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顏映秋聽說了姬泠要搬到雍懷風那裡去,也忍不住調侃她。
“哦喲,不得了了,見色忘義啊!以後寂寞的夜只有寂寞的我自己過了,嘖嘖嘖。”
姬泠笑著打她,“少來!我看你和古玉聊的也不錯啊。”
顏映秋撇撇嘴,“得了吧,花花公子一個,見著誰都孔雀開屏呢,我可吃不消這種類型的……嗯?”
車子停在了路邊,姬泠問:“怎麼了?”
顏映秋指著路對面的步行街,天橋底下站著兩個人,“你看那是不是袁簡啊?旁邊那個男人是誰?”
姬泠定睛一看,還真是袁簡,她穿著略微寬大的白色連衣裙,休閒款,也不太能擋得住微微顯懷的肚子了。
不過她身邊站著的男人的確很陌生,不是顧旁。
顏映秋:“走嗎?還是?”
姬泠:“不,等等吧,看看怎麼回事?”
距離有點遠,的確聽不見,但是姬泠畢竟能作弊。
她悄咪咪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很快袁簡和那個男人的模樣聲音都清晰無比,彷彿姬泠就在他們身邊。
袁簡面前的男人看著身材比較魁梧,像是健身房教練,穿著背心。
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袁簡質問著面前的男人:“……你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不想認下這個孩子!把我肚子搞大了就能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訴你,沒這麼好的事!”
那個男人也臉色不好,嘲弄著袁簡。
“少來了!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說好聽點就是個外圍,難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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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簡一巴掌呼到了男人臉上,臉色猙獰,“你放什麼屁!管好你的嘴!”
男人也怒了,推了袁簡一下,袁簡勉強扶著柱子站穩了,手捂著肚子。
“你怎麼不管好你自己別往男人牀上跑呢!”
“你!——”
男人還不服氣,更輕蔑道:“更何況,我跟你纔多久?當我是傻子啊?不知道你這個都懷了幾個月了?我猜猜看——哦,是不是孩子根本就是那天你家門口等著的那個男人的種啊?我呸!懷孕了就想找我來接盤是吧?你也配?”
男人說完就要走,袁簡尖叫一聲,“去死吧你!你以爲老孃看得上你嗎!一個健身房教練,又不是老闆!”
她太激動,沒站穩踉蹌了一下,不小心往健身房教練那邊倒去。
那個男人本來也揹著她往馬路上走,沒有注意到,這一推,伴隨著袁簡往前的慣性,力道還不小,健身房教練被推出去好遠,猛地栽倒在了馬路中央。
顏映秋驚叫了一聲,“我靠!那可是紅燈啊!”
主幹道上疾馳而來的汽車緊急剎車,可惜爲時已晚——
“碰”!——
慘烈的車禍發生,汽車從健身房教練的腿上碾壓過去,鮮血噴涌。
袁簡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神情呆滯,甚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也在流血,更注意不到疼。
她臉色慘白地喃喃著:“不是的……不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沒站穩!……不關我的事!”
然後就爬起來,趁著混亂踉踉蹌蹌地跑走了。
撞了人的司機趕緊下車把人往醫院裡送。
姬泠看了一出鬧劇,讓顏映秋開車走了。
顏映秋有點解氣,“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跑了有什麼用,袁簡肯定攤上事兒了。”
姬泠不置可否。
顏映秋又道:“不過,顧旁那個人可不能放過他……我跟你說,我剛纔發現了,古玉和顧旁竟然是一個公司的,你說我要是拜託古玉乾點啥,給顧旁使使絆子……”
姬泠好笑,“別操心這個了,到時候你還要欠古玉一份人情……他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處理。”
顏映秋:“欠人情就欠唄,大不了一頓飯的事情……”
姬泠心裡暖暖,知道顏映秋是爲了她好,但還是婉拒了。
“真不用,就像你說的,惡人有惡報,多行不義必自斃……反正現在,顧旁在家鄉名聲肯定是臭了,多的你別管,我自己清楚。”
顏映秋於是也不多說了,今晚喝多了氣泡水,胃裡難受,早點回家洗澡睡覺更好。
一夜好眠。
另一邊的顧旁,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被打兩次,可惜都不敢往外說,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受委屈也就算了,關鍵是要命的醫療費。
他原本就沒什麼存款,之前和袁簡掰了之後,又一直揮霍,住的也是五星級酒店。
錢包本來就空空,這醫療費更是要了他老命了。
家裡人是完全指望不上的,現在他都不敢打電話,一打電話就要被母親指著鼻子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跟以前家鄉里的親戚朋友借錢,他開不了這個口,因爲這樣他就真的沒什麼形象了,多年以來苦心經營的成功人士形象,就徹底不在了。
至於朋友……顧旁在這大城市裡的酒肉朋友倒是不少,可一個二個的聽說要借錢,就開始哭窮,反正就是一個子兒也不往外借。
他實在是沒了辦法,想到了向公司的同事借錢。
哪想到同事說話更難聽。
“跟我借錢啊?你現在什麼風評你自己不清楚麼?我怎麼可能給你這種人借錢啊?不借!”
然後同事就掛了電話。
顧旁覺得蹊蹺,什麼叫做他這種人?
他原本就是一個不太認真上班的人,每天摸摸魚,連工作羣都不太看。
這下他起了疑心,躺在病牀上,勉強撈到了手機,看了看工作羣之前的聊天記錄。
顧旁:“!!!”
他看了只恨不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算了!
原來在他蹲看守所的幾天裡,自己已經被扒了個精光,成了人人喊打的“渣男”混蛋,更有甚者叫囂著把他開除了的!
說公司容不下這種人,同事也容不得這種魔鬼在身邊!
顧旁隨時可能丟掉工作!
他害怕極了,本來就沒錢,薪水不錯的工作沒了,他還怎麼活啊!
他可不想欠一屁股債!
事已至此,顧旁當然知道是誰要害他!
姬泠!
他只能苦著臉給姬泠打電話,祈求她能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電話接通,傳來女子慵懶清冷的聲音,“……喂。”
時隔許久,不知道爲什麼,顧旁聽到這聲音,竟有些頭皮發麻。
“姬、姬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