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響起歡呼聲。
呂航和徐星發(fā)出怪叫,徐星更是站到桌子上。
王藝佩服地看著古川。
古川承擔了最多最難的工作,如果不是有他的話,不可能提前2天完成。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了來,滿臉笑容。
“大家這麼開心,是什麼事啊?”
“蔡總監(jiān),我們做完了圖紙,在這慶祝一下。”王藝答道。
蔡景吃了一驚:“做好了?這麼快?”
他原本只是想過來隨便看看,照他的估算,就是有呂航這樣的高手再加上古川,也不可能提前兩天完成。
還好過來看了一下,要是等到第七天才來,他們恐怕都把圖紙送出去了。
“這樣啊,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一天吧。”蔡景看到衆(zhòng)人桌上堆著的圖紙,裝作體貼地說道。
徐星和王藝都露出了笑容,呂航卻是無所謂。
古川捕捉到剛纔蔡景看到桌上圖紙時的表情。心裡起了警惕。
等蔡景離開,徐星收拾好自己的圖紙,最先回家。
呂航還想再待一會兒,被古川勸了回去。
除了古川之外,熬通宵時間最久的就是呂航了。
他可沒有古川的修行本事,表面上看起來生龍活虎,但其實已經(jīng)很累了。
最後王藝把所有的圖紙歸類裝訂好,交給古川,這才離去。
整個辦公室裡只剩下古川一人。
此時已是夜裡七點鐘。
可是古川卻沒有回家休息的意思。
他想到蔡景今天突然造訪設計部辦公室的事,就覺得蹊蹺。
自他在設計部辦公室工作以來,還從未看過蔡景到設計部來。
今天卻特意來轉(zhuǎn)一圈,爲的是什麼?
古川拿出這幾天吃外賣多出的一次性筷子,做了一個簡單的卜卦。
外卦五爻,九五爻位中又剛好處於陽位,陽位變離,又入陰位半分,是有失財之象。
可這設計部裡又有什麼財好失呢?
這些破舊的電腦?
還是叫外賣時留下的零錢?
古川的目光移到了桌上的圖紙。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了。
真是沒有創(chuàng)意啊。
類似的事情古川經(jīng)歷過。
當初在東傲集團的時候,蘇齊爲了趕他走,也用過類似的手段。
只不過這回他已經(jīng)有了提防,不會再讓他們得逞。
古川把辦公室的燈關掉,把午休時用的活動牀移到角落裡。
他躺在上面開始等著那個人的出現(xiàn)。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
古川躺在活動牀上,又不能真的睡著,只好修煉起來。
這幾天他爲了快速恢復精力,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五彩元氣的妙用,玩得不亦樂乎。
除了附著在眼球上,古川這回想嘗試一下附在聲帶上是什麼感覺。
五彩元氣從滄海玄關中分離出一絲,沿著胸口的經(jīng)脈向聲帶攀去。
喉嚨發(fā)癢,之後就像喝了一杯冰水,之前一直忙著畫圖,沒有時間喝水,喉嚨乾澀發(fā)癢,現(xiàn)在則像泡在冰泉裡一樣,清涼舒爽。
古川沉浸在五彩元氣的特殊用法上,不知道外界的時間流逝。
九點、十點、十二點、到了凌晨一點。
古川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難道不是今天?可是明天就會把圖紙送去審批了,他今天不過來就沒有機會了。”
古川正想著,耳朵突然捕捉到遠處微不可聞的腳步聲。
本是寂靜的夜裡,再加上空曠的樓道方放大了聲音,古川聽得出來走路的人在刻意放輕自己的腳步,但是體力不行,腳步聲聽起來還是很沉重。
在古川靈敏的五感中更像是一個扛著巨木的巨人大踏步地向他跑來似的。
門開了。
一個人悄悄走了進來。
古川通過聲音就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副詳細的畫面。
那個黑影慢慢走到每個人的桌前,彎腰察看,衣料間相互摩擦的聲音再混上那個黑影壓抑不住的沉重呼吸聲,古川已經(jīng)聽出了那個黑影的身份。
古川躺在角落裡,被辦公桌擋住,再加上那黑影沒有開燈,自然是看不到的。
黑影這樣慢慢地查找,終於來到了古川的桌前。
黑影應該是看到了古川桌上的圖紙,動作加快,伸手就要去拿。
這時古川就要出手了。
古川突然有了惡作劇的心態(tài),突然從活動牀上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啊!
此時五彩元氣還附在喉頭上,古川這一叫,聲音怪異的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五彩元氣的輔助下,聲波以一種古怪的頻率發(fā)出,聽起來就像是夜貓嚎叫般,在黑漆漆的辦公室裡迴盪,顯得格外的恐怖。
那黑影嚇了一跳,尖叫著坐倒在地。
古川早已停下了叫聲。
那人還在尖叫不止,還夾雜著少許的哭聲,好像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
古川聽那叫聲有些不對,怕自己玩過火了,把燈打開,裝出一臉迷茫地看向坐在地上的蔡景:“蔡總監(jiān),你怎麼在這?我剛剛做了一個惡夢,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蔡景跌坐在地上,雙腿間一灘的水漬,真的是嚇尿了。
蔡景看到是古川,尖叫才停了下來。
不過蒼白的臉色卻是恢復不過來了。
他刻意選擇在凌晨過來,就是爲了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古川這個工作狂連續(xù)加班了五天還呆在辦公室裡睡覺。
“你——你——你——”蔡景連續(xù)地說了三個“你”字,終於恢復了神智,“你還沒回去嗎?”
“我還有些問題沒有想通,乾脆就留在辦公室裡慢慢想。”很敷衍了事的回答。
蔡景吃力地扶著桌邊想站起來,雙腿發(fā)軟,試了三次才顫巍巍地像個拄拐的老太婆般站了起來。
話也不說,蔡景就走了出去。
古川還在背後問道:“蔡總監(jiān),這麼晚了來辦公室?guī)质颤N?”
蔡總監(jiān)有氣無力地回道:“沒事,過來隨便看一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古川開心地看著蔡景離去。
想到剛纔混雜了五彩元氣那一吼,差點沒把蔡景的小命給吼沒了。覺得好笑,同時還有些後怕。
以後可不能亂試五彩元氣,要是鬧出人命來,哭的就是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等王藝等人來到辦公室,古川吩咐了一些收尾的工作,就親自拿著圖紙送去招投標中心的設計審批部。
他向王藝問清了路線。
“這裡經(jīng)過京北大學,然後再往前一直走到底,往右轉(zhuǎn)走差不多兩個紅綠燈就能看到了。古顧問,真的不需要公司派司機嗎?”
“不用了,自己出去走走多方便。”
古川其實是不想再多生枝節(jié),萬一蔡景又在公車上使什麼手腳,防不勝防。
雖然看昨天蔡景被嚇的那個樣子,今天能不能正常來上班還是個問題。
不過凡事小心些總沒錯。
王藝陪著古川一起去財務部那裡要了集團的公章。蓋在圖紙上。
古川問道:“爲什麼公章要放到財務部裡?這些不是應該副總管理的嗎?”
王藝解釋道:“照規(guī)程來說,是應該放在副總辦公室裡,但因爲蔡總經(jīng)常不在集團,他不在的時候,就交給財務部的雲(yún)姐來管理。時間久了,大家都習慣直接來財務部找公章了。”
這個蔡總還真是在李氏集團掛了個虛職啊。
古川走到樓下,王藝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思。
“王經(jīng)理,接下來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回去吧。”
王藝猶豫著,似乎有什麼話想對古川說。
昨夜他回家後,在牀上美美地補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渾身清爽,說不出來的舒服。想到這幾天做了間諜,給蔡景通報消息,雖然似乎沒有產(chǎn)生什麼惡果,但心裡總是覺得過意不去,對不起古川。
“王經(jīng)理,你有什麼事?”古川看到王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主動問道。
“沒事,古顧問,有你在真好。這個項目要是第三次都通不過,那我們設計部的臉面就丟光了。”
“哈哈,這都是靠大家努力。倒是你這幾天加班下來,嫂子沒說什麼吧?接下來幾天你可以多在家裡休息休息了。”
“不是的,古顧問,這回如果通過不了,京北大學的項目就會流標。這可比想象的要嚴重。”
“哦,這話怎麼說?”古川在等車的時候左右無事,就跟王藝閒聊起來。
“集團雖然也有其他業(yè)務,但是主要收入來源還是房地產(chǎn),整個設計部只有京北大學這一個項目,要是黃了的話,只會便宜了其他公司。”
“其他公司?流標後不會重新競標嗎?”古川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一般情況下是的,但是這次連續(xù)兩次沒通過圖紙審批,整個工程期已經(jīng)被壓縮得很短了。所以再走競標的流程是不可能了,直接會給之前競標時排第二名的公司。”
“是哪家公司?”古川心裡隱約抓住了什麼。
“好像是一傢什麼——”王藝仔細想了想,“沒什麼名氣的,聽說成立時間也不長,叫——對了!叫天成的什麼公司。真不知道它是怎麼排第二的。”
“天成嗎?”古川重複了一下,把這個名字記下來。
這時車到了,古川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