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還不過來磨墨，總是這般愣神。”
“是。”方小小忙是收起所有心思，快步走上前研磨起墨來，她仔細的注意著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甚至是他每一次皺眉，她的心思也會隨著揪起，放下，再揪起，再放下。
裴展墨許是當他有心事在其中是眉頭就會皺起，也不知他是因爲看了何奏摺眉頭皺的愈發的緊，久久都未舒展開來。
下午的時候朝中丞相前來尋過皇上議事。方小小暫且去了外間迴避，見著那般模樣兩人似要談論很久，她也得忙裡偷閒的功夫到了御花園中散心。
這裡是算是她的福地，若不是有那個胡亂拉人的小宮女在，她只怕也是去不得生辰見不到裴展墨，甜蜜的感覺在心頭化開。
“小小。”裴林宇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面前“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意外，在皇兄身邊如何，他可是爲難與你？”
“皇上爲人隨和，自是不會爲難小小。”
裴林宇搖搖頭，方小小已是一頭扎進對皇兄的幻想之中，哪裡還的什麼理智來向爲難與不爲難。只怕在她眼裡，皇兄的爲難皆是甜蜜的，甜的叫她甘願沉溺其中。
她是如此，他不也是如此麼。
“小小，等著那日、你若是覺得累了，苦了，便和我說，我帶著你離開，天涯海角，永不離棄。”
這般的話換在一前她定是感動的，即便是放在現在她心中也溢滿了感動。裴林宇的心思她全然知曉，卻不願點破。他對她的好，她全然記在心上，有朝一日定是回報於他。
“快到了正午，也是到了皇上用膳之時，王爺，奴婢先行告退。”
“小小，我皇兄是個無情之人，即便你如此以好相待他，他也是不會記得你的好，只是利用你罷了。不要陷的太深。”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方小小已是不見了蹤影。裴林宇心中苦笑，終究是他癡情，怨不得他人，盼只盼的有一日小小能夠迴轉心意。
方小小回到御書房時，丞相已然離去，書房的門半掩半開，透過微敞的門縫，正是瞧見哪裡的裴展墨眉頭皺成了川字，似有何煩惱之事。
她推了門進到內裡，施施然行了一禮“皇上，午膳想用些什麼，聽御膳房的蘇嬤嬤說近日新供上了些品相極好的燕窩，正是與您補了身子用。”
“你便叫著他們隨意備些就好，那些個燕窩悉數送去與了逍遙王，他自小便愛吃那些。”
“是。”
今年供上來的燕窩都是極好的血燕，無論是成色還是品相都叫人欣喜的很。既然是與了逍遙王裴林宇的，方小小自是在好中擇了更好的來與他。
“你們聽說了麼，最近皇上迷上了看書，尤其是詩書累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了不成，這可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說的，真實可靠地很。再說皇上一直就喜歡詩書氣自華的女子，說不定我們讀來，那日也是能討得皇上的歡心。”
宮女的談笑聲愈發的遠去，方小小悄然探出頭來，看向遠去的宮女，口中喃喃著詩書二字。她自小未讀過多少書本，自是對詩書掌握的更少之又少。如今聽的裴展墨喜歡詩書心中倒也是動起了那般念頭。
“詩書，該是去哪裡尋來。”
裴林宇的樣貌在腦海中閃過，對了還有他，想是在這宮中也只有裴林宇願毫無保留的幫她，若是她去尋了他來，他定是願意幫忙。想到這裡，方小小心中暗自下了決定。
將著燕窩送去之時，裴林宇正是自御花園中回了宮中居住的別院，他還爲走近，便是瞧見方小小站在宮門口，心中大喜，忙是快步走來。
“小小，你怎的來了！”每每見到她是，他心中便是有著竊喜，心中似是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她還未被裴展墨封爲妃子，他還是有機會帶著她離開這裡。
只是，封了妃子又如何。他這般想著，也這般自嘲的笑著自己癡傻。
“皇上惦念著你挑了些燕窩叫著奴婢送來，看看您是喜歡，全是今年供上來的新品，奴婢瞧過了件件皆是不錯。”
“多謝小小。”
“那個？”方小小面露難色的看著裴林宇“有件事奴婢想求了王爺，還望王爺能夠應允。”
她，滿是期待的望著他的眼，她在等，等著他點頭應允。雖是知曉依著裴林宇的性子定是萬分千分的同意了來。
果然。
“只要你說，只要我能。”
“小小所求之物不是他物，而是詩書，望王爺能幾本小小能快速學習的詩書來。”
裴林宇一愣，未想到她竟是提出這般簡單的要求，不就是詩書麼，想要多少他都能尋來。剛是要開口應下，方是反應過來些許不妥之處，小小學詩書作何？
“是爲了他麼？”
方小小愣住，面上浮現可以的紅暈，矢口否認“只是想要讀寫詩書罷了，有些墨水在內總是好過一無所知。”
他對她的瞭解，比之自己對著自己還是要了解，見小小露出這般表情不必多言，便是知曉這一切皆是爲了皇兄。自是她坐上皇兄的掌事宮女之後，小小變了，生活的全部皆是壓在皇兄身上。
這些許是連小小自己也未感覺到，他卻是全然看在眼內。終還是拗不過她，尋了些許詩書來與她。
“小小這是《古華精》，這裡整合了許多古詩典籍慢慢看，若是有不會之處便來尋我。若是你那日想要離開便也是來尋我。”
裴林宇說的每一句話皆是認真非凡。方小小連連點頭，能得裴林宇這一知己此生無憾，知己麼？是何時她已將裴林宇劃入這般重要的地方來。
她捧著書，如捧著至寶一般興奮，仿若全部的身家也爲有這本《古華精》來得重要。許是等著她會了裡面的詩書，裴展墨便能露出更多的笑顏，不再是那般敷衍的笑顏。
裴展墨笑起來很好看，好看到日月也是失去顏色，她想著能有那麼一日站在夕陽的餘暉之下看著裴展墨的笑顏，定是比之晚霞還要美的存在。
想著想著竟是癡癡的笑了起來。拜別了裴林宇，她捧著書一步一跳的回了御書房，裴展墨消失不見，桌上還有這未被動過的午膳。看來是走的匆忙來不及用膳，定是發生了何緊急事情，不由得又是捏了一把汗來。
爲著那個她想要小心守候的裴展墨。方小小定了定身心，緩緩翻開手中的《古華精》。終有一日她也是要著他刮目相看，叫著所有人皆是知曉，她方小小不是一無所長之人，不爲其它，便是爲了爭上一口氣來。
不得不說裴林宇贈與她的書比想象之中有用的多，雖是有些晦澀難懂之處，細細品讀下來也是多半明白其中的含義，倒也顯得不是那般的晦澀難懂。
每日她守在裴展墨身旁之時會是與他說上兩句，見著他眸中大盛的光芒，她便是知曉自己之前所想成了真的，裴展墨當真是喜歡這般的自己，這便是足夠了，再也不需其它。
“小小！”青嵐奔向方小小的身邊，看著滿桌子的書籍，愣了半晌，想了想，也倒是符合她的性子，攀龍附鳳，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當然要滿腹經綸。
“青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方小小想著，青嵐來找她一定不是來敘舊情的，所以直接就問道，有什麼事情。
“小小，我知道這麼說不太好，可是我不想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每天御膳房浣衣局的來回跑。”青嵐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