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發(fā)出一陣失望的噓聲,臺下又恢復了之前的喧鬧聲。
古川算是大開眼界,居然還有這種別開生面的宣傳方式。這讓他大開眼界。
真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看過彌多羅的表演後,古川就和齊暴一起出來。
齊暴和古川隨意聊了幾句,突然拉住古川道:“古制片,上次的合作後,我有許多兄弟還想有些羣演的機會,如果古制片還有項目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們。”
古川有些哭笑不得,這些黑幫混混還真的想借電影洗白嗎?還是說真的是對這個行當感興趣。
不過齊暴既然這麼說了,古川當然要給他這個面子,別的不說,上次拍攝時,齊暴的人馬可是出了大力的。
“沒問題。”古川點點頭。二人做別。
古川開車回家。一路上他還在回想著動漫發(fā)佈會上的事情。
宮無殤的表演果然無懈可擊,雖然是極爲不正式的舞臺,卻能演得如真的彌多羅一樣,還和臺下的粉絲互動起來。
雖然沒有如賀偉所說的有暈倒的粉絲,但光從身邊那羣女人的尖叫聲就能看到宮無殤在女人心中的地位。
也許這次過後,宮無殤的活動片約又會多起來吧。
想到這裡,古川又往後視鏡看了一下,這幾天那些跟蹤者沒有出現(xiàn),讓古川很是幽怨。
只是這種事情再怎麼期盼也是無用的。
古川收回了目光,這時手機響了。
古川打開免提。
“古川啊,你現(xiàn)在在哪?”
卻是金館長的聲音。
“嗯,什麼事?”
“方便的話,可以來博物館一趟嗎?”
“好的。”古川爽快地答應。
他也正想問一下金館長和那陳老爺子什麼關係。
上次要是在他那裡看到人俑時就想起陳老爺子,也許就不用後面那麼多爛事,只管躺在家裡睡覺等陳老爺子回來平定大局就是了。
當然這些都是馬後炮的事。
還有——
孔佑真不知道怎麼了?
古川到了京北博物館,照例在三樓走廊上晃盪了一陣,這回終於碰上了老樸。
老樸許久沒見古川,一把把他拉進自己的辦公室,壓低了聲音道:“古川,聽說你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水下地庫?”
古川不知道這個消息怎麼傳出去的。
不是孔佑真就是楊小靜,不過又想到了金館長,也有可能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
“是啊,不過那個地方你就別打主意了。沒那麼容易進的。”古川想起進去出來時的兩路暗流涌動,身上就是一冷,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隨便問問。”老樸的神色卻不是隨便問問的樣子。
不過古川也懶得理會,自從貢庫脫逃後,他就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做這些探墓的舉動,實在不是人能幹的。
“對了,樸老,你有看過佑真嗎?這幾天都沒看到過她?”
“佑真?她這幾天都沒來上班——”
“怎麼?她病了嗎?”古川緊張了起來,他還以爲是佑真沾染了地宮中的陰氣,回家後陰氣終於發(fā)作所致。
“不是,聽說是金館長又安排給她了一份新的工作。”
“什麼工作?”古川舒了一口氣,又問道。
“我哪裡知道。”老樸很不負責任的話說到一半。
見從老樸這裡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古川走到金館長的辦公室。
這時辦公室裡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人俑,看來已經(jīng)被金館長收拾了起來。
“金館長,叫我什麼事?”
“古川啊,來拉,坐坐坐!”
金館長熱情地招呼著。
“那個貢庫被淹後,我還一直沒有好好跟你聊過貢庫的事,知道你前陣子在忙陳家的事,所以就不打擾你了。””
金館長說到這裡,古川終於忍不住好奇,“金館長,你和那個陳老爺子到底什麼關係啊?”
“朋友啊。還能有什麼關係。年輕的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民間古玩收藏家,就常去那個小陳古玩淘些東西,一來二去的就和多福認識了,所以後來我見你也是小陳古玩裡出來的,大有好感,就找你合作。”
古川這時才恍然大悟,難怪當初那麼多家實力雄厚的商家中,金館長偏偏要選小陳古玩商行做爲合作方。
“那這次貢庫的事又怎麼辦?”古川又回到了貢庫的事上來。
“上面?zhèn)鬟^來的消息是會將貢庫永久封閉,不再開啓。貢庫被淹後,地下環(huán)境太過複雜,已經(jīng)不能開採,只能讓它沉在水底。”
“那我們是要把貢庫這個項目廢棄掉嗎?”
“誰說的?”金館長瞪大了眼睛,“這正是個好機會啊!貢庫已成絕唱,本來就是獨此一份的貢庫文物,更是價值連番幾番,我們現(xiàn)在要把貢庫做成絕世孤品的概念,走少量精品路線。”
古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玩法,真是奸商啊!
“那你需要我這裡怎麼配合?”
古川見金館長這麼說一定是有了腹稿。
金館長笑咪咪道:“你那裡需要做的事不多,畢竟現(xiàn)在玩古玩的人都知道要買貢庫的東西就要去找你們小陳古玩商行。所以——”
“所以什麼?”古川就知道這個老狐貍還有下文,不會這麼暢快地說出他的要求。
“再拍續(xù)集吧。貢庫的宣傳片。”
古川一驚,“續(xù)集?”
“對啊。這次宣傳片的反響不是很好嗎?”金館長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古川卻有些頭痛起來,“金館長,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拍電影有多燒錢,上次好歹是拉到了投資人,這回你叫我去哪裡找?”
“這麼有潛力的項目投資人怎麼會難找呢?”金館長一副“何不食肉麋”的邏輯,讓古川看了是恨恨不已。
“館長,這個宣傳片的反響是好,可不賺錢啊!”
本來只有5分鐘的廣時間,只比廣告長一點,演員中除了宮無殤外,就再沒有專業(yè)的演員。你叫他們一幫業(yè)餘的人去走穴賺錢嗎?
名氣歸名氣,錢還是沒有的。
古川想到了李洪,要不是有這個冤大頭,怕是第一部也拍不了。
“好吧,好吧。錢的事情,這回博物館裡幫你解決了,你只管放心去拍。”金館長豪氣地一揮手。
“什麼意思?”古川沒一有聽明白。
“就是續(xù)集拍攝的所有費用,我們京北博物館全部包了啊!”金館長又解釋了一遍。,怕古川聽不明白,又加了一句:“不過,既然我們出任投資方,那女主角的人選還是要我們來定的。你知道的,潛規(guī)則嘛!”
古川的注意力卻不在什麼“潛規(guī)則”上,只是額頭上青筋跳起,強忍住拍桌子的衝動:“金館長,好像上次你叫我拍宣傳片的時候,跟我說你們京北博物館也沒錢的吧?”
這話古川說得輕聲細語的,卻讓金館長聽了出了一身冷汗,只見古川的手慢慢摸上桌上的茶杯,看古川的樣子,只要自己沒能給出滿意的解釋,那茶杯就會朝自己的光頭飛來。
金館長忙解釋道:“這筆錢我們也是剛剛纔有的,貢庫開採的款項還留下大半,可是貢庫已經(jīng)被淹了,這些錢也不可能還回去,反正拍宣傳片,也是爲了宏揚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也是花在貢庫身上,所以——”
古川的手這才從茶杯上放了下去。
“好吧。”
金館長見古川爽快答應了,喜出望外,見古川要在走,忙從身後又拿出了一張白紙,道:“如果可以的話,古川,幫個小忙。”
“什麼忙?”
古川接過白紙翻看了一下,就是一張白紙,沒有寫什麼東西。
“我孫女是彌多羅的忠實粉絲,所以——幫我要個宮無殤的簽名。當然最好是能讓她去片場和宮無殤見個面。”
“桂哥,老大到底什麼意思啊?”李石問道:“什麼叫‘要讓他變瘋,一點點’?”
此時阿桂和李石、阿紫正在之前審訊陳全安和陳晨的地下室中,阿桂正抽著煙,他還是坐在那片陰影當中,煙霧繚繞,彷彿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在裡面。
阿桂沒有說話。
李石所說的也是阿桂所擔心的,少爺被人弄瘋,請了不知多少名醫(yī)還有高明風水師都沒有用。
大部分人得出的結論是少爺天生性格激進,又受了外力刺激,已經(jīng)受了不可逆轉的影響,以後也只能關起來不能見人,否則就是見親人也會拿出刀來砍人,極爲危險。
金範遭受了這樣的打擊,他又只有這個兒子,對古川的恨意可想而知。
這回可不能用以往的手段,一定要讓古川死得極爲難看,才能稍稍解開老大的恨意。
只是該怎麼做呢?
阿桂沉思著,站在一旁正在擺弄那些刑具的阿紫突然提議道:“要麼我們也請幾個高明的風水師,佈下那個什麼迷魂陣,讓古川變瘋?”
“不行。”李石第一個反對,他是最早跟蹤古川的,古川敏銳的直覺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的,“古川本來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風水師,甚至還勝過陳家的陳林,拿風水陣法去佈局被他看穿的可能性很大。”
阿紫看了李石一眼,不屑道:“那是你以爲,我就不信了,年紀這麼輕,就算風水相術厲害,難道還是京北城第一嗎?京北城藏龍臥虎,自古又是天子腳下,能人輩出,還怕沒有高手收拾他嗎?”
“不行。”這回卻是阿桂出聲反對。
阿紫不高興了,問道:“爲什麼?是找不到那樣的高人嗎?”
“不是。”阿桂又噴一口煙,仰著頭看著煙氣嫋嫋升到屋頂。道:“我聽那無量脈的高人說過,迷魂陣之所以能把少爺逼瘋,大半的原因還是落在少爺自己身上。如果是同樣的陣法,古川此人隱忍圓融,恐怕頂多只是讓他一陣心慌。”
這些話阿桂也只敢在他這兩個手下面前提起,要是讓金範聽到了,少不得一陣大怒。
“那怎麼辦呢?”阿紫無奈道。
阿桂突然站了起來,將那抽到一半的菸頭扔到地上,用腳捻了捻,走到阿紫的工作臺邊。
他拿起一柄長錘,迎著燈光欣賞著錘面那黝黑的鐵質,緩緩道:“各有所長,論風水我們比不上古川,可是論刑罰他也比不上我們,誰說讓人發(fā)瘋只能設迷魂陣?”
阿桂笑了起來。
李石和阿紫也明白過來,一同發(fā)出了陰陰的笑聲。
一時間這就個面積不大的地下室裡充滿了陰冷的笑聲,立時成了鬼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