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也不在意這修士爲何這般就放自己離去,反正現在也已經到了風雨城,身後靠山乃是金斧寨,就算是走進了薛家大院,又能奈自己何?
走著走著,天乞終是發現不對勁了。
望著眼前龐大的院子如城池一般,天乞還以爲自己走錯城了呢。
但這各處都有通口,上皆掛有“薛家”的牌匾字樣。
“奶奶個腿的,我說那小子讓我離開時,怎還露有慶幸的表情呢,居然真讓我走到薛家來了!”
天乞打算繞過去,但此刻空中一人御劍而來。
來者是薛家的大公子,薛兵。
至於薛文則沒有跟來,應該也是不想見到天乞,纔沒有隨同。
“九當家,且留步。”
薛兵趕赴而來,落劍便朝天乞大喊。
天乞聞聲皺眉的看向薛兵,“你是?”
當初化作的花無枯見的薛兵,如今恢復本貌,天乞當然不能顯露,自當未曾見過薛兵。
薛兵上前對天乞一拜,“薛家薛兵,見過金斧寨九當家。”
“哦~”天乞哦聲擡頭,顯得略有驚訝,“你不是修癡嗎?不在家裡修煉,跑出來幹嘛?”
薛兵見天乞這般,也是知曉自己弟弟與天乞不和,難免對自己也生芥蒂。
薛兵當即一笑道:“一年之後參加四環城比,我先出來歷練一番,好做準備。”
隨即,薛兵感應天乞身上的靈力波動,這一試探,卻把薛兵嚇了一跳,
“入道前期!素聞九當家你不是脫凡前期的修爲嗎?如今怎這麼快就突破至入道前期了?”
這怎叫薛兵不驚,天乞纔來金斧寨多久?來時可清清楚楚的記著是脫凡前期,如今這麼快就突破入道期,這跳躍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乃是整整一個大境界了!
天乞擺擺手,甚是無所謂道:“就是遇到點奇遇,這修爲就控制不住的漲上去了。”
薛兵則是滿臉不信,天下竟還有這等好事?既然天乞不願相告,薛兵便也不好多追問,畢竟天乞金斧寨九當家的身份擺在哪兒,不得冒昧。
只是薛兵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衡,自己苦修半生,修爲才堪堪入道中期,這天乞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點。天有不公,天有不公啊。
薛兵眼神一轉,忽而看著天乞道:“聽聞九當家在脫凡前期時便贏的這風雨城周邊脫凡修士無人可敵,如今已到入道前期,何不找個趁手的人試試修爲幾何呢?”
天乞聞言點點頭,覺之有理,“莫非,薛兵兄想親自一試?”
“薛兵斗膽。”
“好!”
天乞雙手一拍,當即答應。這薛兵也是滿懷期待,想較量一番天乞,看看天乞是否如傳聞一般。
此刻天乞也不著急想著回金斧寨了,難得遇見一個願與自己較量一番的入道中期修士,正合心意,倘若輕易可勝,日後再慢慢較量更高修爲之人。
薛兵手中徒然顯出一刀,刀有長把,刀身釦環,鋒芒似能斬的空氣凝結。
天乞也拿出納什劍,二人相視一笑。
“好劍!”
“好刀。”
話語剛落,便是刀劍縱橫。
一招相遇,頓時刀劍相觸,火花四濺,二人互換方位。
薛兵橫刀揮砍,頓時一道金色刀芒如劈山之力朝天乞砍來。
天乞緊跟著揮出一劍霸王劍術,兩術相撞,產生一聲巨響,波動之力傳來,二人皆以器護身。
天乞也算看出這薛兵非尋常入道中期修士,他絕對有一戰入道後期修士的實力,不然自己的一式霸王劍術豈會被他一刀消磨。
薛兵看著天乞也開始認真起來,這天乞果然不同小可,僅僅是入道前期便與自己有一戰之力,不愧名頭如此之響。
二人各思,但皆想著需全力以赴了,不然這一招一式可無眼,倘是大意半分,很有可能落敗。
薛兵身形一動,天乞緊隨而動,刀劍各處相遇,打的處處乒乓作響。
一式帝皇劍術出,大地石子顫抖,天乞揮劍朝薛兵斬去。
薛兵瞳孔一縮,旋刀而轉,防住朝自己撲來的漫天石子。
刀身轉動不停,直朝天乞而來,更是在旋轉中破了天乞那道帝皇劍術。
這回天乞也不得不小心應對了,眼見薛兵轉刀而來,揮舞著納什劍便是各處擊打,但無一不是被薛兵的旋刀擋下,天乞根本無處可入。
且被薛兵打的連連後退。
薛兵看著天乞冷笑,頓時旋轉的大刀蜂涌無數刀芒,天乞縱使能擋下一二,但畢竟是近身作戰,難以做到像薛兵那樣無死角的防守。
雙手與身前皆是被劃開了不少的口子,這還是天乞躲閃之下的結果,倘是迎面不躲,僅憑納什劍格擋,那天乞就會被這些刀芒劈的滿身傷痕了。
天乞瞬起迷蹤術,欲離薛兵遠些,但薛兵也知自己此術缺陷,面對不容小覷的對手,只有近身作戰纔有最大的勝算。
薛兵也運起自己獨有的速度類法訣,緊追天乞而去。
天乞的迷蹤術也是天下獨有,薛兵追著追著還是讓天乞跑遠了。
覺得距離差不多了,天乞望著緊跟而來的薛兵,嘴角輕笑。
納什劍在薛兵就要臨近時,徒然插入地下。
頓時一陣轟響,沙石地灰塵四起!
這是天乞使出了一劍萬形,天乞雖還不能做到取千里之外人頭,但敢入身者,誰能承受此術之威。
灰塵散去,薛兵杵刀站立。
天乞也將納什劍拔出收下,此戰已分。
“九當家好生厲害的劍術,竟然破了我的天甲亂刀。”薛兵拄著大刀看著天乞冷靜道。
天乞相視一笑,“薛兵兄的刀法同樣力斬八方,我這一身傷可都是謝兵兄所造啊,厲害,厲害。此戰,是我輸了。”
薛兵輕輕搖頭,“此等也只是破了九當家一些皮外傷罷了,我觀九當家好似還有內傷,不然我早敗下陣來,又豈能與九當家周旋此時,此戰勝負不可說啊。”
天乞對薛兵抱拳,“既然不可說,有緣下次再戰如何?”
“好!”
薛兵拄著刀,神情有些激動。
天乞回身望去,“那我也該回去了,就此別過了,告辭。”
“告辭。”
薛兵點頭,望著天乞離去。
待天乞走遠,不見身影時,薛兵這才棄了大刀,捂著胸口單膝跪地,額頭汗水瞬出。
這一戰,是薛兵輸了,只是薛兵強忍撐住,纔沒在天乞面前表現出來。
剛纔天乞的一劍萬行,就在薛兵眼前出現了兩道劍影,這劍影全然不顧薛兵的大刀環身,硬生生的突破大刀防守,直擊薛兵本人。
薛兵再忍不住,嘴角鮮血嘔出,此刻已是滿心後怕,還好天乞並無殺意,否則薛兵觀天乞是能斬出三道劍影的,倘是三道一起出,一道破刀,一道入身,一道便可取命!
這天乞果然強悍,但薛兵任是有些興奮,得此一戰之人,也是對修煉癡迷的修士最大的動力了,倘是一日不將天乞戰敗,修煉便一刻不能終止,這便是化壓力爲動力。
如今天乞又給了薛兵無形的動力,薛兵又怎會不爽快答應天乞的再戰之約。
此刻,此處薛家的院牆之上。
薛家家主薛富望著遠去的天乞,讚譽的微微點頭。
薛富身旁,還有一臉氣憤的薛文。
薛文見薛兵棄刀跪地,當即一拳砸在山牆上,“可惡!這個天乞竟然如此囂張。”
“哦?囂張?”薛富捋著一撮小胡看向身旁的薛文,“我怎沒看出他囂張何處了啊?反倒是看見他手下留情,不然你哥就成他劍下亡魂了。”
“什麼?他們頂多算是平手,他倆都受了傷的。再說,天乞會手下留情?”薛文當即搖頭輕笑,“老爹,你就別唬我了,他天乞都拽上天了,有本事還不全使出來了?又怎會手下留情?”
薛富看著薛文唉聲嘆氣,自己這兩兒子,完全就沒人家天乞半點好啊。
一個修煉成癡,也不見多厲害到哪去,反而還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個......哎!這個實在懶得去想,更是連他哥哥半點都不足,眼裡除了金斧寨的大小姐,就是金斧寨的大小姐,此生只當個兒子養罷了,也不求他能有什麼出息了。
薛富更是懶得再與薛文解釋,反正就算說了,這混小子也不懂。
反而看著遠去的天乞,眼中讚許之意不絕,心想:金斧寨當真是走了運啊,不僅名頭響徹四環,如今又多了一個這般的九當家,真是他金斧寨鴻運昇天的時候到了啊。
天乞走著走著,身上的傷痕便消逝不見,這點小傷對天乞來說,運起經海術就是分分鐘解決。
當著薛兵的面,也不好故意修復,畢竟他也是出了全力陪自己打一場,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但一如薛兵所言,之前公珺那老嫗一杖點出的內傷還未完全恢復,否則,天乞早避開薛兵的天甲亂刀,給他一擊。
此戰結束最讓天乞興奮的,還是自身的法術一劍萬行,原本在脫凡前期只能揮出一道劍影,但現在天乞隱隱感覺到自己可以揮出十道,二十道甚至更多,只待傷好,找個地方在試驗一番便知。
之前在夏落城雖也使出過一劍萬形,但那都附著於實體劍身之上,看不出具體幾道。
那時有百劍,天乞料想自己現在應該是揮不出百道劍影的,否則當時就應當知曉了。可那時的百劍便讓入道巔峰的何雨荷無處可躲,如若不是公珺那老太婆及時出手,天乞還真想看看能否將何雨荷殺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