切的想要魚娘給出回答,只不過這急切的表情不露於面罷了。
魚娘沉默,片刻之後對軒轅圭臬笑著點頭道:“是。”
當(dāng)初年少的時候,軒轅圭臬還是軒轅家的三少爺,魚娘那時已是依翠欄天級的頭牌,二人在依翠欄裡相遇。一個年少輕狂,一個青春熱情,但就在這二人認識的不久,又出現(xiàn)了一個比二人看著更加穩(wěn)重且瀟灑的男子。
軒轅圭臬對他崇拜,魚娘則對他生了愛慕之心。
三人本該一生如摯友般地走下去,但後來,魚娘成了依翠欄的地級之主,軒轅圭臬也爲(wèi)了追求如那人一般瀟灑的自由,來這東來島做一方了島主。
可好景不長,偏偏兩人如願的時候,那人卻消失不見了,三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伴隨著那人的消失,軒轅圭臬與魚孃的往來也越來越少,那人彷彿就是二人中的連線,線斷了,就難相連。
得到魚孃的回答,軒轅圭臬沒有半點氣憤,反而欣慰的笑了起來,只要是他就好。
軒轅圭臬對那人依舊充滿敬意,他不希望魚娘是和別的男子生下的魚生兒,但只要是他的,也沒有什麼埋怨了。
“那你可有他的消息?”
軒轅圭臬忍不住又問。
魚娘把輕紗解下,望著軒轅圭臬嘟起嘴,面露不解,“圭臬,你怎麼又問了,不是說好只問一件事的嗎?”
望著魚娘,軒轅圭臬一瞬間有一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魚娘一如現(xiàn)在的俏皮可愛,那人總是在一旁歡笑飲酒......
“啊?對對,是我忘了規(guī)則,不該問的。”
軒轅圭臬露出了笑容,這是他當(dāng)島主以來,第一次有了從前的會心笑意。
“呵哈。”魚娘抿脣一笑,起手又將輕紗蒙上,“他都不在了,我倆還守著規(guī)則幹嘛,我先是告訴了你一個,接著又回答了你一個,現(xiàn)在再多說一個也無妨了。自你當(dāng)上這東來島島主,他便消失不見了,至今,我也沒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