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秋的話，常博文明顯慌了不少。
“那……我該怎麼辦啊，老師？”
張秋擡頭，瞧了一眼常博文。
“怎麼辦？靜觀其變。”
“啊？”
“你這十篇論文，應該不是真的涉及什麼學術不端吧？既然心中無鬼，何懼他們捕風捉影？”張秋擲地有聲地說道。
伊悠柔在一旁聽著，有些擔憂道：“可所謂三人成虎，這可不只是三人了，他現在是這麼多人口誅筆伐的對象，衆口莫辯，再這互聯網上，黑白顛倒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
“對，你說道點子上了。”
張秋吃下一串肉，微笑著道。
“都說清者自清，可我從不相信什麼清者自清，在烏鴉的世界中，天鵝是有罪的，在楚國的那個年代，屈原是有罪的，節奏被帶起來的時候，誰又會知道你是清是濁？”
“那……”
常博文蒙了，張秋這一會讓他靜觀其變，一會又說不存在什麼清者自清，這豈不是讓他坐著等死？
“你慌什麼，來，吃肉。”
張秋將一串肉遞了過來，常博文接下。
常博文卻是沒吃，等著張秋的下文。
眼看著自己這位學生茶不思飯不想的，張秋無奈地說道。
“他現在能帶起節奏來是爲什麼？”
“因爲這個話題足夠有衝擊力！他直接涉及到對於學術問題的討論，涉及到了整個學術圈！”
“那你怎麼能證明你足夠清白呢？是你跳出來和他辯解，你大嘴一張，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無辜的是清白的嗎？”
伊悠柔眨了眨眼睛，道：“那難不成還有誰會替他辯解？”
“說的直白點，現在他和擺在這桌子上的烤肉並無區別，這是一場互聯網的盛宴，是網民的狂歡，是打著探求真相與追求正義名義的網絡暴力。”
“這個發文的博主，現在不怕常博文自我辯解，就怕常博文根本不鳥自己。”
“這種時候，要證明一件事，事實比言語更加有力。”
“老師，我懂了！”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常博文瞬間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狂喜。
“《Nature》！”
“對。你的那篇講述整個研究過程的數學推導的文章，一旦能夠成功在《Nature》上發表，那就有足夠的衝擊力！”
此刻，在一旁的伊悠柔已經是完全傻了眼。
《Nature》？
學術界頂刊之一的《Nature》？
？？？
大家都是一起擺爛的，你說發論文反手就是一篇頂刊？
聊到這裡，張秋掏出手機，給人工智能愛妃下達了一道命令。
“將我草稿箱裡的那篇論文，投給《Nature》吧！”
弟子有難，師父當助之一臂！
既然常博文的那篇計算的投在《Nature》，那他也順水推舟將整篇論文投過去，更有利於過稿。
不時，愛妃的回覆發了過來。
“爸爸，發送成功！┏ ( ?ω? )┛”
與此同時，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
【任務名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見！】
【評價：宿主在較短的時間內，成功解決了鋰電池的穿梭效應，並著手推動鋰硫電池工業化，撰寫的論文評分99.4，略有瑕疵但瑕不掩瑜。難能可貴的是，宿主在整個過程中，充分發揮了學生的主觀能動性，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任務獎勵：抽獎機會三次，天賦卡*3（隨機），技能點*1，傳說任務卡*1】
【說明：①傳說任務卡——開啓後會開啓任務鏈，任務鏈不可中斷，每完成一個階段，將會獲得一部分獎勵，整個任務有時限。
②技能點——強化自己的某一技能。】
【補充：本任務可能存在追加獎勵，取決於宿主之後推進電池工業化的程度、打臉尹青的程度。】
“張老師，張老師？”
伊悠柔好奇地詢問道。
從半分鐘前，張秋整個人眼神突然變得空洞，看向前方。
這可是嚇了伊悠柔一跳，伊悠柔叫了兩聲，張秋毫無反應。
“啊？”
張秋宛如大夢初醒，看著伊悠柔，解釋道：“我剛剛想到了些事情，你們接著吃。”
伊悠柔和常博文對視了一眼，隨即低頭吃肉。
張秋拿了張抽紙，不著聲色的擦了擦汗。
看來和系統對話這種事情，還是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行，不然被人看出異常了就不好了。
說起工業化，張秋忽然想到了些什麼。
隨即，張秋擦了擦嘴，拿過菜單來，遞了過去。
“來來來，今天你倆可勁吃，老師不用你們請客，老師請你們，隨便點。”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伊悠柔和常博文一起出聲問道。
本來他們兩個就是要請張秋吃飯的，一個是感謝張秋傳道受業之恩，一個是感謝張秋替他出頭的恩情，現在張秋反倒要請他們吃飯……
而且，他倆對張秋的處境，大概也能纔出來一些。
剛上任一年，平時住教工公寓，沒房沒車沒存款，平時穿著也不是什麼名牌。
讓老師請客，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老師，不了吧，今天這頓我請您。”
常博文率先開口。
張秋直搖頭。
“你小子和我磨嘰什麼？！我說要請客，可沒說要掏錢啊！”
“啊？”
常博文再度傻眼。
一旁的伊悠柔，倒是將菜單接了過去，真的開始點菜。
張秋看著直點頭，你別看人家伊悠柔智商比不過常博文，這情商是真的可以的！
“對嘛，你看看人家小伊同學，實在！今天吃不夠一千塊不準走！”
常博文還在猶豫，伊悠柔翻了下菜單，勸道：“哎呀，點吧！張老師這樣子，估計是又憋了一肚子的壞水呢！一會會有大頭鬼來結賬的。”
張秋頓時瞪大了眼睛。
“過分了奧！看破不說破，什麼就一肚子壞水，這叫腹有詩書！”
伊悠柔白了張秋一眼，顯然沒把張秋說的話當人話。
張秋這不就是典型的讀書人肚子裡的壞水不是壞水麼！
常博文見狀，也放鬆了下來，加入了加餐的隊伍。
“嘖嘖，這什麼烤生蠔，蒜蓉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