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小臉蒼白,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你的養(yǎng)母正是當年抱走你的人販子,原名秦海花,是一家專門販賣嬰兒的機構的成員,經她之手的嬰兒,多達七十多個,你就是其中一個。”司徒熠頓了頓,“我已經派人將那家機構剷平,根據認識秦海花的人說,當年上家是讓她把你處理掉,並將兩萬元好處費一併交給了她帶回機構,可她沒有回去,帶著錢以及你一起消失,他們派人找了好幾年,最後換了當家的,才放棄了尋找。”
司徒熠沒有告訴她,那家機構正是前不久被他剷平的黑幫名下的一個組織,無惡不作。
兩萬元,原來存摺上的兩萬元,是用來換她的命的,真是諷刺!
喬安抿著脣一言不發(fā),在這些證據面前,她心裡很亂。
養(yǎng)育了她十九年,她喊了十九年的媽,卻是一個人販子,她無法想象,如果當年她夠狠,自己是不是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安安,你不要難過,都是媽的錯,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喬安依然不說話,該愛的人無法愛,該恨的人無法恨,她很想哭。
“收拾一下,送你去別的地方住。”司徒熠起身,“下週就是高考,你好好考,如果有出國留學的打算,也可以給你安排。”
一聽出國留學,唐靈就哭了。
“其實國內的大學也不錯,你好好考,無論想去哪家大學,你哥都會想辦法。”唐靈真的害怕,一直生活在海外的小兒子是她心中的痛。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怎麼捨得讓她遠走他鄉(xiāng)?
喬安看了唐靈一眼,她眼中的渴求讓她心疼,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安安,這是我的銀行卡的副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以後你拿著它,想買什麼就買。”
喬安本能的想拒絕,她沒有拿別人東西的習慣,只是看到唐靈那雙哭紅的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媽她昨天出了車禍,不管她對我做過什麼,她都養(yǎng)育了我,我要先去醫(yī)院處理她的後事。”
錯了又怎樣?這些年她們母女相依爲命,何況,她已經死了。
“好,我會派人處理,你過去看著,送她最後一程,算報答她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從此,你們兩清。”
司徒熠平靜的說到,指派了一個女保鏢給她。
“她叫吳雪,以後會負責你的生活起居,有什麼需要跟她說,她會幫你處理。”
直到載著女兒的車消失,唐靈纔不舍的收回目光,又捂著嘴哭起來。
失而復得!太好了,她的女兒終於回到了她身邊。
“媽,別哭了,現在還不能露出破綻,老太太眼睛尖著呢,小心讓她看出來。”
唐靈點點頭,忙擦去眼淚,接過助理遞給她的冰袋敷眼睛,回家的時候,爲了不露出破綻,特意戴上了一副墨鏡,還準備了一份眼疾的病例。
回到家,唐靈不由慶幸做的那些準備,
司徒蘭亭帶著司徒馨來了。
大廳裡,司徒蘭亭正跟老太太小聲討論著事情,看到他們母子進來,臉上揚起一抹虛假的笑意,“嫂子,熠,回來了。”
“哪裡來的嫂子?”司徒熠冷冷說道。
司徒蘭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隨口道:“這不是習慣了麼,”說著拉著唐靈坐在沙發(fā)上,“靈姐,你這眼睛怎麼了?”
“昨晚做了個夢沒睡好,早上醒來眼睛疼得睜不開,這不讓熠帶我去了一趟醫(yī)院,說是細菌感染,開了點藥,過兩天再去複查。”
司徒蘭亭不疑有他,“那你可要多注意了,身體最重要。”
“嗯,謝謝。”唐靈說著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我先上樓休息了,雖然天氣暖和,一早一晚也有點涼,你也要多注意身體。”
老太太點點頭,銳利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滿。
“知道,我從年輕時起身子就硬朗,如今這把年紀,說不定那一天就走了,免得看你們過成這樣心煩。”老太太說著嘆口氣,“唉,你說我活著做什麼?還不如早點死了,就見不到你們鬧到這步田地,也就不用害怕跟老頭子沒法交代了。”
唐靈像被紮了一下,連自己的親生孫女都想置之死地,你早就沒臉見老太爺他們了。
“奶奶,人活著就別說喪氣的話,爺爺不經常唸叨一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時候老爺子真要問起,您就說您做不了主。”
老太太氣得臉一白,原本只是想給唐靈念念緊箍咒,沒想到被孫子這麼無情的反駁,老臉都有些掛不住。
“行啊,你們就作吧,反正我老太婆老了,管不著你們。”
司徒熠只當沒聽到,“媽,醫(yī)生叮囑你多休息,快去休息吧。”
“好。”
唐靈正有此意,這兩個女人可是害她女兒的兇手,沒跟她們翻臉已經是她的底線,跟她們寒暄的心思她卻沒有。
她怕會忍不住露出破綻。
“靈姐,你先別走。”司徒蘭亭一把拉住她,“我今天來是有點事情想跟你商議,下週就是馨兒的生日,靈姐有什麼打算?”
想到這裡,司徒蘭亭心裡就一陣窩火。
那天鬧過之後,一直在馨兒手裡的唐靈的信用卡副卡就被凍結了,沒辦法,她只好將自己的信用卡副卡給她用,可短短幾天的消費記錄,讓她大爲震驚。
不是她心疼錢,而是十九歲的女孩子,每天消費五萬起步,簽單的地方全都是酒吧、酒店等場所,她怎麼能不擔心。
以後不能再任由她放縱下去了,必須想辦法控制她。
不過現在,要先解決馨兒生日的事情,她已經聯繫了家族裡的幾個有威望的老人,等馨兒生日的時候,就讓他們一起施壓,將屬於馨兒的那份財產轉移到她的名下。
唐靈差點冷笑出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憤怒,轉身看向司徒馨,剛伸出手要拉她一下,司徒馨就猛的往後躲開一點,“你別動我,煩人。”
唐靈咬了咬脣,儘管生氣
卻沒有之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原本就不是母女,這些年又一直跟她親媽在一起,怎麼會對她一個外人有好感?有好感纔不對了。
不過,唐靈還是像往常一樣低下了頭,一副很傷心的模樣。
“馨兒,怎麼跟你媽媽說話?越大越沒有規(guī)矩了,再這樣不聽話,我也不護著你了,把你丟國外去歷練幾年,或許對你還有好處。”司徒蘭亭佯裝生氣的指責她。
司徒馨撇撇嘴,只當沒聽到。
“靈姐,你別往心裡去,馨兒這些年一直跟著我,對你這個親媽難免有些生份,不過,血濃於水,馨兒行事作風還跟孩子一樣,都是我太寵她,纔會把她慣成現在模樣。等過幾年長大了,就好了。”
司徒蘭亭連忙爲女兒開脫,將責任一股腦兒的全攬在自己身上,也不捨得讓司徒馨受半點委屈。
唐靈看著司徒蘭亭,愈發(fā)痛恨自己,司徒蘭亭表現的多明顯?只有她被豬油蒙了心,這些年都沒有覺得她們兩個人的纔像母女。
事實,人家就是母女。
“我懂。”唐靈點點頭,低沉的聲音彷彿透著一股悵然若失。
說著,司徒蘭亭給司徒馨使了眼色,讓她抓緊時間行動,儘管司徒馨不情願,可來的路上,姑媽已經放下話,回去就凍結副卡,以後每月給她一萬元的生活費。
一個月一萬!還不如直接要她的命。
“那個,爲什麼把我的卡凍結了?”司徒馨到底被慣壞了,哪裡肯低頭,一開口就是質問。
不等唐靈反應,司徒熠的臉色就沉了下去,正要開口,司徒蘭亭搶先說道:“馨兒,你怎麼說話呢?來的路上,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這孩子怎麼這樣?”
別說唐靈了,就是她也很生氣。
司徒馨一聽,氣得翻了個白眼,“我可學不會你那低三下四的一套,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她憑什麼霸佔著我的錢不給我花?”
不管怎樣,讓她對唐靈低頭,那是不能的事情,她只習慣唐靈對她唯唯諾諾,只要她開口,什麼事情都給她辦了。
司徒蘭亭震驚了,經過了上一次的教訓,來的路上她再三叮囑,不要把事情鬧僵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捅婁子,看來她的警告白說了,她根本沒往心裡去。
“你的錢?司徒馨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你的錢在哪裡?你用你的雙手掙來的錢纔是你的錢,你有嗎?”司徒熠冷哼一聲,“現在我鄭重的警告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別說繼承財產,就連生活費你也得不到一分,這個家媽已經給了我,我說的纔算。”
司徒馨當然不服。
“憑什麼,我也是司徒家的孩子,是那個女人生的,憑什麼財產全是你的?”
司徒熠冷哼一聲,沒想到她這麼白癡,幸好不是他親妹妹,否則真要砸手裡。
“姑媽,這就是你這些年教導的結果嗎?當初你將她帶走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將她教育好,這就是你所謂的教育好?我看你分明不存好心,想毀了她。”
(本章完)