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的稱呼掛在嘴邊上,凌子烈略想了一下,還是恭恭敬敬的叫了稱呼:“秦先生。”
約在這裡明顯不是公事場合,可秦巖又明顯擺了付官架子,想必也不是什麼私事。介於公私之間,凌子烈緊急權(quán)衡之下,也就到了這麼個生疏的稱呼。
秦巖也不介意。畢竟除了平時比較常聚在一起的凌子烈和宋斐,還有其他人在場。有些架子該端還是得端著。
“子烈……”秦巖伸手讓著各位落座後,官腔便起來了。這個稱呼一出凌子烈心裡便有了七八分的底。這距離,早不是當初他趴他辦公桌上,與他四目相對爭論“凌子烈你丫再這麼不聽勸,淩氏遲早被你搞死”這種話題時的樣子了。
凌子烈心裡不禁一陣悵然。
秦巖新官上任,雖不主抓經(jīng)濟,但這四家與他們有牽扯不斷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一直以來明裡暗裡也是有他直接主管著。迫於秦老在b市的影響力,也沒人敢說什麼。這次約談的內(nèi)容其實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未來企業(yè)發(fā)展方向問題。可凌子烈看到的卻不止這些。
談話結(jié)束後,秦巖單獨留下了凌子烈。算是敘舊。他們已經(jīng)太久沒聚了。
“弟妹怎麼樣了?”秦巖呷了一口茶,才從官腔裡脫出來。
凌子烈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上的茶杯蓋,淡淡的說:“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秦巖微微點了頭,轉(zhuǎn)而露出疲態(tài),卻是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這次有可能是衝著方遠山去的,你們也別太鬧心,交給他自己去查吧。”
欲蓋彌彰?
凌子烈腦子裡飛速掠過一個詞,惹得自己眼神猛然一緊。他不由的神色一正,看向秦巖。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點端倪。
可秦巖始終面色沉靜,有些疲憊的揉著眉毛:“有空到家裡來坐坐吧,青衫說想你們了,你們總也不來。”
凌子烈很識趣的點頭:“好,過年的時候,我?guī)麄內(nèi)ソo青衫姐拜年。”
“然後說些過年話?”秦巖笑問。
凌子烈也附和一笑:“過年當然得說過年話,不然,你不打我啊?”凌子烈一語雙關(guān)。
秦巖頓時舒了眉,揚聲大笑兩聲,十分倚重的樣子,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凌子烈也跟著笑的很開。
可從會所出來。他的神色便黯淡下來。
鴻門宴?
這樣說一點都不爲過。
秦巖單獨留他談話的意圖再明顯不過:試探他的誠意,試探他淩氏以及四大家族的忠心,並且警告他-----不老實,就收拾你們。
新官上任,他這火燒的過於旺了些。大有燃盡支棱出來的,他不喜歡的羽翼之勢。
凌子烈想著,猛地叫停前面開車的司機:“停車!”
他聲音裡揣著不安的怒氣,司機聽了心頭一緊,忙打方向盤,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路邊。
凌子烈從窗戶裡探頭出來,認真的回望了一下這個奢華又被四周古樸的一切掩映的極低調(diào)的會所,心裡一陣狠狠的不服和擔(dān)憂。
秦巖是在警告他----最好給我乖一點,不然取代你們,不過是翻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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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見了秦巖後,沒有直接回醫(yī)院,而是回家去找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