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昔日盤古開天闢地之際,一斧裂天地,清氣升而爲天,濁氣墜而成地,不過天地雖裂,但是盤古始祖卻發現巨斧被一物所纏。。: 。
神斧不僅無法將其毀壞,更被那東西糾纏於其中,無法拔出,於是神斧便在‘混’沌初開的天地之中橫放了三百年。
盤古始祖在三百年後再取神斧之時,卻發現神斧之上包裹著一層玄‘色’皮膜,呈玄黃之質,耀日月之光華,靈氣四溢。
始祖拔回神斧,那皮膜竟若霓虹般飄落,盤古始祖方纔頓悟昔日就是這東西在‘混’沌之中纏住了神斧,但它經歷了風雨雷電的洗禮,在日月下暴*‘露’了三百年,這才逐漸乾燥成皮,使得神斧得以鬆脫。
盤古始祖後來‘花’費了數百年的時光,將這層天地的胎膜縫成了一件奇衣,這便是後來的太虛神甲。(以上內容摘抄自百度百科,略有修改)
而神斧所橫放的位置,壓出了一個凹坑,經年累月之下竟是形成了一處深不見底的巨淵,那裡就是日後的太虛‘洞’所在之地。按照金陽所得知的情況來看,當年夙凌最先得到的裝備裡面,似乎第一件就是太虛神甲。
那是前任魔尊還是個孩童時候的事情了。
遙想當年,夙凌自己也不明白她是打哪兒來的,只知道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她就住在太虛‘洞’附近。無父無母,天生地養,高居武岐山之巔,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吸收日月光華,在武岐山上跑來跳去,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那時候,夙凌說自己也想過要下山去看一看的,因爲自從有記憶以來,她在武岐山上住了幾百年,都把武岐山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唯一沒有去的地方,便是武岐山背後的那座漆黑幽深的深淵。
夙凌曾經嘗試著去測探那座深淵的底,豈知投了一塊石子下去之後,等了足足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聽到任何迴響,那時候夙凌就明白,這座深淵絕對是她不能涉足的地方,哪怕是心裡再好奇也不能去察看。
但是,武岐山之巔的其他地方,她都玩膩味了,想要下山吧,又老是感覺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攔阻著,彷彿武岐山天生自帶無形結界,將夙凌這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毛’孩子給困死在這裡,大有永生不得出去的意思。
嘗試了無數次,夙凌仍舊是無法踏出武岐山之巔半步,就這樣又耗費了幾百年的光‘陰’,夙凌自覺都有一千多歲了(從她記事時開始算起)。
無聊之至,但是又出不去,久而久之夙凌開始自暴自棄,心想著與其坐著乾等死,不如去那座深淵裡頭看一看吧,至少臨死前她也算是冒過險,不算枉來人世走一趟了。
於是,秉持著不作不死的冒險‘精’神,小孩子的夙凌直接閉著眼睛往那深淵裡縱身一跳,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夙凌只感覺四周圍漆黑一片,看不見一點點的光亮,伸手不見五指,大抵不過如此了吧。
或許是因爲年紀小,也沒見識過什麼危險的東西,夙凌那會兒膽子已經很大了,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黑暗環境裡,竟然不是乖乖坐著,反倒是挪動著‘肉’呼呼的小屁股在原地摩挲攀爬,試圖找到有什麼可利用的東西。
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深不見底的深淵,爲何她從高處墜落下來,非但沒有摔得粉身碎骨,就連身上也沒有半分疼痛的感覺。
冒險‘精’神大作的夙凌,就這樣在原地‘摸’黑爬行,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累得氣喘吁吁的夙凌就地一躺,倒在地上睡了個底朝天,全然忘記了飢餓和恐懼。
在黑暗中無法估算時間,而且夙凌自身對這種常識‘性’的東西也不懂,因爲她從記事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獨自生存,沒有任何人教會她這些東西。
飽飽地睡了一覺之後,夙凌一醒過來就繼續往前‘摸’黑爬行,但是許久沒吃東西,她也是餓得慌。然而這種鬼地方連個活物都沒有,又哪裡有吃的,於是夙凌只能乾等著。
最後,她到底是抵不住餓,隨手從地面上拿起一片軟乎乎的東西,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覺得軟的應該可以咬,便張口咬了下去,差點兒將自己的一小排牙齒給咬碎了。
誰能想到,這片軟和得跟牛皮似的東西,竟然堅硬如磐石,害得夙凌牙齒疼得不形,一賭氣就隨手扔掉了。但到底還是捨不得,畢竟‘摸’黑爬行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摸’到一點東西,放在身邊也算有點兒安全感不是,所以夙凌又把它給撿回來了。
寶貝似的抱著那團軟綿綿的東西,夙凌哼哼唧唧的,索‘性’就地倒下來睡覺。現在既沒有吃的,又出不去,睡覺是唯一能夠降低消耗的方式了。
只是夙凌不知道的是,在她抱著那團東西睡覺的時候,那玩意兒竟是閃閃發光,呈現出了玄黃之‘色’,淡淡的靈氣透體而出。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夙凌,原以爲自己會因爲太過飢餓而睡不著,沒想到她竟然睡著了,而且還是睡得很香的那種,全身暖洋洋的沒有半點兒不適,彷彿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了。而且詭異的是,她睡覺前明明是很餓的,但是一覺醒來之後,竟然有了幾分飽腹感,簡直怪哉!
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抱著一團寶貝的夙凌,將它當做唯一的“親人”與之相依爲命,就這樣在深淵中度過了一千年的時光。
星移斗轉,日月變換,原本只是五六歲孩童模樣的夙凌,在深淵底部度過一千年之後,稍稍成長了那麼一丟丟,已然長成了七八歲的模樣。
在這一千年的時光裡,她每天閒著沒事兒就跟那團東西說話,有時候會戳著它軟乎乎的表面玩兒,就跟在逗‘弄’一個初生嬰兒似的。
當夙凌離開深淵底部的時候,已經是蛻變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女’,而這期間外界已經過去了五千年了。夙凌從五六歲的模樣一直長到十五六歲,這五千年的光‘陰’一直都是在深淵底下度過的,陪伴她的也只有那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來那團軟綿綿的東西,就是昔日盤古始祖用天地胎膜縫製出來的太虛神甲。這便是夙凌最早與太虛神甲相遇時發生的事情。
五千年的時光中,太虛神甲由‘混’‘混’沌沌不知事的一件盔甲,到慢慢開啓靈智,陪伴著它,跟它說話,與它玩耍的,一直都是夙凌。所以不客氣地說,太虛神甲和夙凌的關係是最鐵的。
對於後來的夙凌來說,她有無數的裝備,但是對於太虛神甲而言,它只有夙凌一個人。不管歲月經過多少變遷,後來夙凌得到多少裝備,太虛神甲在她心裡始終是毫無保留的第一位,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
正是因爲這一份日久生“情”的情誼,太虛神甲對夙凌的感情要遠超其他裝備,或許其他裝備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去將就別人,但是太虛神甲是絕對不可能的!
夙凌的童年記憶裡只有太虛神甲,而太虛神甲從‘混’沌無知到開啓靈智的這一過程中也只有夙凌一個人,說他們是相依爲命都不算過分。
正是這樣一份難以用言辭來形容的感情,讓太虛神甲在夙凌死後,竭力掙脫封印的力量返回到當初初遇夙凌時的太虛‘洞’,死活不願意離開,一直苦苦等待著它的“青梅竹馬”再度涅槃歸來。
金陽會知道這些,是因爲當初夙凌喝醉了開啓話嘮模式,抱著太虛神甲絮絮叨叨地懷念往昔,這纔將她與太虛神甲是如何相遇、相‘交’、相伴的過往道了出來。
饒是現在夙凌聽到太虛神甲和當年夙凌的過往,也不免感到唏噓。
人世間,不只是生物纔會有感情,就連開啓靈智的器靈也會有如同人類一般至死不渝、不願將就的深厚情誼。
該是怎樣濃烈的執念,才讓太虛神甲苦等萬年,牢牢守在他們當初相遇的地方不可離開呢?
雖然太虛神甲只有守護的力量,不具備任何攻擊‘性’,但是,任何它排斥的生物靠近,都會被它隔離出去,誰也進不了它許可的守護範圍。所以,夙凌只能自己一個人前往太虛‘洞’,自己去找太虛神甲。
這個事情,夙凌得好好想一想。
跟太虛神甲有著深厚情誼的,是逝去的那個夙凌,現在的她沒有任何關於太虛神甲的記憶,即便靈魂不改,但往昔的情分早已淡忘,現在的她要如何以夙凌的身份去找太虛神甲?
哪怕有再多人勸她,告訴她她就是夙凌,夙凌就是她,夙凌也無法欺騙自己。
失去了記憶的魔尊,是不完整的,道理說得通,但是夙凌自己心理上過不去這個坎兒,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人世間感情債最難還,忘卻了所有的夙凌,總會感覺自己就像是拿著別人的身份和名字的冒牌貨。這種錐心的折磨,一直在提醒著她,她還欠著好多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