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二十一

1887年8月21日

我們在亨斯維爾過得很開心。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喜歡海倫，她簡直被人們的禮物和熱情的吻淹沒了。第一天晚上，她就知道了旅店裡所有客人的名字，我覺得差不多二十人左右。第二天早上，我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不但記住了所有人的名字，而且認得出頭天晚上見過的每一個人。她教年輕客人字母表，有幾個人已經(jīng)學會了同她交談。有一個女孩教她跳波爾卡舞，還有一個小男孩給海倫看他的小兔子，給海倫逐一拼寫出這些兔子的名字，她很高興，對這個小男孩又抱又親吻，這讓他不好意思起來。

我們給海倫和一隻毛茸茸的紅眼睛小貴婦犬照了一張合影，這隻小狗和我的小女士的優(yōu)雅姿態(tài)配合得十分默契，似乎天生就知道怎麼討人喜歡來獲得它們想要的東西。

自從回家後，海倫就滔滔不絕地講述她在亨斯維爾的見聞，我們都注意到她的語言表達能力有了顯著進步。奇怪的是，除了那條漂亮的捲毛狗，我們駕車前往蒙特·薩諾山頂峰的旅程似乎是令她印象最深的事情。蒙特·薩諾是距亨斯維爾不遠的一座美麗的大山，她記得我給她描述的所有景色，而且，她還把講給她的話一字不差地把複述給她的母親聽，最後，她問她的媽媽是不是也想看看“巍峨的大山和美麗的雲(yún)海”。這不是我使用的表述方式。我說的是，“雲(yún)朵輕柔地撫摸著大山，就像美麗的花朵。”你瞧，在描述景物時，我不得不使用能夠勾起她觸覺感受的語言和想象。但是，幾乎不可能僅僅用幾個簡單的詞語就能向那些根本沒見過大山的人描述出大山的雄偉壯麗和恢弘氣勢等這些概念。我並不瞭解別人是如何獲知她的感受的，或者對她說什麼纔會引起她的快樂，我們所知道的，就是她具有出色的記憶力和豐富的想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