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高均德、高鈞平都已經(jīng)亡故,高鴻信並沒有族中的男‘性’長輩,因此高鴻信婚禮的主香之人便是高俊茂了。
等拜堂開始之後,高俊茂會和高鴻信、孔秋柔一起隨著贊禮聲動作。
高於氏、孔光泰、孔志尚等人坐在正堂之上,等會要接受高鴻信兩人的叩拜。
旁邊有一個身著禮服的老者,是婚禮中的贊禮者。
過了一會兒,只聽贊禮者喊道:“行廟見禮,奏樂!”
這是奏樂之聲想了起來,贊禮者接著喊道:“主祝者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高鴻信與孔秋柔隨著贊禮者的喊聲,隨之做出相應的動作,雖然事情不多,可是兩人都感覺很累。
贊禮者接著贊唱:升,平身,復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讀祝章!由一個十三四歲小儇跪在右側(cè)拜佛凳上讀畢(事先念熟,不可讀錯)。贊禮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個過程總稱爲“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最後直到贊禮者喊道:“禮畢,退班,送入‘洞’房!”之後,繁瑣的禮儀纔算結(jié)束。
接著高鴻信會執(zhí)綵球綢帶引孔秋柔入‘洞’房,前邊有兩個小儇捧龍鳳‘花’燭導行。
按照習俗,兩人在走進新房之前,雙腳是不能粘地的。
因此兩人要行走在賣呆之上,一共有5只麻袋,走過一隻,喜娘等人便又傳遞到前面,在鋪到道路上。
這個習俗據(jù)說寓意“傳宗接代”、“五代見面”。
高鴻信與孔秋柔進入‘洞’房之後,按照男左‘女’右的要求,高鴻信坐在了左邊,孔秋柔坐在了右邊。
高鴻信坐在‘牀’上都不想動了,可是他知道程序還沒有走完。
果然,接著走進來一位‘婦’人,手中拎著一桿秤桿,微微扣了一下孔秋柔的頭部,而後便挑去了她的蓋頭。
這個意示著“稱心如意”,叫做“請方巾”。
高鴻信一直看著夫人的動作,當蓋頭掀起之時,高鴻信有意思驚‘豔’。
平常孔秋柔是不怎麼上妝的,高鴻信見的都是素顏的孔秋柔,如今初次見到盛裝打扮的孔秋柔,不由有些發(fā)愣。
孔秋柔被高鴻信炙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色’泛紅,渾身緊繃。
高鴻信見孔秋柔如此表情,也不好再盯著看了,然後起身站了起來,說道:“柔兒,我先出去等你了,一會兒我們還有一起行拜見禮。”
這還是高鴻信第一次叫她“柔兒”,孔秋柔聽後,紅著臉道:“嗯。”
高鴻信聽到孔秋柔細微的應答之聲,便笑著走了出去。
高鴻信走後,孔秋柔趕忙對旁邊的袁幼荷說道:“小荷,快給我梳妝吧!“
“剛纔被姑爺叫做‘柔兒’,小姐是不是心裡特高興,等不及要出去見他了。”袁幼荷玩笑道。
“哪有你說的那樣,好了趕緊梳妝吧!”孔秋柔嘴硬道。
袁幼荷捂著嘴偷笑,然後扶著孔秋柔走到梳妝鏡之前,開始爲孔秋柔換妝。
換妝完成之後,孔秋柔便與袁幼荷來到了前廳。
高鴻信看到孔秋柔來了,趕忙走了過去,說道:“嬸孃他們都等著呢,我們過去吧!”
孔秋柔點了點頭,跟著高鴻信走到了一衆(zhòng)長輩面前。
高鴻信與孔秋柔要按照親疏、輩份依序跪拜見面。最先拜的便是高於氏,雖然是男方,關(guān)係最近的長輩,其次是孔秋柔的爺爺孔光泰,然後便是孔志尚與孔李氏。
他們四人等兩人行禮之後,要給紅包,成爲“見面錢”。
按照高鴻信如今的身份,兩人只要對他們這四人跪拜便行了,至於其他人,只是行禮問安。
另外,高鴻信與孔秋柔面對同輩只是,高鴻信只是言語便可,而孔秋柔則要作揖。
若是小輩拜見,兩人也要給“見面錢”。
之後,便要舉行“待筵”了,孔秋柔作爲新娘坐在了首席,由四名‘女’子負責陪宴勸食。
雖然宴席很‘色’香味俱全,但是孔秋柔可不敢真吃,只是淺嘗輒止。
等筵席結(jié)束之後,袁幼荷陪同孔秋柔一起,去廚房進行“親割禮”,要撈粉絲,還要‘摸’泥鰍,這些都是襄陽一代的民俗,被稱爲“上廚”。
一番應酬下來,馬上到了晚上。
這時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孔秋柔與高鴻信還要逐桌逐位爲長輩和客人斟酒,斟酒講究酒要斟滿,但是酒又不能灑出來。
杯中的酒是狀元紅,而桌上的菜也都有一個吉祥的名字,奏樂之聲一直不曾停止,百鳥朝鳳、龍鳳呈祥的音樂不絕於耳。
高鴻信直到此時,才知道爲什麼人們爲什麼這麼羨慕‘洞’房‘花’燭夜了,不光是晚上的一場‘春’+宵,還有便是此時此刻的氛圍。
雖然高鴻信感覺有些疲憊,但是心理上的開心與滿足要勝過以前的任何一刻,哪怕是打了勝仗之時也米有如此的舒坦。
這場酒宴與訂婚不同,並沒有人來勸酒,高鴻信倒是能應付得來。
敬酒結(jié)束之後,宴席也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孔秋柔先回到了新房。
高鴻信則要送客,安排下人們收拾宴席。
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高鴻信也回到了新房,同時跟著過來的還有一人。
這人高鴻信也不知道叫什麼,只是說姓田,只是聽說是一位有福有德的人。
田姓老者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分別給了高鴻信與孔秋柔,說道:“請行‘三酌易飲’禮。”
兩人已經(jīng)知道有這個禮儀,也知道該怎麼做,便接過了老者手中的酒杯,分別喝了一口之後,便相互‘交’換喝光杯中的酒,如此要反覆三次。
兩人‘交’杯之時,田姓老者一直唱著賀詞,臉‘色’謙和有禮,同時還帶著一絲戲謔。
孔秋柔聽著賀詞,也是臉‘色’泛紅,其中不乏“聽房”、“房裡事體”、“早生貴子”等詞彙。
本來還有鬧新房的習俗,不過高鴻信的新房自然沒有人來鬧,因此這項高鴻信最討厭的習俗被省略調(diào)了。
高鴻信將府中的賓客一一送走,已經(jīng)是半夜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