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泠的鼓動下,足球運動還真就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了。
姬驊看著小子們青春洋溢,也跟著湊個熱鬧,換了球服上場充當裁判。
犯規的小蘿蔔頭一手一個。
姬泠就在旁邊繼續看樂呵,然後繼續拉偏架。
“雍丞加油!雍丞加油!你是最棒的!”
雍丞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她鼓勵到了,踢起球來挺狠,也挺兇。
姬驊都犯嘀咕,“小狼崽子似得,還挺有衝勁兒。”
姬泠拉偏架的結果就是,所有姬家孩子都知道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雍丞,把他們小妹妹搶走了!
打完球賽天都擦黑了,堂兄弟們也準備回去。
各個都非得要和雍丞擊掌。
雍丞也是無奈,於是和哥哥們擊掌,就收到了哥哥們的親切忠告。
“別弄哭我妹妹啊!不然哥哥可不依!”
“你這個兄弟我們就認下了,以後可要保護好我妹妹!”
“……”
雍丞:“……”
搞得跟把姬泠託付給他了似得,怎麼回事?
姬泠卻在一邊裝傻充楞,就是不出來反駁。
姬驊看看“單純”的小女兒,再想想剛纔球場上狼崽子似得雍丞,嘆了口氣。
唉罷了,小女兒真要有個竹馬青梅,那他也要出錢出力好好培養。
總之爭取讓以後女兒身邊的男人們都個頂個的優秀!
當然,他的女兒自然是最棒的!
卓妙妗收了今天的衣服,“打了球一身臭汗,趕緊去收拾收拾。老大,把你的居家服拿幾套出來,不是還有新的嗎?給雍丞穿。”
雍丞也不推辭,跟著姬大哥一起上樓。
姬宇比他高一些個子,衣服寬大些,也不誇張,全棉的面料有兩套,絲質的也有,隨便他選,哪一套穿著也舒服。
姬宇:“說真的,你有空跟我下盤西洋棋,圍棋也行,我家裡兄弟姐妹多,就是沒有個能跟我下棋的,你來了我剛好有個對手。”
雍丞結過衣服,又被姬宇塞了新的毛巾浴巾,他道:“……好的大哥。”
姬宇特別滿意,“你趕緊去洗洗,浴室裡有新的牙刷杯子什麼的,要不就今晚吧,你過來跟我睡,咱倆先試試,下一盤看看。”
姬宇很聰明,從小就聰明。
而且沉著冷靜,喜歡跟著姬驊鑽研商業。
愛好很少,但是下棋絕對算是爲數不多的一項。
但是一直沒有個合適的棋友,結果今天知道雍丞也喜歡下棋這種能靜下心來的活動,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雍丞也不推辭,“好啊,不過我還是自己睡吧,阿姨收拾好了客房,我不去好像有點對不起她。”
其實不是,他只是不太習慣跟別人同牀共枕。
姬宇擺擺手,“害,沒事,只要你過來跟我下棋就好,趕緊去洗吧。”
雍丞抱著衣服,先把乾淨的放進了房間裡,拿了一套棉質的衣服和浴巾進了浴室。
……
等他進去洗澡的時候,卓妙妗和姬驊夫婦就把幾個兒子秘密叫到了書房——連同姬泠這個“始作俑者”一起。
被揪著小耳朵拉進了書房。
姬泠當然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果然,姬驊把她今天如何把雍丞“拐”回來的好事簡單說了,姬家幾個兄弟也不是傻的,立刻就就明白了父母這是什麼意思。
無非怕他們不知道內情,交往的時候不知道輕重,等下傷害了雍丞還不自知。
雙胞胎兄弟當然把包票,“放心吧老爹,我們會注意的。”
姬宇則是沉吟了一下,“那按照這個意思,看來雍丞親生媽媽是不是生重病了啊?我們能幫她什麼?”
卓妙妗搖了搖頭,“你以爲我沒想過?醫院那邊通過電話了,這個病目前就是絕癥,她已經窮途末路……但我跟你們爸爸都打點了一下醫院,她也孤苦伶仃的,可能也是真的沒辦法了纔會回去把兒子送回去,我們能幫的也只有讓她最後的日子得到最好的照顧,條件好一點,醫院那邊的賬單全都結清了……”
她嘆了口氣,目光溫柔,“雍丞是個好孩子,就是命運多舛了點,希望命運善待他。”
姬驊攬了攬妻子肩頭,安慰她,“好了,別傷神,還有我在呢。這幾天就趁著雍展鵬處理家務事的時候,你們多陪他玩唄,好讓他放心。等之後雍展鵬來接他回去了,他自然就有家了,說不定會好很多。”
姬泠自告奮勇,拍著小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卓妙妗哭笑不得,“就你能!調皮搗蛋!”
姬泠:“嘿嘿!”
姬家人都不知道,此刻雍丞已經洗完了澡,找不到人的時候,疑惑地路過書房,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眼眶不由得一紅。
原來,被這樣溫暖的家庭愛著、照顧著,被善意籠罩著。
是這麼的令人心碎動容。
他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回到浴室再次擰開了花灑。
……
洗完澡,雍丞自然去姬宇那裡找他下棋。
姬泠洗完澡,也穿著有著兔子花邊的柔軟睡袍往姬宇這邊跑。
她要觀戰。
雍丞看她髮尾還在滴水,頭髮亂糟糟的就知道沒吹頭髮,他語氣難得有些嚴厲,“吹風感冒了怎麼辦?容易生病。去吹頭髮。”
姬泠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憋著嘴,“哦……”
然後就乖乖下牀去找姬宇的吹風機了。
姬宇笑了一聲,“這個混世小魔王,也就你能鎮住她了。”
雍丞落子的手一頓,想起那個亂七八糟的草莓蛋糕,還有伸出手來,叫他回家的那隻手。
忽然笑了笑。
他才鎮不住她呢。
她哪裡願意,他又哪裡同意。
結果姬泠果然拿著吹風筒跑回來,理所當然地往雍丞手上遞,“那你給我吹啊。”
這還怎麼下棋?
氣得姬宇假裝要拍她屁股,“你誠心來氣我的是吧?嗯?”
姬泠哈哈大笑,吐了吐舌頭,“逗你們的,大笨蛋哈哈哈。”
然後又拿著吹風機跑了,這回有吹風鼓譟的聲音,是乖乖吹了頭髮。
雍丞一心二用,一邊執黑子,一邊聽著那熱氣流滾過的聲音。
莫名地覺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