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採用傳統的合成路線的話，以足球烯爲樣本……
張秋開始思考究竟該怎樣合成這個產物。
足球烯的結構倒還好說，整體上全部是碳原子組成，結構相對來說比較簡單。
而他們要合成的產物，因爲摻入了其他元素原子的緣故，結構中一定會存在π鍵乃至大π鍵，合成路線一下子就複雜了起來。
……
學生公寓，樓下。
向亮來到了約定的地方，左右張望著。
不多時，一個穿著深藍色衛衣，寬大的帽子將半個腦袋都罩起來的人出現在路口。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揹著個電腦包，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黑客少年，範炳！
“不好意思啊範炳，這麼晚了還叫你出來。”
向亮沒了往日的高傲，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著對方說道。
“手機。”
範炳冷冷地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來。
向亮趕緊從兜裡將手機掏出來，遞了過去。
範炳接過手機，從包裡拿出電腦，將手機用數據線連接到電腦上。
隨即，範炳打開了一個圖標奇怪的程序。
向亮在一旁，看著範炳來回操作著，說道：“我這手機挺怪的，就只有榮耀這個遊戲打不開，一開就黑屏，其他功能全部正常。”
範炳雙手飛舞，一行一行代碼出現。
五分鐘後，範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在原本軟件的基礎上，補充了一些代碼，將全面的查殺變成了對某一軟件對應的部分的查殺。
搞定！
範炳笑著，中指用力地敲下了回車。
電腦上的代碼忽然開始流動了起來，一個進度條出現，進度條下方，一行行的小字開始迅速地抖動。
“這是啥？”
“幫你殺毒。”
然而，沒過多久。
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出現在了範炳的電腦上。
範炳眉頭大皺。
隨即，範炳迅速停止程序，開始修改程序。
兩分鐘後，再次運行。
再次失敗。
第三次，第四次……
一絲絲懷疑出現在向亮的臉上。
“兄啊，你這行不行啊？”
“閉嘴！”
第九次。
進度條再次出現。
28.66%…65.98%…
88.89%……
範炳死死地盯著屏幕。
黑客少年的心態，早就出現了一絲奇妙的變化。
他曾經以爲，他在這個領域已經算是頂尖。
然而，無論是上次對張秋的入侵，還是眼前面對的這個病毒。
這些無一不在打破著他的認知。
終於，進度條來到了最後。
99.66%……
100%！
查殺完成的那一刻。
範炳鬆了一口氣。
向亮也跟著鬆了一口氣，趕緊問道：“我的手機出了什麼問題？”
聽聞，範炳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什麼問題？
一滴冷汗從他的後背滑落。
因爲查殺的結果竟然是……
毫無問題！
這……
怎麼可能？！
下一秒，範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對向亮有些憤怒地質問道：
“你耍我？”
向亮表示很懵。
“啥？我沒耍你啊，我問你啥問題？”
“查殺的結果是，沒有問題。”
範炳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翻看自己剛纔寫出的代碼。
向亮的語氣，不像是作假。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這個病毒，成功逃過了剛纔的查殺！
頓時，範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種猜想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個病毒……
好詭異！
就像是活了一般，像一條蛇一般，死死地纏在向亮手機的系統裡。
他查殺，這個病毒就開始逃。
就比如他查殺這一部分，病毒可能就會逃竄到別的地方……
下一秒，範炳點開了手機的蜂窩數據，選擇了關閉。
病毒顯然是不可能自己逃跑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操控！
十分鐘後。
查殺成功，病毒消解。
範炳點開了榮耀。
登錄界面展示出來，但由於沒聯網，自然也是登錄不上去。
向亮見狀，大喜。
道謝之後，向亮就要起身離開。
“需要幫助麼？”
範炳的聲音，從身後冷冷的傳了過來。
向亮轉身，有些疑惑，“幫助？什麼幫助？”
“你單挑輸了張秋，我可以幫你贏他。”
範炳說的很平穩，彷彿是在陳述一個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實。
“呵呵，不可能的。”
向亮嘲諷地笑了笑，“那傢伙……根本就不是人。我勝不了他，也沒人能夠勝他。”
說罷，向亮轉身就走。
“即便是，用了輔助系統？”
向亮的腳步頓住。
“不可能！”
隨即，向亮直接轉過身來，一把揪住了範炳的衣領，怒目圓瞪地對著範炳道：“不要用你的心思揣度我！我就算要贏張秋，也不可能借助你的那些什麼輔助系統！”
“呵呵，說是輔助系統，其實就是外掛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勾當！”
範炳被揪著衣領，卻是絲毫不慌，平淡地道：“呵呵，愚蠢。”
聽到這話，向亮頓時被激怒，舉起了拳頭，對著範炳。
深藍色的帽檐下，範炳的臉色平淡如水。
“呵呵，你不用，那我自己上。”
向亮揪著範炳的衣領，舉起的拳頭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去。
另一邊，實驗室。
張秋看著眼前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捂住了額頭。
催化劑不對，產物直接跑偏了……
萬幸，雖然反應出乎預料，但總算是沒有任何危險。
“要不……用高錳酸鉀試試？”
常博文盯著這團黑乎乎的東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張秋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就放在不遠處的紫黑色的高錳酸鉀粉末。
要不……試試？
沉迷實驗的張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微信已經炸了鍋。
林晚晚。
“你什麼時候答應清月去歌會當主唱的？答應了之後你咋又開溜了？？”
“林晚晚拍了拍你的腹肌並誇了句好帥。”
“晚安。”
“生氣.jpg”
範炳。
“張秋，我也想和你打一局榮耀。”
張秋看到消息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半。
月光皎潔。
玄武湖邊，秋風吹過湖面，絲絲涼意襲來。
凌晨四點半，海棠花未眠。
常博文坐在湖邊，對著湖水發呆。
張秋看著手機上的消息，開始一條一條的回覆。
整整一宿的實驗，啥結果都沒的出來。
好消息是，他們已經找到合適的合成路徑了。
壞消息是，如果沒有合適的催化劑，這個路徑，可能也不是那麼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