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聽得付忱的話,眼睛一亮,雙手覆上付忱放在桌上的手,欣喜地說道:“覆昔謝過夫人了,夫人您心腸真好。”
付忱低頭苦笑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無法釋懷女兒被丟掉的事實,悲傷似乎化成了實質的氣流,縈繞在她心頭。
被秦覆昔握住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眉頭耷拉下去,付忱低聲說道:“心腸好有什麼用,不還是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夫人萬不能因爲悲傷傷了自己的身子。”秦覆昔感受到付忱的顫抖,竟生出一絲感同身受,輕聲安慰道,“那劉蓉就算是詭計多端,這下也算是要走到頭了,夫人用的上覆昔的話,覆昔在所不辭。”
秦覆昔看著付忱痛苦的樣子,饒是她並非古道熱腸之人,但此刻,她只想爲付忱打抱不平,也爲了那個自幼就被丟棄的與她同名的女孩。
“你是個好孩子。”付忱的心暖了暖,許久沒有人同她這樣說話了,這秦府的人都受到劉蓉的控制,沒有人敢違抗那雷厲風行的二夫人。
付忱翻手輕輕握住了秦覆昔的雙手,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受病痛折磨已經多年,瞧了許多郎中也並沒有治癒,怎的你一出現,她的病就好了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定是你這妖女給大夫人下了什麼妖術。”
劉蓉緊緊地盯著秦覆昔,嘴上說的大義凜然,心裡卻緊張萬分,生怕自己的設計毀於一旦,暗暗道這秦覆昔絕對不能留。
“道是二夫人心思縝密,如今看來,不過是疑心病太重罷了,大夫人的病自然是我治好的,不過這個中緣由,可沒有二夫人想的那般齷齪。”
秦覆昔淡淡地說道,言辭間盡是對劉蓉的鄙視。
“妖女!你休得血口噴人!”劉蓉面色猙獰,斷無往日二夫人那趾高氣昂的驕傲。
這時端坐在椅子上的秦嶺“哼”了一聲,打斷了劉蓉的話,雖然他表面上仍然古井無波,心底卻已經有了一些動搖。
秦覆昔見事情有轉機,便上前一步,眸子裡竟附上了一層水霧,楚楚可憐地對秦嶺說道:“家主有所不知,我自幼離索,曾得了重病,身邊也沒有親人陪伴,險些命喪黃泉,家主可知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秦嶺聽了這些話,眼珠微動,不僅有些動容,聲音也放軟了下來,說道:“孩子,你受苦了,那這後來呢?”
“後來我奄奄一息躺在一個山洞裡,正當我以爲我要死了時,一個道衣青袍的人救了我,他往我嘴裡塞了一顆丹藥,我便覺得四肢百骸都充滿了生機,在丹藥的浸潤下,我很快就痊癒了。”
“那,那你可曾問了那道人姓名?”秦嶺的雙手突然抓緊椅子,身體前傾,急切地問道。
秦嶺這一反應盡收在秦覆昔和劉蓉眼底,秦覆昔心中大喜,秦嶺這般問她就說明付忱在他心中還是有很大地位的。而另一側劉蓉的眼神卻越來越陰沉,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那道人一直在我身邊守護我到痊癒,可我問他什麼他都不說,慚愧人家救我,我卻連恩人的名字也不曾知曉。”秦覆昔說到這裡,哀怨地長嘆一聲,便落下淚來。
秦嶺神色落寞,頹然跌回座中,低聲喃喃道:“那……忱兒……”
“家主不要著急,大夫人不是痊癒了嗎,那恩人離開之前給我留下了一個白玉丹瓶,瓶中有著另一枚丹藥,我一直妥善保管,如今終於是派上了用場。”秦覆昔心中暗暗冷笑,秦嶺的情緒已經盡在她掌握,下一步就是帶他去見付忱了。
“真的嗎?快帶我去!”秦嶺聞言匆匆起身,神色急切地看著秦覆昔。
秦覆昔微微一笑,說道:“大夫人就在她的房間中,家主去便是了。”
秦嶺聞言便不再多說,一個箭步衝去門去,劉蓉見他如此心急如焚,心中慌亂不已,跺了跺腳就要追上去。
“二夫人,還煩請留步。”秦覆昔橫跨一步擋在劉蓉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滾開!”劉蓉急火攻心,揚起巴掌便往秦覆昔臉上拍去。
秦覆昔眼睛微瞇,擡手便抓住了劉蓉的手腕,冷冷地說道:“我勸你還是呆在這裡的好,秦嶺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我卻清楚得很,你記住我這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相信假以時日,你劉蓉在秦府便沒有什麼地位了。”
劉蓉神色極速變幻,自從秦覆昔來到秦府,就不斷給她添麻煩,如今還治癒了付忱,她心底涌上一股寒意,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怕是真的會威脅到她在秦府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