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淮安的聲音,屋內四人登時一驚,昨天還裝得奄奄一息的樣子,今天卻坐在這裡大吃特吃,虺無心這個病人也太不敬業了。
雖然楊淮安知道虺無心肯定是在裝病,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當面拆穿又是一回事,現在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如果挑明瞭說,那這場遊戲就沒得玩了。
虺無心當機立斷,“曉曉,你去想辦法把楊淮安給拖住,天寶、飛燕,給本公子上裝?!?
方曉俏眼一翻,沒好氣地道:“你這純粹是沒事找事,隨便裝裝樣子不就行了?非常得把自己弄得跟快死了一樣,現在麻煩來了吧?”
虺無心急道:“少廢話了,快點去?!?
方曉嘴上雖不願意,但行動卻不慢,閃身走出房間,並把房門給關上,楊淮安此時已經走進小院,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領主府的衛兵,每人手中都拿著一堆禮物。
方曉迎上去,笑道:“大人親自前來,我家公子就已經感覺非常榮幸了,怎麼敢讓大人破費啊?!?
楊淮安笑道:“昨天來的匆忙,沒有帶禮物來,真是太失禮了,今天我再補回來,我知道虺公子是海樂富商,不稀罕什麼名品山珍,所以特意讓人去買了些太平的特產,給虺公子補補身子?!?
方曉感激地道:“謝謝大人,我家公子知道了一定比吃了補藥還高興啊,來,大人先到偏室小坐一下,公子那裡正在換藥,待換好了再請大人進去?!?
楊淮安道:“哦,我來的真不是時候,不過本官粗懂些醫術,正好替虺公子瞧瞧傷勢?!?
方曉登時一驚,原以爲這個藉口能擋住楊淮安,沒想到卻事得其反,她連忙說道:“不勞煩大人了,已經請大夫看過了,我家公子這次受傷不輕,許多地方都是鮮血淋淋,大人還是等收拾好了之後再進去吧,免得受了血氣。”
楊淮安倒也沒堅持,而是隨著方曉走到偏室,方曉拿出茶具給楊淮安沏了杯茶。
楊淮安喝了口氣,問道:“上次見方小姐是和齊城主一起來的,此次怎麼與虺公子同行了?”
方曉道:“我與公子已有婚約,這次與他來太平本來是要置辦些結婚用的東西,沒想到剛到太平,就遭到了殺手的暗殺,也不知道大婚那天,他的傷勢能不能好了?!?
楊淮安恍然點頭道:“哦,原來兩位馬上就要喜結連理了,恭喜恭喜,不知婚期訂在哪一天呢?”
方曉有些害羞地道:“謝謝大人吉言,婚期就在本月的10號。”
楊淮安道:“那豈不是快了?這兇手真是可惡,怎麼能壞人好事呢?”
方曉立刻咬牙切齒地道:“是啊,別讓抓到那該死的樑號翁,不然我一定要把他給打個半死?!?
楊淮安道:“方小姐放心吧,我們官府一定全力破案,爭取儘快把兇手繩之以法?,F在倒是虺公子的傷勢最重要,希望他能早日康復?!?
方曉道:“大夫說我家公子有獸人體質,所以恢復的還不錯,估計過幾天就能下牀了?!?
爲了給虺無心之後的行動做鋪墊,方曉提前給楊淮安埋下個伏筆,這樣之後就不會有人奇怪虺無心怎麼突然就好了。
楊淮安點頭道:“那是再好不過了?!?
楊淮安又喝了口茶,方曉則在著急,那邊怎麼還沒好呢?該死的虺無心,想的這個餿主意,非要綁得跟棕子一樣,早知道直接把他用一塊白布給包起來就好了。
楊淮安突然又開口道:“方小姐對於虺公子與陳東萊的恩怨知道多少?”
方曉先是一愣,接著道:“這個我不是太清楚?!?
楊淮安道:“當初陳東萊指使戰天會綁架方小姐,說來方小姐還是當事人呢,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方曉知道楊淮安這是想從她身上套取情報,她搖頭道:“當初我被戰天會的人綁架,始終被他們關在一個小黑屋裡,直到被我家公子他們救出來,也不知道綁架我的人長什麼樣?!?
楊淮安略感失望地道:“那就可惜了,如果方小姐不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證詞,那麼虺公子所說的話就無法指證陳東萊了,而且還會涉嫌誣告他人,這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方曉皺眉道:“雖然我不能提供什麼證詞,可我家公子卻是真的與陳東萊交手數次?!?
楊淮安道:“我也不認爲虺公子在撒謊,不過辦案是要講求證據的?!?
方曉道:“證據就要靠大人你們去找了,我們只是老百姓,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楊淮安微微一笑,官威立現,說道:“保護百姓的生命安全,是我們官府應做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人,但這也需要百姓的配合,才能儘快的讓犯人得到法律的懲罰?!?
方曉點頭道:“是,大人如果需要我們配合什麼,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只希望能快點從這噩夢中解脫出來?!?
楊淮安笑道:“方小姐言重了,以方小姐的身手和虺公子的本事,如果不是被打了措手不及,恐怕一個六級的樑號翁也傷不到虺公子的?!?
方曉淡淡地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就算我們有能力防禦,可總有疏忽的時候,所以只有靠大人給我們構建一片晴朗的天空,我們才能夠放心的生活下去?!?
“呵呵,方小姐真是太會說話了,你放心,樑號翁逍遙不了多久了?!睏罨窗拆堄信d趣的看著方曉,他沒想到虺無心不僅自己的狡猾,就連他的女人也是這麼的聰明,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被他刺探到,他現在很期望與虺無心再次對話,看看兩人究竟誰能再佔上風。
這時魏天寶從房中走出來,方曉連忙問道:“公子的傷口處理好了嗎?”
魏天寶道:“處理好了,公子請大人進去?!?
方曉立刻鬆了口氣,她真不喜歡和人鬥心機,每一句都要仔細思量才能說出來,如果人人都這樣,她寧願做個啞巴,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虺無心那壞人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