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試探,天乞明白,司徒家背後的人清楚,但眼前司徒莫離與司徒墨禾就思考單一,顯然還不知曉。
司徒莫離見天乞不躲不閃,以爲他這是要認命了,不禁心裡極爲順暢,只要這一劍刺下,他花無枯必死無疑,心怨得報!
司徒墨禾則無比擔憂,想要爲花無枯擋下,但司徒莫離的一劍充斥著他一身的入道修爲的力量,已不是自己很攔得住的了。
劍至眉前三寸,堪堪不動,任憑司徒莫離如何擺動身體,也無法動彈。見此,司徒墨禾終於送了一口氣。
門前司徒浩瀚單手背後,望著眼前的一幕。
“花公子就是這般態度?”司徒浩瀚開口氣勢滔天,對著下方一招手,“莫離,墨禾,回來。”
頓時司徒莫離如釋重負,喘了口粗氣,不怠的看了天乞一眼,這才棄劍離去。司徒墨禾跟在後面,望著天乞眼神中仍有不捨,他來並非是爲了自己。
見到司徒浩瀚,天乞這才堪堪結束行禮,起身望著司徒浩瀚道:“司徒家主何出此言,晚輩同貴家公子與小姐都是同輩相稱,只是言語一句而已,並無唐突,也無衝動。”
“哼。”司徒浩瀚冷哼一聲,心想你這廝不知在道上摸爬滾打了多久,心性又怎是家中兩位小輩能與之相比的,不勸阻兩人,反而言語刺激,將計就計,加速自己的出現。
天乞當知這兩人是司徒家故意放出來的,無非就是想看看自己出醜罷了,但若司徒莫離真對自己動了手,自己還不還手,他司徒家總得出來一人攔著,這不,司徒浩瀚便出現了。
只是目前,天乞可抓不住司徒浩瀚的性子,也不知他是幾個意思,若沒猜錯,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已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欲救文森,還是剛纔的那句,見機行事。
“進來吧。”
司徒浩瀚淡淡說了句,帶著兩人進了府邸。並無天乞想象中接著爲難的意思,至少在這門前的把戲,只有司徒莫離與司徒墨禾兩人而已。
入了司徒家,纔看見樊老畢敬的站在門旁,這更加確信剛纔兩人的胡鬧就是司徒家放任的,樊老這等化靈期修士作爲兩人的師父,又怎會見兩子胡鬧而不出手製止呢,畢竟堂堂司徒家,四環大勢力出點不好的風聲,總是不喜聽衆生口舌的。但明明樊老可以出面,卻是司徒浩瀚站在了天乞的面前,這說明司徒浩瀚慌了,樊老雖貴爲兩子名義上的師父,但也只有司徒墨禾聽話乖巧些,而司徒莫離生性桀驁,樊老也不甚管得住他,萬一他不聽樊老的話,一劍將花無枯傷了,總是交代不過去的。
那日金斧寨宴事,種種依舊似發生在司徒浩瀚的眼前,六位當家人欲殺人的眼神,場間蠢動的殺氣,令司徒浩瀚一陣悚然。這感覺不會假,司徒浩瀚可以確定,自己當時若再糾纏不清一點,完顏琿絕對會朝自己殺過來。
所以今日見到花無枯便異常頭疼了,其實很想羞辱一下他,卻又不敢碰他一絲,如此繼續下去,總感覺很蠢的人是反而自己。
天乞看見樊老,也很客氣的笑著拱手做禮,沒有一絲做派,顯得很知禮數。樊老面色溫和朝天乞微微點頭,示意回禮。
入了大堂,司徒浩瀚直入主位坐下,也不招呼天乞入座,便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不知花公子今日前來鄙府,有何請教啊?”
天乞微微一笑,“晚輩怎敢對貴府有什麼請教,不過是要麻煩貴府一件事而已。”
場間除了天乞一人,樊老帶著司徒莫離與司徒墨禾皆入座了。司徒莫離雙手搭著扶椅,斜歪著腦袋,滿臉不屑地看著天乞,司徒墨禾則是一臉擔憂之色。
“哼。”司徒浩瀚也不把天乞的話放在心上,故意問道:“不知我司徒家能幫到花公子什麼事啊?花公子背後可有金斧寨啊,若金斧寨都做不到,嘖嘖......我司徒家可力不從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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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乞嘴角笑起,微微看向場中之人,那個不是心知肚明自己前來的目的,可如今這做派,實在有些入不得眼,想在言語上對自己進行有意嘲諷,那就直奔主題好了,繞那麼多彎彎腸,誰知道你司徒家準備了多少打算羞辱自己的詞句。不如直接看一看你們的底線,會不會憤怒到趕自己離去的地步。
救文森,總得開口,不然這司徒家來有何意。
“恕花某冒昧,晚輩想從貴府帶走一人,此人名叫文森。”
天乞一說完,衆人陷入沉默,沒想到這纔開口不到兩句,便敢如此大言不慚,司徒家尚不敢對你怎麼樣,但文森的死活似乎關不得你花無枯甚事吧?
從天乞剛說完,司徒莫離便一臉憤然,此刻也是第一個打破寧靜的,當即一拍桌子站起指著天乞便罵,“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我司徒家是你肆意妄爲的地方嗎?找狗也不看看是跑到了誰家,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司徒莫離一連串說著惡毒的話,卻沒有一個人制住,沒有一個人因司徒莫離的無禮而爲家族教養不足感到蒙羞,好似極有默契的讓司徒莫離發揮他的長處,發揮他桀驁跋扈的本性,只當他是個孩子,還在說著心智不全的話。孩子即使說錯了什麼,又怎能怪到他身上呢,畢竟那還是個孩子啊。
司徒浩瀚嘴角發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似乎很滿意當下司徒莫離的表現。
司徒墨禾則緊緊攥著兩隻小手,看著天乞滿臉的擔憂,這場家族論戰,她本就不怎麼會表達,此刻也只能心裡默默祈禱。
樊老則面無表情,像一個看客,不知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些人的表情都被天乞收在眼底,望著司徒迷離也不因他的惡語感到生氣,又讓衆人對天乞感到一絲不解,都被這樣罵了,怎麼一絲表情也沒有,至少微微憤怒一下表示“尊敬”吧。
天乞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被人罵,尤其是被司徒莫離罵,這是不可避免的。當下,心裡素質早就打牢了,只要不傷及自己,一切以救出文森爲大,被說被罵上兩句無可厚非,這筆賬日後慢慢可以算,尤其是與司徒莫離這筆賬,不算他個明明白白,天乞枉爲人,金斧寨那一劍,絕不能這般清了。
此刻就當是爲那筆賬再抹上一筆,該清的時候一併清了。
望著司徒莫離,天乞淡淡開口,“文森不是狗。”
天乞只回了這五個字,卻讓衆人甚爲不解。
從開口到閉口,只有這五個字,不見他不生氣,也不反擊,只一味的爲文森開脫,衆人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執著爲一個小小不知名的劫匪求情。
司徒浩瀚看了眼樊老,傳了一道神識給他,樊老接到,開口道:“花公子,那文森曾在風雨城外劫過我的弟子,司徒家的小姐,是觸犯我了司徒家的底線,種種不可饒恕,就算今日他不死,來日總會命喪我司徒家,你今日要人,恕難遂意。”
“且問一句,花公子爲何如此執著?爲了一個小小的劫匪,上我司徒家冒這個險?”
樊老開口是向天乞表達了司徒家的底線,言之天乞開這個口,已是冒險了,司徒家沒有任何放走文森的態度,若是強硬,此刻便能將天乞扔出去,或者打出去。
只要不傷及這花無枯的性命,依他今日所爲,量金斧寨也無話可說。
天乞的目光從樊老身上轉移到高臺威坐的司徒浩瀚身上,“文森是當下英雄會四王之一火靈王的義子,晚輩這樣說,前輩可知了?”
天乞此倘來便沒有打算隱藏文森的身份,自己孤身前來本就勢弱,再不把文森的身份搬到檯面上做籌碼,恐怕連見到文森的面都不夠資格,更別談救出他了。
果然,此話一出,司徒浩瀚與樊老皆倒吸一口涼氣,表情甚爲凝重,低首皺眉,似在考慮此中虛實與後果。而司徒莫離與司徒墨禾則一臉茫然,也不知天乞口中說的英雄會是什麼來頭,難不成比金斧寨還要強大?不然這花無枯又爲什麼要爲文森求情。也難怪,如司徒莫離與司徒墨禾這樣溫室裡成長的花朵,又怎會聽過他們還未出生前就把三環鬧得血雨腥風的魔門英雄會呢,家族的庇護都來不及,絕不會讓他們的耳朵進一絲惡恐。此次的四環城比,讓司徒莫離參加,也算是司徒家對門下子弟的第一次入世。
但這兩個老人就不同了,雖身在四環,但那時的英雄會鬧得何其之大,不在三環之中但也壓的三環之下的道派喘不過氣,唯恐會禍及央池。尤其是四環之人,那可就發生在自家頭頂之上,哪家不是聽到一絲風聲就緊閉門戶,膽小的顫抖的蜷縮起來。
惡名英雄會,深入人心,如今聽到天乞再次提起,且言文森還是四王之一火靈王的義子,說不膽顫是不可能的。能把三環打的幾百年才恢復生氣,這英雄會可見其實力強大到了何種地步,兩大滅劫護法,四王早就是半步滅劫的存在,而那火靈王可以說是當時霍亂中殺人作惡最“殷勤”的一個,三環中不知多少人死於他手,簡直是魔鬼中的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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