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山死一人,衆師兄弟各表其態,以示難過。看的其他三面山自愧不如,也紛紛哀悼。
“大師姐,南面山如此,都是那混蛋挑唆,難道我們也非得跟他學不成?”菲林氣不過,覺得天乞不但是個無恥的流氓,還是個蠱惑人心的混蛋,簡直厭惡之極。
暗月回頭望了菲林一眼,嘆了口氣,“菲林,我們西面山死了六人乃何等的損失,我既身爲大師姐,若這點表示都沒有,豈不讓同門笑話嗎。”
對於菲林,暗月也不敢過多的指責她,就像菲林自己所說,師尊最疼愛的是她,而不是這個大師姐。
暗月轉首又看向了天乞,臉色陰沉,“不過,如今他還活著,但我這爲救他的四位師妹卻死了,現在他必須過來祭拜我這四位師妹,以表恩謝!”
暗月說著就往天乞的方向走去,菲林察覺不對,想要阻攔卻被烏爰拉住,對她搖頭示意,事已至此,再說也無用。
“天乞,你去祭拜我那四位爲你而死的師妹們!”暗月走到南面山聚集這塊,對著天乞喊道。
天乞還在虔佛,聽見暗月朝自己大喊,睜眼看去心中怒火升騰。
“祭拜你那四位師妹?好啊,我便跟你去!”
暗月見天乞表情不對,也把面色一橫,“你祭拜時最好虔誠一些,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天乞沒理她,踏著大步朝那西面山弟子擺的簡單祭臺處走去,暗月見此也緊跟上去。在此的南面山弟子,都緊張不已,怕天乞會鬧出什麼是非,裳羽更是緊蹙著眉頭,心中直嘆不妙。
到了西面山弟子擺的六位祭臺處,天乞一轉頭看向暗月,“哪四個是當初‘救’我的‘英雄’?”
天乞說話時,特地將“救”與“英雄”咬的很緊。
暗月也覺得不妙,不過還是伸手了四個,“是她們救了你。”
天乞看向她指的四個,想都不想直接取出鎖龍刀。
暗月大呼,“你想幹嘛?”
剛想阻攔,卻也快不過天乞出刀的速度。
一刀斷四臺。
暗月見此,眼睛都氣的發紅,“孽畜,我必殺你!”
練氣九重境的暗月,一掌朝天乞拍來,眼見此時,姬離殤起身護在天乞身前,與暗月對掌,姬離殤待在原地紋絲不動,暗月卻連連後退三步。
“暗月,你居然用了全力,是真的想殺了天乞嗎!還有,天乞你這事也必須給個交代,我相信你不會平白無故這麼做的。”
天乞彎腰對姬離殤一拜,謝他剛纔救了自己,又轉身看向烏爰與菲林,面色嘲弄。
“你們這樣說,自己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一句話說的烏爰與菲林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天乞,舟上衆人也將她二人的表情看在了眼裡,原來此事當中真有作弄。
天乞又將目光看向行舟上的衆人,抱拳說道:“此事已從小成大,等回宗門,我會將此事一字不落的稟於宗主與長老們說道,到時大家自可知曉,我天乞一人做便敢一人擔,但也希望她們能但得起!”
天乞說話看向烏爰與菲林兩女,眼光又不經意的瞟了下裳羽,嚇的裳羽趕忙低頭面色慌張發白。
姬離殤聽了點點頭,“天乞說此事已成大事,兩位師妹也未有反駁之意,既然如此那便回宗再說吧,到時自然揭曉。”
暗月見此,也對自己的兩位師妹暗怒不已,真是恨鐵不成鋼,扭頭便走。
西面山弟子見暗月離開,連忙將這兒的祭臺簡單收拾了下,也跟著離開了。
姬離殤帶著天乞來到舟邊。
“天乞,此事你們定然都有對錯,大師兄也不會責備你,只希望你這麼做能對得起本心。”說完拍了拍天乞的肩膀,便離開了。
天乞面色低落,“自己錯了嗎?沒有。當初我是願與她們上山受宗門懲罰,又是她們放了我,現在還要殺我。殺我不成,反死四人是她們自找!而我,沒有錯,這便是我的本心。我的命,既然你取不走,那你的,我便要拿走!”
夜深,天乞獨自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喝酒。從回房到現在,便一直有人找,但都被一句話給打發走了。
“到宗門再說。”
房門輕啓,天乞又說了一次,結果此人,只是進來,又將房門關上。
“我說你是不是聾了,聽不見我說......你來幹什麼?”天乞轉頭說到一半,見來者是裳羽,又繼續低頭喝酒。
裳羽站到天乞身旁,眼角噙淚,低頭對天乞說了聲,“對不起。”
天乞聽了,嗤之一笑,沒有說話,繼續喝酒。
裳羽抹了抹眼角的淚花,“你能放過我嗎?”
天乞放下酒杯,擡頭看向她,“你走吧,這件事,該說出來了。入了修行界,我也懂得了人心更險惡的道理,這件事說出來,對大家都是解脫。”
說完又繼續低頭給自己倒酒。
裳羽咬咬牙,似下定了什麼絕心,輕解自己的腰帶。
“如果你有機會遇到花無枯大哥,請不要和他說。”
天乞倒完酒一笑,“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花......你這是幹什麼?”
天乞正準備和她說花無枯就是自己,讓她死心。一擡頭,沒想到裳羽竟然在寬衣解帶,脫得一絲不掛,站在了自己面前。
連忙撿起地上的衣裳,遮著眼,胡亂爲她披上。
裳羽此時萬般後悔的蹲下大哭,緊緊扯著身上披著的衣服,極害怕泄露了一絲。
“天乞!無恥之徒!登徒子!你這時裝什麼好人,你不喜歡這樣嗎?只要你肯放過我,且不和花無枯大哥說,你想怎樣我都隨你!”
天乞背過身去,嘆了聲氣,“你不必如此,說真的,你雖大我兩歲,可心境一點也不成熟,不情不願的事我可可不感興趣,哪怕我就是去偷看,也不要你這樣不情願的送上門。偷看,天下還會有人說我風流;強佔,則只會被天下人唾罵。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穿好了沒?”
天乞悄悄回頭,只見裳羽一邊抽泣,一邊剛剛繫上絲帶,還露出半個香肩在外。
裳羽可是時刻注意著天乞,她也不知道,自己剛纔哪來的勇氣,竟脫光了自己的衣物,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此時見天乞居然還敢轉頭偷看,掄起手掌就要打他。
天乞閃身一躲。
“我剛纔都和你說了,我這叫風流。你要打架,距我倆的約定還剩下十一個月,到那時再打也不遲,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十一個月後無論輸贏,我都讓你見一面花無枯怎麼樣,小屁孩?”
裳羽聽天乞讓她見花無枯,頓時化悲爲喜,哭紅眼的小臉忽然笑了起來。
“真的?”
天乞負手擡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花無枯見我是天才,生了憐才之心,留我日後聯繫,只要我想,日後他便會再到我身邊。我既然答應你可以見他,就絕不會食言,不過這十一個月後的比試,我希望你全力以赴,因爲到時,我將會堂堂正正的打敗你。”
裳羽聽了天乞的話,信以爲真,“好,到時我就將你打敗,讓花無枯大哥帶我走。”
說完就高興的離開了天乞的房間,似忘了剛纔所求。
留下天乞一人,表情僵硬,呆了一會。
“帶你走?帶走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