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總是那樣的美好。
虺無心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遲遲不願起牀,他不禁想起五天前的那個早晨。
同牀共枕了一夜的藍鈴,早早的就醒來,想在虺無心醒來之前離開房間,不然兩人四目相對,還不要羞死她。
可是虺無心何等身手,警覺性當然很高,藍鈴稍有動靜,他便已經醒來,也知道藍鈴心中的想法,可是壞心眼的他,怎麼肯輕易放過藍鈴。不待藍鈴坐起身,他就一翻身,一條腿壓在藍鈴的雙腿上,使得藍鈴不能動彈。
藍鈴想要慢慢將他的大腿搬下去,可是那條大腿卻非常沉重,藍鈴四級的身手竟然搬不動。
這時藍鈴也明白了虺無心已經醒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這樣兩人躺在牀上,一內一外,一個睜眼一個閉目,一個心中奸笑,一個滿臉羞紅,兩人僵持著,太陽慢慢升起,陽光照進房間裡。
虺無心彷彿睡醒了,翻身離開藍鈴的身體,睜開眼睛,轉頭對著藍鈴笑道:“早上好,我可愛的小女奴。”
藍鈴把頭埋進枕頭裡,心中又羞又氣,這主人真的太壞了,他明知道自己臉皮薄,卻還要如此逗自己。
虺無心得意地哈哈大笑,更是讓藍鈴羞憤欲死,可在這時,他突然停住笑聲,溫柔地說道:“抱著你很舒服,我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謝謝你。”
藍鈴慢慢擡起頭,對上虺無心的蛇目,就見他的雙目中,滿含著真誠與柔情,藍鈴登時心中一顫,原來他的內心也那樣孤寂,她終於看見了。
可惜隨著虺無心展顏一笑,雙目重新被奸詐給佔據,他又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這次藍鈴卻是溫柔一笑,心中說道:“既然你肯把內心敞開給我觀看,那我自然不會辜負你。”
虺無心不知藍鈴心中豪語,口中叫道:“我餓了,昨晚只灌了一肚子的酒,一點東西也沒吃。”
藍鈴起身道:“我去讓廚房做點吃的。”
虺無心立刻說道:“打死我也不再吃鹹菜饅頭了,不然我就出去吃。”
藍鈴笑道:“主人那幾天回來的很不巧,府裡的廚房還沒有完善,廚子也沒有招好,昨天正好就來了新廚子,今天試試他的手藝。”
虺無心這才安心放藍鈴下牀,結果就在藍鈴穿好鞋子想要離開時,她突然低頭在虺無心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飛也似地逃走。
留下虺無心呆呆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嘿嘿,小丫頭,竟然敢非禮我,這幾天忙得顧不上你,你可別以爲主人已經忘了你。”虺無心從牀上慢慢坐起,手同樣也撫了一下臉頰。
這七天每天都忙著必勝居重建的事,前天終於在賭天閣原址舊樓上,改造出一橦別具特色的圓頂金色大樓,整個大樓樣式別緻,色彩豔麗,可謂是海樂城中的一道風景線。
經過兩天的裝修,賭場已經初具雛形,虺無心認爲停業太長時間,勢必會影響許多生意,現在海樂百姓剛從災難中解脫出來,如果沒有點娛樂活動,生活將會失去很多樂趣。
在與陳東閣商議後,決定必勝居在今日正式開業。
藍鈴早早地就帶人去了準備開業儀式,裴心紅作爲首席鑑定師,自然也不能缺席,只有虺無心這大牌的掌櫃,纔在旭日高升的時候醒來。
當他趕到必勝居時,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完畢,昨天從太平趕回來的陳東閣,也早已坐在那裡等著虺無心,裴心紅則陪著他聊天,一見虺無心來到,她連忙起身給他讓座,完全擺出一副老闆與僱工的關係。
陳東閣笑道:“你個懶傢伙,我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
虺無心毫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說道:“你二公子在這裡,我怎麼敢不來啊。”
陳東閣笑罵道:“少拍我馬屁,你是不放心你手下的這些人才吧,怕我給你搶走了。”
虺無心嘿嘿一笑道:“有嗎?二公子會看上我這幾個人?”
陳東閣道:“你手下可都精英,藍鈴小姐的經營本領這不用說了,就是這位裴小姐,那古玩見識也令我佩服不已,真不知道你從哪裡籠絡這樣的人才。”
虺無心得意道:“當然是從路上撿的了。”
陳東閣登時笑罵道:“你就扯吧。如果是撿的,那我怎麼撿不到?”
虺無心笑道:“那隻能怪你人品不好了,哈哈……”
陳東閣只恨得咬牙切齒,剛要開口反擊他,卻見馬道溫帶著齊澍雨也來到了必勝居。
隨後汪流雲也來了,與馬道溫兩人一前一後,當真是很默契。
陳東閣連忙起身迎接,拱手道:“兩位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小居的開業,東閣和虺兄都是感激不盡啊。”
馬道溫說道:“二公子太見外了,二公子爲海樂盡心竭力,馬某心中感激,無心是海樂百姓心中的典範,我自然要爲他捧場。”
汪流雲則笑著說道:“我一直想一睹二公子風采,只恨沒有機會,今天兩位的賭館開業,我又怎麼會錯過呢?”
陳東閣再次道謝,對汪流雲說道:“之前汪老闆的流雲商行開張,東閣正在太平,無法趕回來,只能讓虺兄代送賀禮,真是慚愧啊。”
汪流雲道:“禮到情意到,汪某能得二公子結交,心中非常開心,以後希望能與陳家多多合作。”
陳東閣道:“一定有機會的。”
這時虺無心從後面站起來,也對二人拱手行禮,但開口卻說道:“以後再也不跟你們兩個喝酒了,上次竟然把我灌得爛醉,想頭死豬一樣擡回家去,簡直丟死我的人了。”
馬道溫登時笑道:“這怨得我們嗎?當時數你最能搶酒,不讓你喝你就瞪眼,這會丟人了又懶我們,我呸,你活該。”
汪流雲沒有馬道溫與虺無心熟識,話不能說的太隨便,但也笑道:“你是個大酒鬼,見到酒就沒命,我以後可不敢給你喝好酒了,不然得心疼死我。”
虺無心嘿嘿一笑道:“老汪,你最壞了,名義是請客,其實是借客人之名,給自己找喝酒的理由,真不知道你平時的好酒是怎麼喝的。”
汪流雲頓時不幹了,反駁道:“當然都是被我喝了,別說的我好像多小氣似的。”
虺無心得意道:“你不小氣,那這次賀禮就送我一罈好酒吧,別說你沒有,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少存貨。”
“得,汪兄,你這是被賊盯上了,他說不跟咱喝酒,卻是要自己獨享。”馬道溫大笑著接口。
汪流雲搖頭道:“一時不察,上了他的當啊,好吧,我這就命人去取罈好酒來,不然就成小氣的人了,不過這酒必須在一會兒的酒宴上就喝,絕不能讓他一個人獨享。”
虺無心曬道:“得,你這是想多喝一點,少賠一點,真是奸商啊。”
汪流雲指著他,一時無話可說。
接著衆人齊聲大笑,氣氛好不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