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豈會再聽,只當花無枯也跟著回來了,只是這些人沒見著而已。
金蝶轉身朝百柱上跳下的天乞走去。
如今比試結束,天乞屢戰屢勝,更是連同金斧寨齊名的無極道宗,天源地宗,和善門上場的人都一一擊敗,再沒人敢出面鬧事。
天乞也很自然的跳下百柱,當下再無人一戰。
下了百柱,各方上前道喜。
天乞笑之抱拳了事,對於這些人,天乞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也只有自己贏了,他們纔會阿諛奉承,要是輸了,還不直言罵道金斧寨九當家就是個虛貨。
“九當家,家師有請。”
約舒爾走到天乞面前,對天乞笑面說道。
看著約舒爾,天乞多少有點羞愧,方纔一戰差點佔了人家便宜,此刻邀約自當前去。
畢竟這也是之前就與艾德略約定好的,比試結束,過去同飲兩杯。
天乞雖知他們是想了解自己的自然道,但此刻已是避不了了,想著過去說時能瞞多少便瞞多少吧。畢竟在整個東原,只有他天源地宗修自然道法,此刻見他人也習,怎會不動容三分。
天乞對約舒爾點點頭,伸手道:“請。”
約舒爾領路,帶著天乞來到天源地宗的席位處。
艾德略,韋爾鉑等四人在座椅旁站立,等候天乞到來。
見天乞到來,韋爾鉑伸手邀天乞入座。
天乞入座,艾德略與韋爾鉑相繼而坐,三名弟子站在二師身後。
場面倒是有些提升犯人的味道。
天乞看著二人笑道:“兩位前輩,何故用這種眼神看著天乞。”
一經入座,艾德略與韋爾鉑便探出神識感知天乞,但二人神識剛摸索到天乞身上便如大海落石消匿不見,尤爲古怪。
故此,二人才一皺眉頭,被天乞看見。
艾德略回身看了眼約舒爾,約舒爾解意,端起酒壺爲三人斟酒。
天乞端起酒杯對約舒爾點頭道謝,隨即看著二人道:“兩位前輩可是對天乞有什麼疑惑,若是不妨直說。”
韋爾鉑跟著端起酒杯對天乞笑道:“九當家快人快語,那我等便不藏著掖著了。方纔九當家與約舒爾一戰,用來破譯約舒爾的道法可是自然道?”
韋爾鉑說完,其身後三名弟子齊齊震驚,直到此刻,他們也才知曉兩師尋天乞是爲何事。
而約舒爾更是大惑,自然道只有天源地宗的道門中人能習,天乞又是從何習來。
望著淡笑不止的天乞,約舒爾心頭石落,總算知曉與他一戰時,從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忽親忽遠的氣息是爲何物了,瞳孔藍點,居然是自然道!
只是天乞的自然道,給約舒爾的感覺陌生無比,但絕對同天源地宗的自然道有關,不然也不會有種異性相吸的錯覺。
天乞端著酒杯,對二人點點頭,“沒錯,是自然道,但天乞絕不是從貴派偷學而來。”
“不不不,我等當無此意,只是對九當家的自然道略有好奇而已。”韋爾鉑連連擺手,對天乞示意好感,“九當家的自然道與我天源地宗理解不一,我等想與九當家互補所長,一同修煉更加完善的自然道法。”
天乞低頭一笑,如今自己對自己的自然道法都未懂一二,你天源地宗便想來分一杯羹?自己才修自然道多長時日,你天源地宗又修了多長時日?倘是你天源地宗從中做些手段,自己又不知,到頭來不僅自己學不到你們的自然道法,更是連自己的自然道法都會被你們矇騙去。
修行險惡,豈能信之?
手中酒杯落桌,天乞一滴沒喝,“如此的話,這杯酒恕天乞不能與天源地宗的道友同飲了。”
“爲何?難道九當家不想修行更加完善的自然道法嗎?”
韋爾鉑望著天乞不解說道。
天乞看了他一眼,心中蔑笑,居然還能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你這天源地宗的長老真是小覷了啊。
“諸位有所不知,天乞的自然道法是拜師尊所學,倘是師尊不開口,天乞實不敢揹著師門偷偷與天源地宗的道友互補自然道之缺啊。”
事到如今,天乞只想推辭,天源地宗想要天乞交出自然道,這事萬萬不可能。
“師尊?”艾德略望著天乞眼神微瞇,“不知九當家的師尊又是哪位?”
此番還未等天乞開口,金蝶便悠然走來開口道:“當然是絕美無雙的花無枯嘍。”
天舞跟在金蝶身後,此刻想攔著金蝶也是不能了,花無枯三個字已被她脫口而出。
天乞更是望著金蝶無神,怎麼哪哪都有她,本還想瞞過天源地宗一會兒,好趁機離開,現在看來也是沒有機會了。
金蝶不知事態嚴重,走到天乞身旁開心道:“喂,我聽萬機樓的人說了,邱廣申早在半個多月前便回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花無枯在哪?”
天乞只看了她一眼,根本就不想理她。
“花無枯?”艾德略開口思略,但腦海中確信無此人的記錄。
天乞用花無枯之名入萬機樓不過一月之久,名頭甚至都未傳出風雨城,更加不會被外城人所知。
天源地宗不知,也屬正常。
艾德略思索無果,一笑作罷,“九當家,既然這花尊是九當家你的師尊,今日也該來了吧,可否出面一見?”
“可見,可見。”金蝶對著艾德略連連點頭,隨即又表情苦求的看向天乞,“天乞,你讓花無枯出來嘛......”
天乞低頭冷冷望金蝶道:“不見。”
若是可以,天乞真想現在就把這金蝶拖出去暴打一頓,然後再扔進來。
天乞內心掙扎:看不出自己現在處於劣勢嗎?你還跟一旁搗亂?
“爲何不見?是不是你把花無枯藏起來了?”
金蝶掐腰,擡眼看向天乞。
天乞實在無奈,對金蝶身後的天舞招手道:“小舞,把她拖走。”
天舞搖頭嘆氣,上前拉著金蝶便跑,金蝶又怎掙得過擁有伴生修爲的天舞,被天舞一拉,整個人都迷失方向了。
艾德略皺眉看著兩女離去,“九當家,你這是何意,難道尊師不願出來與我等一見嗎?”
天乞聞聲,當即忍不住冷笑一聲,心想,自己憑什麼要與你們一見?說的好像你們很高尚,讓人爭著搶著都與你們見面似的。
“不是家師不願現身,而是今日我也未曾見他到此,所以我替家師謝過諸位天源地宗道友的美意了。”
天乞說完,艾德略與韋爾鉑深爲不信,皆認爲天乞刻意瞞之,就是爲了不願吐露他所習自然道的一絲一毫。
“哈哈,老身實在好奇,花無枯明明幾日前便隨八當家回了風雨城,今日又是他徒兒金斧寨九當家的宴事,他怎不來露面呢?”
人羣中,聽書苑的公珺拄著龍頭柺杖,隨步敲地聲聲響起,身後還跟著何雨荷與蘇雨沫二人。
看著這老嫗,天乞滿眼怒火,本在金斧寨門口迎接時,便不想放她進來,但完顏琿說今日大喜,來者不拒。
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也進來了。
倘是知曉她此刻鬧事,天乞怎也不會放她進山!
公珺一鬧,此地圍觀衆多,霍甜靠著龍門,擡頭望他噘嘴笑道:“小龍兒,幾天前我不是放花無枯離開了嗎?怎麼,你沒帶他回來?”
龍門頓時尷尬,這可怎麼辦,無巧不巧還讓自己趕上了這一茬。
無奈,龍門只得滿臉愁容的看向天乞。
“是啊,九當家,素聞這花無枯也是位天才修士,何不今日叫出讓大家也認識一番呢?”
司徒浩瀚在自家的席位上大喊,口出衆人皆聽。
司徒莫離望著天乞不屑一笑,之前在風雨城外綁架司徒墨禾一事早已查明,兩名犯者裡就有花無枯。
當下風雨城突然出現一位如此俊美的修士,任你花無枯當時臉上裹了多少黑巾,豈有查不到的道理?
司徒墨禾兩隻小手緊張的攥動不止,雖說她也很想見到花無枯,但此時的場面似對胡無枯不利,心生多有擔憂。
一時間,場面瞬間混亂,提及之處,無人不在說花無枯這三個字。
天乞深深閉目,當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今日衆人所求,倘是花無枯不出,今後再以花無枯面貌示人,定然遭人唾棄。
徒之宴,師不來,師何意?
高臺上,完顏琿急的直直打轉,“這下該如何是好?沒想到這幫人竟然如此見風使舵,非要讓九弟下不了臺面!”
克了了也是低頭一嘆,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當下幾位當家人誰也幫不了天乞了。
金蝶被天舞又拖回了萬機樓這邊,此次場景,金蝶終於感到驚慌了。
“小舞,天乞是不是真不知花無枯在哪啊?這下該怎麼辦?”
金蝶稍有哭腔,沒想到只因自己一句話,竟然鬧出瞭如此場面,頓生懊悔。
人羣中更是有看不慣天乞的,直接混雜著衆人的七言八語,對天乞開罵。
諸多羞辱,簡直不堪。
萬機樓這邊,方化雲也趕了回來,沒想到才一小會兒,場面便如此混亂。
見到金蝶,方化雲趕忙上前安慰道:“大小姐,你別慌,我相信天乞與花無枯回出面解決的。”
“怎麼辦,怎麼解決啊,要是今天花無枯不出來,天乞也會被他們罵的。”
金蝶萬分著急,方化雲越是安慰,心中越是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