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二十三

1887年9月4日

今天早晨，海倫收到了她的叔叔凱勒醫(yī)生寄來的一封信，她的叔叔邀請她去溫泉城做客。“溫泉”這個名字引起了她的興趣，她問了很多問題。她知道的泉水都是冰涼的。圖斯昆比亞附近就有幾處泉水，這個鎮(zhèn)就得自於其中最大的一處泉水，“圖斯昆比亞”在印第安語中就是“大泉”的意思。不過，她很驚訝，居然遺憾熱水從地裡冒出來，她想知道是誰在地下生火，是不是就像在爐子裡生火一樣，這些火會不會把樹根燒壞。

這封信簡直讓她開心極了，問完了她能想到的所有問題後，她纔拿著信去給在客廳裡做針線活的媽媽念。有意思的是，她一手拿著信，一手爲她的媽媽拼寫句子，就像我給她讀信時的樣子一樣。後來，她又試圖給小狗貝拉和小妹妹米爾德萊德讀信。我和凱勒夫人站在門邊，默默地觀察著這出“幼兒園喜劇”。貝拉昏昏欲睡，而米爾德萊德心不在焉，海倫則是一臉嚴肅，米爾德萊德幾次想抓住那封信，海倫都不耐煩地擋開她的手。最後，貝拉爬起來抖了抖身子，想要溜走，這時海倫抓住它的脖子，把它按倒在地。與此同時，米爾德萊德已經(jīng)抓到了那封信，悄悄地拿著離開了。海倫蹲在地上摸著找信，但是沒有找到，顯然，她懷疑到了米爾德萊德，因爲她微微地發(fā)出聲來，那是呼喚寶寶的聲音。接著，她站起來側(cè)耳傾聽，彷彿正在捕捉米爾德萊德“砰、砰”的腳步聲。當她鎖定了聲音的位置後，迅速地撲向那個小逃犯，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小妹妹正在撕咬著她寶貴的信！這封信對海倫太重要了。她把信搶了過來，還使勁地拍打妹妹的小手。凱勒夫人走過去把寶寶抱在懷裡，等我們把米爾德萊德哄好了以後，我問海倫：“你對寶寶做了什麼？”她顯得有些爲難，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壞事，女孩吃信，海倫拍打非常壞女孩。”我告訴她米爾德萊德年齡很小，不知道把信放在嘴裡是不對的。

“我告訴過寶寶，不，不，很多次。”海倫回答道。

我說：“米爾德萊德聽不懂你用手指說的話，我們必須要非常溫柔地對她。”

海倫搖了搖頭。

“寶寶——不會思考，海倫會給寶寶好看的信，”說完她就跑上了樓，下來時，她帶了一張摺疊整齊的盲文紙，已經(jīng)在上面寫了幾個詞，她把那張紙遞給米爾德萊德，說：“寶寶可以吃這些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