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萌萌哼著“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羣海萌萌,她們美麗又聰明,可愛又漂亮……”,一邊用木勺把鍋裡煮爛的牛肉撈出來,用手抓過一把花椒,細細地捻了下,均勻地撒了一層,然後把燉好的土豆和牛肉攪在一起,黃色和灰黑的顏色夾雜著,像是一個畫家在畫布上塗抹著顏料。
海萌萌塗完最後一筆,滿意地退後一步看著自己的作品。
土豆的香氣混合著牛肉中蛋白質的味道衝進子子裡,化成了圈繩,緊緊地拴住了海萌萌的心,在這一刻,她彷彿化身成了藍精靈裡的格格巫,煮著稀奇古怪的藥水,期盼著藍精靈們可會上自己當。
海萌萌端起盤子,往隔壁走去。
她有古川家的鑰匙,在幫古川定下這個房子的時候,她就以古川女朋友的身份拿了一串備用鑰匙。
就是用在這個驚喜的時刻,想想一個男人空腸碌碌地從牀上爬起,洗刷完後,就有一個女人圍著圍裙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美味早餐進來,……
呼!那場面,要是我是男人的話,二話不說娶了她!
海萌萌走進來,把盤子放在桌上,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到古川的臥室,古川雙腿盤坐在牀上,眼睛緊閉著,雙手結印。
海萌萌見慣了古川修煉的樣子,但此時朝陽初升,陽光透過窗戶撒了進來,在房間裡鋪上了一層金色,順帶將古川向陽的一面身體染成輝煌亮麗的金色,陽光調皮地在古川的臉上跳躍著,也把海萌萌的眼神吸引住。
那鼻子、眼睛、巴,還有下巴,每一處海萌萌都不放過,近乎貪婪地看著古川寧靜的面容。
海萌萌鬼使神差地靠近古川,越來越近,海夢萌萌的鼻息撲在古川的臉上,她幾乎可以看情古川落臉上的每根汗毛在她鼻息的吹動下微微起伏。
如果此時古川突然睜開眼睛,那麼她一定會頑皮地笑笑,就當作一個惡作劇把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掩蓋過去。
如果他沒睜開眼睛,不管他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她就——
海萌萌的臉在陽光的照映下越來越紅,嬌豔地似乎能滴下水來,海萌萌終於吻了下去。
這一吻如蜻蜓點水般,彷彿觸電一樣,一沾即走。
可是海萌萌太過激動,不小心按在了古川的胸口,將他按倒在牀上,手中硬硬的抓的地方正好是古川胸口的玉墜。
古川正在緊要關頭,突然全身一震,外界近乎封閉的五感中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然後白玉墜內傳來一道極微弱的白玉內氣。
這道白玉內氣雖然微弱的好比蛛網上的一根蛛絲,但卻是打破這場拉力戰的的生力軍。
隨著這道內氣的加入,古川終於可以緩過一口氣來,在瞬間強行忍著經脈的劇痛,調了的一大批的內氣在滄海玄關前佈下屏障。
還好有著強行擴充經脈的經歷,古川可以忍著劇痛在短時間內就把所有他可以調動的內氣運來保護自己的神識完整。
古川的身子開始發抖,就像得了什麼急病一樣,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過來,似乎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海萌萌嚇壞了:我只是吻了一下,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古川拼命地將調來的白玉內氣用在識海的天空處,一層層地疊上,組成了一道厚不可破的屏障。
回字尖刺如同遇上了最囂張的挑戰,瘋狂地向上長去,一瞬間就刺破了古川剛纔所佈的屏障,就像燒紅了的尖刀劃過奶油一般,嗤的一聲,屏障已破!
古川沒有放棄,他也不會主動放棄。被刺透的內氣屏障,瞬間接爲一體,又結成一個百鍊精鋼的盾牌。
叮!
尖刺打在盾牌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盾牌碎了,可是一直在瘋長的刺也終於停了下來。
古川緊張地看著尖刺,此時它的勢頭已經停了下來。
古川長一口氣。
沒想到才隔了一息,尖刺又開始了長起來。
古川一咬牙,又揮舞著殘氣撲了上去。
戰鬥不止,古川之前在破解回字上領悟出的諸多內氣用法此時都派上了用場。
破了又補,補了又破,古川就在這樣的痛苦循環中渡過。
海萌萌在外面看到古川的身體痙攣了起來,手腳像是被透明的絲線拉起,快速地抖動著,格外駭人!
海萌萌拿出電話正要撥打120時,古川安靜了下來,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迷茫沒有焦點,瞳孔像是酒桶少了一整套的箍圈一般,鬆散著,沒有一絲生氣。
海萌萌試探地叫了一聲:“古川,你還好吧?”
wωw?TTkan?C〇
古川沒有迴應,瞳孔急速地轉著,漸漸地找回了一絲力氣。
古川的眼睛聚焦在海萌萌身上,虛弱道:“多虧了你?!?
……
恢復過來的古川正在吃土豆燉牛肉,他的肚子空蕩蕩的讓他感覺幾乎能吞下一整頭牛。
看著古川狼吞虎嚥地吃下整盤土豆燉牛肉,海萌萌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古川,你真的沒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不知道你在修煉的時候不能碰,要不然——”
海萌萌已經有些哭聲。
古川爲了安她的心,笑道:“沒有的事,我好著呢!不過,你到底是碰了我哪裡???”
古川也想弄明白海萌萌這無意間的一碰,怎麼就能激發玉墜內的那道白玉內氣呢?
“喔,那個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叫你起來吃早飯,所以——碰了一下你的肩膀,你就——”海萌萌低著頭說著,手指互相嬉戲著,打著圈玩。
“肩膀?”古川有些懷疑,不過海萌萌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也只能作罷。
海萌萌拿著盤子去清洗,水聲嘩啦,打在盤子上,漸在水槽裡,發出悅耳的叮咚聲,遮掩了海萌萌尷尬的心思,她現在全部的心力都在思考一個重大而且有關她人生幸福的事:要是以後和古川接吻,他都會這樣發病可怎麼好?
海萌萌努力地思考各種可能個,手無意識地在盤子上擦拭。
古川哪裡知道海萌萌的這些心思,他現在坐在辦公室裡,正在苦惱要如何解決這個回字尖刺的問題。
尖刺造成的破壞遠比白玉內氣*經脈要嚴重得多,至少它不會輕易地受控制。
古川的手拿著筆在紙上無意義地畫著各種圈圈,彷彿這些迷亂的符號能夠給他帶來靈感一般。
而海萌萌則坐在古川的身後,拖著腮幫,看著古川的背影,今天這個背影給她帶來的煩惱遠勝往昔。
“要是以後不能親嘴了可怎麼辦?有這樣的男女朋友嘛?”海萌萌爲自己剛剛開始的美好的二人鄰居生活而煩惱。
古川搜遍了五行易經和萬家殘卷上面都沒有關於命碑上回字的說法。
其實這個回字就像是幽靈一般出現在命碑的最末尾,彷彿是一個寄生蟲般硬擠了進來。
“唉,要是有師傅就好了?!惫糯▏@道。
“師傅?”這話被海萌萌聽到,問道:“你這麼厲害了還要師傅?”
古川好笑道:“厲害?那也是在你眼裡,誰都要個師傅,修行路漫漫,一步走錯,滿盤落索。有個高明的師傅在前面帶著,少走許多彎路啊?!?
“要找師傅的話,我看競標會那天的幾個評委就不錯。嗯,餘海那個女人太老,脾氣古怪不好伺候,道和的眼神太猥瑣,高遠嗎——中看不中用,整個競標會裡就數他的話最少。吳好人倒是不錯,就是跟你一樣也是半路出家,這是個大問題,總不能你拜師後,兩個人又一起去拜師祖。那麼就只有黃增了,他看起來人不錯?!?
海萌萌扳著指頭給古川歷數了一下可以選擇的師傅對象,煞有其事地給他分析利弊。
古川聽了好笑,“其他人的評語也就算了,黃增爲什麼看起來人不錯?你也看得出他風水道行很深?”
“那是自然,你沒注意到他的臉嗎?”
“臉?”古川不知道臉跟風水道行有什麼關聯。
“嘖嘖嘖,我特意去問過他的年紀,你猜多大?”
“40幾歲吧?”古川不太確定,從面相上看黃增確實是這個年紀,甚至說老了都有人信,只是劉啓天也是這般年紀,二人師徒年歲彷彿,怎麼說也不太可能。
只是讓古川說出5、60歲的話,又太過驚人。
“55歲!”海萌萌激動地伸出兩隻手掌,五指張開,眼睛裡放出異樣的光芒,“這歲數了皮膚還這麼好,怎麼不厲害?!”
海萌萌獨有的視角讓古川哭笑不得。
“就是不知道他收不收女弟子——”海萌萌期待著說。
“這幾個評委都不是龍泉城人,現在恐怕都回去了,要找他們也不知去哪找?!惫糯ㄟz憾道。
“事在人爲嗎!現在什麼年代了,你還想坐在這裡等他們親自上門哭著求你當他們徒弟嗎?主動!要主動!”
古川想起那日競標會結束後,黃增主動過來與他聊天,說起劉啓天二人親近之意更甚,黃增還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說是這幾天在龍泉有事,會呆上一段時間。
“也好,那就去拜訪一下黃增大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