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常博文，宋昊皺起了眉頭。
常博文這小子最近天天有事，班級的集體行動，可是一概沒參加！
“張老師，您找我。”
嗡——
聽到常博文說話的語氣和對張秋稱呼的那一瞬間，宋昊腦瓜子嗡嗡的。
他全明白了！
他明白爲什麼之前所有針對張秋的計劃全都失效了！
他也明白爲什麼張秋嫌棄自己了。
原來，常博文早就歸順了張秋……
而常博文，又是他們班那幾個籃球體育生的頭。
他回想起了之前李智介紹張秋時的情形！
由此，他自然是聯想到了張秋當時的身份，夏星凡！
當時張秋的身份，似乎就是常博文和李智幾人給安排的！
恍然大悟之後，是苦澀。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張秋是怎麼拿下常博文幾人的……
怪不得最近常博文這個體育生的頭子，一直躲著他們。
這是爲了遮人耳目，避免被發現貓膩啊。
宋昊思考的瞬間，常博文已經進了辦公室，在張秋的示意下，坐到了向亮的旁邊。
“老師，這次叫我來，是不是又有什麼好事？”
常博文在校內的初賽中，顯然已經嚐到了甜頭，找到了曾經身爲學霸的感覺，此刻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宋昊看的常博文的樣子，頓時鄙夷。
體育生？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怎麼就這麼沒骨氣呢？這麼輕易就被張秋拿下了。
鄙視地盯著常博文看了兩秒，沒來由的苦澀從宋昊的心底涌出。
沒骨氣？自己又何嘗有骨氣？
張秋拿下自己，好像也沒費多大的周章……
不對！
自己這是被大勢所迫，身在曹營心在漢！絕對不能就這麼服輸！
宋昊打著自己的算盤，向亮對著高數課本看的直咬手指頭。
這些東西，原諒他一時半會真的學不會啊！
今天一宿就要學完第一章，姓張的真過分！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自己還等著從張秋這拿點錢回來度日呢……
“唉！”
低著頭，嘆了口氣，向亮繼續投身高數。
如果之前有人跟他說，有一天你不得不爲了生活而學習高數，他恐怕會覺得那人是神經病。
他的家中，不說萬貫家財，但讓他一生大富大貴的能力還是有的。
爲了不餓肚子而學習？在今天之前，對向亮而言，絕對是天方夜譚！
聽到向亮的嘆息，張秋瞄了一眼。
當年怎麼考上的金陵大學的？
看來四年的墮落和放縱，遺忘和退化的，不只是知識啊，連能力恐怕也跟著退化了！
搖了搖頭，張秋轉頭看著常博文，道：“我先回去拿點東西，你先給向亮講會題。”
說罷，張秋轉身就走。
宋昊：？？我呢？
被張秋忽視了，宋昊索性就在辦公室裡拖了張凳子，坐到了二人的身旁。
向亮：？？？
常博文？教自己？
他雖然自己學的很爛，但他的驕傲還在啊！
聽說常博文高中的時候數學底子不錯，但大家都是四年沒學，誰還比誰強啊！
看著常博文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向亮的眼睛轉了一下，頓時計上心來。
自己早就看張秋不順眼了，正巧張秋又臭又硬幹不掉。
常博文和張秋穿一條開襠褲？
那不如就從常博文下手！
讓常博文下不來臺，嘿嘿嘿……
張秋就算知道了自己刁難常博文，估計也說不出什麼。
這可是他讓常博文來教自己的啊！
“有什麼想問的？”
常博文不冷不熱的問道。
他和向亮沒什麼交集，關係只能算是普通同學，因此並不很熱情。
不過，既然是張秋交代的事情，他自然會去做，並且會盡力做好。
“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常大哥。”
一旁的宋昊，瞪大了眼睛。
常……大哥？
向亮這小子，平時在班裡可是天不服地不服的，和常博文關係也沒多好，怎麼上來就叫大哥？
說完，向亮就舉起了書，用筆不斷點點畫畫，一副虛心求學的樣子。
看著向亮的樣子，宋昊也是回過味來。
這小子，算盤打得不錯啊！
“常大哥，那個……其實我也想學，你能不能連我一起教了？”
“張秋可沒說讓我教你。”
說罷，就轉過頭去，開始看向亮問的第一題。
熱臉貼了冷屁股，宋昊一臉尷尬。
向亮趁著常博文看書的功夫，對著宋昊悄悄比了個ok。
宋昊秒懂。
向亮是說：看哥們表演就完事了！
雖然常博文沒答應自己的要去，但宋昊還是腆著臉坐了過去。
哪怕不能問東西，那看向亮表演，也是好的啊！
向亮問完一分鐘不到。
常博文從一旁拿了張A4紙過來，開始講解。
“首先第一章是要算極限對吧？”
向亮看著常博文，頓時迷惑。
這麼快？？
他不能是真會吧？
“對吧？？”
常博文看著愣神瞪著他的向亮，再次問道。
“啊對對對。”
“這題的特點是什麼？”
“啊……”
向亮徹底懵逼。
特點？
他哪知道什麼特點？
而且究竟是你講還是我講啊？！
看著常博文在題目上圈圈畫畫的筆尖，向亮頓時明白了。
常博文可能……是在裝！
想明白了這一點，向亮直接道：“大哥，你直接講吧，我真不會……”
常博文扶了扶額頭。
絕了……
他本來還想要一步步引導著向亮做出來呢，怎麼就要變成自己的獨角戲了？
“好吧，那我就直接講了，你聽好，哪裡跟不上了跟我說。”
“嗯嗯。”
向亮壞笑。
一旁的宋昊也是等著吃瓜看戲。
“首先，這個題第一眼看上去的特點就是指數很多，分子有指數，整個分數還有指數，而且指數冪存在分母爲x且x的極限是零的情況，遇到這種問題，一般經驗是通過取e來替代原式，使整個式子變得簡潔……”
常博文語速不慢不快，一步一步地在A4紙上寫著步驟，同時講解著。
而一邊，向亮卻是已經看傻了眼。
不光向亮傻了，宋昊也傻了。
同九年，汝何秀之於此？
大家都是擺爛沒學，怎麼幾天不見，你常博文講的頭頭是道啊？？
所謂當局者迷，向亮是徹底糊塗了，而另一邊，宋昊看著二人一個講的頭頭是道，一個聽得一臉懵逼，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有些可怕的想法。
難道……他是和張秋串通好的？
張秋提前給他講明白了第一章的題，好讓他來講題？
甚至說今天自己和向亮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張秋早就佈下的局？
通過常博文的講題，以及他們兩個的推波助瀾，在班級內形成內卷？
不多時，常博文一題講完，半頁的過程整整齊齊地寫在了A4紙上。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過程，常博文忽然又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這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