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
聽著天乞喋喋不休,潛山實在難忍,卻又不敢下去,只得停頓轉身朝下方的天乞大叫。
見潛山停頓,天乞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接著一道巨大的黑影竄出叢林沖上天際。
潛山見勢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黑影又從天而降,直逼自己。
“黑妖!”
潛山見此妖獸瞳孔緊縮,竟是宗門飼養的玄階妖獸黑妖,沒想到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陰了。他早知有玄階妖獸,所以到處躲避,目的就是故意讓這些妖獸仇恨自己。
天乞也看清了這隻妖獸,原本只能感受到有玄階妖獸的氣息,沒想到竟是之前被東陵及呵退的那隻黑色巨型大雕。
此時不禁有些擔心這隻妖獸會不會攻擊潛山,畢竟它可是這玄天閣飼養的。但下一秒天乞的擔心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只見那妖獸從天而降,兩爪凌厲雙揮,潛山慘叫一聲直接從扇葉靈器上掉落下來。
潛山落地,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但潛山畢竟是入道期的修士,滿盛時這妖獸可不是他的對手,只不過被天乞耗完了靈力,才無力抵擋大雕的一擊,但還不足以致命。
大雕毫無壓力的將潛山打倒似乎十分痛快,張開雙翅朝天一叫,又快速降下一爪子將潛山壓得死死的。
畢竟在玄天閣待了許久,這大雕似也識得潛山,低頭在他身上看了看,並未殺了他。轉而大雕又看向天乞,覺得天乞是個奇怪的存在,有妖獸的氣息,東陵及又維護著他。大雕搖搖頭,擡起爪子狠狠的在潛山身上拍了幾下,要給這人一個教訓,感覺差不多時提爪朝天乞走去。
見大雕走來,天乞也朝它走去,因爲天乞能感到這隻妖獸對自己只是好奇,並未有攻擊的跡象。身爲一隻玄階妖獸,該有的靈智早已具備,而天乞在它眼裡分明就是個人兒,但爲何卻有妖獸的氣息。
兩者擦肩而過,天乞並未理會這隻妖獸,倒是大雕十分好奇,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看天乞,無奈之下振翅離開此地。
“孫賊,捨得下來了?”天乞滿面含笑的走到潛山身前蹲下。
潛山此時一身是血,被大雕打的動彈不得,此時見了天乞渾身充滿懼意,“你......你好陰險啊。”
“我陰險?哈哈,沒錯,我就是陰你了怎麼著,你想殺我就不許我殺你了?”天乞拿出納什劍在手上晃了晃,月光流朔劍有鋒芒。
“我可是玄天閣的長老,混賬你敢殺我?”潛山狂喊,本來自己下來是替天乞收屍的,又怎會料到眼前這小子不但沒死,還無比奸猾,到頭來自己卻成了被收屍的。
天乞一劍插在潛山脖子旁的泥土中,“我連何生歡都敢殺,還懼你一個?”
說罷,劍如鍘揮下,一顆白髮蒼蒼的頭顱滾落一旁,潛山至死眼中盡是迷茫。
劍身一揮,血紛紛滴落,不沾劍身半滴。
乘著潛山的扇葉靈器,天乞直接離去,任由潛山的屍首丟在這深淵之下。雲海上,暗夜下,天乞回首望著這玄天山峰,此去又將多一敵手,必須儘快突破修爲,否則光是這各派的長老自己都鬥不過,更別說還有已知的六位化靈期高手了。
如今天乞可以去的地方很少,一道門與吾丘世家太過弱小,而萬機樓不但至今摸不清楚他們的想法,位置也更是神秘,往來都是由萌尚天帶路,也去不了。
天乞輕嘆,“是時候再去一趟了。”
此行便是千魔谷,對天乞來說,那裡就是自己被何生歡廢盡修爲後又重生的禍源,若無寒木古樹的妖丹,自己就不會變的如此怪異,就不會被整個西嶺爭奪,而想要知曉這一切,千魔谷就必須得再去一趟。
日漸出,天乞收了扇葉靈器,爲了不被人起疑,改起步行程。
前方是一片人世凡塵,也是去千魔谷的必經之路,而此處的國度叫做滿月國,當年天乞跟葛庭離去時在天國元燈節上還見過此國來使。
“中天之北,滿月國,小甜應是出手了。”
天乞走在城門口,撲面而來的卻是濃厚的血腥味,雖此地無一屍體,但依舊可見未清乾淨的血跡。
“城下來者何人?膽敢擅前天北國門!”
城門之上,一守衛見天乞隻身前來,探頭大喊。
“天北。”天乞聽了心中一頓,如若自己不快點,中天再強大也只是凡塵世,敵不過修行之勢啊。
城上士兵見天乞不語,揮手一下四面搭弓。
“來者,不答則死!”
天乞揚手一丟,一塊雕花令牌飛上前去,“中天七皇子,速速開門。”
士兵剛接過令牌便聽見天乞自報家門,頓時嚇了一跳,再看向手上的令牌,差點拿不住手,“中天,天乞!”
士兵雖被震驚卻遲疑不決,現中天之勢如日中天,難免會有冒充親信之人,更何況還是傳說中的七皇子天乞,那個修行的仙人!若眼下之人是真,不放他進來,則死;若假,放他進來,亦死。
“給朕。”
士兵身後一女聲響起,此女觀之十六七歲,面容嬌好一身華麗裝飾,自稱爲朕,天北之王。
“是。”
士兵跪伏,擡手將令牌遞到女子面前。
女子伸手拿過令牌,觀看兩眼,又看向城下來者。
“天乞?放箭。”
城門上,女子一聲令下,漫天飛箭將天乞覆蓋。
天乞歸然不動,但目光穿過密密麻麻的飛箭,直刺城門之上那女子。
兩目相交,女子只感那目光是如此威嚴又充滿疑惑,當即不敢再望,好似兩人之間只有這目光的交合,其餘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飛箭臨身,天乞全身覆蓋靈力,一陣箭雨過後,滿地插滿箭只,唯天乞一處相安無事。
城門開,只那女子一人牽兩馬。
女子下馬,單膝跪地,“天北國主,拜見中天七皇子。”
擡頭輕望天乞漫步走來。
“起來吧,小甜呢?”天乞來到女子身旁,從她手中牽過一馬。
女子起身看向天乞道:“殿下於三日前攻佔滿月改名北天后便已離去了。”
聽到天甜不在,天乞也放心下來,最害怕她此時在此,非要鬧著跟著自己就不好收場了。
天乞上馬,看向此女疑惑再現,“你是?”
女子一笑,將手中令牌歸還天乞,“回皇子,臣名,滿月薰。”
“哦?滿月國唯一的公主滿月薰?這麼說北天也有你的一分功勞了?呵,應當是沒錯了。”
“前皇執迷不悟非與中天做敵,臣身爲女兒不忍見他戰敗而亡,遂自奪權,現不負望,天北將永世臣服中天。”
兩人上馬,天乞回首望此女一笑,“我一日不死,你苦需長嘗。”
滿月薰忽而一怔,笑道:“皇子此言何意,皇子乃仙人,怎會死。還有臣現是天北之主,輔佐中天乃分內之事,又有何苦之言?”
“希望如此吧。”
天乞騎馬先行離去,一瞬間,只感肩上的責任愈加繁重起來,人心可謂,不管是什麼樣的人......
觀城中景,百姓各自生活,平淡無奇。看來此戰只發生在那城門口,應有滿月薰,中天可謂未費大力便佔領了滿月國。
“不知七皇子是路過天北,還是前來觀看民生呢?”滿月薰騎馬在他身旁,轉首問道。
“路過。”
“去何處,可需派人送你一程。”
滿月薰作問,天乞拉馬駐足。
“薰,到此吧,我乃修士無需相送,待好你的天北即可。”
說罷,天乞騎馬揚長而去。
望背影,滿月薰滿眼惆悵,“父皇你真的錯了,他哪裡是我可以接近的人啊。”
穿城而過,算時日,此處離千魔谷不遠了。
一日騎馬,日落西山盡。天乞取出扇葉靈器,快速前往千魔谷。
“寒木古樹,你既然贈我,就給我一個解答吧。”
目光遙望,那森林之處,是自己現如今第二次到來。
天乞很想弄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自己修爲被廢后還能將寒木古樹的妖丹轉化成自己的妖丹,從而有這番奇怪的修爲,更爭的現在西嶺各家對自己貪婪成性,如若不化解,必將成爲一場噩耗。到時,不僅落個身死的下場,就連現在的中天也會不保,畢竟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自己相安無事之上,築基一倒,萬廈將傾。
落與千魔谷森林之邊,前面便是封印的結界了。
徒步往前走去,暗夜之中星輝點點。
“諸位,出來吧。”
天乞停下腳步,只感覺前方有與此處不一樣的氣息,那是修士的氣息。自使出一點妖丹之力後,天乞對人與妖的氣息十分敏感,而此處乃妖獸之地,卻分明有著四個人類修士的氣息。
月夜照下,來者廣湘子,狄途以及斷了半隻手臂的百門生,還有緩緩從暗處走來的姬離殤。
“四位什麼意思?”
天乞只多看了一眼姬離殤,表情依舊冷淡,既然陌路何須相識。
廣湘子起脣道:“天乞,我四人奉祖師之命,前來觀查你是否回到千魔谷中。”
“回了,怎樣?”天乞轉眼再看向狄途,要他回答。
狄途輕咳一聲,“祖師只是讓我們暗中觀察,沒想到竟被你發現了。”
“哼,湊巧罷了,說不定是他胡亂猜測,你們按捺不住非要現身。”百門生單手抱臂,不予好臉色。
天乞聽了,覺得無趣,起步繼續朝前走去,“既然知道我來千魔谷了,你們也可滾回凌雲宗交差了。”
“你!”百門生單手狠狠的指向天乞。
天乞瞟眼望他,“怎麼?給你留一隻手你覺得多了是嗎?我再說一句,也是對你們四個再說一句,滾開!”
天乞心中已然發怒,此時散發著滿身的戾氣,不由自主的想讓人離他遠點。
狄途拉著賭氣的百門生,四人分開兩邊,爲天乞讓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