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被押到太平,賀軍將犯人交到領主府,然後就回軍部報道。
在路上,又有四人與軍隊分開,那四人正是虺無心、方曉、魏天寶、陳飛燕。
現在海樂、錦葉兩大戰場的戰役基本結束,就剩下最後一戰的太平縣,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戰,虺無心自然要親臨監戰。
“公子,我已經在這裡租了個小院,絕對安全。”
相較於做武士,魏天寶現在更適合做管家。
虺無心笑道:“安全什麼的不重要,到了太平,想要瞞住陳家,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就算陳東閣知道我到了太平,他也不會把我怎麼著,畢竟現在他可忙著呢。”
方曉有些擔憂地問道:“陳東閣會不會狗急跳牆?這種人一向自負,不肯服輸,如果他一時無法接受失敗,只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虺無心搖頭道:“不會的,他不是那種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蠢人,就算他失去理智,陳家家主也不會允許他給陳家帶來災難。”
方曉點點頭。
虺無心轉頭笑問陳飛燕道:“飛燕,你不回海樂照顧大頭,真的可以嗎?不怕他空虛寂寞?”
陳飛燕不屑地笑道:“老孃就算一年半載的不陪著他,他也不敢空虛寂寞,再說了,現在這場遊戲的高潮纔剛開始,我怎麼可能錯過。”
虺無心哈哈大笑道:“原來大頭還是個妻管嚴啊,回頭我給他傳授幾招,不能讓你這麼欺負他。”
陳飛燕立刻不依道:“公子,別把你那一肚子的壞水傳染給我家大頭,我們家可老實了。”
方曉笑道:“飛燕姐,你甭理他,他就算想教,你家吳大哥也不一定肯學呢。”
陳飛燕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我家大頭人好著呢,纔不像公子那樣狡猾。”
虺無心搖頭苦笑道:“原來我在你們心中是這個形象啊,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天寶你說,她們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
魏天寶面色鄭重,目視前方,聲音非常之平緩地道:“公子別傷心,女人有時候就是太不懂事,總喜歡說實話。”
虺無心頓時停住腳步,伸手指著魏天寶,全身哆嗦的不發一語。
魏天寶則繼續前行,甚至開始加快腳步,始終不回頭看一眼。
方曉與陳飛燕卻是樂得哈哈大笑,方曉更是笑得扶牆而立,看樣子都快笑癱在地。
虺無心忍不住仰天長嘆,“我身邊這都是什麼人啊?太傷人自尊了。”
四人笑笑鬧鬧,一時好不熱鬧,幸好這裡已經是衚衕深處,不然他們一定會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
來到魏天寶租賃的小院,小院是個小巧的四合院,院內整潔清爽,房屋牆壁是土灰色,令小院更顯樸素。
虺無心讚道:“不錯,這小院住著舒服,看能不能買下來,以後就作爲咱們在太平縣的落腳點了。”
魏天寶道:“嗯,我去找房東談談。”
陳飛燕卻道:“公子,咱們虺府現在在太平也算是一方大族了,在太平的辦事處,怎麼也得上點檔次吧?不然會被人瞧不起的。”
虺無心嘿嘿一笑道:“誰說要把這裡對外了?這是咱們的秘密基地,專門用來陰人的。”
陳飛燕看著虺無心嘴角的邪笑,突然感到不寒而慄,說道:“公子,你能不能陽光一點?不要整天想著陰人坑人。”
虺無心不以爲意地笑道:“這個恐怕是做不到,我就算再陽光,也總是有烏雲來阻擋我,我不得不陰暗一些。”
方曉走到虺無心身邊,微笑道:“你不是陰暗,你是一陣風,一陣暴風,任何烏雲也不能遮擋你的陽光。”
“哈哈,這話我喜歡,我就是要像風一樣,在天地間無拘無束,遇到不開心的時候,我就可勁的折騰。”
虺無心不禁擡頭望天,只見天上的流雲,時卷時舒,來來去去,看似高高在上,其實上有藍天壓頂,更受狂風左右。
唯有風,纔是最自由、最強勢。
陳東閣現在就如一朵流雲,他以爲自己居高臨下,可以藐視任何人,但虺無心的一番設計,卻把他緊緊地給束縛住。
而且他頭頂的藍天,也開始給他施加壓力。
“東閣,你不是說事情已經處理的乾乾淨淨嗎?怎麼官府還能找到你的證據?”
陳佔魁面色不善,一股威壓,只壓得陳東閣冷汗直出,陳東萊則在一旁幸災樂禍道:“二弟,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留下把柄呢?暴露了你倒是小事,可別連累到咱們陳家。”
陳東閣面無表情地道:“那封信是虺無心捏造的,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用整個萬家來算計我,現在萬家就如我們陷害的方家,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如果我們不快點想辦法,恐怕真要被牽連進去。”
陳佔魁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陳東閣道:“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夜海案推翻,只要不涉及謀反,咱們陳家就不至於受多大的懲罰,可這樣正是虺無心想要的,他想借這樣來替方家脫罪,最少能保住方家不被滿門抄斬。”
“哼,他想的美,敢跟我陳家做對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方家既然不能爲我們所用,那就去死吧。”陳佔魁語氣高傲,絲毫不懼怕陳家可能受到牽連。
陳東閣皺眉道:“現在大局已定,如果我們不出來破局,只會把陳家、萬家、方家全都拖入死地。”
陳佔魁冷冷地道:“事情是你做的,陳家不需要負責,有什麼可怕的。”
陳東閣大驚道:“家主,你的意思是?”
陳東萊樂道:“家主的意思很明白,誰惹的事誰負責,本來收服方家的計劃何等巧妙,就是因爲你一直沒有收拾了虺無心,才被他給搗了亂。”
陳佔魁道:“東閣,你也別急,家族不會不管你的,不過如果有需要爲家族犧牲的時候,你做爲陳家的一份子,有必要爲陳家做出犧牲。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做了,手上的事情全部移交給東萊。”
“是,家主。”陳東閣面色陰寒的應道,然後退出了陳佔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