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驚雲見了天乞,心頭一陣難受,他已經感受到了天乞現在毫無修爲,也就是說,天乞的魂殘了,他失去了隱魂與千乘之體,已然完全變成了個無法修煉之人。
自詡栽培的弟子,就這般被廢了,風驚雲怒了,一指飛揚,頓時一劍散千劍,將何生歡圍住。
“何生歡,我風驚雲勢必殺你!”
千劍落下,何生歡起手於頂,千劍難下。
風驚雲似乎就等此時,千劍頓時合一,一把破天大劍直接刺破屏障,何生歡感到一絲驚奇,用手掌猛頂劍尖。
“有點意思,看來就是你破了我的屏障吧。”何生歡一手舉劍看著風驚雲說道。
“還有我。”房軒月輕起長劍,此劍斬塵。
斬塵劍勢如破竹,旋轉刺向何生歡的胸膛,何生歡再起手掌抵擋,可斬塵劍居然刺破了他的一絲血肉,後再無力刺進。
看著低落的鮮血何生歡一笑。
“有點意思,那你們呢,也想來背叛師祖?”何生歡繼而擡頭看向陰陽兩帝。
陰帝穆純最先不怠,看了眼祭壇上捆綁的盧妃如,對何生歡呵斥,“師祖?你就是想當我孫子,我還不願意呢。”
施卓夫輕摟穆純寵道:“哎~純兒你這話說的有些粗俗了。”
穆純靠在施卓夫懷中,“哎呀,卓夫,人家一激動就管不住這嘴嘛。”
而兩人周身則慢慢散發著一股無形之力,緩緩向何生歡靠攏。
何生歡一聲嘲笑,“你倆想分散我的注意力,還妄想用我的招式來對付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前手纂掌成爪,斬塵劍似受不了壓力,竟開始搖晃,一下子四分五裂起來,房軒月與斬塵劍的聯繫瞬間崩塌,自己也遭到反噬,捂住胸口嘴角抿出鮮血。何生歡前手一爪,一對黑白之形齊齊嚎叫起來。
“哈哈,這就是你倆三百年的成果?就獻給我做補品好了。”何生歡欲要吞噬手上的黑白之魂。
兩帝驚慌,還是失敗了,面對何生歡,他倆根本無處遁形,能用的所有招式如同他所說,用他的招式對付他,本就無果。
房軒月受傷,陰陽兩帝修煉的三百年之魂若也被吞噬,他倆也會受傷,而此時只剩下風驚雲一人。大劍在頂,風驚雲兩手成決,大劍徒然下壓,何生歡來不及吞噬黑白之魂,隨手鬆開,兩手撐著頭頂大劍。風驚雲手決再變,大劍繼續施力,何生歡撐不住,直接被大劍擠壓單膝跪地。
陰陽兩帝乘機收起黑白之魂,何生歡此時表情難堪,風驚雲的大劍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風...驚...雲...那我就給你嚐嚐你愛徒的法術。”
何生歡兩手擡劍,一聲大叫,頓時全身散發紅芒,赫然就是天乞之前運用的紅芒靈氣,可天乞的氣勢遠遠不能與他相比,只見他紅芒愈來愈盛,已漸漸漫上頭頂大劍之尖。
風驚雲,房軒月,陰陽帝都感到震驚,這是何能量?還未散發就給人一股震懾與恐怖瀰漫。
忽然正在運力的何生歡雙眼出現迷茫之色,身上的紅芒一瞬間散去,反而纏著絲絲黑氣。
何生歡瞳孔一縮。
“天乞!你吞了什麼?肥遺!居然是肥遺!”
不知他哪來的力量,雙手直接舉起大劍,硬是將其插在自己身邊祭壇之上。此時他如瘋了一般,頭髮散落,雙手在自己身上抓個不停,似乎想要將那肥遺之魂給抓下來,可絲絲魂魄直接繞指而過,在他身上不斷縈繞。
“啊~”何生歡直接從祭壇之上躍起,朝洞府之外逃去。
“千乘之體還未被他徹底同化,貿然動用魂魄之力,竟觸發了千乘之體所吸收的肥遺之魂,他現在正被肥遺之魂詛咒,要趕在他同化千乘之體前殺了他,否則肥遺之魂到時也剋制不了他。”施卓夫開口說道。
沒想到天乞之前居然吞噬過肥遺之魂,還好沒被千乘之體吸收,否則,在場之人,若無保命家底,恐怕都會死在那恐怖紅芒之下。
風驚雲收劍,跟上去追何生歡,“房宮主與我前去殺了此人,兩帝請留守此地幫我照看天乞。”
房軒月看著風驚雲追上去的背影,一咬牙也追了上去,而陰陽兩帝,倒未追,即使他倆上了,面對何生歡也起不到什麼威懾。
陰帝穆純趕上祭壇,解開被鎖鏈纏繞的盧妃如,盧妃如此時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僅靠自身靈力維持一絲生命。
“如兒,爲師定會救你。”穆純抱著盧妃如,面色不露半點情緒。
盧妃如看向倒在地上的天乞,口中輕喃,“救他......”
穆純忽而也看向天乞,但情緒大變,滿身戾氣,“救他?都是他害的你,爲師這就殺了他爲你報仇。”
盧妃如想要阻止,卻無力行動,眼看穆純就要一掌劈死天乞。
這時施卓夫快速上前拉住穆純的手,“他現在已然是個廢人,你還要殺他做甚,殺了他怎麼對風驚雲交代?”
穆純撇了眼施卓夫,“哼,你怕他,我不怕。”
施卓夫拉著她的手不放,對穆純大聲說道:“純兒,這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殺了他,我們只會徒增煩惱,一個何生歡就夠我們受的,你還想再加一個風驚雲嗎?”
天乞則不管這兩人,努力地向盧妃如爬去,盧妃如也艱難的朝他伸手。
看著兩人穆純起身,背對盧妃如擦掉眼角的淚水。
施卓夫上前摟著穆純安慰道:“純兒,我們走吧,讓他倆在此。小如...救不回來了...”
穆純聽了終於忍不住失聲哭泣,掙開施卓夫自己先行離去。
施卓夫看著兩人一嘆,也隨離去。
盧妃如勾起天乞的指尖,似乎已然滿足,艱難的露出一抹笑容。
“...我比我娘要幸福,只恨沒這個福分...”
白色面龐,笑容不減,只是眼角掛出淚花。
天乞攥緊她的手,淚面使勁搖頭。
“不,不!”
“天...乞,我好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不知你是否還待我這麼好...”
盧妃如說完,身體支持不住,倒在血泊中,如紅豔中的花蕾,花瓣謝的那刻,花蕾註定滅亡。
天乞淚聲哽咽,額頭緊緊觸著她的手掌。
“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可以什麼都聽你的,你說不許喝別人的血,我就不喝;你說我們做道侶,那就做一輩子的夫妻;你說讓我守護你,我會守護你一世的......”
祭壇之上兩難人,一血如花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