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放心,我現(xiàn)在是不會動你的?!痹晋Q彬又看了一下墨玉,然後把墨玉重新戴回炎夏的身上。
炎夏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只恨不得眼裡能飛出幾把刀子。
越鶴彬沒有看她,自顧自的說道:“看來,年老頭沒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不然你怎會同時擁有伏羲琴和龍腦之玉卻不不懂利用?”
龍腦之玉,那是什麼?
炎夏滿心疑惑。
“龍腦之玉就是你脖子上的墨玉?!痹晋Q彬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解釋道,“老朽當(dāng)初費盡心思想要得到龍腦之玉,還不惜手段讓年醉藍入宮,囚禁年弘文,卻沒想到,我們都如此看重的東西,你這無心之人倒是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對了,你知不知道伏羲琴除了藏有寶藏,還有什麼功能?”
炎夏是很想搖頭的,她現(xiàn)在對於這種種的事情,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也不知道年弘文什麼事都不告訴你,對你到底是好還是壞……伏羲琴之所以如此讓人著迷,不僅是因爲(wèi)得到它者能得到富可敵國的寶藏,還是因爲(wèi),它裡面包含某種長生不老之術(shù)!”
越鶴彬的眼裡散發(fā)出狂熱的光芒:“當(dāng)年始皇追求長生不老之術(shù),多次派出使臣尋找,甚至大修皇陵,你以爲(wèi)他讓人找的是什麼,就是伏羲琴啊!只是,打開伏羲琴,必須要用帝后之血爲(wèi)引,龍腦之玉爲(wèi)匙。而現(xiàn)在,多位帝王求之不得的東西,如今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伏羲琴在四花山莊,而帝后之命的你,和墨玉,現(xiàn)在就在我這裡。只要我拿到了伏羲琴,放幹你的血,那麼,這世間的最強之人,就是我!”
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以後叱吒風(fēng)雲(yún)的輝煌景象,仰天大笑起來。
炎夏就算別的沒聽清楚,那“放幹你的血”還是聽得一字不漏,當(dāng)下明白了越鶴彬抓走自己的目的,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叩叩叩”,這時,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義父,我可以進來嗎?”
越鶴彬的小聲戛然而止,他撫著白花花的鬍鬚點頭:“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炎夏掀起眼皮一看,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蘇閣主,怎麼會是他?
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她的心如同被刀絞一般,難道自己從開始碰到他,就陷入了他的騙局之中嗎?
也是,怎麼可能有無緣無故對自己好的人。從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眼神變得冷淡起來。
舒墨巖顯然沒想到越鶴彬居然已經(jīng)抓住炎夏了,身形頓了一下,再接觸到越鶴彬意味深長的目光後,連忙走了上去,拱手說道:“恭喜義父得到帝后?!?
越鶴彬“嗯”了一聲,似乎很滿意這句話:“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如今墨玉和帝后都在我的手中,你今晚就去派人拿到伏羲琴,我們明天就去無憂山之巔,開啓伏羲琴。”
炎夏冷眼旁觀他們倆人說話,在蘇閣主喊越鶴彬“義父”後,她已經(jīng)明白了他們的關(guān)係??磥碓晋Q彬近幾年一直在外,遊歷是假,暗中創(chuàng)建無影閣纔是真,這蘇閣主應(yīng)該只是他的傀儡。
這個無影閣以買賣消息爲(wèi)營,也難怪自己的行蹤會被她們得知。
如此一個陰險之人,假若讓他長生不死,可真是禍害遺千年了。
炎夏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能動了,她寧願自盡,也不願讓這人獲得長生不老之術(shù)。
越鶴彬似乎也明白她的想法,走到她面前笑道:“丫頭,你也別反抗了,論武功,當(dāng)年年老頭都只能跟我打個平手,更別提你現(xiàn)在既不能說話也武功盡失了。你放心,你不會白白犧牲的,我若得成長生,一定會給你建個廟堂,讓你在九泉之下也能過得富足?!?
他的樣子十分理所應(yīng)當(dāng),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憐憫,似乎炎夏生來就是爲(wèi)了這一天一樣。
炎夏在心裡暗罵一聲瘋子,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這個臭老頭子。
舒墨巖一直在一旁看著,拳頭握得緊緊的。
越鶴彬?qū)ρ紫牡姆磻?yīng)一點也不生氣,一把把墨玉扯了下來扔給舒墨巖:“這塊玉拿去,伏羲琴纔不會排斥你。去辦吧,我在這裡等你?!?
舒墨巖怔了半晌,最終還是選擇屈服:“是?!?
說完,他又深深看了炎夏一眼,這纔出去了。
之後,越鶴彬一直在房間裡靜靜的看書,炎夏就只能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的站著,心裡把越鶴彬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不停地衝越鶴彬鼓眼睛,終於,越鶴彬看到了她的異常,走過來在她身上的穴道上點了一下。
炎夏“呼”的一聲吐出一口氣,做了一個飢餓的表情。
越鶴彬這才恍然大悟:“哦,是了,是老朽疏忽了?!?
炎夏心裡大喜,覺得事情有轉(zhuǎn)機,只要他解開自己的穴道,那麼自己就立馬撞牆自盡。
她如今落在越鶴彬手上,事情已經(jīng)沒有任何轉(zhuǎn)機,還不如死了算了,也算是爲(wèi)社會作出最後一點貢獻了。
只是便宜了浣紗那廝,如果當(dāng)真有來世,她希望浣紗爲(wèi)鼠她爲(wèi)貓,生生扒其肉吞其骨。
越鶴彬擡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戲謔,從懷裡掏出一粒藥丸,然後一把塞進炎夏的嘴巴里。炎夏被迫吞下,驚恐地擡起頭,眼裡滿是憤怒。
這個糟老頭居然對自己下毒!
越鶴彬呵呵一笑,擡手就點開了她所有的穴道。
炎夏能動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扣喉嚨把那顆藥丸吐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能動了,但力氣軟的就跟棉花似的,這個簡單的動作居然完成不了。
她支撐不住身子,腿下一軟就要摔在地上。越鶴彬一把撈起她把她扶坐到桌子旁:“你心裡在想什麼真以爲(wèi)老朽不知嗎,你放心,這不是毒藥,只不過是讓你力氣鬆散而已。你現(xiàn)在連咀嚼的力氣都沒有,晚上就喝粥將就一下吧?!?
這個老狐貍!
炎夏心裡破口大罵,只能眼睜睜看著越鶴彬帶著微笑讓小二送上來了滿滿的一碗粥,然後親自喂她。
炎夏哪有心情吃飯,但是越鶴彬一點也沒把她的感受放在眼裡,硬生生灌了幾口後,又將她的穴道封死了。
一直等到凌晨,舒墨巖才抱著伏羲琴回來了。
越鶴彬仔細確認了一下,讓舒墨巖把墨玉遞給他,這才用手貪婪的摸上伏羲琴:“好寶貝,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了。要不是還沒有啓陣,我真想現(xiàn)在就打開你啊……”
他陰森森的看了一眼炎夏,炎夏冷冷的與他對視,絲毫不讓半步。
“你去隔壁的房間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啓程。”越鶴彬收回目光,對舒墨巖吩咐道。
他這人狡猾無比,而且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所以他不敢冒險讓舒墨巖和炎夏同處一屋,這個人,只有跟自己在一起才放心。
舒墨巖也確實打的這樣的主意,他原本想趁越鶴彬不注意,悄悄把炎夏救走,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越鶴彬也在防範(fàn)自己,於是不敢堅持,怕引來懷疑,只得遵從了。
爲(wèi)了不讓計劃出紕漏,越鶴彬一夜都沒有閤眼。炎夏看得暗暗心驚,這個人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連一絲差錯都不犯,真是太***了!
第二天早上,她就被越鶴彬拖了起來。舒墨巖早早的就等在門口,越鶴彬背上伏羲琴,一手鉗制著炎夏往下面走。
到大廳的時候,三人一起吃飯,炎夏照例是喝粥。她想利用這個時候跟周圍的客人求救,誰知道此時時候尚早,偌大的客廳裡除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掌櫃的小二也是除了賺錢,別的事一概不管,讓炎夏好生失望。
舒墨巖喂她吃粥,她一邊狠狠的吃著,一邊瞪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居然從書瞇眼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愧疚。
他居然會愧疚?
炎夏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打消了。
他若真是愧疚,當(dāng)初就不會把伏羲琴的地點透露出來了。
還是抓緊時間填飽肚子吧,就算是死,也不要當(dāng)個餓死鬼,投胎也能投個好人家。
突然,她的心口傳來一陣灼熱感,卻並不劇烈。她皺了皺眉頭,有種奇怪的感覺:越鵬濤就在周圍嗎?
她仔細聽著附近的聲音,眼睛骨碌碌左顧右看,又失望了:周圍沒有一個人,心口的灼熱感也消失了,看來是自己的錯覺。
眼眶一紅,食不知味。真是可笑,自己前世今生唯一的動情,居然會是對一個利用自己的人。
自己馬上就要被放血而亡,那人卻在金碧輝煌的宮中,坐擁世上最尊貴的位置,抱著自己最大的仇人!
炎夏苦笑了一聲,不想了,不想了,就當(dāng)這一世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噩夢罷。
三人吃完了飯,立刻就啓程了。
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偉岸的身軀在樓上出現(xiàn),那人手裡正握著一個泥人,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